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溜达出老爷子院落,见到玛法的反常,加上他今日所说,舒瑶同瓜尔佳氏一样,此番随康熙皇帝出京会见到阿玛的生母。舒瑶纳闷了是她想多了吗?记得府里人说阿玛的生母是汉女来着,还是个设下神仙局引玛法上钩谋得好处的汉女,舒瑶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是设下了神仙局,玛法这辈子就没出来过,看老爷子痴情的样子,如果不是平时老爷子对舒瑶挺好的,还是舒瑶的长辈,舒瑶都能给额娘递鞭子,再抽他一顿,这么多年还当自己是情圣呢,到底谁不对啊。
舒瑶回到屋里将瓜尔佳氏给她留的功课做完,清朝的米虫也不好当,得学规矩,还得学满语,从接到康熙皇帝的圣旨后,瓜尔佳氏请人专门教导舒瑶蒙语,一点情面都不讲,不学会蒙语不许睡午觉,不许吃点心,舒瑶泪奔,家里只有额娘能狠下心制得了她,舒瑶在学外语上很有天赋,平时懒罢了,一旦下定决心学什么东西,除了文史之类,舒瑶学起来挺快的,蒙语对舒瑶来说并不算太难。
舒瑶想不通的一点是,她为什么要学蒙语,认命的做完关于蒙译汉的翻译,舒瑶伸了个懒腰,终于是做完功课了,额娘会给点心吃吧,舒瑶眯了眯眼睛,“要吃云糕,要吃芝麻花生,要吃...”
伺候笔墨的墨雨在旁边偷笑,“桃子姐姐说过了,太太将点心都给姑娘备下了,就等姑娘做完功课。”
舒瑶眼睛眯成一道缝隙,“额娘最疼我了。”抓着翻译无误的宣纸,去向额娘显摆,你闺女还是听聪明的,短短几天蒙语学得似模似样,都听得懂,也会说简单的对话。
“姑娘安。”守在房门口的小丫头正在回廊下给绿毛鹦鹉喂吃喂水,几个小丫头逗着鹦鹉学舌,鹦鹉被然调教过的,一教就能重复,“姑娘安,姑娘安。”鹦鹉学舌,原本很乖巧的鹦鹉突然拍动翅膀,不是拴着脚环,早就飞走了,鹦鹉一阵乱飞,羽毛掉了几根,好像它将要面对致命的危险,鹦鹉的反常,让小丫头们不所错,方才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暴躁了?
舒瑶路过看着拍打着翅膀的鹦鹉,绿毛红嘴到是挺好看的,舒瑶想伸手去安慰鹦鹉见鹦鹉啄她的手背,舒瑶忙收手,问道:“它是谁送的?”
“回姑娘,听四爷说是康亲王府的贝勒爷给的,是专门逗趣的,怎么偏偏...”
“哦。”
舒瑶松了松肩膀,道:“是吃多了,饿它两天就老实了。”
“...”
小丫头们互相看了看,姑娘这主意挺好,饿死了能不老实吗?按说鹦鹉不应当如此反常啊,康亲王府贝勒爷送的,都是极品,听说原本是打算给姑娘送去解闷的,太太不让留了下来,还训了四爷一顿呢。
舒瑶走近门口,听见隐隐的低泣声,凝眉轻声问道:“大伯母还没走?”
”回姑娘的话,大太太还在。”
舒瑶估算了一下,有两个时辰了,多少的话还没说完?舒瑶撩了帘子进门,大太太正用帕子抹眼泪,眼眶红肿,坐在瓜尔佳事旁边的绣墩上,“二弟妹...我是个没福气的...也是个没用的...就生了舒玉在这么一个,她是我的命啊,我...我如何都能看着舒玉走上歪路。”
“怎么对我都无妨,可我的舒玉...我不能不管她...”
大太太性格懦弱可欺,又没了丈夫,在公爵府一向没什么地位,有些脸面的婆子管事都敢给她脸色看,在老太太跟前是端茶倒水,唯命是从,就算是这般都没换来一声好来,老太太说发作一顿就发作一顿,大太太连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逆来顺受的连以米虫为目标的舒瑶都看不过眼儿,大姐姐舒玉有这样的额娘,想也知道性情懦弱木讷。
大太太双膝一软,跪地道:“二弟妹,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看不上我,可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帮帮舒玉吧,三老爷有打算将舒玉送于人...”
“大伯母,你且起来,地上凉。”舒瑶发话,硬是将大太太搀扶起来,道:“大姐姐还没选秀呢,谁敢做主配人?况且大姐姐即便落选撩了牌子,她的婚事您是亲生额娘还做不得主?大伯母,咱们家可是堂堂忠勇公爵府,大姐姐是长房嫡女,谁敢小瞧去?”
