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夏很清楚,韩健用他来调查军中的事,是因他本就并非江都体系之人,一方面是方便他的调查,另一方面,却是在事后真有事发生,可以很轻易将事情撇开,而将他这枚棋子所牺牲。
东王府的传闻,苏廷夏以前听说过不少,但眼见为实,他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年轻,但却是可以左右到整个江北局势的,苏廷夏自己也非常小心。
等苏廷夏离开,韩健拿着苏廷夏汇报上来的结果,进宫去见杨瑞。
烨安阁内,杨瑞看过韩健手头上的报告,抬头略带妩媚瞅了韩健一眼,道:“东王连此事都对朕来奏报,可是别有用心?”
“陛下认为臣会是何居心?”韩健反问道。
杨瑞叹口气道:“鬼才知道你心中作何打算,这种事,是你东王军军中之事,你自己处置便好,拿到这里来也无济于事?还是说,你想让朕给你参谋一下,帮你处置此事?”
韩健一笑道:“陛下明鉴,臣正有此意。”
杨瑞白了韩健一眼,对一边立着不明所以的小太监道:“传膳,顺带多准备一份碗筷,朕在这里请东王吃一顿便饭。”
“是,陛下。”小太监早就觉得这屋子里氛围古怪,听到杨瑞的旨意便也松口气,紧忙出去传话。
如此一来,烨安阁内又只剩下韩健和杨瑞二人。
韩健上前,又挤在杨瑞身边坐下,杨瑞面色有些不悦道:“正经些,这里人来人往,一会人便回来。”
“有什么关系,以你我探查的能力,有人靠近还能不察觉?”韩健说着,却也用手揽着杨瑞,杨瑞不再提出异议。
不多时,那传膳的小太监果然回来,不过韩健却早前查知,回到原来座位上坐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陛下,膳食传到,是否直接送进来?”小太监请示道。
“嗯。”杨瑞点头,“直接送到这里来。”
小太监恭敬退出去,让两名宫女将食盒带进来,放在杨瑞桌子上,杨瑞对韩健笑道:“东王,这次朕能归朝,你居功至伟,过来与朕一同进食,当是朕单独犒劳你一番。”
“谢陛下。”韩健起身行礼相谢。
杨瑞又对小太监和宫女道:“你们都出去,朕与东王用餐,还有要紧事商谈,不得外人进入,可明白?”
“是。”小太监唯唯诺诺带着两名小宫女离开。
等人都走了,杨瑞指了指门口,道:“把门拴上。”
韩健一笑,到门口,往外瞅了一眼,没什么人,便将门关好顺带栓好,这样也就没什么人来打搅他和杨瑞的好事。
“夫君过来用餐。”杨瑞这时候多了几分妇人的贤惠,为韩健摆好碗筷,笑道。
韩健走上前,看了看食盒里的饭菜,都很平素,道:“瑞儿,连你吃的也都这么一般,可见这府库空虚的问题,很严重啊。”
“只是妾身平日里不挑剔这些罢了。这些都是妾身喜欢的饭菜,都是验过毒的,不用怕有什么危险。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先验一下的好。”
说着,杨瑞不知从哪拿出一枚银针,在饭菜中试了试,果然是没什么问题。
韩健对于这种验毒的方法有些不以为然,心说要是自己下毒,绝不会到被人验出来。不过杨瑞常年便吃这些,连杨瑞都不担心,他自己担心也是枉然。
二人坐下,好似夫妻一般互相夹菜一起吃饭,这也是二人难得一次这么吃饭的机会。
吃过饭,杨瑞笑道:“夫君可对这饭菜还算满意?”
“嗯。”韩健笑道,“瑞儿你口味很独特,倒是令为夫想不到。不过如此,却也用不上几个银钱,在平素人家里,这样的娘子好养的紧。”
杨瑞听这话,不由白了韩健一眼,又带妩媚道:“酒足饭饱,妾身也有些累了,便要往内寝去休息。夫君是否一同前去?”
韩健迟疑了一下,道:“白天进去……怕是有所不便。”
“就知道夫君不敢。”杨瑞轻轻哼一声道,“要是夫君不敢的话,妾身独自去了。”
韩健却将门堵住,笑道:“瑞儿你既然在这里,还想走?”
说着,韩健上前一把将杨瑞抱住,杨瑞下意识要喊出口,却是紧忙将自己的嘴堵上,她要是大声喊叫,外面的小太监和宫女非要听见不可。
“在这里?”杨瑞看了看周围环境,道,“还是让人先将碗碟收拾了。”
“不用。”韩健笑道,“我们在一边不就好?”
