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庐州府的刘泽清打的主意却是就如萧毅所说的一样。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投机分子,这种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刘泽清,曹县人。以将才授辽东守备,继加参将。以御敌功加官至副总兵,继为总兵官、左都督。以收复登州功,加官太子太师。崇祯十三年,命镇守山东海防,后奉调入河南,镇压李自成农民军,死伤甚众。清兵入关后,为福王政权江北四镇之一,封东平伯,驻庐州。都御史刘宗周劾其跋扈,他亦连上两疏弹劾刘宗周,朝廷只得温语相解。
在原来的历史上。清军围攻扬州时,史可法命令他救援扬州,可是他却按兵不动。后来扬州被攻陷之后,此人觉的南明大势已去,所以才降了清,就这么一个货,就连鞑子都不待见,直接被拉出去杀了。
上次多铎围攻扬州时,他对于史可法要求增援的命令视而不见,对多铎派来劝降的要求也是不置可否,原意也是想在局势明朗之前双方量不得罪。待局势明朗之后再说。这次看到清军再一次的大兵压境,他又动起了心思。
他驻守的庐州和萧毅的滁州之间只隔了一个和州,只要他攻占了和州,那么就等于蹲在了萧毅家的后门,直接威胁着滁州的安全。
萧毅本来就打算等这一仗打完后就收拾了这个祸害,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打起自己的主意来了。但是他现在兵力吃惊,还暂时抽不出多余的兵力来对付这个祸害,只能被动的防守。
刘泽清白面朱唇,相貌俱美,能读书作诗,颇有风雅。然性情凶残,睚眦必报,他的叔叔刘孔和因为诗写的比他好,又说刘泽清写的诗文采一般,所以刘泽清因此怀恨在心,最后刘孔和在船上被他遣人所杀。军纪败坏,形同盗匪。府中养著两只黑猩猩。又嗜食人肉,一次设宴请客,在宴会厅中当场打死一名死囚,取出脑浆、心肝放在金瓯中,刘泽清吃人肝,喝脑浆。旁若无人,宾客莫不胆战心惊。
就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萧毅早都对他存了杀心了。他现在竟然不知死活,自己招惹上门来,那只能坚定萧毅对他的必杀之心。
当第二天的阳光照在清流关的城砖上的时候,关外的清军大营中传来了一阵阵激昂的鼓声,长长的牛角号吹出沉沉的闷响。一队队的士兵从清军的大营中开出,向着清流关而来。
今天的天气依然很好,晴空万里无云,只是不知为何却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鞑子队伍中的各色旗帜在风中舒展开来,却是引来了队伍中的一阵阵欢呼声。在那些鞑子们看来,这似乎是老天爷给他们吹来的顺风,预祝着他们的胜利。
傲然站在关上的萧英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鞑子的得意的样子,嘴角泛起微微的冷笑。
谭泰端坐在战马之上,眺望着远处旌旗猎猎的清流关,再回首看看这身后的这数万虎狼一般的将士,心中忽然涌起豪情万丈。这天下必是我大清的,谁也无法阻挡!
