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王这一醉也算半真半假,既不至于伤损秦鹰的面色也不用马上做出回答。自己初到妖界必定是不愿卷进什么麻烦的,然而这次如果能趁此机会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对此严王还像是能多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秦鹰见严王这样也无奈,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只有轻叹一声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而就在此时,刚刚出去不久的秦隼沉着脸回来了,看得出情绪并不好:“大哥,狼族派使者来了。”
秦鹰也是表情一变,紧皱的双眉间多了一丝怒意:“这是正式来派人告知我们要决裂了?”
秦隼摇了摇头:“看样子应该不是,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有利于我们鹰隼山的事。”秦隼说罢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严王一眼,而严王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却没有做声,连位置都未曾移动半分。
“你让他进来,我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鹰嘱咐了秦隼几句,随后秦隼出门而去,不多时已经领着两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看上去极为精明的银袍老者,而跟在他身后的竟是依旧面带恐惧的岳大狼。
“秦族长,久违了。”老者轻轻一拂宽大的袍袖向秦鹰拱了拱手。秦鹰也同样笑容可掬的起身还礼,但眼中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之色:“银狼长老客气了,不知今天屈尊大驾来我鹰隼山有何事?”
银狼长老一笑,但笑容中却有很明显的虚伪意味:“秦族长这话说的太过见外了吧?岳秦两家原本就关系极好,即便没什么事难道我就不能代表我家族长前来探望一下你们兄弟二人吗?”
“呵,既然银狼长老如此有心,不如就顺便说服一下岳天啸前辈,让他帮帮我鹰隼山吧,至少不落井下石就好了。”秦隼显然不是心中能藏住话的人,因此这一开口便显得极为不受听。
但银狼长老却似乎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我这次前来虽然主要是为了探望两位,还是顺便想看一眼贵山上不久前来的那位高人。大狼,那位大人你还认识吗?”
岳大狼虽然身为狼族族长的长子,但对这个银狼张来却格外尊敬,伸手指了指在桌山单手托腮熟睡的严王道:“长老,就是他。”
银狼长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不过并未将其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缓步来到严王近前微微一笑:“这位小兄弟,在下乃是狼族岳家的岳银狼,今日是特来拜望你的,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严王听到了银狼长老的话,但却连动都微动,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直觉告诉严王,自己从今之后的很长时间恐怕都要在妖界度过了,所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出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而这个转折点,很可能就是会由鹰隼山上引出来,包括面前这个狼族的老头子。
银狼长老见严王居然都并未理会自己微微有些皱眉,转头看了看秦鹰道:“秦族长,这位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秦鹰也是暗自好笑,看来严王也不只是把自己晾在了一边,即便别人来了也是如此。因此呵呵一笑道:“银狼长老有所不知,严兄可能是不胜酒力,因此多饮了几杯后便沉沉睡去了。如果不是适才长老恰好赶到,恐怕我已经派人送他回房间休息了。”
银狼长老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哦?这么说来的话这位小兄弟跟秦族长的关系定然是极好的。”对此银狼长老显然是有所忌惮的,如果面前这个实力不详的男子真的站在鹰隼兄弟那边,那狼族想要侵吞鹰隼山显然难度无形中变增大了许多。
秦鹰自然知道银狼长老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但却并未过多解释,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随后便一言不发的看着银狼长老不说任何话了。
银狼见他如此只当他是默认了,自然心中也就更紧了几分,而就在此时严王却猛然张开了双目,同时口中含糊的吼了一句:“我靠!谁那么阴损想把老子当枪使?”
厅中的众人俱被严王这的这声喊喝惊住了,银狼长老更是脸色连变,目不转睛的盯着严王等着他记下来的话。
一旁的彩蝶急忙掏出一方丝巾为严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公子,你怎么了?”
严王摇头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随后才抹抹嘴对彩蝶道:“刚才一不小心就做恶梦了,梦到有人花言巧语的哄骗老子去做一件很缺德的事。当时可能是一时脑残,结果就答应了,再然后老子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居然就被别人利用了,可悲呀!”
