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兄弟相见情在心



百花仙子到达黄龙以后，因当日攻击藤屋受挫而停止了攻击，在黄龙住了下来，学着韩文熙的样子搭建藤屋，研究藤蔓。百花仙子一直以来都对鲜花情有独钟，除了有毒的草药，从来不涉及藤蔓之类的植物，因此现在要研究，还真要从头学起。黄龙的藤蔓有数十种，光是这些品种让他研究就很吃力了，何况要想弄清韩文熙藤屋的奥秘，就更不容易了。

在百花仙子到达黄龙后没多久，韦煜爰就已经到了京城。

现在的京城，从朝廷到市井，都在谈论一个事件：蒙古军。原来，蒙古的俺答果真是向大明进犯，在夺取了杀胡口后，将军队驻扎在山西大同一带。因为从杀胡口到大同并不太远，大同作为京师的一个门户，从嘉靖二十九年俺答侵犯后，经过嘉靖皇帝重视，增派了兵力，因此兵力还算强大。朱载垕更加重视边患问题，“北虏”造成的战争大伤大明的元气，所以，他一登基就更加重视派人去整饬边事，使这一带的兵力更强。

因为有了朱载垕的充分准备，在他亲自运筹帷幄中，近一个月里，俺答与大同一带的将士进行着恶战，战况很不稳定，让朱载垕时而兴奋不已，时而忧虑不堪，整天都像在提心吊胆。这样的情绪所产生的后果，就是关于战争以外的国事，他就更加不容易发表意见，每次朝会上，都是极有耐心地听取各大臣的意见，直到将所有不同意见都听完了，没人再有新的意见了，他才做出最后决断。因此，有的大臣说朱载垕可能是被还在进行的战争给吓着了，对治理天下更加小心谨慎；有的说他因被战争吓着了，不敢独断专行，万一因他独断而导致朝臣不满，有人谋反的话，他就会腹背受敌；也有的大臣说他虚怀若谷，是一个能纳各种谏言的好皇帝。

各种各样的猜测似乎都有一些道理，使得朱载垕在大臣们心目中，成了一个性格复杂的皇帝。但有一点，大家都没说错，那就是朱载垕真的被战争给吓着了。大明江山是从蒙古人手里夺来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两百来年，但蒙古人对大明边塞的侵扰似乎一直就没断过，只不过真正称得上战争的，没有几次而已，而俺答在嘉靖二十九发动的那次战争，因规模太大使大明朝大伤元气而给人印象深刻，又因事隔只有十几年，又是同一个人发动了第二次战争，所以更加引起百姓的议论。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朱载垕在御书房里歇息的时间就更多了，后宫的怨言很多，他似乎也顾不上。有时候感到十分疲乏，全靠药物支撑。但是，不管有多么繁忙，心焦，无一例外的是，他会在每个深夜就寝前，将罗移清的画像取出来看，好象有无数希望寄托在这个随漂流公子漂流的天命皇后身上。

韦煜爰就是在这样的夜晚，来到朱载垕眼前的。韦煜爰有嘉靖皇帝封过的铁扇，那就是一面特殊的腰牌，因此就算是晚上，他也能凭借这把铁扇进入皇宫。

韦煜爰进来后，先行了君臣之礼。朱载垕斥退了所有的值夜太监，走下龙案，来到韦煜爰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还没说话，眼睛里就已经有泪水了。

“皇上？”韦煜爰微笑了一下，道，“不要这样，你已经是皇帝了。”

“在哥哥面前，我希望永远不是皇帝。”朱载垕有些动情，“所有的大臣都知道，我是大明朝王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真正应该坐上这个位置的，是你啊。”

“小三。”韦煜爰也有些动容，眼睛潮湿了。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复仇女神韩文姬十几年前爱过的两个男人，竟然都是嘉靖皇帝的儿子，只不过一个身在皇宫，一个身在江湖。而他们两个，当时都没有向韩文姬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当年，朱载垕刚刚被嘉靖皇帝赶出皇宫，封为裕王，心情非常苦闷和彷徨，身为皇子却没有一点皇子的气派，忧郁的生活导致他将自己封闭在王府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出了王府，遇到了天真活泼的韩文姬，从此结下一份深情。不过，那时候的朱载垕虽然认识韦煜爰，却并不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韦煜爰的母亲只是嘉靖皇帝在外地做藩王时的一个丫头，因为那丫头身世太过卑贱，就算生了儿子，也得不到嘉靖皇帝的喜爱。韦煜爰还未满周岁，生了一场大病，但得不到有效治疗。其母抱着孩子哭求，嘉靖皇帝就随便派了一个大夫。也不知那大夫是受人指使还是没有本事，诊断韦煜爰活不了了。其母不甘心，不得不抱着孩子离开了王府，到处求医。最后总算苍天可怜，他们母子遇到了韦煜爰的师父。韦煜爰的母亲由于产后没有得到好好调理，又因身份卑贱而害了儿子，无数的痛苦导致她心伤神毁，只几年就死了，给韦煜爰留下一份血书，和一件从王府偷出来能代表韦煜爰身份的物件，那是嘉靖皇帝使用过的砚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