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叫岚,是皇叔的得意门生。四年前也多亏岚救了恋妃母子,还助儿臣擒拿了刘垄这叛贼,她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寒晟睿对凌岚盛赞不已,意在让太后对她有个好印象。
“哟,那就当之无愧是我们的女中豪杰呀。”太后瞧凌岚长的灵气逼人,自信非凡,也甚是喜欢,不住的点头。
凌岚款款起身行一礼,“皇上和太后谬赞了,民女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的英明所至。”
“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字,让众人为之一阵愕然,看来这皇后人选已经在这只言片语中给定下了,“来,我们赏花,赏花。”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寒君昊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玉手,凌岚却轻拍他手背,安抚着他。
而那些宫中的妃嫔都银牙暗咬,只恨不能咬上凌岚那纤细的脖子,嫉妒阴狠的目光频频向她扫来。
凌岚权当无视,镇定自若的品着这难得一尝的上好贡茶,“唉,都是些可怜的女人。”
说是赏花不如说是赏人,那些官员知道这后位人选已定,那就退而求其次吧,望能进宫得圣宠也是了得的,于是就开始纷纷有人将自己的女儿推上前台,为众人献艺,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拿手就展示什么来。
一轮表演下来,让太后想起了些什么,“对了,皇儿呀,那日哀家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她那歌声,那琴声,算得上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呀!”
寒晟睿望向凌岚微微一笑,“母后,那人就是岚呀。”
“原来是岚姑娘呀,那岚姑娘能不能再让哀家饱饱耳福呀,自从听了你唱的歌,听别人唱的都不是味了。”
凌岚妖娆的起身行礼,“这是民女的荣幸。只不过,民女希望能和恋贵妃娘娘一同演绎这曲子。”
太后甚是高兴,“这有何不可的呢,恋妃你就和岚姑娘演奏一曲吧。”
“那臣妾就献丑了。”
尖尖十指如葱白,撩动琴弦展妖娆,古琴低沉悠扬绵远之声,像是在诉说着一位深宫永巷中的女子,愁闷悲思与委婉凄楚。
恋妃那略显苍凉的声音,随着凌岚凄婉动人的曲调歌唱着。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类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梁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夜宴莫常开,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风流,明朝怨白首,回眸百媚休,独上长门楼;
轮回应有时,恨叫无情咒,妾身汉武帝,君为女儿羞;
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唱至动情处,恋妃不忍泪流满面,而最能体会此曲的就是那深宫中的妃嫔们。个中的心酸与哀怨之情,唯有她们才有深刻的感受,此曲唱出了她们的心声,也唱出了她们的苦楚,令她们都不禁眼中含泪,连太后这过来人都泪水盈眶。
凌岚弹奏的正是后人根据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之意,所改编的琴曲《长门怨》。相传《长门赋》这千古佳文,当年连汉武帝都能感动,与陈阿娇重修于好,而这恋妃与寒晟睿曾是那至真至诚、患难与共的夫妻,就更能让寒晟睿感动了。
一曲终了,满园的寂静,隐隐可闻那轻泣之声,寒晟睿愣愣的望着恋妃,那些曾经落魄艰难时,相依相偎的日子,和对她的满心愧疚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不求回报的付出,默默的在他身后支持着他,哪怕是如今,她也没向他要求过些什么,而在她无欲的付出的同时,他回报她的总是那样浅薄的情意。
寒晟睿慢慢的走向恋妃,当着众人紧紧得将她拥入怀中,“恋儿,那么多年来,委屈你了。”
这一声恋儿,顿时让恋妃掩声痛哭,多少年了再没听过他这么唤她了。
寒晟睿慎重其事的宣布道,“尹爱卿拟旨,册立恋妃为我大盛王朝的国母。”
凌岚带着一抹笑意,静静的跟随着寒君昊出宫去了。
一首《长门怨》让恋妃登顶后位,一时之间在大盛传为的佳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