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此是何意?”赵云惊问。
“汝可自看。”刘备笑着将书信递与赵云。
“大战在即,怎地宇霆还有此闲心?”赵云看完,哭笑不得。
“不然,此亦是大事矣。”刘备笑道,“不过需得先退曹军,而后方能成事矣。”
张飞已然接过,看过大笑道:“大哥,不若命宇霆遣军士将那人送至徐州,如此两便矣。”
刘备肃然道:“此女品行,足为子龙之妻,当大礼相迎。翼德休要胡言。”
张飞撇撇嘴,一边儿去了。
吕布此时道:“主公,青州曹军压境,吾愿为先部,与其厮杀。”
徐庶摇头道:“将军且勿急,依吾观之,曹操非有下徐州之意,此番不过令吾等军马不敢动弹,他好去取荆州而。”
“哦?如此说来,宇霆处岂非大急?”刘备皱眉道。
“不然,其牵绊吾军,吾军亦是牵绊其军,若吾所料不错,汝南关将军处亦是被牵绊住,如此,曹操可动之军亦是不多。吾料杨将军足以应对。”徐庶道。
刘备沉吟不语,忽有军士来报:“汝南关君侯有书信到。”
便有陈到接过书信,呈与刘备。刘备接过,展开,览毕,方笑道:“果如军师所言,曹洪徐晃领军陈于汝南城外,只是未曾进攻而已。至于云长已然派魏延往攻宛城,掐断雍司与荆州连接之地矣。”
“如此,魏延岂非四面受敌?”徐庶道。
“魏延颇有大将风仪,君且无忧,吾料不日宇霆便可下荆州矣。”刘备笑道,“命孙观好生防守琅琊,并打探曹仁大军动向。”
众人应诺,独吕布面有犹疑之色,只是不曾出口,自随众人散去。
“将军,逊有一计,不知可否?”巴陵,已经准备好出发的杨雷忽然接到了陆逊的求见,方见面,陆逊便坦言有计。
“有何计谋?伯言请讲。”杨雷忙道,这可是未来的水军大都督,甚是是海军元帅,由不得他不重视。
“逊近日得报,道多有细作觑视吾水军营寨。如今将军领大军开拔,必然会被细作探得。”陆逊道,“如此,其必然报与张允。以张允之能力,决不敢出兵巴陵,然其亦会放松警惕。吾可在此时用奇,一举夺取江陵。”
“甚好。”杨雷闻言,略一思索,随即点头称赞,不愧是陆逊,时刻想着算计着敌人。
“如此,请将军给吾临机机动之权。”陆逊道。
“伯言放心,吾为你留一万水军,一万陆军,想必足矣。”杨雷笑道,“江陵诸事,尽付与君。”
“还有一事相求,”陆逊道,“请将军准予。”
“伯言请讲。”杨雷道。
“请公子刘琦驻与吾军寨中,吾计方能成。”陆逊道。
“可矣,吾至江夏后,便请公子移驾与此。”杨雷爽快地点点头,“汝却需多加珍重,若情势紧急,可自脱身。汝一人,胜过十万水军。”
“诺。”陆逊又是感动,又是兴奋,连忙应诺。
杨雷一笑,转身出帐上船去了。看着那帆影远去,陆逊低声道:“将军放心,江陵吾必然献与将军。”
汝南城外,曹军大寨。徐晃曹洪一脸凝重地听着自宛城逃回的军士爆出的消息。任谁也想不到,关羽竟敢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分兵袭取宛城。这,简直是赤裸裸地藐视着自己这十万大军。怪不得关羽最近是紧守城池,而不来叫阵,莫不是城中无兵了?
