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有人轻轻的推着我,我慢慢睁开眼睛,就见皇上正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做噩梦了?”
我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梦见了什么。
皇上替我披上一件外袍,“别着凉了。”
我握住皇上的手,皇上顺势将我揽在怀中。
我靠在皇上胸前,静静的听着皇上的心跳声,觉得安心了不少。
皇上突然说道: “今天早朝朕要下一道圣旨。”
我仰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皇上,“陛下要下什么旨意?”
皇上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朕以前曾和皇后说过,朕不仅要改革军制,还要抑制贵官豪强侵吞百姓的土地。如今各地的将领都已经将军权上交,朕该对那些蠹民的豪强动手了。”
皇上即位之初就曾对我说过,那些贵官豪强倚势侵占百姓的土地,又与地方官员相勾结,瞒报耕地数目,不缴纳赋税。只是皇上此时就对这些豪强动手,似乎有些为时尚早。
我轻声说:“陛下现在就对这些人动手,未免有些操之过急。而且此事已成俗例,各地均有这样的事,只怕到时牵扯太广,不利于朝局的稳定。”
皇上微微一笑:“皇后放心,朕自有分寸。此事事关重大,非一日可蹴。朕不是马上就要与这些人刀兵相向,而是要先礼后兵,先给这些人一个警告。”
“陛下要如何警告他们?”
“朕打算今天早朝下旨,让严景云会同户部尚书一起重新丈量天下土地,如有人瞒报、不报,朕一定严惩。”
我略一沉思,就笑着说道:“陛下是要分而治之,个个击破。”
“不错,如皇后所说,此事已成俗例,如果此时贸然动手,只怕牵扯太广。朕曾与杨大人、杜大人商议过此事,杜大人熟悉民情,告诉朕,很多人虽然瞒报耕地,可很多是因为买卖、垦荒所来,并非有意欺瞒不报。还有些人胆小怕事,虽然瞒报了土地,可不敢公然与朝廷作对。朕如今下旨要重新丈量土地,就是要把这样的人分化出来。对于剩下顽固不化的,朕再施以重手。”
我用手指在皇上的胸前轻轻的划着,“陛下,臣妾听人说严大人在江南有膏腴之地近万顷。陛下却派严大人去办这件事,岂不是让严大人大大为难?”
皇上一把握住我的手,“他插手朕的家事,让朕为难。朕小小的为难他一下,也算是礼尚往来。”皇上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调皮。
我不由笑了,“陛下,睚眦必报可是小人之行。”
皇上笑着呵我的痒,“你这个丫头没良心,朕见你昨晚一夜没睡好,就知道你担心废后之事。朕替你分忧,你反而在一旁说风凉话。”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忙告饶:“陛下,臣妾错了,饶了臣妾这次吧。”
皇上放开我,“朕姑且饶了你这次,下次再犯,朕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明白皇上是见我担心废后之事,所以才用此事将严景云绊住,让严景云无暇顾及宫中的事情。
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我心中涌动,我的眼睛不禁有些发潮。
皇上拉我躺下,又替我盖好被子:“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好好睡一会儿,朕要上早朝去了。”
我沉沉睡去,等我醒来,就见皇上正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坐起身,用手拢了拢鬓发。
皇上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朕已经将旨意发了下去,只怕有严景云忙的。”
这次陈太妃与严景云联手,意图废后。皇上选在此时让严景云去重新丈量土地,就是让严景云无暇顾及此事。只是虽然解决了严景云,可陈太妃那里又该如何交待呢?
皇上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拉住我的手,“快些梳洗了,朕带你去见母妃。”
我忙唤宫女进来服侍我梳洗,皇上侧身坐在妆台旁,一会儿拿起一瓶这个,一会儿又拿起一盒那个,问我是做什么用的。
我笑着说道:“陛下再在这里胡闹下去,只怕今天臣妾也不用和陛下去见太妃娘娘了。”
皇上不再乱动妆台上的东西,只是将胳膊支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的脸不由红了,皇上突然拉住我的手:“前几天朕的心里真的很害怕,害怕皇后再也不肯回到朕的身边了。”
听了皇上的话,我的心里不由有一丝内疚,因此紧紧反握住了皇上的手。
一时梳妆好了,皇上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就拉着我朝外面走去。
帝辇停在宫门外,皇上扶我坐上帝辇。
一路上,皇上低声告诉我今天早朝严景云听到圣旨时的表情,我听得也笑了。
“陛下今天的心情很好?”
