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草没从和一个女孩玩过一天,从来没有。
当然,这里所指的一天,是单独一天,杨草和女孩子单独玩一天。这的确是杨草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所以,这其中不存在任何炒作成分。
阴天,无雪,有风。
已是傍晚,杨草和应采鹅徘徊在苏城以北的雪地里。或许这里以前不是雪地,只是丛林或平原,但现在已的的确确变成了雪地。
杨草问道:“玩开心了吗?”
应采鹅欣喜的笑道:“很开心!明天继续!”
杨草摇摇头,道:“我和你不同,我不是闲人,明天没有时间。”
“你明天去哪?”
“回书院。”
“若是要我的脾气,就不回书院,你怕他作甚!”应采鹅仰首挺胸道:“你出了什么事,自有人担着。”
杨草认真的说道:“我去书院是为了学习知识,并不是为了充狠斗勇。”
“你是你的想法,我管不着。总之,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杨草突然问道:“你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应采鹅一时错愣,为自己的失言而后悔,连忙道:“我是神!你不知道吧?我是美丽的女神!”
杨草笑道:“你果然很美。”
应采鹅以为这句话是在夸奖她,却浑然不知,这句话正是刚刚才流行起的骂人语言。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过了一天。杨草和应采鹅走在茫茫雪地里,俨然不知道已是一天过去。
两人跑的太远,离苏城还有一段距离,离苏城最近的城又有说不清的迷茫,故此只得往苏城跑,企盼在这又晚又冷的天能有一个好归宿。
小二安顿完毕,房门刚关上,杨草便拍了拍应采鹅的肩膀,道:“勇敢点。没多少个事。我去睡了,有什么事叫我就是。”
“哈哈哈!还真是体贴啊!”
“谁?”
窗沿下坐着一个人,却是杨草极为陌生的面孔。
杨草道:“看前辈实力高强,总该留下姓名才是。”
那人道:“留下性命作甚?”
杨草道:“当然是为了以后报仇。”
“报什么仇?”
“报今日之仇。”
“今天你们都要死,你还凭什么报仇?”
“正是因为今天不会死,所以才要报仇。”
“哈哈哈!”那人笑起来,道:“张政,你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一个嚣张过头的小子。”
一个身着黑袍,面容俊俏的高个男子站出来,冷笑道:“叔叔,我和你说了,他就是一个嚣张的无名鼠辈。”
“你的意思是什么,不需要我出马吗?”
张政自信的点点头,道:“当然。对付这么一个混小子,都要你出马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哈哈!你小子也不必如此。你是大哥的儿子,无论你怎样,你以后都是我张家的接班人,起码叔叔这里是不会和你抢的。”
“叔叔,你说的过了!”言毕,张政面向杨草,冷笑道:“上一次,是你藏拙,打我个措手不及。今天,我要让你好看。”
杨草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张政,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呢?”
张政不悦的说道:“我怎么了?”
杨草笑道:“你怎么了?明知打不赢还打,真是犯贱。”
张政当即怒至,纵身朝杨草跃去,大喝道:“杨草!你上次赢我,就是藏拙欺瞒我,打我个措手不及!而现在,我的境界又精进了一层!我!已是火魂境中期!你凭什么和我斗!”
杨草看都没朝他看一眼,对身后的应采鹅说道:“你退后,我今天心情不错,和他玩玩。”
应采鹅问道:“你想怎么玩?”
杨草道:“像他这种人是祸害,留他一天,我一天就不得安宁。”
“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有何不可?”
“我姐姐也是你的仇人,她在一天,你一天就不得安宁,为什么你不杀她?”
“你姐姐是女人。”
“你对女人心软?”
“不是心软?”
“那是什么?”
“全身都软。”
“……”应采鹅很无语,道:“你真没出息。”
“我不是没出息。”杨草认真的说道。
“那是什么?”
“我是爱惜女人。”
应采鹅对这句话不感冒,道:“我看你不是爱惜女人,你是对女人怜香惜玉。你知道吗,像你这样,成不了大事。”
杨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要我成什么大事?”
“我……”
“没话说了吧?”杨草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想过成什么大事。你也没有要我成什么大事。既然如此,那成不成大事和我还有关系吗?那杀不杀他和成大事还有什么关系吗?”
