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皇室子女惊失踪（下）

荣信王一惊，急忙趴在地上，道：“皇上，老臣冤枉啊。”

“如果失踪的孩子真是从你小女儿开始的，如果这个事件真是韩文姬所为，那就说明你跟韩家一定有过节。”朱载垕冷峻地道，“不然，韩文姬仇恨的是皇帝，为什么突然将目标转向了那些孩子？”

“皇上，老臣也不明白啊。”

“现在这里只有你跟朕，撇开君臣关系，你我虽然不是同一脉，却是同宗啊。作为皇室长辈，你本来该反对我迎接天命皇后进宫，但是你极力支持。作为臣子，你极力渲染韩文熙劫持天命皇后事件，说韩文熙目的在于造反，也是从你和段左先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切的一切，你能说你跟韩家没有过节？”

荣信王抬起头，不敢正眼看朱载垕，而朱载垕的话，却把他吓得够戗。

“王叔，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还不说明真相，叫我如何救那些孩子？”

“皇上，老臣真是——冤枉啊。”荣信王低下头道，“不能因为老臣当初跟韩智临有过几次矛盾，就认定老臣跟他们家有过节吧。韩智临当年得罪的人，难道只有老臣一个吗？”

朱载垕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和段左先是亲家。”

“皇、皇上？”荣信王惊得再次抬起了头。

“你虽然没有见过罗移清，却早已经将她收为了义女，有这事吗？”

“皇上，没、没有的事。”

“你和段左先过从甚密，在处理天命皇后这个问题上意见高度一致，甚至许多时候你们一唱一合，王叔，难道在你面前的皇帝，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吗？”

“皇上？”荣信王惊吓得浑身开始发抖了。

朱载垕的表情很痛苦，看着发抖的荣信王，因证实了他的猜测而感到更加难受。“王叔，我秘密派人去调查了你和段左先的关系，你们那样的儿女亲家关系，原本也没什么，但为什么却是秘密的？韩智临旧案的卷宗，我已经不知看过多少遍，是先帝糊涂，没有看到其中的疑点。从那些疑点来看，韩智临通敌卖国，是被人栽赃陷害无疑了。至于这个栽赃陷害的人是你还是段左先，我也一定会查清楚。不管是你们任何人，要是想靠天命皇后来保住性命，那我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荣信王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朱载垕的字字句句都有所指，他再一次知道自己小看这个皇帝了。

“王叔，把该说的对我说了，不要让我在迷宫里打转。现在俺答再次进犯，边塞的事已经过让人伤脑筋了，南方的倭寇也越来越猖獗，作为皇室子弟，不应该只看到个人的得失，跟大明江山比起来，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南倭北虏是威胁大明江山的两股力量，要彻底摧毁，实在不易，不要把韩家姐弟逼上绝路。内忧外患，王叔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荣信王抖得越发厉害，他害怕了，而且非常害怕。他不光小看了朱载垕的为人，也小看了朱载垕的韬略，这个不轻易发表意见的皇帝，今天关起门来跟他说了这么多，有苦口婆心的劝告，更有话里藏刀的威胁，却又处处显示出他做皇帝的大气磅礴。心系国家安危，胸装黎民百姓，不想逼韩家姐弟造反，却有意要拿自己人开刀。

“皇上，让老臣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老臣真的与韩智临案有关系，一定如实禀报圣听。”荣信王以退为进，说了这几句话后，在朱载垕安抚的目光里，离开了御书房。

望着荣信王离去的背影，朱载垕喃喃道：“文姬，如果真是王叔与你们韩家冤案有直接关系，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可是，你为什么要将对我的仇恨，牵累于皇室其他人呢？我俩未了的情缘，在这样的状况下，还有延续的机会吗？”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