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这次做的不是先前那个红月亮的梦,因为它已经成为了现实,我的意识停留在了苇草地了。我的梦还在悄然无声的进行着。
我梦见我捡回来的那朵四叶草长出了四片叶子,而就在它的旁边还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只是我看不到她的脸,我更想一步步地靠近她,但是就是挪不动。我感觉浑身乏力,就像被肢解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感觉身子正在被人轻轻地擦拭,而且我还觉得好像自己身处在一个热水池子里,因为全身都能传来一阵阵的暖意。过没多久我听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老一少,但是我听不见他们说的具体内容,不过模糊地知道有人在我身边说话而已。
我的脑海还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过来,我要回到莺儿的身边,还有珠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个乌南越下的毒开始发作了没有。
也不知道这种只有微薄的潜意识状态持续了多久,有一天我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我慢慢地睁开双眼,起先双眼泛着微弱模糊的影像,我知道这是自己久未睁眼的结果,于是我又缓了缓神,然后再次试着睁开眼睛,这次多少能够舒缓点了。
我睁开眼之后,首先看到自己被浸在一个药缸子里,上身光着,药缸下还架着一小炉火堆。药缸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药味,冒着翻滚升腾的热气。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还略显得有些沉痛,现在自己的头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被包扎好了。
我再环视周围,这是一间药房,但是摆设却是十分古朴,有我看不懂的壁画还有那些瓶瓶罐罐。
木质结构的房子,但是却不是我们乡下的那种,架梁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着周围奇怪的一切想到。
这时,门外一声脚步响起,我赶紧闭上了双眼假装熟睡。
我稍微地半眯着眼睛,从一条小细缝里看见一个少女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那少女就像是仙女一样,拖着略长的裙子,一头乌发从左边搭到了肩上,两条柳叶搭在眉心,眉心之下就是那古井碧波一般清澈的眸子,丹唇没有过于红艳,就像稍熟的桃子尖上的一点。嘴唇也并不是紧闭,微微地露出一点的白,我知道那是贝齿的颜色。
全身穿着飘逸的长裙,纤纤玉手微微地露出手腕托住面前的铜盆。她的胳膊还系着一条飘飘的纱带,不需要多大的风,随着她的走动开始飘起来。
我一动不动地装睡着,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干嘛,她走到跟前我才发现她就是打晕我的那个少女。
走了过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她把铜盆里的药水倒进了缸子里,然后松了口气,擦了擦原先因为热气冲到她脸上凝成的水珠,然后接着她转身去拿桌子上的布。
拿到布以后,她伸出手将布浸湿然后开始给我擦了擦脸,她的头和身子微微地向我倾斜过来。我心头为之一震。
她的身上传来一阵的清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香味,但是就是一个劲儿地往我的鼻子眼里窜。
我的心开始砰砰砰地乱跳,脸也开始滚烫起来,我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一下,咽下了一口唾沫。
不能看!我提醒自己,我可是有莺儿了,不行!
可是由于自我暗示太强烈了,我竟然摇起头大喊了一声:“不行!”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旱天雷顿时就把面前的少女吓退了,她当时惊慌失措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还弄倒了旁边的小桌子,铜盆掉到了地上一阵乱响。
“怎么了?”这时,另一个人影迅速地跑进了药方。
“夕儿没事吧?”那个人急切地问道。
我拿眼一瞧,那是位老者,头顶着高山冠,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岁月苍老的痕迹,瘦弱的模样,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子,那袍子和少女的服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袖子开了个大口子,双手放平,那袖子都能拖到大腿。
他扶起了少女,然后看着我。
我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不过,还是他们先开了口,他问我:“你是什么人?”
呼了呼气,我说道:“我叫梅鹤,从长沙来。”
“长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脸的疑惑,相视一眼,然后那个老者咳了一下。
“长沙是在那个国?”
“中国啊。怎么了?”
“中国?”那少女突然诧异道,然后问那老者:“爷爷,您不是说只有七国吗?中国是哪里?”
我嘴巴子差点没吓得跑偏,这两个人看肤色和面容肯定是中国国籍的,但是他们竟然说不认识。
为了尽快了解情况,我决定换个方式交流。
“我为什么会在这?”我问。
“哦。”那老者会意,然后答道:“小女误伤,所以就把你救了回来。”
我点了点头,但是随即脸开始通红起来。因为我把人家看了个精光,人家竟然不当我是色狼,还不计前嫌地救我回来。
“你怎么了?”老者见我一脸的通红问道。
“那什么……”我含糊起来。接着,那少女就接了下去:“哎呀,爷爷您就别问这个了。”
我心里一阵地感激,这小女子的确厚道,要是换了哪个女汉子,别说她会饶不了你,到了家长那她也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求把你剐了。
“那你们是谁?”我问道。
那老者客气地说道:“老夫劳弘,这是我的孙女徐小夕。”
徐小夕是么?这名字真好听。
我点了点头:“那劳先生,请问这里是哪里?”
