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春秋篇---第十九章 随征辽西

公元二零六年，曹军出动非常频繁，壶关一战的损耗并没让曹操停下四处征伐的脚步，在六月回到邺城后，休整了一个月，马上出兵青州，盘踞青州的土霸王管承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面对曹操又一次亲征，赵羽也只嘲笑了几声，这样的嘲笑曹操却是不予理会的，还振振有词地说：为主者，不可惰也！这次出击，曹军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从青州的西面打到东面，管承毫无抵抗能力，两下一接触，就一败涂地，管承跑的快，逃到了东海之上，当了一名海盗，数年后，在一次上岸抢夺中，被驻军所杀，这乃后话。

曹操安抚了青州后，并没有直接回邺城，而是一直在青州待到了公元207年的二月，他在青州，下令凿渠，从呼扨连接入泒水，取名平虏渠；又从泃河口凿渠入潞河，名泉州渠，使其直通海湾。曹操令建设此二渠是为了贯通水路，他已经在做征辽西的准备了。

曹操为什么如此重视辽西，这里面有两个原因。其一，辽西乌丸的蹋顿这些年频频危害青幽之地，已成心腹之患。原来，这蹋顿是乌丸的单于，此人凶暴异常，好杀成性，犹喜掠夺汉人进行奴役。袁绍此人虽知道蹋顿等人的狼心，却采取了纵容和收买的政策，学了汉初的和亲政策，他先后将一女二侄女下嫁给蹋顿和其兄弟为妻。蹋顿等人见中原数年战乱，本就以为汉可欺，又见袁绍示好收买，因此更加得意凶狠，年年侵犯幽州，烧杀掠夺无所不为，已经成为边塞军民的噩梦。这股恶势力不清楚，东北的边境永无宁日。其二，袁氏兄弟已经逃到了辽西的柳城，庇护在蹋顿处。曹操杀了袁谭后，又下了一旨诏令，说袁氏旧部，只要归降，不仅既往不咎，还会给与较好的待遇。这纸诏令下发后，袁氏的旧部纷纷投降，其中，归属于袁熙的焦触、张南等直接反叛袁熙，并成为攻击袁熙的先头部队。袁熙和袁尚深感恐惧，弃易京逃亡柳城，投奔蹋顿。袁绍对蹋顿的好，蹋顿还是铭记在心的，因而，袁氏兄弟穷途来投，他欣然接受了他们的避难。双方相见后，袁氏兄弟想依靠蹋顿的力量夺回他们老袁家的地盘，蹋顿想利用袁氏兄弟入主中原，故而双方是一拍即和。

就在赵羽冒充徐庶被带往邺城前的一个月，蹋顿率众进攻鲜于辅于犷平，而衷心袁家的赵犊、霍奴等杀幽州刺史、涿郡太守起兵接应。曹操得到鲜于辅的求救后，亲自带兵前往，一战斩杀了赵犊等人平了叛乱，接着大军渡过潞河救援犷平。正规军和杂牌军的区别太大了，面对训练有素的曹军，乌丸杂牌军刚一接触，就溃不成军，撤出幽州奔走出塞。曹操本想率军一鼓作气拿下乌丸，然当时邺城并不平静，高干又蠢蠢欲动，故而只得收兵回邺。

曹操回到邺城后，就积极展开了准备稳定后防的工作，首先，他针对凉州采取了一些列的手段。凉州，虽然地处偏远，但这里直接面对长安古城，对中原腹地有很大的威胁，凉州不稳，就可能涉及到并、雍、冀等处的安危，因此，曹操要先让凉州稳下来，至少是暂时稳定下来。故此，他派钟繇积极活动，靠以前的老关系，很快就收买了凉州的马腾部，让马腾同意举家迁到内地。马腾在到了许都后，曹操上书让皇帝封其为九卿之一，并下旨让留在凉州的马腾长子马超接替了马腾的军权，给马腾吃了一颗定心丸后，又忽悠马腾举家迁往邺城居住；在搞定了马腾后，曹操又派人抚慰了暂时孤掌难鸣的韩遂，韩遂在女婿阎 的忽悠下，答应归顺曹操，并将儿子送到邺城为质。到此，凉州暂时趋于了平稳，不会马上成为曹操的后患。随后，高干起兵反叛，曹操一鼓作气解决了这个心腹之患，将并州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里。最后，曹操又亲征青州管承，完全消灭了不稳定因素。这一切取得胜利后，曹操才下了决心要解决乌丸了。

