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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曾之策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太子姬丹并不是很满意。
不能给东胡王庭以喘息之机,坚决打掉东胡各部的首脑,让东胡诸部变成一盘散沙,以便于收拢,这一点太子丹赞同,可是,对于西面诸部,寄托于诸部首鼠两端,只是靠威慑,让其不敢来攻,那可就有些冒险了。
不管怎么说,燕军区区不到三万的兵力,放在这广裘无比的大漠上,总是显得势单力薄了些。真要是燕军主力北上,正和东胡王庭纠缠不清的时候,后面出点事,那可就是大败之局。
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如何能将不利因素化为有利因素,姬丹一时也没有主意。
太子丹笑道:“国相之策,乃是我军行动主旨。全力攻击东胡首脑,让其不及整合诸部之力南下对抗自然无错,可放西面诸部暂时不顾,只是一介使者轻车安抚,未免有些冒险,不知诸卿尚有何策应之?”
范增惯用奇兵,一向胆大的,像原本的历史之上,汉王刘邦率诸侯兵五十万,趁项羽远在齐地用兵,攻破彭城之后,项羽以三万精锐回击刘邦,那就是范增的一力主张。现在范增的建议,和这个差不多,就是在分析透各方力量和态度以及可能的应对后,基本不考虑什么后路,一往求胜。
当然,范增在其中还有一个考虑,虽然主力北上,但前军是自己统领,太子在后,回到乌敦套海,有两个师的兵力镇摄西方诸部,并未全军打理后勤辎重,如此自己可以在前面放手大干。
这样一来,太子既可以直接处理西方诸部的招纳安抚事宜,又稳居后方,即便前军有什么闪失,太子身边的力量足以保证起码安然无恙的后撤回国。
无论如何,范增也不能让太子冒险。这本就是范增主动请缨出征的目的。
荆轲和贯高几个宾客,隐约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对于太子的问策都是摇头不语,支持国相之议。
倒是公孙东等一些跟在太子身边侍卫的人,心里有所不甘:大军出击,太子想必是要留在后面镇守的,这功劳可都是前军诸将佐的,难道自己等人就是随军转悠这么一圈,连个立功的机会也没有?
这话心里想想就罢了,真要说出来,只怕在国相那里逃不了好,自己没有立功的机会,说明太子安然,要是太子亲卫将佐都能杀敌立功了,岂不是太子也面临危险了?
纵然不甘,太子的安危也是大事,第一位的大事!
不过,跟着太子,倒是有些能主动请求出使西面各部的机会,招抚之力虽不如攻杀之功,也是聊胜于无吧。
公孙东还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如今随在他帐下的刘季却很是有些急了。
没法不着急,看人家曹参,那是自己的同乡,这次随前军精锐大杀数仗,虽然目前还没有晋职,可功劳已经积了不少,将来高升几级都是轻而易举。更别说已经记载太子那里的赏赐和封爵。
自己从不能被这个同乡给丢下太多吧?要知道,当初太子对自己可是要更器重些。
再个刘季也想到,既然已经拿下诸部,派兵镇守分散了自己的实力,这新增的丁口岂不是负担?何不捏合起来,用来攻击别部,如此可行的话,岂不是既可以减轻镇守的负担,又可以增加对敌之力?
刘季觉得这法应该能行。
不过,要是提出将已占各部如此对待,那是对国相的策略提出了异议,范增之能,刘季自愧不如,在他这个地位,还真不敢直接和一向威严国相范增相驳。所以,刘季寻了个变通之策。
对着太子丹和国相范增一拱手,刘季道:“殿下,国相,臣有一策不知可否当讲?”
别人不言不语,太子丹心里还真有些失望,国相能力再强,也不至于就是算无遗策吧?难道你们连补充点建议都没有?
看到刘季要开口,太子丹心里一喜,暗道:怎么这段时间倒把他给忽略在一边了,刘季能成为一朝开国高祖,别说其识人用人之能,单是用兵之能,那也是非同小可的呀。别看遇到项羽和韩信那样的变态级别的军事天才刘邦没啥办法,可在秦汉之际,能最后脱颖而出,其本身的军事之才,那绝对是远在他人之上的。
范增扫一眼刘季,道:“太子帐下议事,从来是集思广益,汝有何策,尽可讲来!”
太子丹也笑道:“卿有何言,直说就是,无需顾虑!”
