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延陈到夺取洛阳城的时候,就在北面不远的孟津港,毛玠正领着军士们操练。虽说自己的水军无有那么多的战舰,但最起码一些小型的走轲还是有的。至于楼船,那就想也别想了,似乎只有刘备军的水军有。不过似乎因为太过高大,在海上的时候还倾覆过一艘。不过,只要努力发展下去,坚信自己这边也会有大的舰只的。毛玠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儿。
忽地,原本正在一本正经操练的军士们出现了一些混乱。毛玠一开始还没注意,随即便有副将提醒了他,“将军,且看。”
毛玠一愣,随即顺着副将的手指向东北方看去。战舰,一艘接一艘的战舰。更为可怕的是,那些战舰分明打的是刘备水军的战旗。毛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这是刘备水军要对自己下手了。只是不知此次领军的是哪一位啊。毛玠心里揣测着,身边的副将可没闲着。谁都知道自己水军和刘备军的水军相差太大,若是就此对战恐怕真的要粉身碎骨了。当机立断,在得到毛玠的默许下,副将命令传令兵传令撤军。
不多时,大批的军士纷纷撤离了水军营寨,而那些刘备军的水军显然是觉得毛玠水军的做法很是符合他们的心意。故而竟然一箭未发,只是施施然向渡口划了过来。
“退军,往洛阳。”毛玠看着愈来愈近的敌军,眉头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随即下了命令。副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分明是这位水军提督眼见着无有取胜的可能,故而下令退军洛阳,以保全大军。此时,传令兵亦是紧紧挥动手中大旗,指挥着军士撤退。
一箭未发,一仗未接,毛玠领着三万水军往洛阳退去。而吕蒙亦是如同护送一般,先是占据了孟津港,而后登陆的大军亦是分出一部,由蒋钦带领紧紧跟在后面,看那架势,是要把毛玠赶入洛阳才好。
孟津港距离洛阳太近了,总共也就几十里路。不过一个时辰,毛玠已然看到了洛阳城那低矮的城墙了。而此时那洛阳城上的大旗却让他蓦地愣住了。洛阳城什么时候被刘备军攻占了?看着那高高飘扬的刘备军大旗,以及魏延陈到的将旗,毛玠忽地觉得心里一阵发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而身后有着‘押送’任务的蒋钦却是大喜,他亦是看到了洛阳城上那高高飘扬的刘备军大旗,以及魏延陈到的将旗,这表明,眼前的毛玠水军将遭到两家的夹击。当下,麾下的将士们亦是惊讶无比,没想到啊。有人比他们水军的步子还要快,这下子,毛玠是逃不掉了。
毛玠看着洛阳城上的军旗,以及列在城门口那大约两千余人的军队,俱是反穿着曹军号衣。没办法,自己的号衣都变成布条衫了。阵型整齐,杀气腾腾。而为首的两员大将,虽然未曾披挂,但是那坐骑他却是识得,这分明便是说韩福与孟坦的坐骑。
看到这里,毛玠已然明白了,洛阳城确实被攻下了。而韩福和孟坦看样子亦是已经死翘翘了。要不,他二人的坐骑也不能落到这二人的手上。只是,看这仅仅有两千余人列成的方阵,毛玠不由的撇撇嘴,自己身后可是有着三万大军啊。这两千人,还不是轻松堆死?至于为什么只有两千人,很简单,必然是兵力不足。
一念至此,毛玠看了看身后列好阵势逼过来的蒋钦,果断地一挥手,大军便向城门方向的魏延陈到逼了过去。他要先把这两千人灭掉,而后再回师与蒋钦大战。他却不知道,后军的蒋钦在看到他挥军攻向城门的时候,不由的连连撇嘴,对自己身边的副将道:“陈到所督,必是白毦精兵,毛孝先此番却是要大吃苦头了。”
身边的副将亦是颔首道:“将军,要不要催军合击?”
“当然要,难道你不想要军功了么?”蒋钦一瞪眼,道。
“可是,和白毦精兵的人抢军功,恐怕日后要吃些苦头。”副将有些犹豫道。
“你若是不与之合击,行军主簿说你作壁上观。”蒋钦瞪着他道。副将立马明白过来,当下一挥手,便有传令官传令,军士们便列阵冲了上去,攻击毛玠后军。
且说毛玠令军士们直攻面前的两千人,却是正合了魏延陈到的胃口。二人亦不催马上前冲杀,只是一挥手。身边的白毦精兵们便迎了上去,层次分明。长枪一进一出,转眼间最前面的毛玠军士已然死伤殆尽。就这两千人立在城门口处,任由毛玠督军猛攻,竟然是寸步不能前进,反而被逼的连连后退。眼见得如此情景,当时就让毛玠愣住了。这也忒强悍了点儿吧,简直可以同主公的虎豹骑相比了。忽地,陈到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刘备的亲军统领。如此说来,那这两千余人岂不是大名鼎鼎的白毦精兵?