曹洪徐晃对视一眼,俱是看到眼中的疑问。只是,疑问归疑问,二人谁也不想向关羽挑战,人的名树的影,关羽的旧日战绩给二人的压力太大了。
沉默了一会儿,曹洪道:“共鸣,如此相持也不是办法,不若进兵试探一番,若能就此取了汝南最好。大不了,损失一些士卒而已。”
徐晃闻言,亦是缓缓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反正自己已经完成了丞相的军令,在此缠住关羽了。若是能攻下汝南,那最好不过,若是攻不下,毛玠早已经带着五万军往宛城去了,李典乐进的兵也快到了,那时候宛城还不轻易拿下。只是,为何宛城有个关羽而汝南又有个关羽呢?莫不是有两个关羽不成?
汝南城头,关羽眼见着曹军缓缓逼近,冷笑一声,一挥手,弓弩手投石机俱已到位,冷冷瞄向敌阵。不待敌军开始冲锋,投石机床弩齐齐发力。嗡嗡声响,数十根床弩专用的弩矢忽地穿了过来,在曹军军阵中犁出数十道红色的沟壑。顿时残值断臂乱飞,声声哀嚎不断,更有被截取半个身体者,在地上爬来爬去。其状之惨让压阵的徐晃曹洪脸色大变。朱灵路昭更是不济,竟然直接吐了出来。而原本整齐的军阵更是大乱,军士们左右奔波,更有回头直往大阵冲来。便有督阵的校尉大刀扬起,顿时人头滚滚,鲜血淋漓。
“退军。”曹洪冷冰冰地下令,很明显,士气已泄,再往前冲不过白白送死而已。
徐晃更是直视着汝南城墙上的那个伟岸人影,一身鹦鹉绿显得甚是显眼。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关羽,他日吾必杀汝。”曹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关羽立在城头,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曹军士兵,捋须而笑。“区区一轮床弩,曹军便退。不足为虑矣。”简雍笑道。
“正是,父亲,不若就此杀出。”关平道。
“无须如此。吾只要在此守好汝南便可。”关羽笑道,“谅曹洪小儿也不敢挑战了。”
“将军,关羽分明便在汝南,宛城必是假的。”徐晃道,“且汝南城头箭矢密布,恐一时难以攻下。此时又是冬季,士卒手足不灵,难以爬城。”
曹洪亦是点头道:“公明所言甚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吾等还是要寻妙计才是。”
“正是。”徐晃道,“只是关羽智勇双全,欲要万全之策,难矣。”
曹洪亦是缓缓点头,这关羽,当真难以对付。
“都督,细作来报,杨雷已然率水军往江夏去了。”江陵水寨,有小校向张允报道。
张允这才长出一口气,道:“此话当真。”
“当真。细作亲眼看到,数千只战船起航,径往江夏而去。”小校忙道。
“如此便好。”张允叹口气,擦擦脑门上一直没断过的汗。自语道:“自从这杨雷驻军巴陵,吾就没睡好觉。现在终于走了。这煞星走了,吾无忧矣。”
“对了,那留守将领乃是何人?”张允又问。
“乃是陆逊陆伯言。”小校道。
“是那个小子?”张允立马想到了当初庐江的那一幕,不由地撇撇嘴,“此等黄口小儿,只会铁锁拦江,但由他在那里折腾。无须理会。”
“将军,既然陆逊乃是小儿,不若起军攻之。”小校道。
“攻打他倒是容易,万一把杨雷找回来怎么办?”张允皱眉道,“吾还想过几天好日子呢。”
“都督说的是。”那小校诺诺而退。
一场雨悄悄飘落,稍微夹着点雪,让人觉得更加寒冷。“将军,前方乃是油江口,对面便是江陵城。”一小校向一身白衣的陆逊道。
“好,如今雨雪将大,靠过去。”陆逊道。
“诺。”小校应道,随即便令水手将船往江陵那边划去。
雨雪之夜,点点灯火显得甚是明了。江陵水寨早有战船迎了上来,看着这一连百十艘船,命其落锚,接受检查。
陆逊见状,使了个眼色,便有小校前去,道:“吾等乃是江东货商,往蜀中贩货,不想竟遇雨雪,欲在此歇息一宿,明日一早再上路如何?”
