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斯站了起来,他自我感觉颇像一个慨然赴死的英雄豪杰。奈何本钱有限,无论他怎么做作,那脸上的表情却总是像一名钻入脂粉丛中的色狼!
“丝卡维拉!你总是要抓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团里的佣兵们可是没有得罪你的,大不了我们几个跟你走。独狼的人离开算了!”
丝卡维拉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其实你要这么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抓你们!只是我觉得你们的气息很是奇怪,与正常的魔法师不太一样,而且……”
丝卡维拉那根漆黑的魔杖拿到手里,她轻轻的抚摸着魔杖上面的黑色宝石:“我这根魔杖应该算是神器的吧!相传是黑暗之神用过的,到底是不是他用过我的不太知道,但是这根魔杖很有灵性!”
她突然就手擎魔杖心前端的宝石指着娇怯怯的卡洛琳,那根魔杖好像有生命一般发出咆咆的咆哮。这倒不像是一个死物,倒像是一个魔兽的低啸。只是这声音充斥着很多异常的情感,似是警惕,又好像是……畏惧!
卡洛琳那畏惧的表情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庄严与威严。只是她的样子颇为奇怪,与魔杖的感觉不同,卡洛琳似乎是不屑……
丝卡维拉柳眉一挑,格格笑道:“你们看见了吧!这根魔杖似乎认得这个小姑娘。由此我可以肯定,她肯定不是常人!”
说完这句话她的魔杖又指着维尔斯,那魔杖呜呜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欢快的叫声。维尔斯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流随着魔杖的声音而缓缓滚动!那气流所过之处,维尔斯觉得一阵清凉,虽然是夏日,但是好像刚刚洗过凉水澡。神清气爽的感觉让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那种清凉的感觉马上加剧,就化为了冰冷。维尔斯只觉得全身打战,分明是炎炎烈日,他却冷得几欲僵硬!
丝卡维拉收回了魔杖,看着维尔斯若有所思,良久后她才道:“这根魔杖对你的感觉很奇怪,嗯……怎么说呢?它似乎对你是既爱又恨,喜欢的你的一部分身体,又痛恨你的另一部分身体。”
说完后丝卡维拉轻咬红唇,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黑暗魔法师一向应该是爱憎分明的,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维尔斯心里如翻江倒海,“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像开始时想像的那样……”
在亚迪斯魔法工会中那卖魔杖的老头的话还回响在心里:
“当时我很感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这样的看了看我,然后说:我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个东西寄存到你这,你就放在柜台上,如果有人说要买这根魔杖,你就把它给他,因为这个人也许会成为我的徒弟。”
这句话的每一个音节维尔斯都记得清清楚楚,那老头虔诚与信任的眼神让他心中一阵火热。他虽然不喜欢佐努这个家伙,但是那老头对魔法的执着让自己很感动。
“也许,我真的与神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维尔斯虽然就对自己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他现在突然想就这样的跟着丝卡维拉走。也许这个实力强大得逆天的大魔导师可以解开自己的疑惑。哪怕丝卡维拉会把自己杀死,也挡不住维尔斯突然蹦发的好奇心。
丝卡维拉自己当然也好奇得很,不然她也不会就那么的放过克洛德。那头风系巨龙虽然被自己那样轻松的制住,但是要想把他完全的制伏带走并不是很容易,克洛德虽然又懒又脏,但是他还是一名龙族。龙族固有的骄傲使他可能会采取什么极端的手段来反抗!
她又把魔杖指向了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的面色一变。那她只觉得魔杖对于她有很强的吸引力,自己的身体就被那根黑暗魔杖吸引着要飘过去。
维多利亚急忙脚下用力,可是自己的靴子在地下被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那吸引力大得惊人,维多利亚一声尖叫。自己好像已经抗拒不了这股巨大的力量。
丝卡维拉满意的收回了魔杖,对众人笑着说:“你看,我要抓你们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丝卡维拉虽然在大陆上的名声不怎么好,但是我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维尔斯上前一步,他轻轻的咳嗽一声然后盯着丝卡维拉道:“尊敬的大魔导师丝卡维拉,你对我们三个很有兴趣。我们又打不过你,所以跟你走也没有什么。但是我佣兵的朋友们可没有什么秘密,你就放过了他吧!”