说着,韩健拉着杨瑞的手,一起到书桌前,杨瑞看起来脸色有些为难,但终究拧不过韩健,只好随着韩健心意,将书桌一边摆放的笔墨先挪到一边,才跳上桌,直接坐在上面。
韩健本来在搬东西,却见杨瑞不过来帮忙,转头一看,杨瑞却是坐在书桌上,脚一踢,鞋子便脱落在地,露出里面的白袜。平时杨瑞都是穿靴子,以示隆重,可今日也不知为何杨瑞却穿的是平素的布鞋,韩健瞅了眼,才发现书桌下面是有马靴的。
杨瑞瞅见韩健在往桌子下面看,笑道:“妾身平日里独自在烨安阁,身体不想太束缚,便准备了替换的鞋子。倒让夫君见笑了。”
“怎会?”韩健笑着走上前,一把将杨瑞的袜子捉下。
本身这时代的袜子便只是布制的,而杨瑞身为皇家女子又为裹足,自然是天足,袜子很大,被韩健除下,杨瑞面色有些红。毕竟在烨安阁这种地方,都是她端坐去训斥朝臣,任何来人都是大气不敢喘,可现在,却是她自己不敢大声喘气,怕被外人听到。
“夫君可是喜欢?”杨瑞见韩健不有进一步动作,不由笑道。
韩健这才放下杨瑞的足踝,笑道:“娘子全身上下,为夫怎会有不喜欢的道理?”
“就会耍嘴皮,也不见你多眷恋,前几日,夫君还不总是缠着苁儿妹妹,将妾身冷落在一边?”杨瑞好似个深闺怨妇一样,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说道。
韩健不由一叹,这话他听起来耳熟,隐约不就是杨苁儿之前抱怨的那些?
有些事,他自己想做到公平,可在外人眼中,事事都是会有偏颇的。韩健自问心中并无偏颇,可在另两个当事人眼中,自己都是受屈的那个,令韩健很无奈。
韩健没有强辩,因为他知道这种话说多了也无用。这也是他安内的法则,就是任由枕边人抱怨,只是要做到自己该做的,平息了枕边人的抱怨便是。
“既然为夫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瑞儿你便早些说,便让为夫现在好好做一下补偿。”
韩健说着,已经开始解杨瑞的衣带,杨瑞身为帝王,用的并非普通束带,韩健解起来很麻烦。
韩健要是想来“硬”的,可以直接将束带扯碎,但他知道这样杨瑞便没法继续留在烨安阁,要回寝宫也会有麻烦。韩健头上不由现出汗,一方面是饭饱之下暖春的中午也有些热,更重要的是当下的氛围。
韩健总算将衣带解开,松口气,却是抬头有些忌惮道:“瑞儿,你里面莫非还穿着当日的软甲?”
杨瑞听了这话,不由抿嘴一笑道:“看你大男子英雄气概的,却是这般不济事,一件软甲便难道你这大丈夫了?”
韩健惭愧一笑道:“没这意思,只是……又要宽衣,又不能把带子弄坏,这可真是难煞人了。”
杨瑞笑着将前襟敞开,道:“穿没穿,夫君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健闻声侧过头来,入眼的却是杨瑞衣衫不整,身着亵衣坐在桌案上妩媚含笑的模样。韩健登时便感觉自己不自然了。
“剩下的还要妾身自己来吗?”杨瑞笑问道。
“自然不用,为夫代劳便可。”说着韩健上前,大手覆盖上前,杨瑞却也是不作抵抗。
缠绵一会,韩健叹道:“瑞儿你身体不好,怎便穿这么少过来,不怕冻着?”
“夫君对妾身如此关怀,倒让妾身受宠若惊了。而今寒冬已过,这几天又很暖和,这烨安阁的地方晌午时候很暖,加上妾身本想着中午回去休息,便少穿了些。反正下午也不用过来见什么人。”杨瑞道。
“原来如此。”韩健点点头,脸上突然露出诡诈的笑容,杨瑞感觉到不妙,却是韩健动手将她身上最后的防御卸下。
杨瑞本来还算主动,如此一来整个人也有些拘谨,生怕有什么人突然闯进来见到这一幕,到时候不是杀人灭口,还是杀人灭口了。
“瑞儿,为夫来了。”韩健没有马上有动作,反而是先说了一句。
杨瑞背对着韩健,却是面朝门口方向眼睛一眨都不眨,道:“你个坏胚子,赶紧的,要是被什么人看见,我真是不用做人了。”
韩健一笑,这皇宫禁地,说是公共场所,可没得杨瑞的传召,谁敢进来?
只是杨瑞身居高位,不知道当臣子的对这烨安阁是有何等的忌惮,才会如此担心。
韩健本来还挺着急,如此也不急了,慢条斯理的直到令杨瑞承受不住,此时连杨瑞似乎也忘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