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殿下！真的是魔王殿下吗！魔王殿下，救我们！”

“谁？！”澈被突然出现的嘶喊声吓到了。这些声音，真实而又虚无。

“抱歉，打扰到您了，这个虚无空间和其他虚无空间的声音是联通。”提示音在嘶喊声的背景下显得更加不真实。

“啧，心理战术么？”澈猜测，这虚无空间从其黑暗到各种声音都是迷惑人心的第一步。

澈在手中攥了一个火球，明亮了道路。

地面是普通的泥石地。只是一些部分时不时会有黑色的不明物质打着泡泡浮上来。

“真是个恶心的地方。”澈不知道这个不明物质是些什么，他只知道，踩在上面脚会有很明显的胶着感。不一会儿已经快要走不动道了。

“请不要这么说这里。这些可都是挽留时光的好东西。”提示音带着怪异的笑声，说着。

虽然在这么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有人陪着聊天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是这个提示音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总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虽然通过魔力测量，四周都没有人。

“魔王殿下，您是来接我们的吗？”

“笨蛋，魔王殿下和我们在不同空间，只有我们能看见他而已。”

“啊，是这样的吗？魔王殿下的样子和我们一样完全没有老，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呃……也有可能。”

那些对话窸窸窣窣的。可是却让澈莫名得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他们，似乎是自己认识的人。停下了脚步，澈想弄清楚究竟是从哪里听到这些声音的。

“诶，魔王殿下停下来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看上去魔王殿下是在另外一个虚无空间啊，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进来的。莫非当年瑞雅将魔王殿下关进来了？”

澈一怔。向四周看去，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可是他们的对话和自己的梦，以及最后一站的记忆联系起来了！

“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澈歇斯底里地吼道。

“哎呀，我尊贵的客人，请不要这样乱吼乱叫，可是会吓到它们的。若是它们醒了，我也帮不了你呢。”提示音又来了。

澈才不管他所谓的“他们”是什么东西呢。他想要确定的是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当年最后一站消失的将士们：“喂，你听得见我说话是吧。我有问题要问你。另外一个虚无空间的人说话，为什么我能听到？”

“呵呵，虽然声音是多向传播的。在你们的世界里，和光路一样有可逆性。可是虚无空间可没有这些说法。所有虚无空间的声音都是单向传递的。比如说他们所在是A区，你是B区，其他人是C区。你能听到A，C能听到你，A能听到C。就是这么简单。”

去你的，你才B区呢，你们全家都“B区”。澈鼓起嘴，有些怄气对于B区的谐音有些懊恼，不过没有维持多久。对于提示音的好心提醒，他还是很感激的。

思考了片刻，澈决定将那该死的女婿试炼停一停，尝试着用提示音的观念和他们聊聊。显然，声音是从A到B到C的，而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光是从C到B到A的。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澈将手中的火球往空中打去瞬间幻化出了一行字：“我能听见你们的声音，告诉我，你们是谁！”

“啊！魔王殿下！魔王殿下听得见我们！”对方兴奋不已。

而后在一阵骚乱时候，一个听上去很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回禀魔王殿下！我是讨伐队队长雷温。我部在讨伐战役中被一不明姓名的人带到了此处无法逃脱。她告诉我们这里是虚无空间，受到时光庇护。并让我们在此等待您来就我们，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想到您真的出现了！我们等了有多久了……三四百年了吧……”

即便是一名队长，此时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被困在一个未知的地方，他需要控制着队伍里的每个人，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现在魔王出现了，正是他将心底情绪发现出来的时候了。

澈听完，在空中又写了一句话：“那么，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七千左右。”

澈带着他们进入魔界的时候他们是一个九千多人的队伍。现在少了两千。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然比起全军覆没是幸运的，可是这也减少不了澈的自责。

“能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澈只知道自己被斯克罗盖弄晕了。在此之前瑞雅说自己将以我时光之名为他护航，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雷温镇定了一下心神，和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毕竟那已经使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即便他们在虚无空间天天还有进行操练以及知识教育，甚至通过回忆过往的事情来维持脑部细胞的活跃，那也改变不了近五百年来的时间对他们脑部记忆的摧残。

