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也好奇尝了下这新煮的绿豆味道。他似乎尝过如此新鲜的汤，不过商店里买的却都是温室催熟的，味道或许更适口，但是缺少了泥土的清新味道，掺杂了促长剂，催熟素，高光合作用催化因子等等化学物质综合的味道。就算仪器辨识不出来，但是在美食家的口中，还是能分辨出原材料的大致生长环境。这精神刺激，不知道引起了自己哪方面的潜意识感觉，竟然对这汤有特殊的感情。孟然对这游戏的精神刺激腹诽着，不过他更喜欢吃那还没有完全熟的嫩粒，有点甜甜的，虽然煮过了，但是却不如完全黑角熟的沙绵。

品味，用筷子自然不习惯，也不合适，他被随手折的做筷子用的高粱杆的味道打扰了兴致。跑到旁边烧制陶瓷的地盘，捏了一个勺子样的物品，让他们帮忙烧制。现在烧制陶瓷已经能烧制出来表面的那层釉质，小件物品上的沙眼已经很少了。烧制勺子，应该成功率很大。孩子们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也抢着要尝尝。

虽然尽量的多加水，但是由于烧制的陶器并不是很大，所以这么一分，就没了，孩子们更是抢光了锅底的绿豆沙。在这热气弥漫的晌午，自然是不过瘾。但是锅底都让孩子们给抢了，也就没有办法再煮了。

“洛，有没有办法再煮些啊！”孩子们开始缠他。

“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不是你说给我们一个惊喜的么？”

“刚才的不是么？”孟然反问，他已经适应了游戏，当做两个平行的世界。佛家语，众生平等，他也不再纠缠于虚拟与真实之间了。况且魔由心生，只要心中无魔，也就无谓虚幻与真实。

“可是他们也喝了啊。”这小家伙指了指弧光他们。意思是这惊喜先给了弧光他们，似乎有些不地道。另外还有不算数的意思，要再给这些小家伙单独补偿。

“那是为了答谢他们放你们去帮我，还有感谢他们帮部落建设新营地，还有……”孟然故意不说。

“还有什么？”

“向他们续借一些能干的小家伙。”孟然揭开谜底。

“洛，你就会欺负我们。种葫芦拉上我们，摔泥巴让我们帮忙，找野菜，找奇怪的石头，还有今天上午种草也拉上我们。”

“就是，就是，我在水里被蚂蝗咬了好几次。我都忘了自己每次下水都吸引蚂蝗了，害得我在水里跌了好几交”这是在水田里老是被蚂蝗咬的小家伙。只要他下水，蚂蝗立即往他腿上跑。偏偏他怕的很，只要看见就在水田里乱跑，不跌跤才怪。这小家伙净帮倒忙了。其他的也围攻洛。越是小孩子越不把洛的首领威严放在眼里，当然是在洛不发脾气的时候。比如现在，因为上午帮了洛的忙，他肯定不会发脾气的，大家放心的抱怨，倒苦水。

“可是实际上我给你们的惊喜本来不是中午的，是在晚上。你们既然认为这中午的是惊喜，那就算惊喜了。我找别人帮忙好了。”孟然以退为进。

这些孩子们越来越聪明了，经过群体的智慧后，终于决定，下午可以去帮忙，但是要约法三章：第一，不再做苦力，因为他们手上的泡现在还没消呢。第二，不能现在去，因为天气太热，所以要等稍微凉快了再去。他们都已经听说了洛比较耐热的事情。第三，惊喜要先给他们看，不能再让别人尝鲜。

孟然倒是不解孩子们为什么再三强调第三点，他问了疑问。结果孩子们回道，“这说明我们在这件事上功劳最大，部落的规矩就是功劳最大的勇士可以拥有第一分配权。我们也要当勇士。”在这七嘴八舌的回答中，孟然终于知道了他最大的失误是什么了，原来是忘了表彰这些孩子的功劳了。

郑重其事的允诺了这件事情，还让旁边的弧光做了公证人。结果孩子们一高兴，冒着酷热的天气，当即采豆角去了。他们要再采些来煮绿豆汤。孟然无奈，只好找了个筐，硬着头皮也跟了去。要是孩子们把棵苗整个拔下来，他后悔也来不及。营地上传来负责搭建营地的人们的笑声。刚才的表现有点过啊，惹得大热的天，他还得跑一趟。

一趟下来，又出了不少汗。不过还是值得的，阻止了孩子们将秧棵连根拔起的厄运。稍晚一步，还真的要后悔了，虽然有种子可以再种，可毕竟还是要浪费功夫的。终于下午带着孩子扩大了种植面积。绿豆不同于水稻，是边开花边结果成熟的豆类。下面的豆角黑了，上面的顶尖还在继续生长分花蘖。面积够了，可以每天都采摘，而且采摘很长时间，当然产量么，相较高粱也差了些，更不用说改良的稻谷了。