舒瑶结合瓜尔佳氏平时的教导,说出这番话来,瓜尔佳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女儿不糊涂,瓜尔佳氏不知道的是舒瑶一手额娘语录,一手额娘攻略,有今日的表现非常正常。
舒瑶扶着大太太重新坐下,走到瓜尔佳氏身边,屈膝道:“额娘,女儿功课做完了。”
“你且坐到一旁。”瓜尔佳氏接过舒瑶手中的宣纸,大概的扫了一眼后,放在炕桌上,舒瑶乖巧的坐在旁边,坐姿十分的标准,大太太看了舒瑶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坐卧行走,心里越发感觉对不住女儿舒玉,同样是养女儿的,她给不了舒玉舒瑶的待遇。眼泪沿着消瘦的脸颊滚落,砸在手上,大太愧疚不已。
瓜尔佳氏叹了口气:”大嫂子,有句话母为子强,你疼惜舒玉,怎舍得将她教成如今的模样?性子定了,就再难改了,咱们当额娘不图女儿大富大贵,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她,看着她憋憋屈屈的活着,要懂得自强,这次我帮了舒玉,下次呢?须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过是舒玉的婶娘,哪有事事插嘴的道理?”
“二弟妹说得是,我一定改,一定改,再不敢让舒玉像我般命苦。”
瓜尔佳氏看了看表决心的大太太,“你先回去,这事我记下了,老爷在礼部,选秀还能让府里的姑娘吃亏?你放心,我会给侄女打点的,不见得能走到最后,但也不能趁小人的心意,初选就落了牌子,不是丢舒玉一人的脸面,是整个公爵府都面上无光,下次选秀时,瑶丫头她们会被人笑,我闺女,这辈子都受不得委屈。”
大太太对瓜尔佳氏异常的佩服加信服,她从旁看明白了,世上就没瓜尔佳氏解决不了的事儿,听她的准备没错,只要能过了初选,舒玉就不会被三老爷算计了去,过了初选的姑娘,再有公爵府的名头,舒玉怎么也能找个殷实旗人家小子,大太太犹犹豫豫的开口:“二弟妹肯帮忙,我感激不尽,好人做到底,诵佛送上天,二弟妹知道我不爱应酬,总是在府里见得人也少,见识短,能不能劳烦二弟妹帮着舒玉看看人选?”
舒瑶看着大伯母,有些好笑,她挺会顺杆爬的,额娘长了一双慧眼,相看的人选都不错,瓜尔佳氏冷然道:“你是舒玉的额娘。”
瓜尔佳氏不是不肯帮忙,而是大太太太不成器了,方才口口声声说会为舒玉强硬,转瞬怕就忘了,怒其不争就是说得大太太。
“好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落泪,我会帮你看着点,最后的人选,还得你定,舒玉没阿玛本就吃亏些,正经人家看大嫂子这般,做亲不容易,女婿敬得是岳母,不是婶娘。”
大太太连连点头,“二弟妹,我会记得。”
千恩万谢后,大太太才离去,舒瑶一下子扑进瓜尔佳氏怀里,一改方才的淑女模样,娇嗔道:“额娘,我嫁出去,你不许泼水,你如果泼水,我就不嫁了,让额娘养我一辈子。”
瓜尔佳氏按着舒瑶鼻尖,舒瑶不依不饶,“谁说女婿额娘管不得,我要嫁就嫁听额娘的话的人,额娘,你可不许扔下我不管啊。”
抱紧瓜尔佳氏的大腿,混吃等死舒瑶必生所愿,瓜尔佳氏被舒瑶磨得止不住笑了,“我方才那话是说舒玉,我怎能不管我的瑶儿,额娘这辈子最疼瑶儿,女婿将来敢给你委屈,我来对付他,不过...”
瓜尔佳氏低头撞了撞舒瑶的脑袋,“额娘调教出来的女婿,是不敢欺负瑶儿的,瑶儿好好练习蒙语,到塞外时用得上,哄得她开心,咱们就可向皇上求下免选的恩旨,额娘行事也更便利些,准保给瑶儿选个一心一意的好人。”
“额娘。”舒瑶向瓜尔佳氏怀里拱了拱,舒瑶其实不是很想免选,她还没看额娘同康熙皇帝对上呢,舒瑶转念一想,免选也是康熙皇帝和额娘另类的对决,重臣之女好像就没听过会免选的,舒瑶就是想看高高在上的康熙皇帝吃瘪,舒瑶就没想过额娘会输,舒瑶道:“一定会免选吗?”
瓜尔佳氏仔细想了想,叹道:“瑶儿啊,圣心难测,万岁爷的想法,额娘猜不准,况且她如今在蒙古的地位,免选是最好的结果,可额娘也没十足的把握,你还得做好选秀的打算。”
“哦。”
舒瑶问道:“大姐姐怎么了?大伯母仿佛走投无路的样子?”
“瑶儿,你且记得千万不可被逼得走投无路,敢于算计你的人,都得除掉。”
“嗯,我听额娘的。”
从瓜尔佳氏的口中,舒瑶得知三房老爷不知受了谁的蛊惑,竟然打算让舒玉嫁姓孙的人家当继室,只等舒玉初选落选,孙家就来下聘,那户人家根本就不是善人,嫡妻原配被折腾死了,就想再娶一房继室。
“孙家岂配公爵府长房嫡女?我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于绣莲,她的手到时伸得挺长的,被孙家一口一个姨奶奶给弄晕了头,忘了公爵府是谁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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