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我都做了什么！视若珍宝的浴衣被胀大的身体直接撑得粉碎，可是现在的夜月根本没有一点在意的意思。如果有选择的权利的话，夜月宁愿直接根本没有见过这件衣服。

让自己和露米娅两个妖怪带着灵梦来祭典，而她自己却准备一个人呆在冷清的神社中。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说出这种话时她语气里的落寂！硬是和露米娅一起带着她来到了这里，让她经历着这些她一直逃避着的一切。

寂寞会让人痛不欲生，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东西却是人言。被当做怪物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夜月很清楚，如果不是在后来的日子中遇到了凛夜月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那个在繁华的集市中孤独的巫女让夜月再一次回忆起了那种感觉。如果说自己是因为看起来就是怪物所以被当做怪物的话，那么那些人那么说这个和他们拥有一样外表的巫女又是为了什么。明明可以和真正的妖怪坐在一起喝酒，为什么反而对他们同族的巫女这么排斥。

“可以告诉我吗？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在厌恶着什么？”注入电力亮起的鳞片让夜幕下的龙兽显得更加威风凛凛，让人不禁想起了孤立在峰顶的骄傲狼王。被那对愤怒的兽瞳扫到的人都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对于我这个真正的怪物没有多少恐惧。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把那个和你们同为人类的巫女当做怪物！她的不是一直在保护着你们这些人类吗！”

“闭嘴笨狗，别给我吵吵嚷嚷的！”喝止声从一个夜月难以想象的方向传来。夜月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博丽巫女带着面具的脸。“灵梦累了，回去了。”

“可是~~~”

“说我该回去了！”博丽巫女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对夜月说着。夜月想都没想就准备拒绝，可是当看到那对面具下的眼神后。已经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啊，那好吧。我们回去。”

很难想象，在印象中那个死要钱的男人婆眼中会露出那种眼神。哀求、恐惧，虽然一闪即逝可是这样的眼神分明就出现在那那张被面具遮挡着的容颜上。

“啊，为什么要回去！我吃遍所有小摊的大计划还没有完成。而且我现在一点也不累！”小灵梦小小打了个盹以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露米娅抱在怀里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立刻不依不饶地叫了起来。虽然小肚子已经鼓鼓的了可是她对于那些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食还是不忍放弃，休息一会儿也许还能多吃一点也说不定。

“你还想留在这里吃东西？那真是太遗憾了，烟火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有一个看烟火的秘密地方本来还想带你去的。”露米娅装作一副遗憾的样子，好像灵梦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看烟火的秘密地点！”小灵梦果然上钩，立刻把抱住露米娅的手臂摇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现在就走！”

“那好吧！姑且就原谅一次你。我们出发！”露米娅抱起小灵梦，对着走在后面的夜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抱着大呼小叫的小灵梦快步走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既然你先出头就帮忙搞定，不然小心我和你算账。露米娅的意思夜月很清楚。作为和自己一起鼓动着博丽巫女去祭典的她心中应该和自己一样内疚吧。虽然有些事情总觉得让同为雌性的她来说比较好，不过既然自己当时脑子一热出头了那么就让自己来好了。

“抱歉，你送我的那件衣服弄坏了。还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做了哪些事情，对不起了。”自从拥有了语言能力以后，夜月还是第一次觉得说话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心里有好多帅气的话和道理想要说出来，到了口头却突然全部变成了道歉。

“你是应该给我好好道歉，作为专门解决异变的巫女。你这只姑且算是生活在神社里的死狗却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起异变。你应该给我好好反省才对！”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语气让夜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意思表达的不太清楚，就在他想要更清楚地表达一下的时候。博丽巫女却再一次开口了。

“如果······如果是想为邀请我参加祭典的事道歉的话······不必了。能被你们邀请我很高兴，你们说得对。不亲自带灵梦去玩是我的不对，我欠那孩子很多。至于我·······不用管我······就这样就好······现在这样已经够了。”说话的时候，博丽巫女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语气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弱。这时候夜月才发现那个脾气古怪的死要钱巫女的身影其实是如此的瘦弱。