回到邺城后，曹操就开始着手准备征辽西事宜。出乎曹操意料，朝堂之上，绝大多数的臣子都反对征辽西，他们一致认为，辽西蛮荒之地，蹋顿乌丸也不成气候，征伐他们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还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与此相反，荆州的刘表和江东的孙权才应该是他们征伐的对象。荆州地理上的重要，刘表的软弱；江东孙权年轻、掌权时间不长，这些都有利于曹军征伐。再则，拿下了荆州和江东，距离全国一统就为时不远了。南下的诱惑是这么大，以至于曹操手下的文武大臣们都将眼光放了过去，而对小小的蹋顿和辽西这块偏远之地完全不感兴趣了。他们更为担心的还有一点，在他们看来，辽西是苦远之地，征伐辽西一定会旷日持久，不能速战速决，万一曹大军陷在辽西战场上不能及时回来，荆州的刘备和刘表就会趁机袭击许都，断了他们的基地。

其他的理由曹操都听不进去，但刘表可能发兵北上的设想却打动了曹操。许都不仅在中原内腹，还是他经营这么多年的基地，傀儡皇帝又在其中，面对刘表的大军，刘协绝对是第一个反抗他曹操的人，一旦皇帝的讨逆圣旨下达，许都以及其周围的城池就很难说走向了。而一旦许都告急或失守，对他的打击那将是致命的。东进辽西还是南下荆州，竟成为一个难题摆在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在犯愁，风月小筑里的赵羽也在犯愁。曹操这里的争论他那里也尽悉知晓，倒不是曹操的手下都是长舌妇，而是在曹操的授意下，贾诩和荀攸等人经常在赵羽这里聊天，聊天的内容就是曹操朝堂上的事情，每次聊完后，这些人前后脚地跑去了曹操那里，其用心自然是一目了然。赵羽完全明白曹操的用心，但他不在意，该说的他不会不说，不该说的，无论那些人怎么引诱，他也不会说。按平常习惯，曹操发兵南下还是北上的事情，赵羽是不会参与讨论的，这些属于军事策略，是与争霸息息相关的。但这次不同，这次出征关系到了郭嘉的生死，因此，赵羽很想出头说话，可说话的后果他却没有把握，因此，他也在犯愁。

犯愁中的曹操将郭嘉和荀攸等心腹叫到内宅，再次讨论辽西之行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大家到齐后，曹操向他们出示了荀彧的来信。荀彧在信中肯定了曹操的想法，指出乌丸的危害已经成为阻碍许都发展的大患，幽州不稳将造成大汉北部边界的混乱，袁氏兄弟如果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话，邺城也难以稳定。看完荀彧的信，郭嘉更加坚持自己的观点：刘表不会出兵，也不会借兵给刘备，许都的危险不存在，北上没有后顾之忧；相反，如果辽西问题不解决，大军南下才是危险的事，因为后背始终有把刀对着你，能放心离开吗。荀攸同意郭嘉的看法，并补充道，刘表不仅不信任刘备，还很防备刘备发展势力，还有，江东对江夏也虎视眈眈，刘表根本顾不上袭击许都。但是，崔琰和贾诩，还有刘晔等人却依然是顾虑重重，他们不仅顾虑刘表出兵，还顾虑江东会不会攻击庐陵，毕竟，这些年江东对北扬州也是一幅势在必得的架势，而刘表再晕，也应该明白这边稳定下来后，兵发荆州是早晚之事，他难道能眼看着曹军消灭了一切隐患后出兵拿下他？

双方的争论从早上一直到中午，相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毫无结果的争论让曹操异常烦躁，头部也隐隐作痛起来。他按住头呻吟的样子将众人都吓了一跳，郭嘉便急忙拉着曹操往风月小筑走，众人也连忙跟了过来。有郭嘉和张辽的出卖，赵羽的医术自然无法隐瞒，曹操的头疼病就成了郭嘉他们逼迫赵羽攻克的顽疾。赵羽这方面也不保守，更不在乎什么，他对曹操坦言，他只能在曹操痛起来的时候给他按摩一下，让血脉得以流通，减轻曹操的痛苦，却没有能力根治曹操的头疼之症。不过，他可以给曹操指出一些保养之法减缓病痛，他开玩笑道，我开药方没有问题，关键是曹公敢不敢用。曹操听到有保养之法缓解疼痛已是十分高兴，再听了赵羽的这番话，他是哈哈大笑，说，其他人的药他或许不敢服用，但赵羽的药他绝对放心，谁让赵羽从不杀人，更是不会用医来杀人呢！从那次以后，赵羽便给曹操开了一些对脑部保养有用的药，并开了几个药膳的方子，还一再叮嘱曹操不能着凉，不能再用冷水洗头等等。曹操按照赵羽的嘱咐改变了食物结构，并注意了头部的保暖，这年的冬天，头疼病果然好了很多。故此，眼下曹操突然头疼发作，郭嘉他们便急忙将曹操扶到赵羽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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