想明白的毛玠心中不禁一阵后悔,当即欲要下令后退,就在此时,忽听得亲卫一声大呼:“将军小心。”毛玠一愣,随即便见魏延陈到已然催马冲出,一刀一枪,径取自己。眼见如此,毛玠不由的心中大骇,陈到的武艺他虽然不知道,但是魏延的武艺他是听说过的,而且据闻杨雷对此人很是欣赏,可见其武艺定然不凡。
只是眼见得二人冲了过来,哪能避过,当下毛玠就欲迎战,而身边的亲卫队长却是喝道:“速速保护将军往虎牢关去。”言毕,便有一队亲卫拥着毛玠便往东跑去。而那个亲卫队长则是领着剩下的亲卫迎上陈到魏延。
毛玠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被亲卫们拥着往虎牢关逃去,本欲大怒的毛玠无意间看了后军一眼,当即呆住了。自己的后军亦是被蒋钦冲了个乱七八糟的,眼见得溃败便在眼前了。当即毛玠沉默了下去,只是拼命地催马往虎牢关赶去。自己亲卫队长用生命换来的机会,自己焉能不珍惜?
眼见得毛玠往虎牢关逃去,陈到魏延却是被毛玠的亲卫队缠住了手脚,待解决了这几十个人后,已然望不见毛玠的身影了。而此时,战场上的情况已然接近了尾声,两面夹击之下,在加上主将溃逃,而对方的白毦精兵又实在是过于厉害,因而,不多时毛玠的水军将士们开始纷纷跪地投降。
待打扫完战场,天色已然黑了下来。魏延陈到蒋钦便往洛阳城庆功,而吕蒙文聘亦是闻得消息,只带随身亲卫便往洛阳而来。当晚,五日便在太守府衙宴饮。酒宴酣时,吕蒙便道:“二位将军,竟然能以三千精兵,袭取洛阳,当真令某十分佩服。”
魏延闻言便道:“若非将军领水军来得快,却是要多费几番功夫啊。”
蒋钦闻言笑道:“文长,叔至,可别怪吾抢了你的战功啊?”众人闻言皆笑。
陈到便道:“不知诸公今后如何打算?”
吕蒙闻言便道:“吾领水军屯与孟津港,监视河东曹仁许褚消息。本欲请仲业坐镇洛阳,公奕领军往虎牢关去。今番二位将军既然先得洛阳,自是要看二位将军如何做了。”
“吾欲领一军,至函谷关下,动摇满宠军心士气,可否?”陈到闻言便道。
“这,”吕蒙闻言不禁皱眉道:“非是某推辞,实乃函谷关东乃是一处绝涧,便是将军领军至那里,亦是难以成事矣。”
“依公之见,吾当如何?”陈到亦是皱起眉头。
“某以为当先破虎牢关,接引关君侯杨将军攻入雍州,如此函谷关便成绝地,一旦粮尽,其军自溃而。”吕蒙缓缓道。
“如此,恐辜负主公一番心意。”陈到皱起眉头。
“无妨,吾亲领一支水军往新丰港去,拜见主公,将诸事述说清楚便可。”吕蒙笑道。
“便是如此,吾亦要领军往函谷关东走一遭。”陈到顿了顿,斩钉截铁道。
吕蒙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想必叔至此举可以动摇函谷关中军心士气。”
魏延忽道:“叔至,你领军往函谷关去,吾领军往虎牢关,如何?”
陈到先是一愣,随即沉吟道:“文长要领多少人马往虎牢关?”
魏延笑道:“白毦精兵皆由叔至率领,吾与公奕一同往虎牢关便可。”
陈到颔首道:“如此也好。这洛阳城,便要有劳仲业了。”
文聘忙道:“分内之事,自当效力。”
吕蒙亦是微笑颔首,却是好生打量了魏延一番,心中啧啧称奇,这家伙,竟然敢不向主公交令?主公请缨往虎牢关去?真不知主公知晓此事,会不会治他的罪。不过,据闻此人与杨雷将军关系甚好,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处罚。而主公的性子向来又比较好,估计也不过一笑而已。当下众人计议已定,便纷纷劝酒,夜深方散。
翌日,陈到便领着三千白毦精兵往函谷关进发,而吕蒙则是来到孟津港,命令副将卫温驻守孟津港,监视对岸曹仁许褚动向,而自己领一支船队,向新丰港驶去。文聘留守洛阳,而魏延蒋钦则是领一万军往虎牢关而去。
且说毛玠,被亲卫拥着直直往虎牢关逃去,非止一日,抵达虎牢关,便有亲卫上前叫开关门。徐晃正在布置城防事宜,闻知属下来报,不由得心中大惊,当即来至城墙,极目看去,果然是毛玠毛孝先无疑。急忙命军士们打开关门,将毛玠迎了进去。
众人来至府衙,见礼坐下,徐晃便道:“孝先来此,是否孟津有事?”
毛玠脸色已然好了些,闻言苦笑道:“孟津洛阳皆已经被刘备军攻下了。”
“什么?”徐晃闻言大惊,“怎会如此?莫非函谷关已然被攻陷?”
“吾亦是不知。”毛玠摇头道,当下便把当日情景一一说来。
众人听完,俱是面色肃然,这个消息太让众人震撼了。良久,徐晃乃道:“吕蒙率军攻打孟津港,公为何弃了水军大寨?”
