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顺醒来时,陈芷卿已经不知何时起了身,一身月白的衣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高顺支着身子带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正优雅地挽起发髻正插上玉簪的娇妻,觉得生活是那么的幸福。
陈芷卿从铜镜中看到了高顺,转身起来,对他温柔一笑:“不多睡会儿?”
高顺笑道:“睡不着。”
陈芷卿就轻步走过去,服侍他穿衣束发,高顺也静静地任由她体贴的服侍。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周到地伺候过,又是刚刚如胶似漆的妻子,高顺不由满足地感叹道:“高顺也有这样的一天啊。”
陈芷卿笑而不语,然后又让他坐下,蹲在他面前给他穿上鞋履,让他稍等片刻,就端来清新可口的米粥和小菜,高顺一面狼吞虎咽一面看着斯文地挑着筷子细嚼慢咽的陈芷卿,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陈芷卿还以柔情一瞥。
吃到半碗,陈芷卿就放下了碗筷,高顺停筷子问道:“就吃这么点儿?”
陈芷卿笑道:“奴家是女子,可不比夫君男儿身。”
然后她说道:“夫君慢些吃,若是不够,灶里还有,奴家去去就来。”
高顺不以为意地含笑点头,陈芷卿就快步出了厅堂,当走到僻静处,她才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刃,随着她随手一挥,一片兰花叶子就整齐地断成两瓣,然后飘飘摇摇落在地上,然后被莲足和白裙踏过覆盖。
郎平等人见到容光焕发光艳动人的陈芷卿从院子里出来,自然知道这是自家将军辛苦耕耘的结果。
他本就同情陈芷卿的遭遇,一只想着她能跟高顺白头到老,不想几番周折,今日终于心想事成,心里很欣慰,替他们两人高兴。
“见过嫂子!”郎平热情地向陈芷卿见礼,其他几个护卫也都忙笑着向陈芷卿见礼。
陈芷卿很有大家风范地向他们到万福,然后招过郎平,郑重地吩咐道:“替我好好地帮你们家将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他做傻事,知道吗?”
郎平虽然不解,可这个嫂子一身自有让人折服的气度,他连连拍着胸脯说到:“嫂子放心,就算郎平死了,也绝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陈芷卿谢过郎平,然后就向府门外走去。
“我们将军夫人不仅人漂亮,而且真的很有气质,将一定是大家族出来的大家闺秀,军很有福气啊。”几个护卫都聚在一块儿七嘴八舌地八*卦着,就见高顺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笑容满面地从里面出来,见到几人在叽叽咕咕,走过去笑道:“说什么呢,这么带劲儿?”
几人都呵呵笑着向高顺道喜,并起哄什么时候办酒席,让他们敞开肚皮吃喝,到时候闹洞房!
高顺虽然装着严肃的样子,可他脸上眼眸里的幸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
“行了行了,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准备好肚子装就是了!”高顺一面打趣着,一面问道:“夫人呢?”
郎平指着那边笑道:“到那边去了,似乎是要出门。”
高顺点点头,然后纳闷道:“出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人数绝不会少!
同时就听到魏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呼喝:“叛贼就在里面,给我冲进去捉拿!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喏!”
高顺一个激灵跳起来,脸色顿时白了:“不好,被他们发现了。芷卿有危险!”
说着,他二话不说就吩咐道郎平等人:“我去跟他们纠缠,你们带着夫人快些从偏门逃出去藏起来,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郎平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镇不住场面,能帮高顺照顾好爱妻,也是很不错的,于是不再犹豫,就跟着高顺快步往外走。
张镔刚刚起身,正在园中晨练,听到外边乱哄哄的样子,不悦地停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马上就见蓝馨快速来报:“是吕布,他亲自带人来了!陈姑娘怕是有危险!”
张镔二话不说,眉毛一动就说道:“这里也不能呆了,吩咐所有人快速到这里回合,然后我来掩护大家撤退!”
府内府外都乱成一团的时候,陈芷卿正深情神情优雅地站在朱红大门外,见到吕布魏续领着大军甲士杀气腾腾而来,丝毫没有慌张,而是淡淡一笑:“都来了,奴家可是恭候多时了。”
吕布魏续等人见到只有她一人,如此不慌不忙地在这里等他们,不由觉得惊骇非常,吕布忙一挥方天画戟喝道:“围住她!”
陈芷卿对这些快速围上去将她团团围困在中间,将手中的刀枪对准了她的士兵们似乎是视而不见,只是目光悠扬恬静地注视着吕布。恍若一朵刚刚绽放的还带着晨露的花蕾,芬芳而动人,魏续舔了舔嘴巴,不免动了坏心思。
吕布在护卫簇拥下快步而上,方天画戟忽地一提就抵在了她修长雪白的脖颈下,冷冷地说道:“我没进去找你,你到自己送来了!给我绑了!”
