多么豪情万丈的宣言!
多么身先士卒的誓言!
多么…鲁莽..无知的统帅…
这大概就是所有军团将领在心里的想法,他们不像身后这些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战士一样,主帅指向那里打向那里,他们都会分析判断,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身后站立的不是战争机器,每一个战士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帝国抵御外敌的保证,他们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高台上,有点热血过头或者说是狂妄的统帅——你可以骂奥苏人是猪,但是敌人不是纸糊的,不是你长枪一捅就可以洞穿的。
这种时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在战阵之前指责新来的统帅的,这个时候能站出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从心里反感格里菲利到来的苏曼同党,还有一种是从心里为帝国做想的真正军人。
“我反对!”
当战士们在格里菲利的鼓动下欢呼叫好的时候,这是多么不和谐的声音啊。但是新任的南疆统帅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没有生气,反而在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弧度,是的,他在心里高兴。
从沧澜军列的方阵中纵马驶出一个人,他驶到格里菲利所在的塔楼下,立于马上傲然道:“我反对大帅您的提议,我南疆大军现在无论是兵力还是给养装备上,都没有与奥苏大军正面冲击的实力!”
这一出让绝大部分士兵都始料未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第一次就有人不给新任南疆统帅的面子,他们怀着一种忐忑和兴奋并存的心态期待起来,他们想知道,格里菲利这个在帝国声望如虹的帝国骑士,是妥协呢还是斩将于阵前。
“那么,还有谁不赞成出兵的,请一并出列!”格里菲利把双手放在围栏上弯下了腰,似乎有点丧气的样子。
稍微沉寂了一会儿后,从沧澜军团中又驶出了三个统领,如果不是苏曼察觉不对及时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恐怕沧澜军团所有的统领都要站出来反对格里菲利了。
没过多久,塔楼的下面已经排列了十一个人,其中还包括紫金花军团的军团长,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将军。格里菲利笑了,笑得没心没肺,仰天大笑何其张狂,其实他心里很失望,怎么才这几个人?这几个位子怎么安排的下老公爵让他带来的人?
“就这几个人吗?没人再出列反对了吗?”格里菲利突然止住了笑声,一脸欠揍的模样向下面喊道。
再也没有人出列,剩下的将领要么是真正的聪明人,要么就是惜身如命见风使舵的人。
“来人啊!”格里菲利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峻的喊道。
一队侍卫黑甲侍卫在统领纳伦的带领下,纵马驶出大营,立于格里菲利的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十一个人。这些黑甲侍卫,前身是斯德曼家族的黑甲骑士,他们死忠于斯德曼家族,哪怕面前站的是王子,只要格里菲利一声令下,他们也敢取其人头。
“剥去他们的铠甲,缴了他们的武器,收监入牢!”
塔楼下挺立的将军统领们绝没有想到格里菲利会如此不讲理,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要把他们抓起来。当先带队反对的那个沧澜军团的统领,看到黑甲侍卫逼了过来,下意识的就拔出了腰上的佩剑,张开嘴巴刚要喊什么..
骑在马上的纳伦见状,纵身而起,黝黑长枪被金色的斗气完全裹住,上面不停隐现的莲花花瓣似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叱!”的一声,长枪透甲而入,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长枪上附带的磅礴斗气,直接在统领的体内炸开,一团血污裹夹着铠甲碎片飞起,当一切落定,只见一只受惊的马儿仓皇而逃,以及被纳伦特意挑飞到沧澜军团阵列前的统领人头,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还透着丝丝恐惧。
这是…圣域之威!