现在应该上去用舌头给她轻轻地舔舔毛，当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仿佛源自本能的想法以后。夜月差点自己把自己吓一跳，真要是那么做的话绝对会死的吧。把那种用来安慰凛的方法用在这个场景上绝对会被这女人在反应过来后活活打死的！

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弄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夜月只能默默地走自己的路，可是这样走着路反而让夜月觉得更加不自在。现在该怎么做？不管是上一世模糊的记忆还是作为雷狼龙活着的这些年都没有一个有用的答案啊。

“呐诶~~死狗。你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的吗？”许久的沉默后，博丽巫女仿佛是在问夜月又仿佛在在自言自语。“以博丽为名的巫女啊，因为世世代代靠着解决异变为生，所以即使不想也会被妖怪们怨恨吧~~~到头来······就连人类看着我们的眼神也变成了恐惧······被妖怪怨恨被人类恐惧，很好笑对吧？比起那些制造异变的妖怪来说，人类反而更惧怕可以轻而易举解决那些妖怪的我们——博丽的巫女。”

博丽巫女用手摸了摸脸上假面超人的面具，抬头看着夜空上皎洁的明月，“我啊，是个没用的巫女。明明已经知道会怎么样了，而且在接下博丽之名的时候还把话说得那么漂亮。到头来却连人们的视线都无法忍受，只会带着面具逃避·······灵梦现在还小，不过等她长大到可以感受到人们视线中的东西以后一定会恨我的吧~~啊呀，一不小心怎么把话题变得这么阴郁了。啊哈哈哈，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诶，我说······你是傻瓜吗？”

背后传来的话让博丽巫女的动作僵在了，难得吐露一次自己的心声。虽然如果对方可怜自己什么的会感到恶心，可是被说成傻瓜实在让博丽巫女不爽到了极点。

“死狗！你~~”博丽巫女一回头，迎接她的是一条湿漉漉的舌头~~“想死吗！你这家伙！”在被舔了一头一脸的狗口水以后，博丽巫女已经决定把早点定为狗肉粥了。

“没什么，只是看不过你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灵梦会恨你？你究竟是要多白痴才会说出这种话？至于怪物？抱歉，你这副样子可不够资格。”夜月轻蔑地说着，就差没有不屑地吹一声口哨了。

“被所有人讨厌才算是怪物。灵梦先不说，露米娅那个笨蛋没有你在会寂寞的要死吧。我的话虽然认为你是个死要钱的傲娇巫女，不过迄今为止和你呆在一起很开心，包租婆。”

“········包租婆？······傻瓜？······白痴·······你这条死狗还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啊。”当手指骨节活动时传来的噼啪声传来的时候，夜月就知道大事不妙。虽然好像把博丽巫女从那种悲伤的心情中拯救出来了，但是自己好像真的一时嘴快说出了一些不得了的话啊！

几分钟后·······

“呼！这下心情好多了。”博丽巫女舒爽地叹了口气，顺手把被自己打掉下来的青蓝色鳞片捡了起来。霖之助说过这东西很有价值，反正是【自己】掉下来的就当补充家用好了。

确定没有遗漏下来的鳞片后，博丽巫女走到摊在地上的雷狼龙身边踢了踢。“喂，死没死。没死的话快起来，别想让我拖你回去。”

“托你的福，死不了。”夜月没好气地应了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看来自己的话还是发挥了些作用，至少这位包租婆在发泄的时候还算有分寸。自己看起来是狼，不过本质上是蜥蜴类的体制这种程度的伤害吃饱了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还以为明天得早起做早餐。露米娅弄的东西太难吃了。”

“啪！”刚刚爬起来，夜月就感觉到一个硬物砸在了自己头上。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假面超人的面具，没有记错的话这样东西原本应该是在博丽巫女的脸上。

“刚才被你这个死狗舔了一脸的口水没法戴了，就当做礼物送给你好了。给我心怀感激的收下！”

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烟火大会的礼花正好在空中炸开。绚丽的火光让那张第一次看到的容颜染上了七彩的色泽。一直掩藏在面具下的俏脸倒影在夜月瞳孔中，嫣红的唇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那笑容倾国倾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