“徐福村。”他答道。然后看我一脸的迷茫接着提醒道:“因为夕儿伤了你,所以救你回来,这里是我家。”
说完,他推了一下徐小夕然后一脸凌厉地说道:“夕儿,还不给人家道歉!”
那徐小夕十分不情愿地嘟着樱桃小嘴欠下身子:“梅公子对不起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把人家都看了个遍,不仅不要被抓去浸猪笼还成了受害者接受人家的道歉。
对了,我一回神,浸猪笼是对奸夫*妇的,我和她可不是,虽然我对她多有侵犯。
我想,她一定不好意思把打我的原因说出去,就算对象是自己的亲爷爷也不行,这种事女孩子是绝对开不了口的,更何况像她这么单纯的女孩子。
“梅公子不肯原谅夕儿?”劳先生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一听,哪有这个理儿,自己得了便宜可不能再臊得没皮没脸的卖乖了,我急忙挥手:“不敢不敢!……”一口气儿说了好几个。
可是我的动作一夸张愣是把那个少女逗得捂着嘴噗嗤噗嗤地笑着。
劳先生瞪了她一样她才停了下来。
我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了,但这一举手可不要紧,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我喊出哎呦一声。
“不要动!”劳先生急忙挥手,然后把我的胳膊轻轻地放入了药水中,他抓了把浓密的胡须,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夕儿伤你之前你的身上就落下了一大堆的伤。不过还好,没有出现骨折的现象。”
我点了点头,回想起之前在福山山顶的最后印象,那是在场的几个人都被裂开的地陷了下去,我想要不是有黑姐的黑衣保护自己恐怕是尸骨无存了,但同时我有开始担心珠哥起来,不过这小子是太极贵人,拥有六条慧根,虽然因此折寿,但是时辰不到老天爷绝不敢收他这位福将。
“梅鹤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我稍微地举起手来抱了抱拳学着电视里那些武侠里常有的礼节致谢。
“呵呵,你安心养伤吧!这两天夕儿你要好好帮助他,毕竟他头上的伤可是你造成的。”劳先生指着我的头说道。
徐小夕的柳眉稍微一弯,略显得有些无奈,但随即只好笑了一下然后大不情愿地哦了一句。
“没事,那什么,反正我好久没洗澡了,这药缸的水温刚好。”我赶忙解开这种奇怪的气氛。
“行。那我先出去了。夕儿你帮他擦把脸,让那些热毒尽量多挥发一些。”劳先生吩咐完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夕儿目送自己的爷爷出去之后,突然转过脸来,怒目相向。一张小嘴努得就像是要掐架一样。
我一看气势不对,急忙拉下脸,就像是拜姑奶奶一样:“那个,徐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瞎了狗眼。”
“你全看见了?”她带着凶狠地语气说道。
糟糕!我暗道不好,这徐小夕是要转换成女汉子形态啊,都说女子两面三刀,果然善变啊!
“那啥,全是全的,就是太远没看清。”我赶紧解释道。
“你还敢说!”她的怒气值又增加了一分。
我赶紧摆出一副奴才相,要不是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要不然我早就往地上一扑通,保管跪出两个碎石子坑来。
“那啥,您放心,就我一个人看见,没别人,我分分钟就给忘了!”
“还说!”她说完,一个端起铜盆把剩下的一点药水往我的脸上招呼。
完了,这回怎么解释都是扯淡了,要不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你说我的狗眼咋就这么贼呢,都有了莺儿这种系花了,还瞅不够啊!
不过,这徐小夕也确实好看,而且还是古装的那种美,当时苇草前的那个画面可是只会出现在影视作品或者甚至是仙界。
虽然我没去过仙界,但当时的感觉却是如此,自己的脑袋都飘乎乎的。
哎呀!这个时候怎么还想这些。我的眼神不知不觉迷离了,看不到面前的徐小夕,等到她把手上的那块布扔过来,狠狠的抽了我的大耳刮子我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嘴边因为撞击飞出了一抹口水,那口水拖着长长的尾翼做着斜上抛运动。
而我的眼睛回瞟了一眼前面,那徐小夕已经端起了空空如也的铜盆。
她不会是想给我装个安全头盔吧!我不安地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