严王说罢随意扫视了一眼厅中的银狼长老,又转头对秦鹰道:“秦兄,刚才我是不是失态了?我记得不久前还在跟你喝酒的,怎么说睡就睡着了?”
秦鹰心说你自己装傻居然还问我?不过嘴上自然是不能如此说,只得勉强一笑道:“严兄可能是不常喝我鹰隼山的烈酒,所以多饮数杯之后便醉倒了,只是在下没想到严兄醉的和醒的都这么迅速。”
严王被秦鹰略略嘲讽了一句却是并不在意,只是故作惊讶的将头转向了一旁的银狼长老:“这位老先生是哪位?难道也是鹰隼山上的人?”
银狼长老还在回味着严王刚才那几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双眉也忍不住紧锁起来,听到严王发问时却又在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老朽乃是狼族岳银狼,今天是特意来看小兄弟的。”
刚刚还极为热情的严王此时却只是淡淡哦了一声,随后便不再理银狼长老了。只是再次回到席间不紧不慢的夹着菜,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吃的不亦乐乎,竟是直接把银狼长老无视了。
银狼长老也算是狼族中的首领级人物了,何时受过这样的藐视?因此恼怒之下已经微微眯起了幽绿的双目,一股淡淡的妖气瞬间已经覆盖了全身。
但就在此时严王却看似随意的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秦兄,我知道你鹰隼山现在处境艰难,但至少也不能把这种将碎的残次品拿上来充数吧?罢了,什么人喝什么酒,这位什么长老的你说是吧?”严王说罢猛地将手中酒杯扬出,与此同时一层薄薄的慈悲盾印已经包裹在了酒杯之上。所以虽然杯子飞行的速度极快,里面的酒水却是没有丝毫的泼洒。
银狼长老看着来势凶猛的酒杯却是暗自冷笑了一声,这小子未免也太天真了,难道以为这简单一掷就能让自己吃亏不成?想到此时银狼长老略带不屑的随意一拂自己宽大的银色袍袖,身上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妖气更是已经将那杯酒轻轻卷了过来,过程中同样不见一丝晃动。
而就在银狼长老面带得色的想要作出一副高人姿态将酒饮下时,场中却异变突生。原本还静静处于银狼长老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碎裂,里面的酒水直接顺着慈悲盾印的引导都喷向了银狼长老身上,更可笑的是严王选择的位置赫然是银狼长老的双腿之间。
这也算是严王最近研究出来的一些小技巧,借由慈悲盾印控制一下小物件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虽然还只是最初级阶段,但也足够戏耍一下面前这个不快好意的老头了。
严王看着银狼双腿间那片潮湿故作感慨道:“看来这位老先生终究还是没有饮了这杯酒的福分,不过那也不用气的尿裤子吧?秦兄,你这山上的确该换一些招待客人的器具了。”
银狼长老脸色铁青的盯着严王,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能随意离开整理衣服、况且被弄脏的位置的确也不方便马上清洗,否则只会越描越黑,最后竟是只能暗气暗憋的忍了下来。
秦鹰联想起不久前狼族对自己的百般刁难,其中也有这个银狼长老一直在冷嘲热讽的,因此今天看他吃瘪也是极为痛快。但转而目光中却又多了一丝有了忧虑,如果严王再继续这样闹下去,是不是连狼族岳家也会得罪?
秦鹰想到此处面上也有些忐忑:“严兄,我鹰隼山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说不定哪天就要完全被人家吞并了,即便有好好款待你的心怕是也没那份力了。若是严兄不介意的话,大可以帮愚兄一把啊!。”
严王听罢嘴角微翘,秦鹰也是成精似的人物了,即便处于明显的弱势还是有办法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而且这话显然更多还是说给银狼长老听的。
果然,银狼张老头听罢这话时已经顾不得再理会严王刚才戏耍自己的事了,只是再次面带微笑的看了秦鹰一眼:“秦族长,莫非这位小兄弟已经打算正是加入你们鹰隼山了?”
秦鹰却是微微了摇了摇头,银狼长老这才微微放下了心,但秦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使在场的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惊诧之中:“我兄弟二人自然是请不动严兄入山的,所以我们决定把鹰隼山寄于严兄名下,奉他为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