清流关上的弓箭手,连弩兵已经纷纷走到了垛墙旁,,每个人的身后则都是一名身穿皮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僧兵。他们负责在开战之后保护这些宝贵的弓弩手。
萧英此刻站在高高的关楼上,他的身后是一面高大的定北军军旗。那军旗依然是以前的红底金狮的大旗,那金色的雄狮在朝阳的照射下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那大旗上的血红之色则在阳光下散发出一面红灿灿的光芒。在萧英的身后站着几名手持各色旗帜的旗语兵。在几处的碉堡上和关墙的各处都有持有同样旗帜的士兵。
旗帜,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指挥手段。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电报的时代,旗语是军队中的通用指挥语言。 指挥旗点向某个方向的时候,相对应的守军旗帜也要摇摆一下,这被称之为“应旗”,表示收到了上峰的命令。各个旗帜代表的兵种也不一样。红色的代表弓箭手,黑色的代表连弩兵,黄色的代表炮兵,绿色的代表的是僧兵,蓝色的代表是骑兵。挥动那个颜色的旗帜,相应的兵种就要根据旗子的摇摆次数和具体动作来做出相应的动作。
当然,这些旗帜只能用来传达比较简单的命令,更为复杂的命令则需要由各个将领身后的传令兵去传达。
随着主将谭泰的一声令下,一阵阵急促的鼓点声开始响起。谭泰身后的旗语兵也是向受命出战的军队传达着主将的命令。
接到命令的军队在回应了旗语之后,将领便组织士兵踏着锵锵的步伐走出阵列中,做出了攻击的准备。
果然不出李成栋所料,这次首先负责攻击的是刘良佐的人马。
刘良佐虽然心中不愿,但是看见那些杀气腾腾的清军督战队,也只好策马在队伍前面一边奔跑,一边大声的发布着命令。
士兵们则是木然的看着自己的将军,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谁在打仗。他们只是习惯了当兵,习惯了服从。他们握紧手中的盾牌,抓紧场中的武器,眼神木讷的看着远处的关隘。只等着命令下达之后拼命的向前冲,或者是生,或者是死,看个人的造化了。
在队伍前面的是一排排高大的木排,这些木排下面有着小轮子,由两名士兵在后面向前推进,为那些准备突前进攻的弓箭手提供保护。
在这些弓箭手之后则是一排排抬着前端装有挠钩的云梯的云梯兵。
云梯兵之后则是那些刀盾手,他们都是攻城的主力军。一旦云梯搭上了城墙,他们就要迅速的爬上城墙根守军进行肉搏。
急促鼓声再度响起,这是出击的命令。刘良佐看了一眼远处帅旗下的起意风发的谭泰,然后转身大喝道:“攻击!”
清兵像潮水一般的向清流关涌去,他们大声的呐喊着,是为了震慑敌人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那就不知道了,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人,关上的定北军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们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冷冷的看着那些犹如飞蛾扑火一般而来的清军。
有句话叫做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军队身上。世界上最恐怖的军队不是那些天天喊打喊杀的军队,而是那种无论到了何时何地何种境况下都保持这冷静和沉默的军队。而定北军就是这么一支军队。
在两百多年前的大漠中,一支沉默的军队在一名将军的带领下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北逃的北元贵族的营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连北元的皇帝都被杀掉了。从此,北元宣布灭亡。昔日强大无比的蒙古族变得四分五裂,再也没有能力觊觎这汉人的天下了。今日,另外一个鱼猎起家的野蛮民族再一次的遇见了一支沉默的军队,等待的他们的依然会是同样的结果。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此话万古长存!
清兵在身后杀气腾腾的督战队的威吓下,个个奋勇向前。他们一直期待这关上的大炮炸响,可是却是一直都没有声音。城头上安静的就跟死寂一般,要不是看到那城头上四处招展的旗帜,这些绿营兵甚至都以为关上空无一人。
人在等待死亡的时候是最痛苦的了。这些绿营兵知道自己这些人就是炮灰的命,但是偏偏这大炮却等不来,他们也变不成灰啊!