“自然,朕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人间极乐。”
“臣妾倒想听听这个人间极乐是什么。”
皇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失而复得。”
我突然明白了皇上此时的心情,心中竟是五味杂陈。半晌我才说道:“臣妾今后不会再离开陛下了。”
皇上认真地看着我:“不离不弃。”
我也点了点头,“不离不弃。”
到了陈太妃的寝宫,皇上扶我下了帝辇。我的心里突然有一丝紧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太妃。
皇上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说道:“放心,有朕在。”
我对皇上点了点头,心中果然平静了不少。
一走进去,就见陈太妃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一脸不悦的看着我和皇上。
还没等我和皇上给陈太妃请安,陈太妃就说道:“本宫不是和皇上说过,皇后暗中为巫蛊,意图陷害本宫,本宫已经劝皇上废后了,皇上还带皇后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儿臣今天来见母妃,正是为此事而来。”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母妃,皇后出身世德良家,品行端正,贤淑守礼,儿臣以为皇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一定是有人要借此陷害皇后,因此儿臣主张严查。只是此事兹体甚大,不可草率从事,儿臣打算下旨令崔连贵会同范光佑共同审理此案。儿臣今天来就是想禀明母妃,儿臣想将那天母妃带去搜查翊圣宫的那几个太监带走,交给崔连贵他们询问。”
陈太妃冷冷一笑:“看来皇上只相信皇后,不信本宫这个做娘的了?本宫带去搜查翊圣宫的那几个太监,都是本宫的心腹。既然皇上要带他们走,不如把本宫也一起带走。”
“儿臣不敢,还请母妃息怒。儿臣会这样做,是因为皇后与天子敌体,岂可轻废?儿臣不过是想将此事查问明白,给皇后一个交代,给母妃一个交代,也给天下一个交待。”
陈太妃盯着皇上:“要是本宫不交人呢?”
“那就只有请母妃恕儿臣放肆。”
皇上说完,就对张让使了个眼色。
张让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十余个太监走了进来。
陈太妃站起身,大怒道:“放肆,难道还敢来本宫这里抓人不成?”
皇上拉着我跪下:“儿臣并不敢冒犯母妃,只是不查清此事,让儿臣如何向朝野交待?如今朝中物议甚嚣,还往母妃体谅儿臣。如果母妃执意为难儿臣,儿臣不敢多说什么,请母妃连儿臣一起废去,另立新君。”
陈太妃只是看着皇上说不出话来。
张让带着那几个小太监,把那日搜查我寝宫的太监都带走了。
皇上这才站起身,扶陈太妃坐下。
陈太妃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皇上站在一旁柔声安慰陈太妃,我明白皇上心里也一定很为难。
陈太妃青年守寡,含辛茹苦将皇上抚养长大,陈太妃与皇上之间的母子之情毋庸多言。如今皇上为了我,与陈太妃反目,想必心里对陈太妃也是愧疚不已。
过了一会儿,就有十余个小太监走进来摆午膳。
陈太妃赌气不肯吃饭,皇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饭碗,“母妃如果不肯用膳,儿臣就不起来。”
陈太妃与皇上僵持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拗过皇上,只得接过饭碗。
皇上站在一旁给陈太妃布菜,一直服侍陈太妃吃过午膳,才带着我告辞出宫。
回到翊圣宫,皇上就吩咐人把崔连贵叫了来。
崔连贵一进来,就跪下给我和皇上请安。
皇上只是说了一句:“起来吧。”
崔连贵谢了恩,垂手站在一旁。
“朕已经让人拟旨,令你和范大人严查巫蛊一案。这是有人要故意陷害皇后,你要用心查问明白才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已经将我的嫌疑摘除干净。
崔连贵忙答道:“奴才明白。”
皇上这才摆了摆手,崔连贵忙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不仅将那天搜查翊圣宫的太监交给崔连贵他们审问,还将翊圣宫服侍的宫女太监也交给了崔连贵他们。
皇上笑着对我说:“朕不如此做,只怕母妃不会心服。还有朕以为此事必是有人勾结翊圣宫内的人所为,此时借查明此事,正好可以除去皇后身边的奸细。”
皇上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此事不像是外人所为,因此忙说道:“陛下考虑得很是。”
这些天崔连贵和范光佑都在审问那些宫女太监。据说大家背地里都叫范光佑为“活阎罗”,范光佑每次审讯犯人,被审问的那些犯人只求速死,无论范光佑问什么都会招供。
皇上会让这个两个人来审问此案,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崔连贵是我的人,而且皇上那天特意把他叫来,吩咐了他那些话。范光佑又是皇上的心腹,自然会按照皇上的意思办。
只是我有些担心,万一此事牵连到陈太妃,岂不是让皇上左右为难?可如果不牵扯陈太妃,那这个罪名又该由谁来担?