那巡查的校尉闻言便道:“如此,且让吾等上去检查一番便可。这鬼天气,还要出来巡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小校满脸笑意,忙道:“大人有所不知,船内尚有女眷,却是不太方便。这些小校意思,还请大人买些酒菜,暖暖身子。”说着,便递上一袋银钱。
那江陵校尉略一迟疑,随即便将那钱袋接过,略微一颠,沉甸甸的。又看看那浩荡的船队,当即满面笑容,道:“既是如此,那边小寨靠岸泊船便是。”忽地又想起什么,低声道:“你且去转告你家老爷,万万不可让其女眷出船,万一被大寨那边都督的人看到了,那可就不妙了。”
那小校忙道:“如此,却是为何?”
那荆州校尉道:“你有所不知,如今乃是蔡大都督掌权,军纪远不如以前。更兼如今扬州荆州交战,虽然世家大族的商船不会被拦截,但万一被女色所惑。”摇摇头,不说下去了。
那小校亦道:“原来如此,只是吾等自扬州来,却不知局势竟然如此了。”
“你以为我们想打仗啊?”那校尉苦笑着摇摇头,掉转船头,在前带路。
不多时,靠上岸边,陆逊便命人取酒肉送给此处小寨,那校尉大喜,前来谢过,便与寨中与军士饮酒不提。当然,亦是装模作样地在船队旁边巡视了一番,见处处皆被遮住,只道是防雨雪,也便不提。只是少不了多要些银钱酒肉。
夜半三更,小寨众人多有酒醉,俱是在那酣睡。陆逊命人一边望风,一边自船队上呼啦啦下来军士,不多时,三千军士俱已下来。便拿着兵刃,往小寨中摸去,眼见得诸人酒醉,故此陆逊亦是叫众人将其一一绑缚即可。
这一折腾,再大的酒意也清醒了。只见那校尉满面惊恐地盯着陆逊,只是嘴巴已然被堵上,说不出话来。陆逊见状,示意军士将其松绑,并将堵塞之物拿开。那校尉方一脱绑,便即跪下道:“将军饶命。”
陆逊摆摆手,道:“你且起来,与吾带路,往水军大寨行去。”
那校尉面有犹疑,忽地瞥见陆逊身后之人,脸色一变,大喊道:“大公子,是您?”
刘琦亦是一身白衣,疑惑道:“你认得吾?”
“大公子面容,吾等如何不认得?”那校尉忙道,“公子是要取江陵么?吾自在前面带路,只需大公子振臂一呼,江陵水军必将归降与大公子。”
“哦?江陵水寨不是张允所辖么?”刘琦疑惑道。
“张允不过是都督而已,公子方是吾等主公。”那校尉忙道,“另江陵守城将领乃是文聘,只要大公子到,必然开城投降。吾等将士盼公子久矣,公子既来,吾等愿一心随侍。”
“汝等为何如此?”刘琦疑问道。
“主公暴病身卒,吾等甚疑,后蔡瑁又尊奉刘琮为荆州牧,吾等自是不依。想刘琮不过一顽童而,如何能统领荆州,今公子既来,吾等当临阵倒戈。”那校尉道。
“汝乃何人?”陆逊忽道。
“吾乃校尉吕介。”那校尉道。
“既如此,可与前头引路,吾与公子随后跟之。”陆逊道。
“诺。”吕介应诺,随即面有难色,道:“公子,此处皆是吾之属下,亦是心向公子久矣,可否另吾等一起引路,张允当不生疑。”
“可。”陆逊见刘琦疑问的目光,当下点头答应。吕介大喜,随后那些被松绑的军士亦是纷纷过来拜见刘琦。陆逊暗自观察,皆诸人皆是满面欢欣,这才放心。
不多时,整理完毕,吕介便带着自己的军士走在前头,径往水军大寨而去。陆逊刘琦引军跟在后面。约有半个时辰,方至大寨,此时天已四更,那大寨守门军士见得有一支军马而来,慌忙盘问,见得是吕介,方笑骂道:“如今才是四更天,你便回来了,要被都督知晓,少不得一阵责骂。”
吕介回道:“这鬼天气,能有什么人来?再说,那小寨又冷又没吃的,难不成让兄弟们在那里冻上一夜?更且诸人皆是三更便回,如今四更吾才回来,却是比他们勤勉多了。”