刘季禀道:“臣听国相之议,需要招抚西方诸部,以稳其心。臣常听太子言,北方诸部,力强者王,喜利恶害。既是如此,恐单车使者未必能顺利招抚,还当临之以威为是。”
“只是要大兵出击东胡王庭,后方势孤,难以大举西进,臣不才,愿以本部兵马为本,西上招抚诸部。”
“西方诸部,素知我燕军不弱,臣率千人之军临之,足以震慑一部之众,臣在禀太子国相之意,好生安抚赐赏,如此恩威并使,定可收服其心,然后诱之以利,征调其兵,滚动而前,诸部降服者征调之,不顺者剿灭之。如此可越战越强!”
“若得如此,则西方诸部,非但无害,反可成大军之助力。”
用一支偏军,一边招抚,一边扩大,不但可以解除西面诸部的威胁,说不定还能攒出一支大军为燕所用,如果能行的通,这还真是一招妙棋。
范增点点头,道:“汝所言,倒也不失一条路,只是单你本部这点兵力,恐难以如愿!”
“况日后成军,汝之部下皆为东胡各部之兵,只怕不易管控。一旦面临大敌,只怕反易生乱!”
范增这话,也有道理,只有这千余人给你一条心,万一胡族之众稍有不顺,某些人心怀不轨,真是情况难说。再者如果遇到对手太强,这些原本在你威慑之下的胡族能不能还给你保持一致,那可就两说了。
不过,太子丹倒觉得没问题。
没啥道理,就是直觉,以刘季原来史上的成就和经历,这厮一贯善于招降纳叛收拢人心的,这是范增去办,可能还真不行,可刘季应该没问题。
太子丹还没说话,适才沉默不语的汪日辰一拱手,道:“臣有一策,可佐刘季!”
“殿下,国相,如今所破诸部,丁口近十万众,虽其豪强尽丧,但我军北上,仍需以军镇之以免后患,何不从诸部选拔丁壮,集合成军,由一将统之西上。”
“这诸部兵卒,家眷皆在我军控制之内,其在军中,必不敢轻叛,而其在军中,其家中兄弟子侄纵有异心也是投鼠忌器。”
“况诸部抽走丁壮,又可弱诸部之力,减我军镇守之兵,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至于新收各部,人心不一,臣愿佐刘季出兵,临机处置,以助之成功!”
将现有需要看管的力量,变成可以借助的力量,汪日辰这条计策乃是受刘季所启发,又进了一步,众人听了,都是大觉有理。
太子丹哈哈大笑,到:“二卿之言,真是大善!”
“只是单你二人前去招抚,未免职位太低,难以笼络诸部大人,此事我自有计较。”
汪日辰这计策,范增也觉得不错,后面镇守用兵越少,则前方之力越大,当下也表示赞同。
众人又议了一些细节,其中范增提出,太子坐镇后方,主管镇守、招抚和输运诸事,调杜旗所部和前军会合,集中兵力攻击东胡王庭。太子丹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主意,当即满口答应,当即开始颁布军令。
郦商军这一个月的征战,伤亡将士八百以上,实力消减不少。幸亏燕军都是获胜,随着打扫战场,安葬将士遗骨,盔甲、马具、兵器这些东西损失不大,再加上从东胡各部掠获了不少的战马,因此太子下令,从桓齮军中,调集一千精锐,补入郦商军中,散入各部,以老带新,争取快速恢复到原来的战力。
命令杜旗率目下镇守乌敦套海的两个师,押送所有军辎,立即赶赴霍林水营地,归范增统一指挥。
自己带领一个团和亲卫,镇守乌敦套海,其余两个团,则分别镇守傲骨部所在。
目下春季正忙,所破各部,择父母兄弟子侄多者,每帐之中,抽取两丁,自带战马行军之具入军。
为保证各部的掌控,这次出兵,目下编入其中的军士将佐俱都不动,安抚各部好生畜牧生产,同时,抽取的尽量是东胡本族之人,那些赐予平民身份的奴仆忠心度较高,尽量保留在各千户部中。对于被抽丁之家,各帐自行协调,共同放牧,免得其家中无人照看而受损失。
但凡抽丁之家,千户百户和各帐管领,都要好生安抚,并予以表彰,大肆宣扬其对大燕的贡献,如此可让那些对燕军还有所不满的胡族之人,对这些家庭产生些隔阂,分化东胡之民的思想。
当然,再三强调,各部千户百户等人,务必将“蒙童大道歌”牢记在心,日日宣讲,尤其是对于孩子。教育和同化,务必从孩子们抓起,这是太子丹一直在着力强调的。
军令颁下,各军闻风而动,姬丹和范增依依惜别,范增北上霍林水,而姬丹则赶回乌敦套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