今天下了早朝之后,我正坐在上书房和皇上商议重新丈量土地一事。有小太监进来禀告说范光佑联合崔连贵上奏,称巫蛊一案已经审问明白。
皇上拿过奏折,略看了几眼,就递到我手里。
我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忙看着皇上。
皇上已经吩咐张让去准备车辇,又拉起我的手朝外面走去。我有些不安,皇上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我和皇上坐上帝辇来到陈太妃的寝宫。
陈太妃这些天一直称病,我曾来问过几次安,可陈太妃都闭门不见。
皇上扶着我下了帝辇,守门的太监忙迎上来行礼,皇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里面走。
陈太妃正躺在床上,陈采萱坐在床边服侍陈太妃。
一见我和皇上进来,陈采萱忙站起身行礼。
皇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表妹出去。”
皇上的词色俱厉,陈采萱似乎有些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陈采萱一走,皇上坐在陈太妃的床边,轻声问道:“母妃今日可好些了?”
陈太妃把脸扭向床里,“本宫不敢劳动皇上和皇后过来问安,皇上政务繁忙,今后就不用过来了。”
皇上只是笑了笑,“这是儿臣应尽的本分。母妃,巫蛊一案如今已经审问明白了,儿臣今天来就是要向母妃回明此事的。”
“皇上自己拿主意吧,这些事本宫也不愿意过问了。”
“母妃,此事事连表妹,所以儿臣要来问问母妃的意思。”
陈太妃一下子坐起身:“这事和采萱有什么牵连?”
皇上从衣袖中拿出崔连贵的那本奏折,双手奉给陈太妃:“母妃请看。”
陈太妃忙从皇上手中拿过奏折,看了一遍,不由连手都抖了起来,“采萱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有人故意诬陷采萱。”
陈太妃说到这里,就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忙低下头去。
崔连贵和范光佑上的奏折中称,据翊圣宫的一名太监招供,那个布人是陈采萱买嘱他,让他放在我枕头下面的。
可陈采萱纵使再笨,也不会自己出面做那样的事情,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真相究竟如何,已经呼之欲出。
陈太妃一把拉住皇上的衣袖:“皇上一定要替采萱洗脱冤屈啊。”
“母妃,如今证据确凿,表妹确实有此等不法之举,还望母妃不要再偏袒表妹。”
陈太妃脸色一变,指着我大声说道:“这一定是皇后买嘱宫人所为,要陷害采萱。”
皇上突然跪了下来,“母妃,崔总管和范大人还有密奏,只是儿臣要做孝子,不好上奏母妃。”
陈太妃听到这几句话,脸色煞白,身子抖得竟像秋天的落叶。
皇上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崔连贵和范光佑已经审问出了陈太妃与此事也有牵连,只是皇上作为孝子,不愿再追究下去。
陈太妃听了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心惊?
半晌,陈太妃才抬头问皇上:“陛下要如何处置采萱?”
“朕已经拟旨,要赐表妹自尽。”
陈太妃低头无语,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所谓害人害己,是本宫害了采萱。”
陈太妃说完这句话,就面朝里躺在了床上。
皇上低声说:“母妃好好歇着吧,儿臣告退。”
陈太妃静默无语,皇上带着我悄悄走了出来。
张让早已带着两个力气大的宫女把陈采萱抓了起来。
陈采萱一见皇上出来,就哭着说道:“万岁爷救救臣女,臣女属实冤枉。”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对张让使了个眼色,就拉着我出了陈太妃的寝宫。
我和皇上坐上帝辇,就看见张让带着陈采萱朝冷宫的方向走去。陈采萱又哭又闹,声音传出好远。
我低声对皇上说道:“陛下对她太过严厉了。”
皇上紧紧握住我的手,“朕也是思量再三,可是如果不给母妃一个警示,母妃将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朕心里明白,母妃一心想除去你,立表妹为后。以前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母妃做得太过分了。朕如果再不处置此事,只怕你将来会更加为难。再说表妹也不冤枉,此事她一定也参与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反握住皇上的手。
次日一早,皇上下旨称陈采萱阴怀异志,意图陷害皇后,大逆不道,本应处以极刑。但念及陈采萱系端佑皇太妃家女,为慰端佑皇太妃之心,故赐陈采萱自尽。
皇上此举无异于明白的告诉陈太妃,我的后位不容动摇。
陈采萱自尽后,陈太妃一直称病。皇上作为儿子,一定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伤了母亲的心,因此皇上常去陈太妃那里曲意承欢。
这些天皇上一直在忙着重新丈量土地一事,这件事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遇到的阻力也可想而知。尤其是朝中的很多勋贵,他们手里都有大量的土地。
我每天都陪着皇上去上早朝,下了早朝就和皇上一起去上书房看奏折。我明白此时皇上需要我的支持,因此我格外留心朝中的大事小情。
皇上这些天的神情也格外凝重,朝中已经有很多大臣上表反对重新丈量土地,严景云一直称病在家,此事几乎进行不下去了。
我正坐在桌前看奏折,皇上突然把一本奏折扔到了地上。
