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转头,“什么?”
他淡淡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商墟下面,会有一些答案。但是一切只有你自己去寻找,这点没有人可以帮你!”
这他娘的简直是大人训斥小孩子的口气,我被他说得噎了一下,就见他忽然闭起眼睛,“你也经历了不少,应该知道,有一些事情,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能算是真的!如果你只是想从别人哪里找到答案,那么就要先做好被骗的准备。”
这家伙训了我一顿,说完就不理我了。我不知道他卖得什么关子,但我忽然有了一种来对了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他口里所说的商墟,应该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我已经没兴趣打听了。
吴刚在一旁傻笑,我看见他就来气,指着他鼻子想骂他两句。转念一想,事情跟他没关系。而且对着个闷罐子,我一肚子火也发出不来。转头一找,就看见少爷这小子,这家伙精得很,一看见我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转身就想逃跑。
我冷着眼看他,他最后叹了一声,停下来坐以待毙。我也不客气,逮住就是一顿臭骂,少爷给我骂的没脾气,耸拉个脑袋,像是个被老师教训的孩子。我其实也没怎么气,就是被那年轻人教训的不爽,拿他出出气而已。
最后还是胖子看不过去,劝了我几句我才作罢。
另外这支队伍里还有两个人,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个脸挺黑,戴着副金丝眼睛,好像想伪装成知识分子的样子,但是两只眼睛满是狠厉之色,连眼镜片都挡不住。后来我问少爷,我还弄错了,这人还真是知识分子,姓胡,少爷叫他胡师爷。另外一个块头差不多赶上吴刚了,不过脸倒是挺和善的,跟胖子一样,是打先锋的,这人叫做大憨。
这两人不知道我什么来头,但是我一来就是一副气吞山河样子,气焰简直嚣张的不可一世。在座的全给我骂了个遍,居然一个反口的都没有。给唬住了。
那个大憨还屁颠屁颠过来给我敬烟,我接过来点起,吐了一口,心情才好了一点,道,“什么个情况?”
大憨回道,“这不就等您来么!”
胖子在一旁看得直笑,我瞪了他一眼,他可能觉得有趣,也没揭穿我。
看了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出发。就地扎起了帐篷来,少爷他们什么都准备得有,睡袋都有多的。就是帐篷这东西太占地方,他们只带了四顶帐篷,年轻人自己一顶,吴刚不用睡,另外胡师爷和大憨一顶,胖子一顶,少爷一顶。
我跟少爷挤一顶帐篷。胖子也欢迎我,不过这家伙睡觉呼噜声太大,跟他在一顶帐篷里除非在他先睡着,不然就别想睡了。
晚上,我把少爷单独拉过来问了一下。少爷很轻松地回答了出来。
我一听才知道原来事情没有我想的复杂,我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把事情复杂话了。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少爷在道上再有名气,那也是沾了家族的光。以往都是他三叔带着他的,现在一旦家里不支持他,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件事。
家里的伙计不能带,那等于把他手脚都给剁了。最后他只能通过一些隐蔽的办法,找了道上的一个很有威望的瓢把子,这些人包括胖子全部是那位瓢把子找来的,但对方提出来一个很奇怪的要求,就是一切都要听那个年轻人的。
听了我才释然,这样说起来,并不是少爷知道了什么。完全是无奈之举,这帮人没有人听他的。
果然,后来聊天的时候,我发现这帮人都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显然那个瓢把子并没有瞒着他们。但是我是自己搞错了。胡师爷告诉我,所谓万人坑是分两种的,一种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因为天灾人祸产生的。还有一种,是有目的性的行为,是专门修建的。至于当时建造者究竟抱着什么目的,那就没人清楚了。我们这次要去的,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商墟,是后一种。
当天我们休整了一下,第二天天一亮就开始出发,那个地方并不在这附近,离这里还有大概半天的路程,因为我的来到,装备又从新分了一下,我分到一个大概二十公斤的包裹。里面有一套极其专业的野外装备,基本上可以想到的全有了。可想而知这次他们准备的有多充足。
少爷还塞给我一把信号枪。这是个好东西,就算遇敌都用得上。因为前阵子的关系,我的体力已经不错了,不然这些东西背一会儿还行,要背一天还真背不动。
我们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里走,走了没几个小时,路就没有了。四周全是一些高低不等的小土坡,有些长着一些灌木和野草,有些就是光秃秃的。路不算好走,但总比湘西那块好多了。
因为这里地理位置比较靠北,一路走去也没看见什么大山屏障。但有时会刮起一阵黄沙,显然这里的气候不是很好。
少爷说他们前天去过一趟,但是因为要等我,只好又绕回来了。
沿路上看见了一些断砖破瓦,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了。很多用手一捏,就能捏成粉末状。胡师爷说这可能是古城墙。我不置可否。除此之外一片荒芜,这不是比喻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焦黄是主要颜色,就连灌木和野草都是这种颜色,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觉得自己在原地没动。要是普通人,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产生焦虑的情绪。
而且这一带有不太明显人为的痕迹,比如说,偶尔会出现一段小路。但是没多远小路又没了。走着走着,人就开始有些木然了,也没有人说话,连胖子这么贫的人都闭嘴了。其实不是累的,就是不想说话。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下午的时候,我们绕过一个小山丘,终于看见了那个目的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的目的地居然是一个小型的湖泊,直径大概在几十米左右。说是个小池塘也可以,水是青绿色的。一眼看不见底,显然可能有点深度。但是四周并没有小河溪流,这些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摸了一下,水很凉,有些刺骨。下面还有鱼虾活动的痕迹,应该不是死水。
湖泊被中央一座几十米高的岩山分成两半,岩山非常陡峭,但对于我这种见惯了大山大水的人来看,还真只能说是一般。岩石山的正下方的确是个溶洞,那个洞看上去就像是立着放的一个大碗,被湖水淹没了大半,但大概只有几米的深度,一眼就能看见最里面的黑色岩石。根本就没有路可以进去。
我看着少爷,心说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还得挖进去?那我肯定什么都不说,掉头就走。
少爷摇了摇头,说,“不是,路应该在水下面。”
我一愣,转瞬有些哑然。胖子就拍了拍我肩膀道,“小秦,你该不是不会游泳吧?”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如果只是游泳的话还真难不倒我。这种小池塘一样的东西,对着我讲简直一点难度都没有。
只不过看着水不是很清澈的样子,下面能见度倒是个问题。而且如果岩洞被水淹没的话,肯定要潜下去,里面水下的通道不知道有多长,太长肯定不行。至于装备的话,用水布包起来就可以,这点并不是很困难。
我正想着,胖子就招呼了一声,几个人商量了起来,我们倒不急下去,走了整整一天路,人的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这下面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平和之地。所以能恢复体力,还是尽量恢复体力的好。
我们都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最后决定先由一个人下去探探路,这种事情胖子最积极,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他把衣服一脱,“噗通”一声,一下子就跳进水里。
没多久,水面上忽然又炸了一团水花,胖子探出一个脑袋道,“我操,这水好凉。”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游开来。
少爷在边上喊,“水有多深?”
胖子道,“不浅,水挺沌的,下面好像有东西,但是看不清楚。”他说着就朝中间游了过去,这水面本来就不宽,那座岩山又在湖中间,胖子几下就游了过去。然后他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一下子就潜了下去。
我看见湖底冒出一连串气泡,但是没过几秒气泡就没有了。显然这下面可能真的有路,我们在岸上等着,但是等了能有差不多半分钟,水面上也不见有动静。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又过了十几秒,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湖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湖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放佛胖子被这个湖泊吃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