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冷笑一声,“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贵妃岂不是可以跟皇上求情,赛个人给我,就算拉拢不成也能破坏我和太子的情分,多了一个不是一条路上的继室,怎么样也无法让太子放心了吧。”
杨岚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说法呢,冷笑一声,“可惜,我命大,又活过来了,真是让他们白费心思了。”
这些日子送礼的人不少,都是交好的人家送过来的问候礼品,但人却没来,养病这种事忌讳别人打扰的,真正交好的朋友不会干打着看望病人的旗号去干打扰病人的行为,让人带个礼物过来表示心意,等她好了自然就会有消息了。
就连两个姐姐也没有过来,但第一时间给送了礼物过来,派人问候了一声,说是等她能起身了再过来看望。
容逸搂着杨岚进了屋,给她脱下披风,“放心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让我找到机会,哼!”老子就是死也得咬你一口肉下来,咱们走着瞧。
杨岚很快便得知帝都有了一个重磅新消息,乐安公主纯孝自愿出家代替太后娘娘佛前修行,为皇家祈福。
当日仪仗队出行,乐安身着大妆,仪表威严贵重,端坐于公主御撵之上,接受百姓的观礼,表情平静淡然,据说很有佛性。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出行的那个不是乐安而是替身,真正的乐安已经连夜被送进皇觉寺看管起来了,皇帝和太后的意思,就在皇觉寺安心终老吧。
不管有多不愿意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乐安是自愿出家的,承受的至高无上的赞誉,为皇家赢得一片盛赞之声,宗室少有人提及她的名字,更多的是三缄其口。
贵妃被太后惩罚了,命其在小佛堂为她抄写经书,什么时候抄完好像没有具体时间,十皇子也被隔离了,不允许母子相见。
太后还将贵妃生的公主也带走亲自抚养,据说十皇子并没有什么失落的情绪,要说也是贵妃自己作的,当初她怀孕时趾高气扬,对待十皇子多有疏忽冷待,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十皇子渐渐从风言风语中知道自己不是贵妃亲生的。
虽然没有母子失和,但十皇子的确不如往日那般依赖亲近贵妃了,可惜十月后贵妃生的是个女儿,不得已贵妃再次将十皇子重视起来,母子间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和睦亲密,不过是真是假也没人追究,皇宫里没有傻子,就连孩子也是七拐八弯的心眼,何况大人呢。
这次皇宫没有药(和谐)材事件里面就有贵妃的手笔,皇帝也有些生气,对太后惩罚贵妃也没有什么表示,贵妃的哭诉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
但皇帝终究没有在作出惩罚的意思来,依旧是轻拿轻放了,却异常严厉的处置了安乐,让人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是女儿更亲一些么?谁知道反倒是贵妃保全了下来,真是匪夷所思。
要说是为了十皇子和两个公主,真心没必要,皇子公主都是金枝玉叶,就算离了贵妃也能很好的生活,身份在那摆着呢,皇家有很多种让人无声无息死亡的手段,暴毙只是最不要脸面的一种罢了,慢性(和谐)毒(和谐)药虚弱而死也不是没有过,但终究下决定的是皇帝。
皇后这一次倒是异常坚定的扫除了贵妃宫里的人脉,将年纪大的宫女太监全都清出去了,大有一定要泄愤的意思,皇帝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皇帝一番诡异态度,也让群臣越发云里雾里,杨岚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打算去猜测什么,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外八路的侄女罢了,没亲到让皇帝把自己小老婆都杀了的地步。
要说心里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贵妃横插一杠子,差点把自己命害了,这还不算,连带自己女儿也差点憋死腹中,她心里极其憋火,但可惜现在贵妃依然受宠,虽然被太后罚了,不代表皇帝厌弃了她,从这其中诡异的态度中可以看出,皇帝依旧迷恋她。
容逸一天都没回来,毓哥陪着杨岚,母子两个再看毓哥画的画,杨岚认真评价着,指出几处很好的地方给以鼓励。
母子二人正说着,容逸穿着玄狐披风大步流星的回来了,杨岚看着他笑道:“你回来了,累不累,我给你炖了鸡汤,我去给你盛一碗啊。”说着就要叫人伺候着。
“爹,娘教我画画呢,你看我画得好不好?”毓哥高兴地跟容逸招手。
容逸走过去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立意还可以,布局也不错,不过手法还稚嫩,还需要多练练,眼界小了点,跟你娘多学学。”
毓哥信服的点头,“我也觉得和娘的不一样差的有点远,不过娘说我这个岁数画的已经很好了。”
“你娘那是鼓励你呢,你娘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好啊?”容逸扫了眼儿子,毫不留情的指出来。
毓哥低下头,有些黯然,“我知道了。”
容逸揉揉儿子的头,“去睡觉吧,我和你娘还要出去一趟。”
毓哥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自己去外院了。
杨岚疑惑的看着容逸,“这会子天都黑了,我们去哪里啊?”
