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于《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林海在感悟着其中收获,心境的升华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称,需要经历尘世历练与考验,不可能一蹴而就。而左臂和右手指骨的光芒闪烁的表现则是被智空方丈猜中了,万变不离其宗,任何的佛家功法都要依靠佛经的支持才能过了心障这一关。如是释迦摩尼佛祖的千般神通万般变化前提也是有着高深的佛法。
只有修习了佛法才能真正的领悟佛家的玄功,这就是智空方丈赠林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妙处所在。现在的中州道门昌盛,佛门举步维艰,智空方丈起了爱才之心,希望在林海身上可以发扬佛门玄功并寄望于林海以身为示弘扬佛法。
沉醉而不能自拔的林海不知时间过去几何,他盘膝坐于床上,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印下朵朵窗花。林海缓缓睁开眼,此时他心中一片灵空,说不尽的坦然,最近的一切烦心事都随着静修《心经》烟消云散。
林海抬起左臂催动玄力,左手上丝丝银白色的光线乍现,林海口中呢喃着,“原来在佛门,玄力只是一种能量而已。这能量应该和我的骨髓结合,可以自行滋生,又可吸收玄气修炼,最终达到不死不灭不入轮回的解脱彼岸。可现在中州三圣地,道门昌盛,我会不会被视为异己?姑且称之为玄力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中只有真我,再无他物。”
林海起身,冲着北方双手合什深深鞠了一躬,他终于明白了智空方丈的良苦用心,“谢智空方丈点化。”
林海点着了炭盆,围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根棍子翻动着盆里的木炭。他自言自语着,“怜梦这边已经稳住,闫家也暂时无忧,看来是时候回家了。”林海提前支走默涵就是怕于奔雷和怜梦起冲突,现在和怜梦依然保持微妙的关系,但暂时无忧。木仁之死,晋阳郡至少在春分前应该无事。他离家整整一年了,这趟晋阳之行,不论从玄功上,还是从处世经验上,林海收获很多。他从一个少不更事、出门谨慎小心的少年,到经历了诸般生死考验,让他少了一些青涩多了一丝沉稳。
“明日和大家辞别吧。看来又得一醉方休,他们才能放我离开。还真有些想家了。”身在异乡,年将至,深夜独处的林海心中泛起一丝漪涟,淡淡思念慢慢的扰乱了他平静的心。回想着燕京城中的一家人,离家的林海第一次流露出暖人心扉的微笑。
“答应小妹的东西明日得买些,大福婶子不知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总得送些什么。”林海已经迫不及待计划着归家了,就这样林海坐到了天明。
“噔、噔、噔。”敲门声响起。“林公子,赶紧起身,老爷有事找你。让你快些。”一个丫鬟说的有些急促。
林海微微一愣,这大早上闫山有什么事这般着急,林海起身拉开了门。“闫大哥没说什么事?”
“老爷没有交代,只是来了一个陌生人。好像老爷认识,在正院的会客厅等着公子呢。”丫鬟也不知详情,只是把大概情况跟林海说了。
“走吧。”林海也不去多想,既然闫山认识,就不是什么坏事。
随着丫鬟穿过这让人能转迷糊的大宅子,林海缓步走进会客厅,在闫山还没有起身介绍之前,林海已经在打量着对方了。潘林忠坐在那里,半生戎马官至晋阳守军将军,虽然一身简单的武士打扮,但从坐姿和喝茶的动作上,林海依然感觉到一种逼人的英气。当潘林忠放下茶碗时,林海看到他那晒的古铜的皮肤,隐隐冒出的胡渣,炯炯有神的虎眸,显的不怒自威。
于此同时,潘林忠没有起身,微微一抬头,一束目光已经让林海有些难受了。庄方强介绍过林海的出身,潘林忠自然要看看郑风将军看中的人是否是个好苗子,一眼看去,林海眉宇间透着一丝清秀,挺挺的鼻梁证明着这是个北方少年。长发扎于脑后干净利索。一身儒生打扮平静的走入客厅,虽然二人对视了一眼,但林海依然沉稳的冲着闫山微微一笑。武将总是有些讨厌文臣的做派,但林海这份儒雅气和沉稳劲让潘林忠比较满意,因为他自知林海伸手不弱。大齐国这么多年也就郑雷有这幅气质,但却被朝廷压着当起了先生。
闫山商人出身,最擅长就是圆场,虽然不知潘将军此行何为,但如果真是林海有事,他会凭着于潘将军多年的关系尽力压下来。二人对视的那一眼再他看来,怕会成为箭拔弩张的开始。闫山呵呵一笑,想潘林忠介绍到,“潘将军,这是我异性小弟,林海。”转头对着林海挤眉弄眼的说道,“林海还不赶紧拜见咱们晋阳郡的潘将军。”
林海一听,大致明白这尊是谁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向前走了几步,收起笑容,双手一拱,“小生林海,拜见将军。”