稻谷由于选择的品种过于原始，孟然还是在下午采集的时候，还是在重新栽种的时候，优化了选种。毕竟是以种子为食部，还是产量越高越好。所以他要选择下高产的植株，另外还有那些高产的特性特征。孩子们背着稻穗去脱粒，并要把颖壳舂掉。今天晚上的食物就是这稻米了，从洛的口中知道了稻米的食用和粱米一样，不过更好吃。

在部落里建设营地的时候，他就精心伺弄着新开的田地。首先是优化品种，连续多次的选种，优化，总算让他满意了，至少不再是高矮不一。长短不齐。另外在选种子过程中，他总是发现那些饱满的大穗，极其容易倒伏，反而影响了收割采集。于是不得不退而选择那些茎秆粗壮的稻穗做优育。

山前平原现在还是草甸子，中间有些湖沼。孟然在扩大面积的时候，也就选择就近的几个沿着湖沼边缘开发水田。他打算在部落营地建设成后，搬迁下来后，至少水稻也能成为主食之一。他希望在高粱，水稻，豆类三种作物粮食的支撑下，部落可以跨过原始文明随后的血型时代，而进入初步人权时代。

高等生物的集群生活在生物进化树上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种，一种就是类似于蜜蜂的基因内化。也就是本能程式化，一旦个体诞生，大部分底层生物也就定下了一生的命运。继而人类幻想出来的文明，有高秩序文明“机械帝国”，机械帝国只允许存在一个智能终端，一旦被主脑抛弃就会毁灭。另一分支则是虫族文明，它采用则是基因吞噬，也就是永远都会有着多个领主。一旦附属部落失去控制必然会衍生新的体系。

第二种就是群狼时代，高端文明有时也可以称为众神时代。文明特征是既有程式化的个体内化，却又不得为了更高的发展，而集群生活。集群之间，相互之间高度的防备，却又高度合作，并相互依托。自然，有神也就有人，所以众神都会守护自己的牧羊地。神系的增加与繁衍，爆发一次有一次的神系战争。

第三种则是天主时代或者真理时代。天主时代，天主以下众生平等。真理时代，则是无上人，无下人，无智者，无庸徒。高端的天主文明通常会与虫族文明为敌。而真理时代最恐惧机械帝国。这种文明的特征却是文明不以个体传承，以群体智慧传播。一旦遭受重创，必然文明倒退。

在《宇宙生命的进化与文明形态试论》这本书里，却表述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当生物集群意识到我与非我的时候，必然会使文明急剧进化。而在进化的初期，却会伴随着严重的暴力与血腥。这种文明的动荡甚至会导致文明的毁灭而被时间长河掩埋在过去。

所以，在部落决定迁徙营地的时候，他想能让部落直接进入物质丰富的土地财富时代，而不是以人为财产的古文明萌芽。古代文明萌芽的标志是以私有制为起始，而确认古文明的标志则是金属青铜器的广泛使用。在四大古文明和随后的各大文明萌芽，无一不是一部血腥史。当然也有例外，在文明极端不对称情况下，可以使得原始文明生产力急速发展，在一两代人内直接跨越数个文明阶段，而不产生奴役制。尽管这种跨越一般代表着文明的被同化，但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算神也无法创造一个新的文明，必然的打上先进文明族群的烙印。

不过这本书却是著名的科幻作家诺亚开的一个玩笑。他曾经写了一部叫做《孔安释耶文明历险记》，地球人孔同学游历各文明，在游历到一个以真理为准则的文明国家，由于他的文化程度太低，所以被宣布必须在一个学校学习，直到发表出一篇阐释着新的真理的文章才可以获得继续游历的资格。作为地球双位博士，通晓邦联六大语言的地球天才不得不和一群孩子学习各个文明的文明发展史，和其中的天文地理，星医卜算。而他被获准毕业的一篇论文就叫《宇宙生命的进化与文明形态试论》。不过他却是所在大学近百年来被通过的最差论文，因为他的论据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区区的几十页。只是因为他是外星人才被特批通过，其中之一的理由就是带来了一个初级文明的资料和思考方式。后来因为此作品红火一时，在糯米的强烈要求下，他一时兴起就撰写了《宇宙生命的进化与文明形态试论》作为《孔安释耶文明历险记》附属小册子发行。

孟然小时候曾经一度以为是禁书，因为他搜索了各种科普文库，都没有搜索到这本书。直到某一次同学在课堂上闹了笑话才知道原委。作为电子专业的学生自然对历史不甚熟悉。但是恰巧学院组织了学生去听学院请来的一位著名教授的讲座。有一个学生在最后的问答时间，以文明试论中的古文明题点做问，结果教授不知所以，当场冷场。最后还是教授虚心求教，那位学生就拿出了这本小册子请教授看。