澈没有着急，盘坐在地上等待了片刻。

“事情是这样的。”收集完资料，并且组织了语言之后，雷温开口了。

当年将士们一路冲杀给澈杀出了一条血路。澈当即找到了斯克罗盖。

而这些将士们和魔物厮杀没有停歇。

可是澈在进入斯克罗盖的领域之后久久没有出来。这让他们有些焦虑。便由米杰姆带队再次冲杀，去找澈。

在米杰姆还没有突围成功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女人出现了。他们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他就是以时光为名的瑞雅。斯克罗盖的女人。

魔物们在女人的驱使下瞬间退散了。而同时，这个女人不顾米杰姆的嘶喊将所有士兵都卷入了一个黑洞之中。

当他们醒来，就来到了这个被女人称作虚无空间的地方。

“你们将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

“你们所信仰的魔王殿下迟早回来找你们的。”

“你们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

“记得带着你们的魔王殿下找到我的冢地。”

“以我时光之名起誓，你们在这里很安全。”

这些都是瑞雅在完全消失之前经常念叨的话。大概是他们自己计时的三年之后，那些声音也完全消失了。

“……”澈沉默了片刻。看来瑞雅并没有骗他。她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是保护了他的部下。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对她来说都没有好处。她始终背负骂名，如果今天澈不是因为阴错阳差进入了这里也不可能知道这一切。

而且最重要的是。斯克罗盖和瑞雅为什么所做的事情，不像是一个恶人当有的行为？！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真的误会了什么？可是父王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王殿下，您还听得见我们说话吗？”雷温见澈半天没有反应，又开口了。

澈吐了口气，在空中写下了一个问题：“你们有去找过那人的坟墓吗？”

“找过但是没有找到。似乎我们还没有达到出发条件的要求。我们这个虚无空间，只要满足一些条件和要求就能获得一些物品。但是那女人的坟墓，我们找不到。”

达到一些要求就能获得一些东西？

澈觉得或许这句话在所有虚无空间里都是用。起身。

“哎呀！我去！”澈被地上黑乎乎的物质黏住了。没能起来。

嘭！

“恭喜你啊，打开了第一扇门。”提示音却响了。伴随着一点声响，远处出现了一道亮光。

“魔王殿下，您快点进入那扇门吧！虚无空间就好像一个不能存盘的游戏一样。一旦错过了，就会被困在这个节点了。”雷温指示道。

“啧……”澈有些苦恼。可是一想能看见自己都是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咬咬牙。

撕拉。

裤子被撕碎了。澈快步往亮点处跑去。

“被时光庇护的人们呀。你们是幸运的。活上五百年不死，对于你们来说可是见证伟大时代的绝佳机会。”提示音不知道是在对澈说，还是在对A区的人说。

澈毫不理会提示音，冲入了白点。

“魔王殿下，你终于来了。”

“嗯？！”

澈猛地扑入了一个丰满的身躯之中。连忙退了回去。定睛一看。

“瑞雅！”

“你还记得我啊。”瑞雅还是带着如此让人舒服的笑容。

“……”澈此时感觉有些古怪。像是一眼就被这位人生的智者看透了一般。

瑞雅也不着急说话。她有的是时间和他就这么对视下去。

“瑞雅，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了？”

“呵呵，预料吗？我只是在碰运气罢了。哦，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死了，只是灵魂寄居于此。”

“……”灵魂寄居不就是死了吗，喂！

“要说预料那也是阿尔瓦告诉我的。你会有这样的一天。”

“阿尔瓦？阿尔瓦?霍尔？”澈无法相信，感情魔界斯克罗盖和理想原的阿尔瓦有来往。说难听了是有一腿啊！

“你不用这么吃惊。我在这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这里受到时光的庇护，想要出去，只有突破时光的禁锢。”瑞雅笑着，嘴角已经勾起了相当的弧度。

澈皱了皱眉头：“突破时光的禁锢，打败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