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东郡?
众人听到了陈焉的说话之后,都是以为他在吹牛,或是在开玩笑,反正决计不会是严肃的讨论,毕竟此时大雪封路,如何能够前往东郡?
然而陈焉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一双眼睛之中虽然透着狡黠的色彩,但是却也并像是在骗人。
贾诩望着陈焉,心中实在有些迷糊,他自认为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但是此时也有点看不出陈焉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焉倒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故意将众人扔在这十里雾之中,而后微微笑道:“二郎,咱们军中有多少刀?”
司马懿没想到陈焉直接问了自己,当即连忙回答了确切数字,陈焉听罢,点头表示满意,而后忽然带着司马懿转身离开。
这一下子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陈焉不仅仅没有打算告诉别人他的计划,还不告而别,这么贸然离去,似乎是胸有成竹,可是既然陈焉胸有成竹,那么为何不愿意告诉众人他的计划呢?莫非他有什么担心?
可惜众人虽然心中都是颇有微词,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连资历最老,人最聪明的贾诩都沉默不语,谁还愿意上前问个仔细呢?
众人尴尬之下,都是讪讪离去,只剩下贾诩和郭嘉两人面面相觑,都是有些疑惑。
贾诩此时年纪已经不小,外面大雪飞扬,贾诩更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他一双手笼在衣袖之中,脸上的表情暧昧不清,一双眸子看似已经浑浊不堪,但是却透露着难以察觉的敏锐。
而郭嘉虽然年轻,身体却差劲的很,此时天寒地冻,郭嘉仍是会不自觉的咳嗽几声,他一张面孔苍白如纸,但是眸子之中却透露着无尽的智慧,显然,也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的聪明。
郭嘉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气,先开口说道:“贾诩先生,您看主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诩听郭嘉问得直白,心中似乎有些不乐意,但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一双有些浑浊眼白较多的双眼紧闭了起来,低声哼唧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主公是何等英才,如此的人物……我大半辈子从未见过……”
郭嘉听贾诩答非所问,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却又不好强迫追问,只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等待着贾诩继续说话。
贾诩见郭嘉还挺能沉得住气,倒是也并未继续多言,反而是盯着一旁缓缓踱步的陈宫,问道:“公台,你觉得呢?”
陈宫一双三角眼十分锐利,若是贾诩和郭嘉两人长得十分平和的话,那么陈宫的相貌可以说的上是虎狼之相。
寻常人第一眼看到陈宫的时候,恐怕万万不会想到他是个计谋深沉的谋略之士,便是贾诩第一次看到陈宫,都差点看走眼了。
而如今面对陈焉留下来这一句哑谜一般的话,贾诩和郭嘉竟然都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陈宫。
陈宫眯着一双三角眼睛,微微有些不满,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最后一个投靠陈焉的谋士,他的资历比起两外两个人来讲实在是有些低。
于是他缓缓说道:“主公不是说的很明确吗,他要去攻打东郡……”
话音未落,郭嘉便有些不同意,说道:“公台先生,你本是兖州人士,你当知道这东郡三城乃是曹操的依靠,更是距离这里颇为遥远,虽然此时程昱已经带领大军向着濮阳而去,可是咱们想要从大雪之中突击到东郡,仍是十分困难啊!”
陈宫点了点头,郭嘉的问题正是他们几个人想不明白的问题,陈焉又不是傻子,他理应知道自己无法再大雪之中突击到东郡城下的。
但是陈焉仍是自信慢慢,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三位谋士想到这里面面相觑,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诀窍。
陈焉之所以自信满满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他想到了如何攻破东郡的法子,因为东郡的守护神程昱已经起兵向着濮阳而去了,他之所以露出了自信,乃是因为他想到了赶往东郡的法子!
所以他带走了司马懿!而今的“军需部长”!
三名谋士竟然同时想到了这个关键,想到这里的时候,三人不由得都是一声“哦!”
而就在此时,三人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喊叫声:“这太神奇了!”
众人听得分明,这乃是司马懿的声音。
司马懿这孩子虽然还年轻,但是老成的很,很少能够听见他高声呼喝,而今听到他这么兴奋的呼喊,众人心中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令他激动的事情。
果然,等到贾诩、陈宫、郭嘉三人上前的时候,却忽然看到远处的空地上,一辆牛车的四个轮子被撤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郭嘉望着眼前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为何这大战紧张之时,司马懿和陈焉两人竟突然将车给拆了……
但是等到这残破马车前面的战马开动,郭嘉和身后的贾诩和陈宫却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战马轻轻一走,后面没有轱辘的牛车却忽然飞速跟着动作了起来,如同后面有人再推。
而那牛车经过的地方,地上却只有两条狭窄的痕迹!
狭窄的痕迹在已经结冰的雪地上显得尤为显眼,贾诩他们看得真切,那是刀锋的痕迹!
而司马懿此时瞪大了眼睛,仍是在惊叹于眼前的创作,他指着那辆牛车,震惊的说道:“那下面,下面放着刀,主公说,那是冰刀!”
众人随着司马懿的指引去看,只见牛车下面本来应该是车轮的地方绑着一排刀,这刀前后两排,每排四把,竟然也能够将牛车撑起,只是看上去有些滑稽。
远处陈焉抱着手望着这里,脸上全都是得意之色,他不过稍加改造,看上去就已经解决了冰天雪地,道路不通的难题。
而东郡,恐怕不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
这正是陈焉所希望看到的,而同时却也是曹操最难想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