教授在翻看了这本小册子后，苦笑着向大家解释了这本小册子根本就不是论文，也不是科普。虽然是文章的论据严谨，条理清晰，但是却是实打实的科幻作品。然后在讲台上给大家讲述了科普和硬科幻的区别。并且以扎实的历史知识，点出《文明试论》中的杜撰部分。最后说了虽然不是很喜欢看诺亚的作品，但是诺亚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是科幻作家，不是历史学者。翻了翻小册子，又对那位同学说，请看看这本书的印刷代码编号，开头是属于文学的编码，不是科普的编码。临散会他又补充了句，说还要感谢这位同学。因为他曾经看过几篇类似的学生论文，经过刚才的思索终于明白了那些学生是从哪里找来的新颖资料。孟然抄下了那个编号，一查才知道正是他早期看过的《文明试论》。不知道是《文明试论》捧红了《孔安释耶》，还是《孔安释耶》带火了《文明试论》，至少研究生们都看过这本科幻和这篇假论文。做了毕业论文的学生们，也免不了好奇的去观上一观。

不过无论是《文明试论》也好，《孔安释耶》也好，都是宣扬融合的，反对分裂和战争的作品。诺亚也是科幻作家中少有的鸽派作家，他的文学作品极少宣扬暴力至上的思想，当然也有缺点，就是很多的作品都流露出悲观的思绪。

孟然回过神来，看自己这几天的成果。在河水的南岸岸边，和水田的边缘更是开垦了大片的旱田，绿豆和高粱混撒在一起种植。以后慢慢的这里大片的荒原也就开发成农田了。足够部落几代人之内的发展，考虑到作物单产的提高，和海边渔猎的补充，应该不再有食物匮乏之虐。

只是他现在还犹豫不决是否将莲子种下去，这是他手里唯一的水生植物。虽然水稻也算，但是就算没有水，只要田地湿润，原始的稻种还是生长旺盛的。而莲藕却不得不依靠水来生存。只有塘泥的情况下，早晚都会被野兽掘断根的。

与选水稻相反的是，他选的莲子却是食莲子的，本来他以为种田的话，莲藕不过是下品，反而不如莲子更有销路。毕竟莲藕可以生长的很快，并且四季催长，而莲子却局限了成熟时间，保留了较大的野生特性。莲子的规定是无论品质如何，必须确保培植状态下可以发芽，且发芽率不得低于50%。

让他犹豫不决的还有就是发芽率只有一半，而莲子却只有一颗，而不是一百粒。而莲子在他手里也发生了变化。佛莲，这就是这颗莲子的名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莲子改变了名字介绍。记得之前几次查询都是莲子，并没有注意到有特殊的称呼。最终还是没有扔进河塘，佛家主悲，人生多悲苦，红尘多磨难，暂时还是不要增加不安定因素了。

他的腰间，除了原来系着的葫芦外，多了根笛子。这是他偶然跟部落里要的。那段竹筒做弓箭短了些，本来要丢进火堆里的，而被他拿来做成笛子。这几天，忙累了，就会吹上一曲。部众们在他吹笛子的时候，也就不来打搅他。笛声本来清越悠扬，而他吹奏的调子却多了一丝苍茫寂寥。

部落里不只他手里的一杆，早之前就曾经给部落里做过一个笛子送给孩子了。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孩子们的笛声像山泉，像鸟鸣，总是那样的欢快，就算是不高兴，那曲子也是如河水奔流，松涛急雨，甚至中间来一两声嘈杂之音表达心中的愤怒。

从叶子口中得知，阿姆却很喜欢他的笛声。只是叶子告诉他，阿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孟然听罢，望了望这红火的篝火，和欢笑中的部众，把笛子放在嘴边，第一次在营地里吹起了笛子。这一次的笛声，少了苍凉，多了清越。不变的却是那缓慢而悠远的曲调。和着拂面的微风，打了个回旋，送往远方。

在曲子结束时，打了个花，破掉了刚才的意境。

现在的晚上的篝火旁边的娱乐节目不少。除了孩子们的表演。勇士们也经常来上几手自己的绝活。更是有人喊上几嗓子自己编的曲子，来博得大家的笑声。

孟然终于被第二世界惩罚了，因为他忘了时间。虽然他能分清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不同，但是却远远超过了系统限定的时间。当他回过神来，细算自己在第二世界时间的时候，也知道自己超了好多。