终于在距离关口三里多的地方,关上终于有动静了。随着一发惊天动地的轰响,关上的大炮接连不断的发出了怒吼。
城头上烟雾弥漫,正在冲锋的清军群中却是发出了阵阵的惨叫声。每一发炮弹的落下都会有十数人丧失了生命。不断的有断肢残臂飞上半空。随着大炮的不断轰鸣,清军密集的冲锋人群中被炸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豁口。
虽然城上的大炮不断的响着,每一次的怒吼都会带走许多生命,可是剩下的清军依然头也不抬的向前奔跑。各级军官们在队伍中不断的怒吼着。没有人敢回头,因为回头就算不被大炮炸死,也会被蜂拥向前的人群踩踏而死。人流裹挟着每一个卑微的生命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
渐渐的,大炮的声音稀疏了下来,可是却随即响起了另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随着这令人牙酸的声音,空气中传来了无数的“呜呜”的声音向着清军飞来。
许多清军下意识的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一块块或大或小的巨石正向他们的头顶快速的飞来。许多躲避不及的清军直接被高速飞行的巨石砸成了两截,。巨石挟着余威继续在人群中穿行,犁出了一条条的血线后方会停止。
投石机是没有多少准头的,每一次发射好几块石头,每块石头都会沿着不用的方向飞行。可是不管什么方向,都会有着密集的人群,绝对保证能够砸死到人。
那要命的巨石还没有过去,又迎来了风驰电掣,威力巨大的弩箭。那些儿臂粗细的弩箭相比投石机那是准头高了许多,它们的目标正是那些推着木排的士兵和那些抬着云梯的士兵。
弩箭旋转着,高速的冲击力将那些木排穿出一个巨大的大洞,后面的士兵也都被余威不减的弩箭穿成了一个个人肉串,然后带出一蓬蓬的血雾来。
在身旁的同袍不断的死亡的威胁下,这些之前仿佛没有意识到死亡的清军终于害怕了,前面的向往后退,后面的又挤着退不过去,顿时挤成了一堆。前进不能,后退也不能,人群顿时有些疯狂起来,一些人歇斯底里的喊着,一些人却直接是拔刀相向。
对于这种机会,萧英是不会错过的。他朝后面的传令兵吩咐了一下,传令兵则是迅速的打出了一组旗语。
就在清军拥堵不堪的时候,无数的黑乎乎的东西向他们头上飞下。待他们看清那是一个个黑色的瓦罐时,瓦罐已经破碎。那里面洒出的黑色油污沾满了很多人的身上。当他们终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想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前身后都是人,根本跑不出去。
关上的守军没有让他们失望,一支支的火箭在弩车强大的臂力下像一条条火龙一般扑向他们。须臾之间,拥挤的清军人群中顿时形成了一片火海,在这火海中有着无数的发出凄惨如厉鬼的叫声的火影在其中死命的挣扎。火海越来越大,惨叫声越来越多,后面的清军终于明白了,这一幕幕人间地狱的景象让他们他心中的弦终于崩断了。他们再也顾不得那些磨刀霍霍的督战队了,发一声喊,顿时向后跑去。一时间,清军大溃,没有人再继续向前,都是撒丫子的向后狂奔,他们身后那些如厉鬼惨叫一般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
马上观战的谭泰看到这一幕,表情很平静。反正死的都是那些卑贱的南蛮子,有什么打紧。自己让他们先攻城,无非就是想侦查一下关上守军的实力而已,根本没有指望着他们真的能攻下关来。
刘良佐脸色铁青,看着那些依然在火海中挣扎的士兵,拳头狠狠的握紧。但是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他又能怪谁呢。他只好将满腔的怒火记在了城上的守军头上。
谭泰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便命令鸣金收兵,那些退下来的绿营兵听到收兵的声音,都为不用面对督战队的屠刀而松了一口气。
