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守牂牁朱褒拒敌，领郡兵高定增援

且说董荼那带着一众蛮兵返回沙口寨内，使人给那些受到箭伤的士兵疗伤、去毒，又召集麾下几员蛮将商讨对策。

“诸位，今日攻打敌军营盘，我等好像没有取得一丝好处，反而扔下数百名族人性命。”董荼那说道。

“元帅此话怎讲？”问话的人乃是牙将木渎是也。

“汝等不看今日数十万毒箭射向敌军营盘，竟然不见敌军射杀弓箭减少。乃是敌军有所防备，我军箭矢竟被抵挡。”董荼那说道，“如此以来，我军若是要攻打敌军营寨，便是那新建的土城亦是很难攻破！你等暂且留兵于此，待某送信给蛮王。”

他一时间没有了攻城的动力，遂使人将战况报给蛮王孟获。

按下他们与狄山形成了对峙之状，再说那建宁太守雍闿联合交州刺史士燮一同统兵攻打牂牁城。

士燮，汉末为交趾太守，督岭南七郡，时以其为交州刺史。三国时为龙编侯，著作有《士燮集》、《春秋经注》、《公羊注》、《谷梁注》传于世。士门家族是当时实力雄厚的地方势力，士燮弟壹，为合浦太守；次弟黄有，为九真太守；三弟武，为南海太守，加上士燮的交趾太守，士家四郡占岭南疆土过半。洪武大帝即位，太上皇刘骞使帝降旨册封士燮为交州刺史，总督合浦、南海、交趾、九真、榆林、苍梧、高凉七郡，五年内免税赋。然建宁太守雍凯时常与其交往过甚，常说之曰：“盖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惑，不知所归也。”故，二人早起异心。

牂牁郡太守正昂，一方面使郡丞骑都尉朱褒急忙聚集郡兵三千严守城池，一方面使人给卢津关都督张任和黄叙送信，又怕卢津关距离太远，难解燃眉之急，因此，另一方面使人送信向朱提郡太守高定求救。

且说建宁太守雍闿尽起建宁之兵五千，伙同交州刺史士燮麾下大将番禹、番苗兄弟，合共一万马步兵围困牂牁城外。

牂牁郡丞骑都尉朱褒带着校尉朱三、正元（太守正昂的弟弟）召集三千郡兵纷纷登上城墙，一个个手持弓箭，严命以待。

太守正昂在府衙之前亲自动员郡内百姓准备石木、松油之物，送到城上协助守城。又使主簿召集那些年轻力壮之人组成民兵，到城上帮助朱褒守城。

雍凯、番禹、番苗三人看到城上镇守的形式颇为严谨，遂商议攻城之事。

“府君大人，你我各自麾下军马五千之众，观敌守城之兵不过三千，若是我等分而击之，定可破此城池！”番禹看到城上军士装扮的士兵不过喵喵数千，便对雍凯说道。其实他只是不起雍凯这一文人也来参加攻城之战，才提出这个意见。

雍凯心知肚明，但是他麾下确实没有几员战将可以出战，只好勉为其难，亲自统兵而来。他无可奈何的言道：“既然将军提出，凯乃一介书生，自当听从将军吩咐。”

言毕，他直接招呼麾下五千郡兵往牂牁城的南门而来。

牂牁城不大，方圆七八里，北临牂牁江，由牂牁寨、祭王寨、大补王寨、小补王寨、阿女寨、木城村、郎岱古镇、毛口古镇、岩脚古镇，还有且兰县，共六寨三镇一县组成；西面坐落悬崖，东面入城必须经过一道关隘唤作打铁关，此关形似布袋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来都是家兵必争之地；而南面则是一道古城墙拦于大王山之上，亦是只有一条山路通往岩脚古镇的城门楼，同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此时雍凯和番禹分兵而攻，可谓是错的离谱、错的出奇。

远在打铁关上观望敌情的朱褒见敌军分兵，不由得冷笑不已，遂对身旁的朱三、正元二人言道：“汝二人带领两千郡兵火速赶往岩脚古镇，严守关隘，切勿放的一个敌人进入岩脚古镇！”

“喏！”朱三、正元二人领命，带着两千郡兵匆匆而去。

番禹、番苗见关隘之上郡兵调动频繁，便知敌军有所行动，遂使麾下兵马开始朝着打铁关山路往上冲。

打铁关前的山路乃是迂回攀沿而上的山路，一面是陡峭的悬崖，一面是咆哮汹涌、端急奔流的牂牁江；而山路不是很宽，策马而上只能同时两匹战马前行，驱马缓行到可以并排四马通行。