陈芷卿丝毫不反抗,任由两个虎狼一样的士兵将她的手捆绑得严严实实,然后一左一右押着她。而是淡淡地对吕布笑道:“奴家既然敢出来,就必定有把握让将军不杀我。”
吕布轻轻放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好笑道:“哦?说说看?难道是因为你跟高顺有了奸*情?”
众人哈哈大笑。
陈芷卿眼眸一动,妩媚笑道:“奴家这身子,不仅是高顺,将军和各位将军若是想要,奴家也是愿意的……高顺不是奴家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陈芷卿妩媚的样子很是动人,不少士兵已经有些扛不住了,魏续心里也是暗喜道:“老子有福了!”
然后又听陈芷卿说道:“而且,此次刺杀董卓将军,奴家不过是一个小卒子而已,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吗?”
吕布一沉思,就喝了一声:“把她带回去,尽快送到永安宫面呈相国。其他人随我进去诛杀叛党!”
说着,他手一挥,如狼似虎的甲士就吼叫着破门而入向里面杀去。
见到魏续带人冲入府中,刚刚赶到府门的高顺郎平等人,正好跟他们碰了头。
魏续用刀指着他冷笑道:“好啊,高顺,你昨夜可是一夜风流啊。那小娘子果然是貌美如花,妩媚迷人啊。不过她现在自投罗网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等我擒杀了你们这些叛党,我就回去好好享用那小蹄子美妙的身子——”
高顺一听还如何不明白陈芷卿被擒了,立刻脸色就变了。
而魏续却是一挥手:“生死不论!”
然后黑压压一片带刀带甲护卫就呼啸着向郎平几人杀去。
郎平对脸色惨白神思恍惚的高顺大声道:“将军,先撤吧!先保住命,才能去救嫂子啊!”
高顺却是突然缓过神来,对着郎平怒吼道:“我答应过要把她当成是比自己生命还珍贵的宝贝,不让她再受到丝毫伤害。现在我怎么能弃她不顾,独自逃生!”
说着,他就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开!我去当面跟将军解释!”
高顺郎平等人发起飙来,非常凶悍,魏续等人虽然人数多过他们几十倍,竟然有些围不住他们的样子。魏续大惊:“现在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给我杀!”
郎平一刀将一个冲上来的士兵削断了喉咙,鲜血漫天飞舞,然后血人一样用刀指着他怒喝一声:“要我死,我先弄死你!”
说着,郎平就暴跳着冲了上来,魏续畏惧地跳到外边,怒道:“给我上,给我上!”
士兵们见到魏续如此窝囊,都有些丧气。
就在这时,吕布已经亲自领军进来,一舞方天画戟就将冲过去的两个士兵斩杀,然后用方天画戟指着犹在人堆里奋力厮杀的高顺冷笑道:“好厉害的气势啊!”
高顺一面举刀格挡,一面苦求道:“将军,高顺实在是迫不得已。芷卿也是苦命人,她刺杀将军的确是不对,但好在将军无恙。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也答应我从此不再提及以前的恩怨。还请将军看在高顺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不辞辛苦服侍的份上,不跟她一个孤苦的弱女子一般见识。这份恩德,高顺结环衔草也会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魏续冷笑道:“你的女人?你知道她被多少男人上过吗?她自己都说了,你高顺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她最后一个男人。今天晚上我就是她下一个男人!”
高顺顿时红了眼,悲愤地对魏续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魏续还从来没见过高顺敢如此正气地跟他说话,不屑地冷笑道:“不信是吧?好啊,过一会儿就让你开开眼,我要当着你面,上了她!我还会让这里所有人都跟她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心中的妻子是怎样的风*骚!”
高顺眼中血丝密布,狂怒狮子一样嘶吼一声:“杀了你!”
魏续一下子躲到吕布身后,吕布自然帮他迎击暴怒的高顺。高顺本就有伤在身不能力战,可况面对的是吕布?
高顺不过七招就觉得浑身乏力,最后一招险些被吕布击的大刀脱手飞出。
吕布也已经动了杀机,眼看着高顺就快坚持不住了,这时就见一片飞针袭来,就如细雨沙沙,漫天花雨。围困在高顺身侧四周的西凉军顿时惨叫着捂着眼睛额头倒下,命中死穴的字节一命呜呼。
吕布只得放弃一刀击杀高顺,而是飞快地闪身舞动方天画戟,将飞针全部挡开。
然后他就见一个梦着面的人飞身而来,一看身法就知道是功夫卓越之辈,绝不可小觑!
还没待追赶,隐密处又飞来左右两个方向的飞镖,却是苏宁晓蝶只身来救,同时蓝馨带着蓝光阿四拿着诡异的弯刀杀来。
吕布冷喝一声:‘好啊,叛贼不是一个而是一窝,越来越有趣了。’
魏续见到蓝馨和晓蝶都是少有的美人,眼前一亮,喝道:“女的要活的,男的全杀了!”
蓝馨怒喝一声:“毒蘑菇!”