在清兵攻打清流关的时候,扬州城的守卫战也再一次的拉开了序幕。
南明朝廷初立的时候因为拥立之功却是封了四位武将为江北四镇,分别为黄得功,高杰,刘良佐,刘泽清四人。
南明政权所设立,高杰驻徐州,刘良佐驻寿州,刘泽清驻淮安,黄得功驻庐州。 崇祯十一年,以禁军从总督熊文灿击贼于舞阳,鏖光、固间,最。八月诏加太子太师,署总兵衔。十三年从太监卢九德破贼于板石畈,贼革里眼等五营降。十四年以总兵与王宪分护凤阳、泗州陵。张献忠攻桐城,挟营将廖应登至城下诱降。得功与刘良佐合兵击之于鲍家岭,贼败遁,追至潜山,擒斩贼将闯世王马武、三鹞子王兴国。得功箭伤面,愈自奋,与贼转战十余日,所杀伤独多。明年移镇庐州。十七年封靖南伯。福王立江南,旋命与刘良佐、刘泽清、高杰为四镇。
高杰
高杰,字英吾,陕西米脂人,与李自成同乡。他原先是李自成的得力部将,绰号翻山鹞。李自成最早的妻子韩氏本是娼妓出身,韩氏后来与县役盖君禄私通,被李自成杀死。不久后李自成掠得邢氏为继妻。邢氏不仅貌美,“勇武多智,兼掌军资”。
崇祯七年(公元1634年)十月,明将贺人龙围李自成于陇州。困急之下,李自成派高杰假装向贺人龙约降。不久,贺人龙的军使与高杰来往密切,似乎假戏成真,所有这一切让李自成疑窦顿起。同时,高杰一次偶然到军资仓库去支粮米,为邢氏的姿色所倾倒,一见钟情。邢氏本是良家女子,被李自成抢到军中,并不真的归心,她也爱上了高大魁梧的高杰。
在邢氏的劝说下,又因为担心李自成知道后会引来杀身之祸,高杰于崇祯八年(1635年)带着邢氏及一帮兵士投降了明将贺人龙(贺人龙也是米脂老乡),被授予游击之职。
高杰后来多次参加了对农民军的追剿,累功升任总兵。1644年初,大顺军渡河东征,明朝武将大批归附,高杰因为自认为对李自成有“夺妻之恨”,不敢投降,于是率部由陕西经山西、河南怀庆一直逃到山东。高部进入山东时,见地方百姓对明朝廷已失去信心,都在盼望大顺军早日到来,高部将领竟然冒充为大顺军取得粮饷。
康熙年间金乡知县沈渊记载了当地的一件掌故:“犹忆闻之老者,谓当崇祯甲申三月有号翻天鹞子者,高杰麾下将也。挟逃兵数千人假名‘闯王安民’,兵薄金乡城。方是时,寇贼充斥,金乡官民守城,城门昼夜闭,而见贼言如此,喜其安民,方谋牛酒迎劳,且遥问安民何如?贼且作宣诏状,有‘禁掳、禁杀,敢违者斩无赦’诸语,彼军士则狂走如骛,汹汹不可遏,守者方疑之。” 高杰在夺路狂奔之际,派使者到寿州同凤阳总督马士英联系。马士英得知他部下有兵三万、马骡九千,立即回信招揽:“将军以身许国,当带砺共之。”同时让高杰部屯驻徐州,听从自己节制。高杰赴寿州谒见马士英后回镇徐州,不久就由于太监卢九德的穿针引线,成了“定策”元勋。
黄得功
黄得功,字虎山,辽宁人,出身行伍。他自少从军于辽阳,并因战功而不断晋升。崇祯年间长期在南直隶江北、河南一带同张献忠、革左五营等部义军作战,升至庐州总兵。明亡前夕随马士英平定河南永城叛将刘超,论功封为靖南伯。
刘良佐
刘良佐,字明辅,北直隶人,因常骑一匹杂色马,人称花马刘。崇祯年间统兵在宿松、庐州、六安一带同义军作战,升任总兵官。北都覆亡时他带的军队驻在河南正阳地区,甲申四月应凤阳总督马士英邀请率部进入南直隶,“沿途淫劫,临淮民闻其将至,严兵固守。良佐怒,攻之,不下”。马士英让他移驻寿县一带。关于刘良佐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他的弟弟刘良臣早在1631年(明崇祯四年)大凌河之役时任游击,就已随总兵祖大寿投降清廷。后来清军南下时,他不战而降当与此有关。
刘泽清
刘泽清,字鹤洲,山东曹县人,出身行伍,崇祯末年升至山东总兵。大顺军迫近北京时,崇祯帝命他率部火速入卫京师,他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不久大顺军进入山东,他带领主力向南逃至淮安。在南京诸臣商议立君的问题上,他起初迎合东林党人钱谦益、吕大器等主张拥立潞王朱常淓,后来得知黄得功、高杰、刘良佐和马士英已经决策拥立福王朱由崧,他自知兵力不敌,立即摇身一变,加入了拥福的行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