如此一来，番氏兄弟派出了第一波千人队刚刚绕过第一个迂回弯路，便被城上射下的箭矢射杀了二三百人。那居高临下的射杀，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猎物，不杀白不杀！

看着在下面迂回的敌军，朱褒没有吝啬那些石块、圆木，指挥着那些上来帮忙的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兵们，纷纷投了下去。一时间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滚木礌石”朝着那些还在迂回山路上前行的交州士兵激射冲砸而来。

交州士兵躲闪不及，被砸中受伤滚落到激流的牂牁江中的比比皆是。落入江中是生是死，又有几人能够知道呢？

遭受到了重大打击的士兵们纷纷退了回来。

番禹、番苗兄弟看着心中亦是打起了鼓，攻打这个关隘，还真是费劲。或许人家只用千人便可以把守住这里了。只不过和雍闿分开，那样也可以让雍闿的士兵当炮灰呀？

二人收兵，将大军屯于山下，安抚将士。

“大哥，当初真的不该让那雍闿带兵攻打山那边！”番苗在番禹面前转着圈子，责怪自己的大哥说道。

“某只是看不惯他一介书生竟然统兵前来与某共战。若是取胜，定然被其多有大部分功劳。”番禹愤愤的说道。

“若是那雍闿不去，这攻打打铁关之事不就可以派遣他麾下的士兵前去吗？”番苗悻悻的说道。

番禹闻言，低头沉思一会儿，似乎感觉倒有一定的道理，遂言道：“要不我们在请他回来，或者我们引兵到那面与他一同攻打南门不就行了？”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身后十里之外，正有一支兵马朝着这里疾驰而来。此队兵马不是别个，正是朱提郡太守高定得知牂牁郡受到叛军围困，即刻尽起朱提郡郡兵五千，火速赶来营救。

番禹兄弟在中军大帐内商议着以何理由赶往南面，方才能够不折损颜面。又以何理由说服雍闿自愿驱兵作为炮灰攻打城池。

就在这兄弟二人一心一意的商讨着如何算计雍闿之时，从营帐之外跑进一名小校。

“禀报二位将军，我军后面出现一只军马，正在火速向我军靠近。”小校喘了喘气，一口气说道。

“什么？有多少人马？”番苗闻言，急切的问道。

“大概五六千左右！”小校再次说道。

“敌军援兵？”番禹自言自语的说道，忽然抬起头来问道，“距离我军还有多远？”

“还有五六里地！”

“二弟，马上集合兵马准备迎敌！”番禹这时的战斗情绪完全激发，立刻命令番苗集合兵马，准备迎敌。

这块山间的平地之上，确实适合两军作战，掩体很少，正好一对一的拼杀。

五里地的急行军，果然很快就赶到了这里。

番禹、番苗二人不待对方敌军停下来休息，见到敌军赶来，便挥军掩杀过来。

高定见状，便使麾下骑都尉鄂焕迎战番禹，亲自提大刀迎战番苗。两支军兵便战在一起。那打铁关上的朱褒见状，急忙集合麾下一千郡兵，从关内杀出，直接掩杀番禹后阵。

鄂焕，高定部将、骑都尉，身高九尺，虬须散发，面目狰狞，手执一柄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

且说他听到高定的命令，迎战番苗；遂纵马提戟，直取番苗。

番苗见其容貌怪异，面相凶残，心中畏惧，遂使副将迎之。副将策马来迎，鄂焕往旁边一闪，方天画戟使出，径直刺入来将的胸口，一招致命。将此人挑落马下，鄂焕再次朝番苗攻来。

番苗见状，慌忙举大刀相迎。然而他心存畏惧，十成武艺尚未使出二成，便被鄂焕挑飞长刀，斩杀于马下。

番禹见兄弟被斩杀当场，急忙猛攻高定，本欲击败高定，再来斩杀鄂焕。可是高定亦是难缠，虽然武艺不是很高，但是这柄长枪亦是上下纷飞，进退有序。

就在此时，朱褒引领一千郡兵攻来。番禹军后阵大乱，番禹见状急忙紧攻几招，抽身欲逃。

那斩杀了番苗的鄂焕在一旁连续斩杀几名士兵，早就看到番禹欲逃，见番禹抽身，纵马扑了上来，猛然刺出方天画戟，正中番禹后心，硬生生将番禹挑杀马下。

高定见斩杀了番禹，敌军大乱，遂策马上前割下番禹的首级，挑战长枪之上，高声喝道：“尔等听真，我与汝等皆乃大汉子民。今汝等受这等奸人所惑，然我等已经斩杀此人。若是汝等放下手中武器归降，某定然奏明圣上，赦免汝等助纣为虐之罪！”

那三两千的本欲顽抗、逃命的交州士兵闻言，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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