应采鹅劝道:“你可知道,他是张家最被器重的孙子,你杀了他,你怎么向张家家主交代?”
“哈哈哈!”杨草突然大笑起来。
应采鹅疑问道:“你笑什么?”
杨草道:“我笑你问的问题太蠢。我……为什么要向张家家主交代?”
应采鹅道:“你是赵家的人,你是没必要向张家家主交代,可你怎么向你家家主交代?”
杨草用和之前同样的语气道:“我又为什么要向我家家主交代?”
“你杀人都不需要交代吗?”
“我杀人又为什么需要交代?”
应采鹅不再问了,她突然恍然大悟。
对啊!他杀人为什么还要向人交代?他是谁?他可是雪夜杀手啊!
雪夜杀手一夜之间杀死六个魂客,他有向人交代过吗?
像这样冷血的杀手,他会甘心替某一个人忠心的卖命?
绝不可能!
想明白了这点,应采鹅顿时明悟。她是个聪明人,不会拘泥在一处无法自拔。
应采鹅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被杨草看出来什么,微笑道:“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不说没关系。”
杨草对应采鹅拱手,认真的说道:“你不继续追问就太好了。有些事我还真不想说。”
寒风凛凛,一男一女相对无言。
应采鹅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在她面前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也不因为她的美丽,她的胸部风光而有所动作。
杨草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心里有所世事,却忍不住不说。这样的定力和心机,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然而,两人就是这样僵着,谁也不理会谁。
终于,一个极大的动静打破了两人的沉静。这动静既不是应采鹅发出来的,也不是杨草发出来的。
发出声响来的,是另有其人。
不是别人,正是张政。
看见张政使用魂术朝自己打来,杨草只是很简单的扬手抵抗,还分神对张政的叔叔道:“我劝你最好帮助一下他,不然他会死得很惨。”
那中年男子没动,只是对张政道:“你怎样?”
张政咬牙道:“你今天要是听他的帮我,你就不是我叔叔!”
中年男子气呼呼的道:“好!好,我不帮你,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一定要弄死他!”
这句话对张政来说是鼓励,可对于杨草来说却是极大的侮辱,他冷笑道:“弄死我?哼,今天我要把你们俩叔侄都弄死!”
杨草没有使用任何魂术,只是单手一扬,一团水魂力就朝张政袭去。
这团水魂力开始还没什么,只是很小的一团,但随着移动,体积就急速扩大,最后竟仿佛变成了一张大网,将张政给包裹住。
张政压根没想到水魂力这种神奇的东西会从杨草的身上爆发出来,被网了个正着。
杨草见时机成熟,单掌在胸前捏成拳,自语道:“破!”
那包裹住张政的水魂力顿时一紧,不是将张政包裹住,而是将所有的蓝色水魂力全部压缩进张政的身体中,将张政的五脏六腑全部挤了出来。
张政带着骄傲而惊恐的面容,还来不及叫喊一句,就此丧生。
杨草从未想过自己这一招会产生如此残忍的效果,但事情发生了,他也无所畏惧,只是怔怔的看着张政那并不完整的尸体,轻声道:“我说了,不要惹我,在进书院时我就说过……”
“啊啊啊!”看到这一幕,张政的叔叔张华如发疯了一般,朝杨草扑去。要知道,张政是他带出来的,现在张政死的这么惨,他又怎么脱得了干系,他该怎么和张政的爹与张拥军交代!
他几乎要疯了!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杨草杀掉!
拿杨草的人头赎罪!
没错,赎罪,就是赎罪!
一个做叔叔的带侄儿出来,却把侄儿的命弄没了,那就是要赎罪!
“杨草,我杀了你!”
“杀我?你说杀就杀?”从张华一出手,小龙就判断出张华是水魂境魂客。杨草虽然也才水魂境初期,但有了周大炮这个木魂境妖兵,根本就不把水魂境魂客放在眼里了。
以前他还没有周大炮的时候,就打败了张智,打败了周大炮,打败了龙敏的尸妖,现在有周大炮了,又哪会把张华放在眼里。
只是可惜张政,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结果在死之前才发现杨草已是水魂境魂客。却连一句报怨的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冤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