系统日志：玩家洛随风因在游戏时间过长，故在任务结束后，“天历时间”禁止游戏三日。该玩家有阿凡达综合症倾向，请注意自我控制。

最后，他确实忘了退出游戏的时间，忘记了自己还要退出游戏。只是他越来越不明白，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真正的第二世界。理清了烦乱的思绪，静下心神，他叹了口气，自己身上的种种征兆都是阿凡达综合症的表现。

在精神疾病认知中，阿凡达游戏综合症，并不会被强制认为危险性精神缺陷。因为他不仅不具有社会破坏性，而且会稳定游戏系统。一般的游戏公司都会在知道后吸收加入半系统人物的角色。毕竟游戏的角色，最终不过还是一堆数据。

游戏公司为了免于因为游戏导致的精神类疾病被起诉，都会拿出大量的资金用于类似游戏综合症的治疗。有点类似于近代的烟草公司，拿出钱来做福利一样。这种社会学现象不能说好，但是也无法用法律判定为坏。孟然自己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强盗，在劫财的时候，偶尔会给那些人散些钱，有时候可能一票下来还倒贴。不过游戏公司显然比强盗更善良，因为在他身上还有法律的约束。

如果真有新世界，阿凡达综合症是会被强制隔离的。他限制了人类的脚步，阿凡达的失控，恐怕不会被任何一个组织认可。对于整个人类来说，不仅仅是信仰的背叛，尽管在个体上，他是。

等他再次回到部落，部落里已经很繁盛了。十天的大集会也已经过去了。孟然看到有些妇女身上穿着葛麻衣，有的手上还串着光彩的贝壳。他嘘了口气，终于摆脱原始社会了，那种金叶银丝百缕衣应该很长时间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部落里的男人还是崇尚穿皮制的衣服，或许这是男女的差别不同。

叶子匆匆来找他了，说泥鳅病了，让他去看看泥鳅。孟然急忙问怎么回事。泥鳅可是可以经营集市的人，应该担任了负责交易的重担了才对。叶子杂乱无章的跟孟然解释。孟然从有点杂乱的话语中还是听到了重点。泥鳅不小心烫伤了胳膊，但是怎么都不愈合伤口，而且因为天气热，反倒更严重了。至于前后的原委，对孟然来说都不重要，弧光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来到首领旁边的小山洞，发现周围飞着好多苍蝇。看洞口里的泥鳅好像是睡着了。

“怎么这里这么多苍蝇，怎么没人驱赶么？”孟然有点焦躁。

“部落里的人都不敢过来。泥鳅已经两天这样半睡半醒了。只有阿姆还同意让我来照看下。”叶子回道。“最近部落里传言是他太聪明了，遭了上天的嫉妒，所以要招他回去。”

“阿姆也这样被人传言过吧。”

“恩，阿姆从来就不相信这些猜忌。还让煮些菜米汤给泥鳅。不过其他人都不敢接近这个山洞了。只能我在空闲的时候过来。弧光要过来，可是被部众给阻止了。”叶子道。

“先得把这些蝇虫驱赶走，其他的再说。烈山氏的硫磺交换过来了没？我记得跟你们说过这是可以驱赶虫子的。”孟然挥舞着手驱赶蚊蝇。

“我这就去取。只要你说了，部众都会同意的。”叶子急匆匆去另一个山洞。

“不仅是天妒，还是人妒啊。”孟然看着昏迷不醒的泥鳅，他手上缠着一串精美的石子，估计都是跟部众交换来的吧。他找了东西，将一只只苍蝇都拍下来。

看叶子回来，他取过一块，捻成粉末，撒在洞口。又细细的在洞里撒了一遍。亲自抱起泥鳅，让叶子换上新的草垫，并在垫子下撒些硫磺粉。

在抱起泥鳅时，他已经看到胳膊上的疮口了，不仅化脓，而且还生了蝇蛆。孟然不再责怪叶子，她估计也在怕吧。能照看下泥鳅，并且还立即让自己过来看，已经是很勇敢了。或许这在原始人眼里这是在与死神或者天神抗争吧。天神要的东西，竟然还想拒绝。

疮口有镍钱大小，孟然取了水，轻轻地将伤口洗干净。泥鳅已经昏迷了，并没有醒来。看着叶子满头汗的样子，问叶子“这里是不是很热？”叶子一撇嘴，还是答道“是。”孟然本想将泥鳅抱出去，又想还是算了，出去还是有山风野虫，还不如这里干净。就让叶子掺上硫磺粉在洞口外边洒水。降低下山洞的温度。并告诉她自己出去寻找些东西回来。

等他回来，看叶子连洞口山墙也撒上了水，而且只要一干立即再撒上。看她已经有点中暑的叶子，说可以了。他出去是寻找鱼腥草去了，给了叶子一把，并示意自己吃了一片，尽管鱼腥味好重。叶子也皱着眉头吃了手里的鱼腥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