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杨再兴闯进门:“大哥,前军营去追剿的那伙山匪,帅了残部向千丈岭一带逃窜。再兴忽然记起,柳姑娘带了月儿离去,那千丈领是必经之道,如若遇到山匪,怕是必遭不测。”
“月儿有危险!”岳云大叫了一声:“爹爹,云儿要去救月儿和玉姑姑。”
“云儿!”岳飞责怪的声音,又吩咐杨再兴说:“杨贤弟,你带些人马追去护送一程。”
岳飞皱起眉头。
他怎么不知道柳玉娘同当今的万岁爷有着某种隐烁的关系,而自己的六弟岳翻,似乎又对柳玉娘有着痴情不改。但柳玉娘的刚烈,一位弱女子面对金兵的笑看生死都不失为女中豪杰。就是凭了是旁人,岳飞也不会不管。
“爹爹,云儿要去。若是玉姑姑有意外,云儿对不住地下的六叔。”
一句话,杨再兴也是黯然。
“擒拿山匪也是练兵的好机会,大哥放心,有再兴在,不会让云儿有事。”杨再兴为岳云讲情。
岳云心急如焚,策马跑在前面,一支队伍紧随,向千丈岭方向敢去。
追到离千丈岭不远的地方,路经一座小山村,岳云一眼认出玉娘的车马,惊喜之余悬着的心放下来。
“云哥哥,你怎么来了?”吃过早饭准备启程的月儿一出门正遇到岳云和杨再兴,兴奋得蹿跳过来。
晨曦下,一脸斑驳的丑脸带着笑,露出一嘴齐整的小银牙。月牙般弯弯的笑眼却美得同她丑陋的面容不相称。
岳云拍了月儿的肩,若平日在军营里般同这个小兄弟打招呼:“还不是担心你被土匪抓去掏心挖肺,连夜赶来送送你。”
见到柳玉娘,云儿忙认真的说明来意,玉娘也连连感谢岳元帅的好意。
众人打马赶路,杨再兴说,过了千丈岭,大概再赶两天的路,就到了江边,有了宋军的把守,都是管道就安全了。柳玉娘出行也是带了大内的御林军微服保护,所以还算安心。
千丈岭果然是个险要的所在,一入山间,阴寒阵阵,两起湿衣。
柳玉娘说:“杨将军不消多虑,还是请回吧。玉娘随行的是镖局的高手,不怕几名山贼。况且玉娘来时走过此路,也是安全。”
杨再兴推说,只要送过山,他就放心了。
翻过山梁时,忽然一阵巨响,从天而降般出现一群喽啰,而且漫山遍野冲下来,越聚越多。
“保护好柳姑娘!”杨再兴大喝一声,挥枪就上,同山匪战做一团。
为首的山匪是个小个子,凶猛无比,绰号“二狼”,手舞两柄狼牙棒,冲向杨再兴。
杨再兴一阵冷笑,擒贼先擒王,而这山贼动静大,一动手就知道不过是花拳绣腿的招式。
不消两三个回合,“二狼”一听是岳飞帐下的杨再兴,吓得掉头就跑。
岳云弯弓搭箭,手起箭飞,“二狼”被射落下马。喽啰们哄散。
玉娘惊魂未定,虽然眼前的意外有惊无险,但是若果没有岳飞派人来接应,怕她的那些随从也会寡不敌众。
“杨叔父,云儿乘胜追杀了这些土匪,押回去见爹爹,也为当地百姓除了大患。”岳云拍马带兵紧追。
众人追剿绑了擒来的土匪,押到土匪窝,一座半山的破庙里。
殿堂里传来隐隐的女人哭声。
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岳云等人闯入殿里,香案脚下捆绑着两名女子。
哭得梨花带雨般可怜。
岳云只看到抬头看她的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瘦小的样子扎着两个髻。哭得满脸发脏花,却是掩不住几分姿色。服饰打扮看上去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柳玉娘抢前几步近前,伸手去抚那个低头的女子,安慰说:“不怕不怕。”
低头的女子忽然厉声嚷道:“别碰我,你们杀了我罢了!”
那声音尖利却是甜美,抬起的脸令岳云一惊,应该说是惊艳。
这女子看上去十四、五岁大小,眉若远山含黛,眼如秋水泛波。肌肤莹白如玉一般,樱唇一点,未着粉妆却是天生丽质的秀美。杏目含嗔,眉头微蹙,一脸不屈的倔强。
“姑娘,我们是过路的好人,这来的军爷是岳飞元帅的帐下的将军。”
听了柳玉娘的话,女子惶惑的抬眼看着玉娘,又看看她身后的岳云,白袍少年。
一阵风吹过,小姑娘一阵瑟缩。
岳云忙解下袍子递给那小姑娘,小姑娘惊魂未定的眼神同岳云接触,慌得忽然闪去一边。
玉娘为两个姑娘松开绑绳,绿色绸衫的小丫鬟哭了说:“我和姑娘是去天齐庙进香,被土匪掳了来。这些土匪不怀好意,我们姑娘一死相拼。”
说到这里,丫鬟哭着看看小姐,那小姐的浏海遮掩处有隐隐血迹。
“哎呦,这姑娘,快拿药来包扎一下。性子可是刚烈。”玉娘赞道,又问:“你是谁家的姑娘?我送你回去。”
“我家姑娘是山下巩家庄庄主的女儿,我是小姐的丫鬟,我叫小娥。”
小娥话音一落,那姑娘才抚了鸦鬓定定神起身施礼:“奴家巩玉蝉,夫人万福。”
又远远的看了眼岳云和杨再兴,轻服一礼。
见云哥哥的眼神始终停在巩玉蝉脸上,还殷勤的送袍子给巩玉蝉穿。月儿心里一阵阵不快,心想这才是美人勾魂了,可看是这巩玉蝉长得有些姿色,令云哥哥侧目。又一想自己这丑丑的模样,若是一辈子都这么丑样难改,岂不总被云哥哥当了小兄弟看?不由开始妒忌巩玉蝉。
“不如,先送巩姑娘回家,再赶路。”玉娘提议:“我同这个姑娘有缘,我们名中都带了个‘玉’字。”玉娘说。
“是了,恩人随我们回巩家庄吧。我家员外就一子一女,小公子才四岁,大小姐可是我家员外的掌上明珠。小姐被劫,我家员外不定如何着急,送了小姐回去,员外一定重金像谢,我家员外是当地首富。”
小娥骄矜的说,没了先时的失魂落魄。
银钩猜出月儿心里的不快,拉了月儿在一旁低声说:“一个土财主,就充起什么首富了。若说首富,也是帝姬你呀,普天之下,什么不姓赵?帝姬不用同这么个货色计较。等回了宫中,见到官家,想赏岳云什么还不是帝姬你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