那守门军士笑着打开寨门,放这一队人马进寨。不想方一开寨门,吕介呼啦啦带着人便拥了进去,那军士先前还是笑嘻嘻的,忽地感觉不对,吕介哪里有如此多的人马,当即便要大叫。此时却听得吕介一声大呼:“大公子回来了,愿随大公子杀贼立功者右袒之。”
那军士一愣,随即便见着涌进一支军马,人人白衣,一杆大旗打的刘字旗号,那旗下所立之人可不是大公子么。不假思索,那军士立马扯下衣服,袒露右半身,大呼道:“愿随公子杀贼。”军士们尽皆高呼,原本沉寂的大寨登时混乱起来。越来越多的军士袒露右半身,往加入大队,往张允大帐处杀去。
如此大的动静,早将张允惊醒,原先以为是军士哗变,欲要领兵镇压。上马后忽地看到那么多人往自己杀来,当下大惊,便在亲卫保护之下往江陵退去。
一夜之间,三万荆州水军不战而降,尽为刘琦所属矣。看来刘表在荆州军为下一代所作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翌日天明,陆逊刘琦引军往江陵进发,方至城下,只见城门大开。大将文聘手持张允首级而出,见了刘琦,下马拜倒:“张允及其心腹皆被吾所杀。但请公子入城。”如此,江陵亦是不战而降,更得大将文聘。更有伊籍等人,前来归顺。一时间,荆州半壁江山,已然落入刘琦之手。陆逊更是惊叹,刘表经营荆州多年,果然关系盘根错节啊。只是倘若杨雷将军知晓如今自己的进度,恐怕就不会沿襄江北上了吧。
一念至此,陆逊便即进言,愿与文聘领军北上襄阳,助杨雷一臂之力。刘琦自是应允,说实话,一时间得到这么多的拥立者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心内清楚,这些多半是是杨雷以及自己死去的父亲带给他的,不然,自己哪有今日风光啊。
襄阳城下,杨雷领着大军正在攻城,就是典型的远程压制。自襄江北上便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沿途诸郡基本上见着如此大规模的军力俱是忙忙请降,当真是势如破竹。只是在襄阳城下遇到了蔡中蔡和领一万水军与自己对战,很显然,虽说江面狭窄,难以展开。但扬州水军还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没办法,弓弩的优势太明显了。不过蔡中蔡和亦是十分狠毒,竟然用火船顺流而下来攻,若非贺齐见机的快,命人用叉干挡住,少不得便是一场大火。
幸好杨雷已然带着大军陆续上岸,不然免不了一阵慌乱。好在此时的水军不如后世的那么专业,再说了,即便是后世,也是有海军陆战队的么。而据杨雷看来,这些江东的老兵,皆可以入选水军陆战队。那水平,绝对够。
闲话少说,灭了蔡瑁残存的水军,杨雷便开始了正规的攻城战,床弩,投石机,登楼车,一个不少。便在城楼上蔡瑁等人那惊惧的目光中开始组合完毕,而后便是试射,很好,能死死压制住城墙上的火力。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城内军士太多,杨雷甚至有当先登城的欲望,只是,看到那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军士,以及高高飘扬的李字大旗,杨雷很明确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许应该先打击掉城内人的信心,杨雷想。于是,就出现了这种只有远程压制,而无军士上前的攻城情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