阿曼达忽的跳了起来,他怒气冲天的说:“维尔斯,你说着什么话?我们佣兵团就是一个人。你既然被她带走了,我们怎么能免袖手旁观,大不了一生俱生,一亡皆亡吧!”
老船长没有做声,只是那柄从不离身的宝剑已经握在了手中。这个人就好像一座不会说话的冰冷的机器,他的一切都为了独狼佣兵团。阿曼达的话对也好,错也罢!反正是跟着了。
古利特挥舞着斧子大声道:“不错,既然你要带我们的人走。那么就把我们全杀了罢!”
巴菲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刀,充满乱意的看着丝卡维拉。这个人是一个疯子,不论前面是一个低级武者还是一个大魔导师,他要是疯了起来就全不重要了。
艾玛鼓了鼓嘴望着维尔斯,轻声道:“父亲留着话,让我与这个人结婚。所以你要带走我的丈夫,我做妻子的总不能不吭声吧!虽然他又讨厌,又难看,本领又低,但是父亲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他是我们佣兵团的希望,没有了他我们佣兵团就是灭亡的下场。”
“呃……”
维尔斯看了看艾玛,看不出来这个女孩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倒也有一种傲视生死的豁达。也不是全然的骄纵,泼辣。不过艾玛说的话让维尔斯的感觉很不爽,他想要说话,不过嘴刚一动,艾玛就横了他一眼。
“女人们在说话,男人们都把嘴闭上。你刚才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还想赖账不成?”
维尔斯只好把嘴闭上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非常愿意听艾玛的话!
“哈哈哈!”丝卡维拉笑得前仰后合,以往她虽然在笑,但是笑容虽美,却让人觉得又诱惑又冰冷。这次她是真的在笑,笑得很开心,仿佛看到了颇为好笑的东西一般!
笑毕她的面色就变得冷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佣兵们说:“你们如果不提布莱兹那个家伙我还倒忘了,我与布莱兹也见过几面。那个家伙虽然固执保守了些,倒也不怎么讨厌。我怎么说也算是他的故人,你们的命我是不会要的了。我要的是一个东西!”
她冰冷的目光盯着老船长:“布莱兹死了有一年了吧?”
老船长神色依旧平淡,只是如果仔细看他的瞳孔深处,里面如巨浪涛天!
老船长的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对精神力了若指掌的丝卡维拉仍然扑捉到了一点东西。
阿曼达抢上一步回答道:“既然是父亲的故人,我应该叫一声长辈了。只希望长辈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了维尔斯他们三人!我们佣兵团本来就覆灭在即,多活一天也没有什么!就请前辈杀了我们放了维尔斯,也算成全了我们独狼佣兵团决不低头的名声吧!”
只是丝卡维拉没有理阿曼达,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老船长看。
她的神色双变得悠然自得,轻松的问道:“布莱兹是怎么死的?”
艾玛气哼哼的看着丝卡维拉道:“我父亲是在冒险的时候受了重伤,回来以后一起卧床不起。然后就病死了。”说完父亲的离世,她的心中伤痛,美目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说到后来语气已经哽咽起来!
“哦?”
丝卡维拉语气淡然,她依然没有去看艾玛。似乎就认准了老船长一个人,“她一个小姑娘多半也不会知道什么事情。布莱兹成为圣剑士多年,在圣阶强者中也罕有敌手。当年就是我对上他也是全然没有把握。我想问里奇,一名圣阶强者在冒险的途中受伤。”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笃定,那声音显然甚是从容。
“一名圣阶的大陆前五名的剑圣,他是怎么会受伤的?他在冒险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东西?你们这些佣兵应该知道吧,布莱兹就算是受伤了,以他的圣阶斗气,应该是很轻松就会复原的!”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丝卡维拉的语气突地加重,正色的看着老船长。
老船长受到丝卡维拉浓厚的精神力压迫,那一口气血顿时就压迫不下去,“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冲喉而出,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如果是以剑拄地,只怕他就要撞倒在地上了!
佣兵们大惊失色,艾玛急得哭了出来:“老船长叔叔,你怎么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