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败蔡瑁进逼江陵，逐吕公丧命邙山

上文书讲到，孙坚引兵击败文聘，一路打到了江陵城外。

刘表在城里看着城外的江东兵，心中大骇。使人找来蒯氏兄弟，他问道：“德珪怎么还没有来呢？”

“据信报，他们已经于昨日清晨出发，最迟今日下午就会赶到。”蒯越在一旁说道。

刘表、蒯越、蒯良等人望着东方，满眼中充满了渴望的神色。可是他们等的人迟迟没有出现，也不会再出现了。

原来，蔡瑁兄弟引兵离开江夏。刚过沔阳，他们遇到了孙策带领的军队截击。蔡瑁欺孙策年幼，出马挑战。

孙策策马擎枪，直取蔡瑁。一条大枪分身便刺，便如那怪蟒翻身、黑龙出洞，快似闪电、急如旋风，照准蔡瑁的脑袋“哗啦”一声刺了过去，吓得蔡瑁三魂出鞘、七魄升烟。

蔡瑁赶紧收起心中的轻视之意，偏身让过，回身与孙策战在一起。这一交手，他才发现这个小伙这手枪法可不一般，绝对在文聘之上。这枪法这个快，那就别提了，怕是三五十回合之后自己便要落败而逃。

阵后观战的蔡和、蔡中二人在后面发现老大吃力，要顶不住。哥俩一商量，上吧！再不上，老大可就玩了。这哥俩策马便往上闯。

孙策身后跟随大将乃是周泰、韩当。二人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周泰持矛抵住蔡和，韩当挥舞着大刀战下蔡中。

蔡和、蔡中二人武艺稀松，哪里是此二人的对手，战不过十余回合，周泰一矛刺中蔡和的左肩。蔡和“哎呀”一声，拨马便逃；蔡中被这一声吓了一个愣神，被韩当抓住机会一刀砍了。

蔡瑁冷眼观看，见二位小弟一伤一亡，哪里还有心思战斗，虚晃一招，拨马便逃。孙策哪里容得他逃走，大枪一挥，引大军便追。兵进三十余里，江东军士气正旺，斩杀荆州兵无数，一路之上，尽皆残兵尸身，残肢断臂，惨不忍睹；血洒路旁，潺潺成河，悲惨之状，糁人心神。

蔡瑁引兵讨回江夏，分兵驻守汉阳、乌林两个渡口，龟缩其中不敢出来。

孙策自因兵返回江陵城外，入营汇报：“启禀父亲，吾将蔡瑁援军杀退。斩杀敌军无数，伤敌军大将蔡和，斩杀敌军大将蔡中；蔡瑁、蔡和引败军退守江夏。”

孙坚闻听大喜，重赏了周泰和韩当，又将兵马屯于江陵南门外，使程普带兵讨战。刘表气急，使大将文聘、吕公约出战。

文聘、吕公约引兵出城，列好阵势。吕公约策马出阵，对阵程普。

程普以矛相指，高声喝道：“吕公约你这卑鄙小人，昔日之战未分胜负，且看今日取汝性命！”吕公约大笑，大刀平举，喝一声：“程德谋，休要猖狂！看刀！”言毕，策马扬刀，直取程普。

程普与此人乃有宿仇，自然不甘示弱，挺铁脊长矛拨开长刀。二人战在一起，那是瞪大了眼睛，翘直了胡须，真好似有千山万海仇、百年万年恨一般。要说这二人之间的仇恨，还要说道十年前，程普未投孙坚之前，本与吕公约同投荆州刺史府。那日，荆州府挑选将领，需进场比武，名额有限。吕公约知道自己和程普武艺相差无几，便使人藏匿了程普的兵刃铁脊长矛。二人比试之时，程普因为没有趁手武器，与吕公约战了一个平手。待二人二次再战之时，程普仆人找来了铁脊长矛，并告知吕公约藏匿之事。程普一气之下离开了荆州，反投了孙坚。

此番，二人相见，吕公约亦是认为二人武艺相差不多。诚然，这厮太高估自己的实力。程普乃是孙坚麾下第一大将，其武力即便是没有趁手的武器依然可以与他战成平手。如今，铁脊长矛在手，程普取他性命岂不是……

吕公约自持比程普年轻几岁，胜在力壮。哪曾想独独力壮，一味好勇相斗，他忘记了战场老将所讲的经验才是重要的，尤其是在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前。

程普似乎看准了他一味的强攻下面那颗不羁的心灵，亦是合乎情理的手下交兵之际显出了一丝的疲软。很快，他便买了一个破绽给吕公约，诱使吕公约长刀使老无法回防他的铁脊长矛，长矛狠狠地刺向了吕公约的臀下马背之处。

