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欢负手而行,后面跟着萧清音、慕容远、赫连卓、安世杰、欧阳绪、红子春、卓玉扬、夏侯长风等除盗团的高手,沿东院的长廊而行,两旁房舍林立,一道接一道的门户在前方展现,高处均有己方战士弯弓搭箭的扼守着。
只有方生仍留在食堂,由几个好手严密保护。
慕容远手捧驿店的住客名册,道:“丁卯房。”
杨欢油然在挂著“丁卯”编号的客房门前停下,毫不犹豫地举手敲门。
“笃笃笃!”
慕容远等往四外散开,进入戒备状态,以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假若真的同心合力,即使对手高明如左贤王或天师,亦难以脱身。
萧清音移到慕容远身旁,众人中以她的江湖经验最浅,不由有些儿紧张。
慕容远环目扫视,见不少人探头探脑的透窗窥看,喝道:“我们在查案,识相的就不要偷看,否则一概当作是贼人的同党。”
看热闹者登时缩回房内去。
“咿唉!”
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把房门拉开,脸青唇白地抖颤着,本似要说两句客气话,忽然发觉七、八道凌厉的眼神全落在他身上,吓得抖颤地道:“大爷!不是我!”
慕容远、红子春、卓玉扬等齐声哄笑,为他的窝囊发噱。
只有杨欢仍是温文有礼,微笑道:“打扰哩!确不是你!”就那么继续前行。
卓玉扬追在他身旁不解道:“欢少你看一眼便成吗?怎都该盘问两句吧!”
红子春道:“我还以为你老哥会出手试探呢?”
杨欢倏地立定,待众人全停在他身后,沉声道:“我们的行动愈快捷,对花盗造成的压力愈大,令他感到我们是胸有成竹,一派直冲着他而来的样子。放心吧!别的我或者不行,可是看人不会看错。”
安世杰叹一口气道:“不信任你也不行。寅时已至,若在东院找不着花盗,还有其他两院百多间客房。”
欧阳绪苦笑道:“如若花盗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不是单身一人,我们更要重新开始。”
慕容远捧著名册宣读道:“丁卯便到庚午房,也是单身男性,这个还欠了两天房租。”
“砰!”
房门立即张开,一个本该是凶神恶煞、挺眉突目的壮汉,此刻却变成差点缩成一团、满脸慌惶的可怜虫,求饶的道:“各位大当家大老板饶命,我立即付上房租。”
今次连萧清音也忍俊不住,其他人更是放声大笑,冲淡不少紧张的气氛。
慕容远上下打量他,哑然笑道:“是我不好,多加一句。”
杨欢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微笑道:“兄台请回,房租待明天缴交吧!”
剩下那人呆站门后,众人随杨欢继续行程。
杨欢忽然加快脚步,朝长廊东端的房舍走去。
慕容远不解叫道:“杨兄!你漏了辛未、甲戌、乙亥、丁丑。唉!还有戊寅、己卯……”
杨欢蓦然立定,止步挂上“壬午”号牌的客房前,双目神光闪闪,似要把房门看穿,透视内中的情况。
众人神色各异,当然人人提高戒备,严阵以待。
慕容远把目光从名册移开,投往杨欢,现出惊讶的神色,却像想到什么似的,没有说话。
赫连卓凝视杨欢,眼神闪烁,显然正在思忖杨欢异乎寻常的举止,想瞧通他因何似是可以能人所不能,像纯凭感觉便可以缉捕花盗。
萧清音在众人中最明白杨欢的能耐,知他正发挥其两个灵魂通玄的本领,令花盗无所遁形。
不用他们吩咐,于房舍瓦顶放哨把守的战士全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打醒十二个精神静待事情的发展。
若房内人真的是花盗,可不是闹着玩的,谁都知道花盗肆虐作恶多年,北方无人能制,肯定浑身法宝,精擅突围、隐藏、逃遁之术。
风声响起,慕容远随手抛掉名册,一个翻腾,跃上屋顶,令本已沉聚至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气氛更是拉紧,像一根随时中分而断的弓弦。
在众人期待下,杨欢举手叩门,再往外退开两步。
“谁啊!”
众人大感错愕,只有杨欢和慕容远例外,因为传出来的声音娇滴滴的,分明是女人的声线语调。
萧清音正为杨欢难过,因为假如杨欢如此煞有介事般却偏找错人,将令所有人对他失去信心。
不过当她朝其他人瞧去,却发觉这班老江湖没有人露出半丝嘲笑的神色,聪明伶俐的她立即恍然而悟,正因花盗懂得化身千万,包括易容扮作女子,始能屡屡避过搜捕。
“咿呀!”