容逸过来拉着她的手,推着她去换衣裳,“我带你去个地方。”
杨岚想了想点点头,跟着容逸坐着马车出门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皇觉寺,马车一路驶进了皇觉寺,下了马车杨岚还有点蒙,愣愣的看着容逸问道:“来这干嘛?”
容逸笑道:“去看看她啊,不让你看看她,我怕你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啊。”声音透着清亮愉快,略带嘲讽之意。
杨岚这个时候却有些迟疑了,摇摇头不大乐意进去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不进去了,你进去看看就行了。”心说乐安也不乐意看到自己啊,找那个没趣干什么啊。
容逸脸顿时黑了,“你能有点出息么?你还真是糊不上墙啊,我去干嘛啊。”
杨岚被训的低着头,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点头,“那好吧,我只看一眼啊,大晚上的来看她,真是晦气。”
容逸这才笑了,拉着她七拐八弯的走进一间很偏僻的小院子,门口守着士兵,进入一间阴暗的屋子,乐安就坐在蒲团上。
听见动静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容逸和杨岚,容逸紧紧的拉着杨岚的手,杨岚微微错后一步紧贴着他的手臂。
乐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二人交缠紧握的双手,好像毒蛇的芯子,让人毛骨悚然。
杨岚被盯的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往里站了一点,越发贴近容逸,似乎想求个温暖一般。
乐安冷笑一声,收回目光,嗤笑道:“你们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可惜啦,你们就是没办法弄死我,谁让我的身份就是比你高那么一点点呢,父皇就是再不喜欢我,也不会让我死的。”说完还得意洋洋的仰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杨岚无奈的摇摇头,不想在跟她多说一句废话,为这样的人生气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转过身就出去了。
“你别走,你是不是怕我啦,我告诉你他娶你也不过是为了太子,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杨家,你以为他爱你么?你别做梦啦!”乐安气的站起身大叫着,表情狰狞的狂笑。
杨岚回过头用鄙视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淡然的笑道:“我知道啊,他一直都是个有野心的男人,男女之事不过是调剂品罢了,我刚好还算符合他的要求,就算你说的都对,也没关系啊!我现在都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了,不爱又怎么样,谁也不能整天靠爱情过日子啊,我成亲前靠娘家,现在靠儿子,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娶你的,就看在结发夫妻之情,看在我儿子的面上,还有杨家,也不会同意的,你一直都在做大头梦,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说废话。”
乐安气的眼睛鼓鼓的,表情狠厉难堪。
杨岚实在觉得很无趣,心情没来由的有些烦闷,转身就出去了。
容逸看着乐安,乐安笑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懊恼啊,她心里也没你啊。”
容逸摇着头,“你真可怜,我说过从一开始我就没喜欢过你,也不可能娶你,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和岚儿的事用不着跟你解释,我来就是想看看你的衰样,顺便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这个皮相罢了,她却远比你更了解我这个人,她了解我的本性。”
容逸一拍手,两个黑衣侍卫从门外窜了进来,容逸冷冷的说道:“给她灌进去。”
黑衣卫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摁着乐安的手脚,强行给她灌了进去,乐安拼命地挣扎奈何却抵不过黑衣卫的厉害,硬是一滴不剩的给喝光了。
容逸紧了紧披风从屋子里出来了,只听见屋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嘶嚎声和痛苦的呜咽声,很快黑衣卫出来了,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可怕。
“回主子,手脚筋俱挑断了。”
“嗯,辛苦了,去吧。”
黑衣人和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容逸一个人上了马车,见到杨岚还嘟着嘴气闷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搂紧她,“还生气呢?不是说不生气了么?本来想让你高兴一下的。”
杨岚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依照容逸的性格,会让乐安这样咋咋呼呼的活着,真是太奇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