我忙抬头看着皇上,皇上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个严景云,暗地里怂恿朝臣联合起来,反对丈量土地一事。他自己却称病,躲在后面,不肯出头。”
我忙捡起奏折,将奏折放在书案上:“陛下当初也曾说过,此事不能一蹴而就。这件事牵扯到朝中很多大臣的利益,他们会反对也是在所难免。陛下此时正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思量对策才是。”
“是朕急躁了。”
“陛下,臣妾以为不如借朝中清流的势力来与严景云他们这些人抗衡。朝中的清流对这些人侵占土地,一直颇有微词。如果陛下重用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与严景云他们周旋到底。”
我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奏折递给皇上,“陛下请看,这是翰林院一个翰林上的奏折,盛赞陛下旨意的好处。陛下不如下旨褒扬这个翰林,朝中清流见陛下如此,就会明白陛下的决心,一定能站在陛下这边。”
皇上沉吟了半晌,点头说道::“皇后的这个办法甚好。”皇上又高声吩咐崔连贵宣翰林院的人来拟旨。
我走过去,主动握住了皇上的手,我和皇上将来还有许多困难要面对。可我相信,我和皇上同心协力,一定会克服这些困难。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是头晕,有时在上书房看奏折,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皇上见我如此,有些担心,屡次要宣太医来给我诊脉。只是我因为上官云,心中对大夫有些反感,一直不愿意,皇上也只得随我了。
今早我起床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摔倒在地上。
皇上忙一把扶住我,让我坐下,又高声吩咐人去传太医。
我忙说:“没什么,只是臣妾这些天没有睡好罢了。皇上一会儿还要去上早朝呢,不要去迟了才好。”
皇上担心的看着我,“你这些天一直如此,让朕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臣妾不想看大夫。”我有些耍赖的说道。
皇上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柔声说道:“朕陪着你。”
皇上拉着我走出卧室,宫女早就放下了水晶帘子。
过了一会儿,太医就来了,隔着帘子给我和皇上请安。
我慢慢的伸出手去,皇上紧紧地握着我的另一只手。
那个太医诊了老半天,才说道:“请皇后娘娘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我看着那个太医凝重的神色,有些担心。
皇上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放心。”
我伸出手去,那个太医又凝神诊了一回,这才放开我的手。
皇上忙问:“皇后怎么了?”
那个太医跪在地上:“老臣恭喜陛下,老臣贺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已经一个月有余。”
我惊喜交集,只是看着皇上发呆,皇上似乎也呆住了。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太医,本宫曾吃过麝香,于胎儿可有妨碍?”
那个太医忙躬身答道:“回皇后娘娘话,服用麝香只是不易受孕,于胎儿无妨。”
皇上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水音,我的水音。”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皇上突然拉着我往外就走,皇上一边走一边吩咐张让,“朕今天不去上早朝了,吩咐他们退朝吧。”
出了翊圣宫,天刚蒙蒙亮,皇上拉着我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看得出来,皇上真的很高兴。
我心中的喜悦简直是无法言喻,紧紧随在皇上的身后。
到了叠翠山脚下,皇上蹲下身子,我有些好奇的看着皇上。
“朕要背你上山。”
我有些不好意思,“臣妾自己也能走上去。”
“早上露水大,湿了鞋,该着凉了。”
我伏在皇上的背上,皇上背起我,朝山上走去。
皇上的脊背很宽,我将脸贴在上面,心中只觉得很温暖。
到了山顶,晨风微微有些凉,野鸟啾啾的啼叫着。我和皇上静静站在山上,望着远方。
东方的天际灰蒙蒙的,突然天边的云彩从灰白色一下子变成了瑰丽的粉红色,太阳终于从东方冉冉升起。
霎那间,霞光万丈,照得皇宫的鎏金屋顶射出万道光芒。
我扭头看着皇上,皇上也凝视着我。
我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忍辱负重,为什么会忍受那一切,也许这就是爱。当你心中有了所爱的人,你会为他忍受一切。
这一刻,我终于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
我看着东方的天际,皇上轻声问我:“你在看什么?”
“幸福。”
皇上似乎愣住了,可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紧紧地搂住了我。
《天朝史•孝显皇后传》,建业二年四月十六,后产子,帝大喜,为之大赦天下。
《天朝史•孝显皇后传》,建业三年四月,后子甫周岁,帝即立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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