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幽长,而且走向毫无规律,我顺着墙上铜灯点燃的甬道向前走着,点燃铜灯的是渠胖头他们,顺着点燃的铜灯去找他们总没错。
又向前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了个岔路口,右边的甬道内铜灯被点燃了,想来渠胖头这两货是进了右边的甬道。
我在路口停下蛋朝天的靠着石壁坐下,在这甬道中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两条腿直发木。我打算歇歇脚再接着寻找渠胖头他们。
刚坐下,还没等我把腿伸直,就突然的听到一声呼喊
“大白活......你狗的在哪呢?”声音正是渠胖头那孙子的。
我闻声一下子坐起身来,大声回道“老子在这呢,还没死呢!你孙子在哪儿?”
喊完等了半天也没见渠胖头的回答声再传来。
我挑眉暗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正在我想的功夫,渠胖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了。不过,他喊的还是那句......
“大白活.......你狗的在哪呢!”
这下,我听清楚了,渠胖头的声音正是从左边的甬道中的传出的。
可奇怪的这里面墙上的铜灯并没有点亮啊?
我转头向左边的甬道瞅去,这时才发现有一个半蹲的影子靠在石壁上......
左边的甬道里没有点燃铜灯,我并没有看清黑影的样子,不过听声音确实是渠胖头,只是这家伙啥时候变的耳聋眼瞎了?
我回答了好几次也没有听见么?
还有就是怎么就他一个人蹲在那里,陈虎蛋呢?难道陈虎蛋遇到了不测?
想着,我心里不由大急,爬起来就朝黑影跑去,嘴里还喊道“渠胖头!老子在这儿呢!陈虎蛋哪去了?”
见我跑过去,那黑影也动了,迎着我冲了过来。
黑影一动,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这渠胖头怎么四肢着地的就扑过来了?见着我兴奋的也不至于这个样吧......
我心里正嘀咕呢,那黑影已经冲出了甬道,双腿用力一蹬,凌空扑向了我,借着旁边甬道里微弱的灯光,我看清了扑向我的黑影的模样。
映入我眼帘的首先是张血盆大口,这大口中喷着腥臭无比的臭气,老远就差点把我熏个跟头,大嘴后面是两只泛着绿光的环眼,不怀好意的死盯着我,更诡异的是这家伙竟然还长着两只奇形怪状的犄角!
见着是这么个怪东西扑过来,我不由的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从刀鞘中拔出唐刀迎面向那张血盆大口就劈了过去。
我又不傻,这家伙张着大嘴扑过来,我可不认为它是想和我热烈拥抱来个法式贴面礼的。
我动作迅捷,那怪物的反应倒也不慢,见我长刀劈过去,把头一低,用犄角迎上了我手中的唐刀。
只听“咔”一声脆响,我手中长刀一震,那家伙的犄角被我砍下个半个来。
犄角被砍断,那家伙借着惯性跌落到一旁,原地打了个滚爬起来,低着脑袋仍旧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这才看清了它的全貌,这家伙四肢短粗,身子滚圆,脑袋偏又长的酷似羊头。
这不就是我们在古宅发现的那只猪身怪羊么!
这家伙怎么也跑进暗门里了?
我刚才听到的渠胖头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别说是这家伙发出的?
虽说这家伙长的奇形怪状,但终究也是个畜牲,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一只畜牲可以口吐人言!
心中胡乱想着,我手上却似毫也不敢大意,手中唐刀一直对着这猪身怪羊,防备着它突然暴起发难。
在我观察着猪身怪羊的同时,这畜牲似乎也在观察着我,低着头左右的横移,始终侧着脑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向我瞟着。
这家伙的行为让我很不舒服,就想面对着个冷静的劫匪,明知道它有后招,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使出来......
对峙了大概十几分钟,猪身怪羊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再看我,我下意识的稍松口气,就这瞬间,那猪身怪羊猛的转身作势要向我扑来,我心中一紧,后退一步,横刀胸前拉开了防御的架式。
没想到那猪身怪羊扑向我只是假象,见我后退了一步,这货竟然撒腿就向左边的那条甬道跑去,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消失在黑洞洞的甬道中。
我脸上一愣,盯着怪羊消失的甬道暗念:这畜生真他娘的成了精了......竟然还懂的兵不厌诈这一套?
闹了这么一出,我也没那心思再歇歇脚了,只想赶紧找到渠胖头他们,我定了定神,抬腿就要向右边的甬道里走。
就在这时,渠胖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大白活......你狗的在哪呢?”仍然是从左边的甬道里传出来的。
我听的直皱眉,现在我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这声音有古怪,这声音三番五次的出现无非就是想把我引进左边的那条甬道里,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想让那只猪身怪羊暗算我?
这猪身怪羊看着古怪,其实真没什么杀伤力,先前让渠胖头一块石头就吓的跑没了影,刚才又耍小聪明不战而逃,要说,这家伙也就适合背地里偷袭了。
我更好奇的是那声音倒底是从何而来的?是那个一直躲在我们背后的人搞出的鬼吗?在古宅里,这个人就曾用铁锥砸倒了陶甬把我们引上了木楼二层.这一次会不会还是他想把我引进左边的甬道?
如果真是这个人,我倒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是人我就不怕,大不了你一刀我一刀的同归于尽嘛。
最后,我还是打定主意进左边的甬道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性格使然,知道有古怪我还非要查你个底儿掉。有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意思!
打定主意,我握紧唐刀,抬腿走进了左边的甬道里。
走出没多远,我就后悔了,这甬道里丝毫不见亮光,走在里面就跟闭着眼走路没什么区别,这要是真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偷袭我还真不好防备。
然而已经进来了,我也不会再掉头出去。
最后,我还是想了个最稳妥的法子,背靠着一面的甬壁上,用脚尖探着一步步的往前挪着走
甬道里黑暗静谧,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听起来都格外的刺耳,由于睁着眼也看不见东西,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尽量的放缓呼吸向前挪动着,在这样的环境里,听觉和直觉更靠谱。
我背靠石壁慢慢向前挪动着,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被这甬道无限的放大然后传回我的耳朵里,这往往扰的我心神不宁,甬道中除了我发出的声响再没有其它的声音,连引我进来的“渠胖头”的声音也再没有出现过。
其实,我特别想听到些其它的声音,那怕是几声怪笑或者几声惨叫也好......
比起那些,这种诡异的静谧更折磨我的神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