客房门洞开。
一位高度差点及得上杨欢,颇有姿色,身长玉立作鲜卑族打扮的年青姑娘现身众人眼前,有点睡眼惺忪似的,一手在整理刚披上的外长袍,另一手用一种漫不经心似在卖弄风情的姿态整理秀发和衣领,蹙着眉头打量杨欢,又巡视各人,目光落到萧清音身上时,亮了起来,显然纵是身为女子,亦为萧清音艳光所摄。
由萧清音到每一个人,均大感错愕,此女由秀发至双脚,每一寸都毫无疑问是女人,颈喉处更是光光滑滑,没有男性特征的喉结,且因她内穿单薄的襦服,玲珑浮凸的身材隐约可见,不单不觉藏有任何武器,还是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儿,绝没有半分须眉之态,更不像懂得武技。
这样到碎叶城来赚钱的单身女子并不罕见,多是到不夜街的青楼出卖肉体,好狠赚一笔。
唯一早从名册晓得内居者是单身女性的慕容远也大感失望,想不到似是心有成算的杨欢会碰这么一个大钉子。
人人呆瞧着她,说不出半句盘问的话来。
女子目光回到杨欢处,一面茫然道:“这么夜哩!弄醒奴家干什么呢?”
萧清音心中暗叹,对杨欢通玄灵觉的信心首次动摇,更不知他如何收拾残局。
出乎所有人料外,杨欢从容道:“我们弄错哩!姑娘请关门继续睡觉,请恕我们打扰之罪。”
女人白杨欢一眼,略一犹豫,始缓缓把门关上。
就在房门刚闭上的一刻,更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杨欢一声不响的拔剑出鞘,碎玉寒快如电闪,破入门内。
强大的劲气,令木门像被摧枯拉朽的寸寸碎裂。
萧清音惊呼一声,已来不及阻止。
其他人无不生出惨不忍睹的惊骇,想不到一向温文和平的杨欢,会对此位令人没法生疑的姑娘全力出手,狠心辣手摧花。
“当!当!当!当!”
杨欢从破碎的木门退出来,碎玉寒仍遥指房内的“女子”。
该女俏睑含煞,双目闪烁着邪异、狠毒和带点疯狂的异芒,狠狠盯着杨欢,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对长只尺半许的铁护臂,再没有丝毫弱不禁风的模样。
萧清音等全看呆了眼,想不到对方高明至此,不单能挡下杨欢无坚不摧的一击,还迫得杨欢退出破烂的房门外去。
红子春等莫不精神大振,纷纷移位,堵截所有出路,附近把守放哨的武士亦全朝此地赶至,迅速布成包围网,只要对方恃本领闯出客房,会立即以劲箭招呼侍候。
只有杨欢清楚自己是故意退出来,因为对方仍是不折不扣的女性样貌,不过此模样并不能维持多久,他估计如此化雄为雌的邪异功法,应颇为损耗真元,等若外家功夫中的缩骨功,当须要放手力拼,便要原形毕露。
他正是要迫对方现出花盗的原形。
心中同时明白过来,难怪以方鸿图的独特本领,仍没法把他缉捕归案,皆因他不但能化为女人,还可以洒上香料掩盖体味,不过却没想到尚有另半个方总,所以今次在碎叶城百密一疏,没用上香料的招数。
人人瞪大眼睛瞧着她,除萧清音外,没有人明白杨欢如何可以确辨她是花盗“变”的。
女子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卓玉扬移到杨欢身旁,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姑娘的身体,检查一下究竟是男还是女?”
红子春抢到杨欢另一边,也含笑道:“我是最懂惜花的人,姑娘若感到人多不方便,可由我单独检查,保证温柔体贴。如姑娘真身确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姑娘的渡夜资是多少,我真金白银的如数奉上。”
萧清音心忖假如她打开始便不隐瞒身负武功,纵使她身手高明至能挡杨欢的攻击,亦没有人疑心她是花盗变的。不过她刚才却装出柔弱无力的慵懒模样,此刻有此一变,已令人人生疑,对她当然不会客气,还极尽侮辱的能事。萧清音听在耳内,尤其本身是女儿家,当然不大舒服,可是她若是花盗,如何被辱也是活该。
其他人尚想说话,却被杨欢的长笑打断。各人在看杨欢下一步如何走之际,杨欢哑然失笑道:“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同时摧发剑气,锁紧对方。
女子的眼神再次变化,变得冷酷镇定,缓缓摆动一对护臂,以对抗杨欢凌厉的剑气,摇头道:“你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直至此刻,除眼神外她仍彻头彻尾是个女人,不露丝毫破绽,使其他人感到难以下手,只好用言语试探。
杨欢好整以暇的道:“你以为杀掉方鸿,便再没有人能将你绳诸于法吗?岂知正是因你下手杀害方鸿,致会陷身此处,这不是叫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吗?”