毛玠闻言,愤然变色道:“吾之水军,唯有走轲数百只。如何能与之水军对抗?本以为退守洛阳方能有一线生路,却不想乃是自投罗网。”
徐晃闻言,不由叹道:“如此说来,不日吕蒙将领军至虎牢关后,吾等要做好两面夹击的准备了?”
“正是如此。”毛玠回答的十分痛快。
蔡阳忽道:“如此困守关中,不若出关与之一战。关羽虽然威震华夏,某之大刀亦非徒有虚名,至于杨雷,其武艺又能高到何处?便是温侯吕布,亦是老矣。而张辽,不过吕布一部将而。诸公以为如何?”众人皆不答话。徐晃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蔡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当即怒喝道:“行与不行,汝等倒是说句话啊。”
徐晃回过神来,当即笑道:“蔡将军勇气可嘉,此事容后再议,却是好生商量如何抵挡吕蒙大军才是。”众人颔首。
就在此时,忽地房子又震了震,徐晃面露无奈之色,摇头道:“张辽又在督军攻城了。”众人亦是满脸的无奈。
却是自前几天起,督军攻城的大将变成了张辽,这人也不着急,只是命军士架好投石机一个劲儿地往关墙上砸。且床弩亦是不要钱一般,往关墙上使劲儿地发射。一连几天下来,这城墙居然有了些许裂缝,饶是徐晃等人怎生加固,亦是无可奈何。没办法,人家攻打的是墙体,而自己修补只能加固城墙上的垛口部分。这样一来,确实让徐晃等人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关墙倒塌,可想而知,其大军定然一拥而入。这虎牢关也就破了。
一开始徐晃等人还是经常往关上巡视的,只是张辽接手攻城战后,却是再也不发碎石块打击城墙上的官兵了。当然,那湿毡与牛皮的混合体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故而,城墙上的官兵皆是缩在垛口看着下面的军士们不停的发射石块床弩。更有无聊的人开始数起那些攻城器械的数目了。反正打不到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干嘛不找些事情做呢?这或许便是那些大头兵们的想法吧。
徐晃在关内无奈,却不知道张辽亦是很无奈。杨雷关羽命他督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当日李典乐进火烧官渡时候,其火势太大,亦是引起了杨雷等人的注意。而程咨在领水军退往白马的时候,却是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沿河上溯,将那条竹排搭成的浮桥拆了。而在陆逊想到并发觉对岸黎阳的军队开始变少的时候,曹军过河的军队已然将近十万人。这十万人统归夏侯惇指挥,而曹操本人则是领着大军屯与黎阳,俨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而夏侯惇亦是毫不迟疑地命令阎柔领着骑兵袭击杨雷关羽的大营。所谓无巧不成书,阎柔的军队恰巧被吕布的游骑发觉了。于是,这突击也未能成功。而杨雷关羽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加大了营寨的坚固程度,并且开始引兵同夏侯惇对峙起来。
说实话,杨雷关羽现在等于被虎牢关和夏侯惇包围了。现在摆在杨雷关羽面前的就是一条路,击败两方人马当中的一个。故而,张辽被派来督军攻打虎牢关,而杨雷等人的重心却转到了夏侯惇身上。
大帐中,杨雷的脸色有些发紫,说实话,要是鲁肃在他身边,说不得便要挨一顿皮鞭。而庞统关羽徐庶的面色则是平静的多。战争么,你永远不会知晓会突然发生些什么特别的情况。
而杨雷愤怒,主要是因为,他的战略构想从现在看是失败了,就是不知道水军战舰的损失有多少,不过若是知道并无多少损失,只是少了个大寨的时候,恐怕会平静很多吧。
夏侯惇亦是在大帐中发愁,他愁的却是军粮。没办法,过来十万大军,但是粮食实在是带的不多。在加上那条竹排桥已然被陆逊领水军给拆了,这军粮就更没办法运过来了。看着帐内一脸坦然的阎柔乐进李典,夏侯惇不禁开口道:“如今军粮吃紧,诸公以为当如何是好?”
“攻下杨雷关羽营寨或者陈留城,截取粮草辎重。”乐进想也不想答道。
“杨雷关羽的大帐恐怕一时难以攻破,为今之计,看来只有攻打陈留城了。”李典亦道。
“军马所耗军粮甚多,依吾之见,不若令骑兵往许昌等地劫掠粮草。如何?”皱了皱眉,夏侯惇忽道。
“将军不可。吾麾下皆是乌丸精骑,若是任由其劫掠,凶性激发,后果不堪设想。”阎柔一愣,急忙起身道。
“若是如此,必然失却兖州民心。”李典亦是忙忙道。
“若不如此,怎能解决粮草问题?”夏侯惇火大道。
“主公在兖州经营日久,必然有心向吾军之世家大族。将军可遣军士前往联络,或可得到补给。”乐进忽地出言道。
“文谦所言正是。”夏侯惇闻言大喜,当即便命军士前往寻找自己记忆中有的那几家。而阎柔乐进李典亦是松了口气。幸好夏侯惇听进去自己等人的话了,要不然,这兖州百姓恐怕又要倒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