每一个亲眼目睹到这一切的战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那个沧澜统领的实力,少说也有十级,竟然被侍卫统领一枪直接炸的尸骨无存。
但是这并不能吓唬到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帝国将军和统领们,跟随格里菲利一起到来的都是些没经历大战的新兵蛋子,真正的精锐只有那一千黑甲侍卫,他们手里还掌握着二十余万大军。看到为帝国立下功勋的沧澜统领被统帅大人的亲卫一枪击杀,这些将军们及其他们身后的大军如何能服?甚至不要人鼓动,刚刚还在为格里菲利叫好的士兵们,就吵杂一片瞪向了塔楼上的新任统帅,就连整齐的整形也开始波动起来。这些士兵们想得很简单,我们可以死在战场上死在奥苏人的手里,但是我们不能冤枉的死在无情的统帅手里。
“反了他了,什么狗屁第九骑士,竟然不问青红皂白杀了帝国功勋统领…”又一个沧澜统领越众而出高声呼喊,在他的带动下,整个沧澜军阵的十个方阵都乱了起来,有的战士们甚至直接脱离了大队,纵马就要奔上来从黑甲侍卫手里抢回被绑的统领。
其他军团虽然没有像沧澜军团动作这样明显,不过看起来也是蠢蠢欲动的样子,也许只要沧澜军团跟黑甲侍卫发生冲突,他们就会围上来抢回自己的将军。到那个时候,就是整个南疆大军的军事哗变了,是所有的战士抗命新任统帅,虽然其罪当诛,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帝国需要的是一群能打仗的将军和战士,而不是冷血无情的统帅。
这个时候从沧澜阵列中跟随那位统领冲出来救人的战士大概有两百多人,等双方发生冲突也许会有更多得人哗变,但是格里菲利没有慌,他一直在看着苏曼,其实他最想看到的是苏曼带人冲过来,而不是他手下的爪牙。
但是苏曼的隐忍程度显然远超格里菲利的预计,现在的情况就跟格里菲利看穿了苏曼所有的底牌一样,苏曼却没有看穿格里菲利的底牌,苏曼想知道格里菲利凭什么来约束即将要哗变的大军,其后果有可能直接把他逼回罗奈歌,让第一骑士魅修不得不重新考虑南疆统帅的人选。
是的,苏曼看到了,或者说,这就是格里菲利如此急躁想要接受军权的依仗所在。
在那个沧澜统领快要逼近突前而立的纳伦时,格里菲利突然扬起了一块拳头大的令牌,他直接把这个令牌扔给了下面的纳伦,而后向着奔来的统领纵身而去,人在空中拔出佩剑,瞬间无形无色的阴炎覆满了整个剑身,他一剑斩向了这个沧澜统领….
此刻苏曼眼中精光爆射,他的手下意识的已经摸向了后背的重剑….
下一刻,纳伦接住令牌高高举起,在斗气的灌注下,漆黑的令牌上乌云翻滚间闪耀出几颗星辰,幽深的黑与璀璨的银蓝产生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
沧澜令!
在沧澜令放出光华的一瞬间,紧随着沧澜统领袭来的沧澜战士们直接从马上翻滚下来,跪伏于地。
与此同时,格里菲利手中的佩剑已经劈向了沧澜统领,后者身上燃起炽烈的斗气,骑马举剑硬挡格里菲利飞袭而来的剑光,看样子他是称量称量第九骑士的实力。
附带上阴炎的一剑,力量何其强悍,格里菲利直接一剑把对方格挡的佩剑劈成了两半,余势不减,把沧澜统领从头到胯下,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
看着那一片血水中还在博动的内脏,一下寒住了所有人的心,但并不是威慑,威慑住他们的,是纳伦手中的沧澜令,当它放出光华时,沧澜军团大部分战士都跪伏于地,甚至连被黑甲侍卫抓在手里的紫荆花的军团长,都挣脱出来跪在地上,随着沧澜军团的战士们一起呼喊道:“大帅!”
第四骑士乌尔萨,一生都在军中摸爬滚打,就任南疆总督后在道拉斯带兵十余年,把沧澜这个默默无闻的二线杂牌军团,一手带到美尼德帝国主力军团中王牌的地步,其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他的威望更是无人能及,所以他才会自信的对格里菲利说道:见令如见人。
一个有战斗力的军团,最需要的是一个军魂,也就是荣耀的传统,而离去的乌尔萨无疑就是沧澜的军魂。一个军团最核心的组成部分,不是统领一级的将领,而是队长、小队长这些中下级的军官,只有他们才最熟悉自己的战士,把他们凝聚起来成为一个生死以供的团体。
乌尔萨给了格里菲利沧澜令,而苏曼,却留下了原沧澜军团绝大部分中下级军官,不是他苏曼不想全部撤换,而是换了之后,沧澜军团和那些二线的杂牌军团又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这就是格里菲利新官上任就敢于在阵前胡乱杀人肆无忌惮的底牌,苏曼看到了,看着身后成片向着沧澜令跪下去的战士,他无力改变,他只能把摸上巨剑的手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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