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银钩神秘的溜回营帐对月儿讲:“天赐良机,今晚可以逃回大宋找寻皇上去也。”
月儿一脸惶惑望着银钩,起初以为银钩又在耍笑,再看他那认真的神色似是不像说笑。她逃跑回中原的梦,才随了和州城沦陷的一刻而破灭。
“帝姬猜猜小王爷擒获的那个人是谁?”
月儿摇摇头。
“这位将军叫仇勇,是岳飞元帅的帐下大将奉命来给守城的节度使送书信的,那节度使却投降了。仇勇将军就杀了那个软骨头鸟官,自己带了百姓和军队在城上抗击金兵。今夜是最好的时机逃走了。番狗都喝得大醉,没人注意我们。如果我们跟仇大叔一起走,去了岳元帅的军营,不就能找到皇上?”
月儿也是眼睛一亮,心想如此一来,怕就能快些见到九哥了。眼前飘现出金碧辉煌的宫殿,檀香缭绕帷幔重重的寝宫,舒适温暖的睡榻,钟鸣鼎食的穿膻盛况。哪怕就是在故国宫殿里做名小宫娥,也强胜流亡的岁月日子。
杀了几个醉熏熏的巡逻兵卒,仇勇和银钩分带了月儿和宝帘纵马狂奔。
跑出一程歇息事,月儿发现仇勇大叔捂着腰的手上,血顺了指缝流出,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你们~~快跑,不~不~要回金营。大宋~~子~~民,活~~就要活出志气。”
月儿忙给仇勇大叔灌了口水,仇勇缓缓气力说:“见到~~岳元帅~~替~~替~~仇勇~告罪。”
仇勇开始咳喘,月儿帮他摩擦着后背,哭着说:“仇叔叔,你不会有事的。”
远处马蹄声杂沓,吆喝声惊破静夜,一队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小王爷玉离子。
“上马快跑!”仇勇竭尽毕生的气力扔了月儿上马,打马就跑。
猛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月儿座下那匹“乌云卷雪”猛然立在了原地,随即咴咴的几声长嘶,在原地打了几个盘旋调头跑了回去,任仇勇如何抽打,那马就是径直的奔跑向主人。
月儿终于回到了玉离子面前,玉离子一脸的轻蔑,像是说:“跑呀,看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玉离子吹了声口哨,月儿座下那匹“乌云卷雪”忽然在原地尥蹶子狂踢乱蹦,终于把月儿和仇勇扔到了地上,自己却甩甩鬃毛,悠然的跑回到主人身边。
“砍了宋军的南蛮。”玉离子满脸得意的命令手下。
“不要!”月儿却扑到了仇勇身上哭了说:“他受了重伤,就快不行了。”
月儿边说边委屈起来,哭得抽抽噎噎,地上的仇勇却厉声骂她说:“哭什么?拿出点骨气!”
仇勇傲然的挣扎,缓缓站起。
“月儿,扶大叔起来。大宋的勇士,死也要站着死!”仇勇坚强的咬牙直立,难以立稳的脚身体在晃动。
玉离子志得意满的笑,轻摇马鞭吩咐:“绑回去锁到马圏去,看看他骨气有多重。”
从胯下的枣红马纵身跳上“乌云卷雪”,玉离子打马俯身过来拉月儿上马。
猛然间,仇勇一声大吼,一枚飞镖刮风而至。月儿“啊!”的大叫一声,眼明手快的推了一把玉离子,那枚镖正戳进玉离子的肩头。若不是月儿相救,这枚镖怕要扎入玉离子的心窝。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玉离子胯下的马飞一样的从仇勇身边掠过,双枪挑飞仇勇在空中一个翻滚重重摔下,砸在地上一声闷响,血花乱飞。
银钩宝帘“娘呀!”一声惊叫,玉离子已经跑马回到原地,一把将月儿抱上马,吩咐手下说:“挖个坑收殓了,好歹算条难得的汉子。”
“仇叔叔!”月儿这才醒悟过来大哭,又踢又闹的嚷着:“你为什么杀了他?”
玉离子根本不理会,带了月儿打马跑远。
在一片空地停下来,惨白的月光下,玉离子面容苍白,寒澈的眸子瞟了眼月儿说:“哭什么?杀了我,或者帮我把镖取了。”
一甩头,脑后的辫子咬在口中,玉离子撕扯下块儿袍襟递给月儿:“我拔下来,你就用这个把窟窿堵住,血就不会喷出来。”
见月儿不动,玉离子淡然说:“他如何都要死。慷慨赴义是他作为败军之将惟一能做的事;如果是贪生怕死求饶的软骨头,就更可杀!”
顿了顿,安慰的话语又说:“我也不过是同‘白云儿’‘乌云卷雪’一样的鹰马,主人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军队里都是这样,哪里来得这许多废话!”
边说,手渐渐的摸到肩头那枚飞镖,一用力拔了出来扔去一旁砸在石头上弹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手用布去堵伤口,月儿情不自禁的冲过来帮他包扎。那血却掩不住的往外渗流。
回到大营,玉离子吩咐把银钩宝帘两个逃兵拉去砍了,月儿虽然知道他或许是在吓她们,又想到仇叔叔的死,忙哭了哀求。
玉离子吩咐重责宝帘和银钩四十皮鞭,交给一个卫队亲兵营看管,如果再跑就连坐。
玉离子步步逼近月儿,月儿吓得步步后退。
鞭柄托起月儿的下颌,玉离子威严的说:“若有下次,就立刻让你当营妓,再送你回洗衣院!”
提起洗衣院,月儿心惊肉跳,目光闪烁。
策化仓促的逃跑计划就如此草草告终。
【陌言陌语】
史料上那时候岳飞并没有那么出名,他还在杜充帐下,杜充是个投降派,所以岳飞很无奈。
但是为了剧情需要,夸大了岳飞在建炎三年的官职,大家多担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