除慕容远和萧清音外,人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杨欢在说什么?
方鸿不是好端端在食堂内吗?怎会已被花盗所害?
而纵是慕容远和萧清音,也不明白杨欢因何要于此时此刻,自揭方鸿的秘密,于事情有何好处。
女子瞳仁收缩,精光进射,寒声道:“什么方鸿,与奴家有何关连,你休要含血喷人?”
杨欢油然道:“我是否含血喷人,立即可以揭晓。方鸿正是因发现你可以变身作女人,又以香料掩盖气味的手段,方被你下手杀害。可是你却不晓得方鸿是由两个人合成的,方鸿尚有位孪生弟弟,拥有他同样灵敏的鼻子,正是这个失误,令你不加掩饰,还胆敢留在旅店看热闹,致陷身眼前的死局,这不是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该叫什么呢?”
卓玉扬、夏侯长风等人人听得面面相觑,想不到其中有此转折。
慕容远和萧清音则心中叫妙,杨欢于此关键时刻揭破此事,不但不予人欺骗议会的感觉,反变成一种战略的运用,生出对花盗的压力,使他感到因果循环的神秘力量。
果然花盗脸色微变,双目厉芒大盛。
“铿铿锵锵!”
包括萧清音在内,人人掣出随身兵器。
杨欢暴喝道:“方总快来!看花盗还有甚么狡辩的方法?”
慕容远和萧清音更是心中叫绝,假若早前施毒之事非是花盗所为,当然弄不清楚杨欢在使诈。
“砰”!
花盗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两支护臂脱手射出门外,同时旋身一匝,不知用何种手法施放出一团又一团乌黑的烟雾,迅速把客房的空间掩没,还透门窗扩散开去。
杨欢一声长笑,碎玉寒闪电前挑,毫不犹豫迎上照头照脸射来的一对护臂。
“叮叮!”
两支护臂虽先后被挑飞,却延误了杨欢片刻,且杨欢持剑的右臂亦麻痹两次,可见花盗邪功的厉害。
杨欢扑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内,心灵却是精灵通透,清楚把握到花盗非但不是全力出手,且是留有余力,显示对方尚有后着,那方是致命的一击。
倏地立定。
他虽然无法视物,其心灵之眼却捕捉到花盗正穿越后窗而遁,同时一鞭反手挥打,鞭梢疾点向他眉心要害,无声无息,狠辣阴毒至极点,正是在这种黑雾的掩护下最可怕的一击,而花盗更肯定是大师级的鞭手,长鞭使得潇洒写意,出神入化,从心所欲。
忽然间,杨欢生出直觉,只一个照面便推断出外面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花盗,这并非说花盗比赫连卓、慕容远等人更了得,而是因为现已扩散至房外及后园长廊的障眼黑烟,等若沼泽泥潭,而花盗正是尽得地利的凶鳄,多少人手也奈何不了他。
念头一个接一个电光石火般闪过他脑海,鞭梢亦因他忽然停止而尚差寸许未能予他致命一击,花盗已趁此时机穿窗去也。
花盗自身的本领和应付围攻的手段,均出乎他意料之外,且应变之法层出不穷,如此刻给花盗漏网逃走,他们可能永远失去擒杀花盗的机会。
就在此刹那,杨欢生出明悟,想起当鞭梢最接近他眉心的一刻,他感应到花盗对他们这群围捕者浓烈的仇恨,而他更感应到花盗誓要杀死萧清音泄愤方肯突围脱身的决心,正因心有所感,方有此想。
蓦地间他掌握到击杀花盗的唯一良机,而外面已响起两声痛哼惨呼。
没有人能拦着花盗,他杨欢会否是唯一的例外?
慕容远与十多名武士立在屋脊,视线完全被烟障蒙蔽,如此神效的乌烟弹他尚是首次遇上,虽可肯定无毒,却是扩展迅快,众而不散,花盗最少掷破了五粒这样的烟雾弹,黑墨墨的浓烟把这区域掩没,令敌我难分,花盗却是如鱼得水。
下方形势非常混乱,慕容远看不见却听得分明,四周客房内惊呼四起,夏侯长风和卓玉扬同声暴喝,前者指示己方人马紧守岗位,后者则喝令驿店住客留在房内,又高呼烟雾无毒,刀剑却无情。
没有一枝弓箭可以在如此情况下胡乱发射。
惨叫响起。
以慕容远之能,也弄不清楚花盗以何种武器伤得己方的人,因惨呼来自相距逾三丈的位置,或有可能是施展暗器。
不过他已掌握到花盗的位置,一言不发疾扑而下,马刀化作一团刀芒,往花盗强攻而下,庞大的劲气,摧得浓至化不开的乌雾也像散薄了少许。
掌风迎胸涌至。
慕容远生出痛快的感觉,在此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一切全凭气机交感,对他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挑战,而此刻他的刀气已锁上花盗,他更是打正旗号为碎叶城除害的正义之师,猛下决心,拼着受伤,也要在数个照面内取花盗之命,硬把杨欢揭破花盗真身的光采瓜分一半。
刀势加强,全力出手。
蓦地生出感觉,当醒悟到敌人用的是软鞭一类软长兵器时,鞭梢已绕了个弯点向他后脑,于此乌烟障气中,精准至令人难以相信。
慕容远心叫糟糕,哪还顾得伤敌,左掌下拍,同时往右方翻腾,回刀后劈。
“蓬!”