吕公约见状，急忙抬起臀部。这一枪狠狠地刺入了马匹的脊背。马儿疼的“咻咻”直叫，一个橛子将吕公约辄于马下，撒欢飞驰，落荒而去。

程普策马哈腰，拽住吕公约的后脖颈子，“嘭”的一声，就将这厮的外挂铠甲给拽了下来。吕公冶哪里还敢耽搁，撒丫子就跑。

话说程普岂能放过如此小辈？将长矛横在马背之上，程普是摘弓搭箭，往吕公约的后背射去。

还别说，这吕公约也真是条汉子，这百八十步竟然跑出花来了。原来这S型逃跑路线是这厮发明的。他知道程普恨他，就猜到了程普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此在逃跑的时候，他就左跑几步、右跑几步，身形飘忽不定。致使那一箭没有要了他的命，射中了左臂，他倒是捡了一个便宜。

文聘见状大怒，策马提枪来战程普。

小霸王孙策喝回程普，迎上了文聘。要说文聘武艺不错，可是那要看跟谁比。写书的、说书的都一样，写到谁、说道谁，都是厉害非凡。不过，常言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亦比一山高。这文聘要是对上程普，那两人就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是说这两人是一个级别上的对手，打在一起难解难分，相当精彩。若是文聘对上孙策，那就不好看了，开始三五十回合估计还有些看头，到后来就是一方受虐了。就好比巴西足球对战日本一样，开始还有些看头，过了中场，歇菜！不是一个档次的。

二人打了不过三五十回合，文聘自知不敌，虚晃一枪，拨马转身便逃。

江东兵趁势掩杀一阵，军营又前移五里，更加逼近江陵。刘表在城中可就发慌喽！自己最厉害的大将都打不过人家，救援的军队也不见到了这里来救援。可如何是好呢？

再说孙坚分兵四路，围住江陵，以作困守。刘表城中无法出兵求援，而蔡瑁城外亦有韩当引兵相持，亦不敢出。荆州局势甚微，刘表在城中颇为担忧，心中焦虑。

忽一日，狂风骤起，将孙坚中军帅字旗竿吹折。

见状，韩当在孙坚面前谏言：“主公，此非吉兆，可暂班师。”

孙坚不以为然，说道：“吾屡战屡胜，取江陵只在旦夕；岂可因风折旗竿，遽尔罢兵！”遂不听韩当之言，攻城愈急。

荆州城内，蒯良在刘表近前，说道：“某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欲坠。以分野度之，当应在孙坚。主公可速致书袁绍，求其相助。”

刘表从其言，当下写书，又问谁敢突围而出。

其麾下健将吕公约，应声愿往。

蒯良见吕公约欲往，吩咐其：“汝既敢去，可听吾计：与汝军马五百，多带能射者冲出阵去，即奔邙山。他必引军来赶，汝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子准备；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但有追兵到时，不可径走；可盘旋曲折，引到埋伏之处，矢石俱发。若能取胜，放起连珠号炮，城中便出接应。如无追兵，不可放炮，趱程而去。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便可出城。”

吕公约遂领了计策，拴束军马，等到黄昏时分，密开东门，引兵出城。

孙坚在帐中，忽闻喊声，急上马引三十余骑，出营查看。前哨军士回来报说：“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望岘山而去。”

敌情于前，孙坚不及知会诸将，只身带来三十余骑紧随其后，追赶吕公约这支百十余人的队伍。

吕公约早已于山林灌木丛杂草之中，上下做好了埋伏。

孙坚马快，又兼武艺超群，勇冠三军，是以自持，单骑独行而至，便见吕公约军队相去不远。遂在后面大叫：“逆贼休走！”

吕公约勒回马来战孙坚。交战只一合，吕公约便拨马而走，闪入山路中奔逃而去。孙坚不舍，紧随其后赶入山林。须臾，却又不见了吕公。

孙坚方欲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孙坚身中数石、数箭，脑浆迸流，人与马皆死于岘山之内；时年寿止三十七岁。

吕公约又引百余兵士截住三十骑，一并斩杀遗尽，然后放起连珠号炮。

城中文聘、蒯越、蒯良分头引兵杀出，朝着江东诸军掩杀过去。程普、孙策等人寻不见孙坚，只得仓惶应战。江东军仓促之间死伤无数。程普众人只得护住孙策往江边撤退。

黄盖听得喊声震天，引水军上岸杀来，正迎着蒯越。战不两合，生擒蒯越。程普保着孙策，急待寻路，正遇吕公约。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刺吕公约于马下。也算是为孙坚报了仇。两军大战，杀到天明，各自收车。荆州军尽皆回城，亦是损失惨重。

江东军在孙策带领下，重整营寨，下榻沔阳，与韩当军会合。时下流星探马来报：“主公落入敌军伏圈，不幸遇难！尸首已被刘表军士抬入江陵城！”

孙策闻言，放声大哭。众将士俱号泣不已。孙策扶剑起身，说道：“父尸在彼，安得回乡！”

黄盖在一侧说道：“今活捉蒯良自此，使一人入城将和，将蒯越去换主公尸首。”其言未毕，一侧军吏桓阶站了出来说道：“某与刘表有旧，愿入城为使。”

原本欲使孙坚不死，后来考虑到东吴还是要起于孙策之手。所以还是在这里让他殉落了。至此孙氏便与刘表之间的仇隙越来越深。孙策如何起家，如何称霸江东，还看日后之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