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狼等人面面相觑,严王不久前还只是伤了条右臂,怎么片刻的功夫再回来就已经变成个血人了?但对此严王却是闭口不谈,只是急匆匆的躲进一间静室打算疗伤,但刚刚开门进去时,却发现白泽正坐在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比我猜的回来要晚一些,看来你的身体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强的。”
严王这下实在压不住火了:“老子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上百的五印飞行妖兽都追着老子来自爆?老子有那么招人恨吗?”
白泽点点头:“肯定是啊,不然你说它们为什么不惜一死也要杀你?”
严王毫不迟疑的答道:“肯定是有人暗中操控它们那么做的!我估计不仅那些怪鸟,连山上那个自爆者应该也是如此。”
白泽也不表态,只是轻声反问道:“那你觉得那人会是谁?”
“我要知道还有功夫在这闲扯?早就拉刀找那孙子拼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那么做的?”严王骂骂咧咧的再次进行了那项极为熟悉的工作:包扎。
白泽忍不住一笑:“对啊……是谁呢?”
严王见她如此恨得牙根都痒痒,一激动差点把自己上身给缠成木乃伊。有些气恨不平的还想出去,但尚未起身之前却是有些心虚的看了白泽一眼:“美女,这次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坐下跟我聊聊,二是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到时候是不是能回得来我就不知道了。”白泽此时的笑容很是和煦,但在严王在看来却是感觉一阵阵的发寒。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之后,严王不得不被迫接受了暂时被白泽所威胁的事实。坐在白泽对面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无奈的等待着聆听她的谆谆教导。
“有人想杀你,而且不只是一个人,你很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死,但如果你熬过去的话……”白泽说到此处时沉了一下。
严王不禁有些无奈:“熬过去就没事了?”
“不是,之后可能还是要死,而且死的更惨……”
严王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泽:“我可以理解为你就是在玩我吗?”
“初次玩人还不太会,以后请多指教了……”白泽说罢又是一阵娇笑,显然刚才的话是有戏谑之意在其中的。
严王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个女人给折腾疯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女人犯冲。但自从自己出离了鬼界之外,遇到的女人似乎一个比一个古灵精怪,而且好像每个都跟自己有一段不为人道的过去。以致于严王现在都不知道该感慨自己这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了。
好在现在白泽还并未表现出那种苗头,然而对于他刚才的话严王却是极为在意的:“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白泽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以诡异的角度不断弯折着,口中却还在回答严王问题:“半真半假,至于哪里真哪里假你自己猜喽。”
“靠靠靠……”严王转过身去狠命捶打着自己的前心,只觉得自己如果再这么跟她聊下去估计就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不过一想到连枯骨灵尊那样的老古董对白泽都有三分忌惮,自己这样也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白泽笑了一会儿突然又恢复了在破皇等人面前时的冰冷“在妖界中,你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见到你想见或是不想见到的人。在这些都实现之前,不要离开。再则,你的有些敌人也许并不是你真正的敌人,除了质疑外更多的是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最后一点,不要为了失去的人而太过伤心。在这之后等着你的,可能是你更加难以忍受的悲痛。”
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白泽缓步离开了。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意,甚至多了一分沉重之感。
严王好半晌才有些发疯似的拼命用头撞着墙:“这女人说的哪句都不挨着,这TM跟没说有区别吗?!”
但无论严王怎么抱怨,白泽终究只说了这么几句,而且在那之后无论严王怎么问白泽都不再透露什么了。
而相比起严王此时的愤怒,有一人却比严王更加暴跳如雷。
那个人是仙界的主宰。
作为仙界的众仙之主,仙帝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因为自己的仙妃着实不让自己省心。自从前任仙妃也是彩蝶的母亲仙逝之后,仙帝便一直都过着独善其身的生活。不过最后却还是在众仙人的联合建议之下重新选纳了一名仙妃,也就是现在的妻子。
但仙帝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所娶的这个妻子竟然会心肠如此狠毒,不止险些将彩蝶给害死,现在看她回来竟还是有不愿接纳的意思。抛开仙帝这个名头不谈,自己还有身为父亲的身份和责任。因此面对仙妃如此过分的行为时,饶是平日里不愿过多参与这些琐事的仙帝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彩蝶是我亲生之女,难道不该留在我身边吗?!”
仙帝原本英俊的脸上此时已经满是怒意,而立于他对面的仙妃却是更加恼怒不已:“陛下!你没听天算说嘛?那丫头竟然勾结袒护那个杀我们仙界之人的混帐小子!这种大逆不道之女,即便不杀也不能留在仙界败坏你的威仪!臣妾想替你赶她走有什么不对?!”
