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微微一愣,伸手止住爱娅。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化为认真的模样,缓缓道——
“那么,你希望我知道吗?”
督伯不说话了,简单的回答,已经充分表明了她的答案。想想也是,那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而自家那位少爷也算不上什么非常有心机的人,被她知道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允许我说一声道歉了。凭这位小姐的条件……恐怕……”
尽管爱娅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比得过梦蝶,心里也对那位王子没有多少期待。但当别人亲口否定她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失落。
梦蝶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着头:“即然这样,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把爱娅的名字从甄选会名单上移除。”
随后,梦蝶简要重复了一下上次尼娅和她说的有关舞会的话。最后也说明了想要让自己的名字从甄选会中移除,就必须付上一大笔的金钱。同时,也再次强调了自己需要这笔佣金来替两姐妹开脱的事情。
听完梦蝶的话之后,督伯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这位老人默默不语的坐在座位上,仔细思考着这其中所含有的问题。经过一番思量之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梦蝶小姐。登记之后再撤销,这样的行径对这场重要的舞会来说实在是太过儿戏。原则上,王城本来就不允许有人中途退出的。”
爱娅的脸色唰的一变,一些委屈的眼泪开始在她的眼角聚集。尼娅连忙上前扶住,连声的安慰。
“不过,你说的事情也是不允许的。请放心,既然是梦蝶小姐的朋友,我一定会告诉我家少爷,保护两位小姑娘的安全。希望你们能够将这次的舞会当成一场节日,尽情的玩耍,不要有丝毫的顾虑。”
作为贫民区的女孩能够得到王城中人的亲口答允保护,这对于两姐妹来说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事实!她们刚开始还没听清楚,可是很快,激动与兴奋的喜悦就充满了她们的胸怀。两姐妹抱在一起欢呼着,高兴着。更是迫不及待的从厨房内取出私藏已久的糕点,奉送到督伯与那两名随从眼前。
“梦蝶小姐,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吗?”督伯清了清嗓子,在得到梦蝶的点头之后,稍稍苦笑了一声,“如果问完了,就请允许我说一下我本人的来意吧。”
“名义上,我是代表我家少爷来向你提出邀请。但就我本人来说,我却并不怎么赞同你来参加舞会一事。”
“从刚才你说的那些流言中应该也可以看出来了,这场舞会其实早就有着某种安排。这种安排牵扯到我国的实际利益。所以,梦蝶小姐。尽管你很优秀,但请允许我这把老骨头在这里向你跪下,答应我有生以来最重要的请求!”
“噗通”一声,不等梦蝶反应过来,督伯就已经单膝跪倒在梦蝶面前,语意诚恳。这样的变化让梦蝶有些慌了,连忙放下茶杯,上前想要将这位老人扶起。
“请你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这把老骨头就一定要跪倒你答应为止!”
梦蝶这下可真的是慌了,见两三次都没有将这位老人扶起来,她唯有也面对他跪下,说道:“督伯,你快点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要我办得到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不!请你先答应我!因为这件事……这件事……一般的正常女性基本没可能会答应的。梦蝶小姐,我这把老骨头活到现在了,可不想看到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变故。我在银月王国生活了一辈子了,也照顾少爷一家照顾了一辈子了。就只有这一点……这一点……!!!”
万般无奈之下,梦蝶唯有先点点头,将这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的事应承下来。她看得出来,督伯眼睛里的真诚并非作假,而他要求自己的事想必也不是要求自己去做什么作奸犯科,*掳掠的事情。既然如此,答应了又有何妨?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答应了!督伯,你快点起来,这样子我们都不好说话了。”
听到梦蝶答应,督伯立刻露出欢天喜地的表情!他在梦蝶的搀扶下连忙站起,露出一脸的欣慰,将想要委托的事情,一五一十,字句清晰的说了出来——
“到了舞会的那天,不管我家少爷如何向你求婚,都请你坚决的不要答应!如果你一答应,我们银月王国就有被灭国的危险啊!!!”
…………
………………
……………………
不知为什么,梦蝶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世界还正常吗?为什么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虚幻?这位老人刚才说什么?说爱德华……要向我求婚???
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寒刹那间席卷梦蝶的全身,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好像潮涌一般的鼓了起来。想到自己当成好兄弟,好战友的爱德华,有可能在二十天后向自己打开求婚戒指,说求婚誓言的场景……她真的……
真的……
有一种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我不会!我绝对,绝对不会答应他求婚的!不管是任何男人向我求婚,我都不会答应的!!!”
梦蝶的反应在督伯与两姐妹的眼中看来,显得有些过激。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干嘛还那么强力的否定?那种表情就好象看到某种恐怖之极的东西似的,避之唯恐不及啊!
不过得到了梦蝶的应承,督伯那张严肃的表情终于松懈了下来。他起身笑呵呵的告退,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两名随从上了马车,向那耸立在山顶的城堡驶去……
自从督伯走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梦蝶都是处在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中。她抓起自己的枕头抱住,脸色铁青,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直到当天的晚饭之前,她都是那么蹲着,不管两姐妹怎么劝都没有反映,嘴里只是反反复复的念诵着一些让别人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汉语)嫁人?开玩笑吧……哈哈……一定是开玩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娶男人?哈哈哈,到时候只要把爱德华的鼻子打歪掉,他就一定会笑着和我说这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