两掌交触,慕容远大半劲道全用在阻挡对方神出鬼没的长鞭去,怎吃得住对方狂猛的掌劲,痛哼一声,血气翻腾的往后院的一方抛跌过去。
当慕容远扑击花盗的一刻,赫连卓和安世杰亦掌握到花盗的位置,他们于花盗被揭破身分的一刻,先后翻过房脊,扼守客房后窗。花盗穿窗而出的风声,瞒不过他们的耳朵。
两人均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花盗已成网中之鱼,虽是群策群力的成果,可是谁杀死他,仍可令得手者越众而出,功劳凌驾所有人之上,不单成为碎叶城的英雄,还可赢得萧清音的青睐,至乎名留青史,如此殊荣,岂可错过。
两人不分先后的出手,赫连卓刀发如长江大河,正面进击;安世杰则仗剑疾攻花盗右侧。
乌烟此际扩散至方圆二十多丈的范围,升高至近三丈的上空,把房舍和人完全吞噬,十多支火把给笼罩在内,在烟雾变成一团团萎缩而没法发挥照明效力的红光,情景诡异至极点。
“波波波波!”
在迷障里,赫连卓骇然发觉花盗迎面掷来四粒弹子一类的暗器,不暇多想,运刀挡格,岂知弹子遇刀即破,爆开四团刺鼻的辛辣臭气,正担心不知是否有毒的一刻,下方劲气袭体,赫连卓连忙左掌下劈,“蓬”的一声,碰上对方踢来的一脚,以他的能耐,亦给震得往后跌退。他自出道以来,尚是首次一个照面被人迫退。虽明知对方长于这种利用迷雾应变的战术,以他之长克己之短,但已可尽见花盗的高强,难怪能纵横天下,无人能制。
安世杰更是不济,他的剑势尚未去尽,正要发劲加速,越过五尺许的近距离,趁花盗忙于应付赫连卓的一刻,来个偷袭得手,后方竟呼啸声大作。
安世杰想到是软鞭时,已来不及变招,只好一个急旋煞止冲势,往外避开,又运功肩背,好硬捱对方的鞭子。
左肩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安世杰身不由主的旋转着直跌开去,还来得及高叫道:“花盗有长鞭,散开!”
长廊处,萧清音、卓玉扬、红子春、欧阳绪、夏侯长风等分散立在廊道上,把客房这一方重重包围,却不敢移动。
在此充满烟雾的境况中,一切只能凭听觉和感应。
另一边不住传来己方人马的惊呼痛哼,显是己方的人不单拿不住花盗,还连连失利。
闯入房内的杨欢没有退出来,他们当然不认为杨欢窝囊至给花盗干掉,只以为杨欢穿过后窗追出去。
而以杨欢、安世杰、慕容远、赫连卓和十多名好手联合起来的力量,仍奈何不了一个花盗,只是这情况传了出去,立要令武林对花盗的本领作重新的估计。
忽然客房上方惨叫连声,卓玉扬大叫道:“小心!花盗到这边来哩!”
风声响起,红子春和卓玉扬同时腾身而起,截击花盗。
卓玉扬和红子春迎击从瓦面跃下的花盗之时,均在暗暗提防对方可长可短、可刚可柔变化无穷的长鞭,他们莫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更是老江湖,虽然没空交换想法,但都知道要于如此烟雾迷障中应付这类为此环境天造地设般的武器,唯一方法是由其中一人缠死他的软鞭,限制他的活动,另一人便可以掌握他的位置,予以痛击。
卓玉扬仍在半空,已感应到花盗正从上往他扑下来,忙打醒十二个精神,又两手准备,一方面防备他的鞭子,另一方面则可随时出手硬拼,最理想当然是把他追回瓦面上,便可以和另一方的自己人来个前后夹击。
待要正面硬撼的当儿,忽然“花盗”在空中横移开去,改为扑往红子春,势子惊人至极点,完全是豁了出去,同归于尽的模样。
卓玉扬心中大骇,难道花盗竟能人所不能,可以在空中随意改变方向,更令他想不透的是花盗的鞭子究竟到了哪里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