这时,潘林忠却哈哈大笑,“果然是郑雷教出来的学生,有些他的味道。不错。不错。回京有的调侃他了。”
闫山一愣,呵呵赔笑,知道事情非他所料。
林海微微一躬身表示谢意,“不知将军亲来,没有远迎,还望见谅。”潘林忠不说,林海介于身份也不敢发问。
潘林忠一皱眉,“我一介武夫,不搞文官那些烦人的派头。从简就好。不饶弯子了,兵部指令,你随我回京述职。”
这一句可把闫山给吓着了,如同晴天霹雳,自从认识林海以来,林海就一直刺激着他,今天这雷更大,震的有些蒙。
“兵部让我随将军去洛阳?”林海此时惊讶的却非闫山所思,而是如果去了洛阳,他盘算一夜的回家之事将泡汤了。
“这有啥惊讶的,你在晋阳郡的事已经上报了。”潘林忠没有继续说下去。林海却会意了,不外乎,加奖和询问情况。林海有写黯然失神。
“怎么,小子,不愿意从军入伍?郑风将军看错你了?”这时潘林忠说话透着一种军伍中的威严。
“不是,本来我计划今日和闫大哥告别,明日回家。我离家已经一年了。”林海挠了挠头,也不怕笑话,照实说了。
“哈哈哈,好男人志在四方。回家省亲急个什么。”潘林忠起身拍了拍林海的肩膀,有说到,“收拾一下,马上动身。”说话时,给林海使了个眼色,暗示他现在说话不方便。
林海转身出屋,其实没什么准备的,但需要跟大家告个别。
“闫东家,今日此事....”
潘林忠还没有完,闫山立刻会意,“将军放心,自然不会走漏风声。”
潘林忠点点头,闫山的为人他还是放心的,毕竟这么多年在晋阳郡,交道打了不少,闫山的家将里也不乏一些退下来的士兵。
和闫家的众人简短的告别,并和四宝叔要了一个驮队用的筐子。回去将睡的混混沉沉的小雷安顿好了。有去和陈家庄的人告别。老王和强子他们却格外珍惜与林海的这份感情,山中偶遇,林海却从突勒克人的嘴里将他们救出,而且让他们顺利的融入了闫家。这感激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强子热泪盈眶的给了林海一个熊抱,到嘴的感谢却说不出来。老王和老张商量后,将林海送于他们的俩张黑貂皮拿了出来,老王端着貂皮到,“海子,这礼物太贵重了,再说我们村的人也都安顿下来了。你出门在外的需要钱,大家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上好的貂皮还是你收着吧。”
“王叔这....”林海没想到送给他们的貂皮,众人现在还保留着。想推脱说他不缺钱,可看着老老少少那朴实的面容,和殷切的眼光。林海从老王手里接过了貂皮。
老张上前拍了拍,林海的肩膀,“林兄弟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俺们村的这些汉子随便你使唤,不计生死。”
不轻不重的话却深深的敲入了林海心里,眼泪不知不觉浸润了他的眼眶,“老张哥,后会有期。大家后会有期。”林海拱了拱手,转身疾走,他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这一趟从家里出来,遇上了闫山和陈家庄的人,他们是用心在对林海。这些人身上表现出了晋阳人的那种醇厚。
回到前院与潘将军会合,这时,三楞牵着两匹马走来,一匹上挂着行李,“林兄弟,这是你的马,三哥给你从燕子凹牵了回来,四宝叔安排人给你照顾的很好。”三楞又指了指驮行李的马说道,“一边是你刚才准备的,一边是大夫人安排的。”
这时闫山上前拍了拍林海的后背,“大哥知道留不住你,那些东西是你嫂子的一些心意,你收着吧。或许能派上用场。”
林海看着站在闫山身后的大夫人,“谢嫂子了。”虽然相处短暂,但却透着浓浓的离别情。潘林忠看着院子站着几十人送林海,也明白林海是怎样的为人。
大家送着林海出了府门,林海挥了挥手,“别送了。天气冷,大家回去吧。有缘还会再见的。”说完林海转身准备上马,却看到怜梦站在闫府大门口,短暂的对视,林海却见怜梦的唇微微的动了动。他读出了怜梦说的话,“别在回来。”这一语中包含着错综复杂的感情。
林海上马,潘将军微微了闫山点了下头,策马向南门行去,此次回京是密令,潘将军只带了三名士兵随行。
看着林海远去的背影,众人纷纷叹息着散去。闫山却凑到大夫人跟前说道,“安排好没?”
大夫人微微一笑,“我办事你放心,再说林海救了我的命,我能小气?本想给他书信一封让他有事尽管去广盛源取钱,可林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肯定不回去。所以我给他带了一万两的黄金兑票,林海到了洛阳咱家的票号就可以兑出。”
闫山微微点头,“一万两黄金,应该可以在帝都洛阳让林兄弟腰杆硬一些。”闫山独到的眼光早看出林海非池中之物,这次潘林忠和林海说话没有让他回避,其实就是为了点点闫山。
林海踏上了前往帝都洛阳的路,心里却还在回想着怜梦的那句话,“别在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