“住口!你之前擅自虐待彩蝶逼她出走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你竟然还不死心?!我实话告诉你,彩蝶必须留在仙界,也必须留于我的身边。你若是再暗地里做什么手脚被我得知,我不保证你这条命还会在!”仙帝说罢不再理会自己的妻子,猛然甩袖离去了,只留下仙妃一人在自己的寝宫中呜咽哭泣着。
但几乎就在仙帝拐过走廊处的转角时,仙妃的哭泣却已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怨毒到极点的脸:“来人,去把天算子给我找来。”
一旁贴身侍奉仙妃的小宫女显然也早就熟悉了仙妃这种脾性,不敢怠慢急忙快步出宫而去。不多时,天算子在那名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仙妃近前,但看得出神色间是有些不适应的:“仙妃娘娘,您有什么事吗?”
仙妃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们退下,而后自己双眉紧皱道:“天算,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关于彩蝶的话,都是真的吗?”
天算子急忙点了点头:“回禀娘娘,自然是。”
仙妃闻言表情愈加阴冷了:“这么说是那个叫严王的小子把彩蝶救,然后彩蝶又反过来以自己为要挟条件来逼你就范?”
天算子一时猜不透仙妃所想,只得如实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仙妃随意将自己的青丝挽起,而后取过一只精致的骨簪插好,过程中却是用有些阴毒的语调道:“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天算子脸色巨变:“娘娘,您怎么说这话?彩蝶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我……”
“呵呵呵呵……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又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这么说难道很难理解吗?”仙妃皮笑肉不笑的冷哼模样看得天算子有些倒吸凉气,这女人当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仙妃也不过多解释,只是继续道:“听你之前的描述,你跟那严王似乎是有很大仇恨的,是吗?”
天算子听到仙妃如此说时终于开始明白的她的意图,同时心中一喜道:“娘娘说的不错,那严王不止毁了我在人界时创建的昆仑派,甚至杀了我在仙界教下的几个弟子,如此之大的仇恨,怎么能说没有!”
仙妃淡笑着点了点头:“那如果让你杀了他,你会杀吗?”
“当然!”天算子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过转而却又有些颓然道:“娘娘,陛下一再强调最近不许赶往妖界,妖界的妖君更是早已旁敲侧击的也说过了这个问题。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再去妖界,而那小子又在那躲着不敢出来,这能怎么杀?”
仙妃却是嗤笑了一声:“仙妖两界早晚都要再次开战,还非得弄这些可笑的条件要束缚自己。仙界实力原本就要比妖界强,这些年来的韬光养晦更是让仙界能稳压妖界一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直接开战?”
天算子越听越觉得心惊,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难道她竟是想借由这个机会挑起两界的战争?天算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仙妃见她如此嘴角处勾起了一抹略带不屑的笑容:“天算,你也算是仙界中的元老人物了,现在很多为仙的甚至曾经都受到过你的指导。现在你被一个无名小卒大损颜面,你猜其他人会怎么说你?怎么看你?”
天算子脸色愈加难看了:“对,娘娘教训的极是。”
“既然如此,你真的就不想报仇吗?”仙妃说到此时稍稍停顿了下:“我可以帮你说通陛下那关。但在那之后,你一定要把那小子的首级取来,做得到吗?”
天算子双目瞪得滚圆:“娘娘莫不是在玩笑?陛下怎么可能会答应?”
“那便是我该操心的事了,你现在只需要答复我:究竟愿不愿意那么做!”仙妃说的很是果断。
天算子双眉紧锁思考了好半天,最后才用力点头道:“好!只要陛下不怪罪,贫道便是再去一次妖界又何妨?我就不信那妖君的手能伸到妖界的每个角落!”
仙妃再次冷然一笑:“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天算子闻言出言告退,不过刚刚走到门口之时仙妃的声音却已再次传来:“今天这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了吗?”
“谨遵娘娘圣谕。”
仙妃目送天算子离去之后脸上再次满是怨毒之意:“凡是惹到我的人,都要死……”
仙妃有何打算暂且不提,反正严王自从妖都一战后过的日子都是很无聊的。转眼已入深冬,而严王在这期间除了拼命修炼功法外什么都没做,甚至期间破皇让人来请严王也被严王婉言拒绝了。
“咔……咔……”硬生生的再次掰断了自己一根臂骨之后,严王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随后灵骨在赤血灵晶和人面鬼兽中女人的治疗下快速愈合着,比之从前快了数倍不止。只是过了片刻,整个手臂处已经没有受伤的迹象了。
严王有些疲惫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大口穿着粗气,在将近两个月中自己都在这么不断自虐着。分骨裂魂诀已经处于了第五层顶端的瓶颈,任凭严王如何碎骨也没办法突破。但严王对此却从未放弃,依旧有些变态的在折磨自己。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灵骨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对待,久而久之恢复速度也快了很多。想必日后再施展了完整版的慈悲骨印之后,应该不用再休养那么久了。
又是一场大雪,严王稍作休息之后推开窗户往外看着雪景。其实严王对这种一成不变的白并不是很喜欢,但现在却只想凭借那些简单而干净的颜色,使自己烦躁的心能稍稍平复一些。
一道光芒迅速闪过,严王只觉得自己眼前稍稍一花。而就在其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两把短剑已经分别架在了严王的喉咙之上:“小子,贫道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