然后一声炸响,吕布再熟悉不过的情形又上演了。
吕布这次没有慌张,而是迎着呛人的雾气而上,但是高顺等人还是诡异地消失了。当他脱离大部队,带着十几个最精锐的亲卫撵着晓蝶他们从后门追赶出去好远之后,就见晓蝶他们拐过前面的一个狭窄的巷口,还没等吕布带人去追,就见从巷口高墙之上飞下来一个浑身严密黑衣的矮小的人。
他身形步伐诡异莫测,手中武器似刀似剑无法分辨。当黑衣人像壁虎一样贴着只有细微裂缝的墙壁飞速降落,稳稳着陆的黑衣人时,还没等他们诧异出声,黑衣人左扑右闪,奇快的挪步中,雪花一样的飞镖簌簌簌地铺天盖地而来,还没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十几个侍卫就惨叫着倒下了一大半。
另几个都狂呼着围攻,却见那黑衣人短小精悍的身子灵巧无比地横刀在半圆包围圈中挪步游走,只见一片雪白的刀光闪过,然后一片“噗哧”的刀入肉的声音,这个黑衣人就从人缝里穿过包围圈突了出来,而这时那一圈的亲卫才都“哐当”一声武器坠落,然后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
转眼间,吕布一行人就几乎被这个诡异的黑衣人斩杀殆尽,如今只剩下吕布一个人了。
吕布虽然心惊这人的诡异莫测凶悍异常的武艺,但他自信天下能敌得过他吕布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心里虽然吃惊可却不怕。
“你是何人?高手榜上可有位秩?吕布不杀无名之辈!”吕布冷笑着用方天画戟指着矮小的只到他心窝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缓缓地以手拭刀横在眼前,冰冷犀利的目光落在刀刃上,反射出让人心悸的寒光,就连吕布见惯了厮杀的高手心里也是一突。
“吕布如何,男布又如何?你今天管的事儿太多了,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吕布看到嚣张的黑衣人已经双手将刀高高举起过头顶,向他挑战,吕布觉得热血沸腾,好久没有跟真正的高手交战了,痛快!
“来吧!”吕布怒喝一声,方天画戟向前一纵就怒吼一声向黑衣人杀来。
这一战是不会被历史收录记载的一战,黑衣人的诡异犀利灵巧百变,吕布的大杀四方,力道无穷,在这两面环墙的巷子里,两人战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显然,这里狭小的位置不利于吕布这种关羽马上厮杀驰骋的大将作战,交起手来自然也发挥不出他颠峰时期的实力。打了七十多招,开始吕布领先,但马满地黑衣人占优,最后黑衣人似乎是力气不及,吕布再次反超,但这时远处传来魏续等人的呼喝:“就在前面,不要让他们跑了!”
黑衣人见到情况不妙,目光撇向远处,觉得张镔一行人该已经安然地逃出去了,不再恋战,一个剑走偏锋,锋利的刀刃带着呼啸划过吕布的下体,吕布慌忙退后避开。
然后黑衣人手一甩,一团白色烟雾就腾空而起。虽然远远不如蓝蘑菇的震撼,但吕布还是一震披风驱散白烟,而黑衣人就趁机飞快地助跑。在接近墙边时,就纵身一跃,同时手中的弯刀猛然插入墙顶的缝隙里,借力之下,他那短小的身体就轻巧地再次跃起,堪堪让他双脚落在墙顶,然后就见他蜥蜴一样贴着墙壁跳到了那边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了踪影。
吕布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地方,才知道刚才作战时不小心被那人的刀刃在脸上划了一刀。虽然只是轻轻一刀,不过几日就能结疤脱落恢复如初,但吕布还是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他狠狠地怒斥了魏续等人的办事不力,然后一挥手就喝道:“押女刺客去见相国!”
等到张镔等人分批逃过吕布的追捕,在僻静处汇合时,晓蝶才回想起方才转过拐弯时那一道贴墙飞下来的黑影,她觉得很熟悉,苦思冥想半晌,突然惊呼道:“他来了!”
然后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忍不住发抖起来。一旁正在从怀里掏出一包肉干正准备分吃的蓝馨,见到晓蝶脸色突然如此难看,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晓蝶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晓蝶强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刚才跑太快了,胸口有些难受……”
蓝馨这才“哦”了一声,然后探探晓蝶的胸口,轻轻一捏就惊异地笑道:“妹妹,看不出来啊,你年纪不大,这儿就如此可观了。”
高顺刚才被张镔打昏了由郎平背着逃出来的,这会儿已经苏醒了,他什么也不说就要跳起来。
张镔怒道:“你这样去只会是送死!”
高顺也吼道:“死又如何,反正我不能看着我的妻子被人凌辱!”
张镔眼珠一转,就说道:“你不是还有陷阵营吗!”
就当高顺张镔等人飞速潜往吕布大营的时候,吕布已经押着陈芷卿去了永安宫。
董卓正在跟大臣们听郑冰弹奏,听到来奏,惊喜道:“好啊,奉先果然不负众望啊!来啊,将女刺客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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