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悠仙子的邀请,林啸堂表情淡漠,甚至有点冷淡,“林某一个人逍遥惯了,受不得拘束,客卿长老不当也罢,不过还是要多谢仙子盛情相邀!”
“道友不必多虑,客卿长老非常自由,而且门派资源任你选用,更可随时调动门派弟子。”云悠仙子不想错过这么一大助力继续道。
“呵呵,听起来好似寄生虫!”林啸堂笑道。
云悠仙子继续解释道,“客卿长老只需在门派遇到危机时出手便可!”
“还是不自由啊!”林啸堂摇头一叹,即而又道,“仙子不必多说了,林某山外野外,待是待不住的!”
云悠仙子目光深处闪过一抹杀意,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以她的身份在周武国邀请任何人,谁敢不从。
云悠仙子乃是超越大修师的存在,若是其他人此刻她还真会出手,但是刚刚紫袍青年所展现出的实力,让她极为忌惮,只怕以她一人之力未必是其对手,反倒是自己容易吃亏。
“那好吧,既然林道友如此执意,云悠也不便强求了,不过天悠坊的大门随时都向林道友敞开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加入天悠坊成为客卿长老。”云悠仙子心绪复杂的说道。
林啸堂不再多话,身影一闪冲天而去,被紫金手抓住的莫昆与江姓青年也被一并拖走。
展清柔望了一眼一直乖乖呆在云悠仙子身边但眼中却时刻散放着一抹异色宁新后,才飞天而去。
“娘亲,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宁新对于紫袍青年身边那女子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是不爽,不由得问道。
“此人实力已在大修师之上,娘亲没有把握留下此人!”云悠仙子之前的自信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实话实说道。
宁新眼中的遗憾越发的浓重起来,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这一次只怕自己未必能如愿了,紫袍青年的实力远远超过了预料。
母女二人高涨情绪一下跌落谷地,反身朝着来时方向飞去。
林啸堂一路狂飞,展清柔都有些跟不上,被拖着的莫昆与江姓青年就更加凄惨了,蓬头散发满脸尘土。
就这样一直飞遁半日之久,林啸堂又改成低空飞行,打了个弯朝回绕了一段距离,又迂回收敛气息并且将莫昆与江姓青年的气源完全封住。
最终在一处凡人村庄外一座普通山峰内落身而下。
展清柔一直静静跟随,对于林啸堂心思缜密感到万分钦佩,若她只怕做不到如此细致,像她这种在大门派里成长起来的修炼者,危机感总不会太强,毕竟平时也无人敢招惹。
凡人类所居住的地方通常气源都比较淡一些,修炼者都不怎么喜欢待的地方。
林啸堂一落山中立刻在背面的悬崖乱石之中开凿出一座简单洞府,洞口用结阵封印起来,乱石嶙峋之下根本看不出来。
一切安排妥当,林啸堂刚要盘腿坐下,胸口便是猛的一提,嗓子一甜,大吐一口血水。
其实在与五名大修师激战之后,林啸堂便已经受了伤,但一直都强压着,在周武众修之前绝不能露出半分疲态。
但这样却是让伤势加重,又急赶一天一夜的路程,伤神伤心,终于安全心里一松,这一口气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混血立刻吐了出来。
紫色的血液一触碰到洞地,立刻将整个地面腐蚀穿透。
展清柔也知林啸堂可能受了伤,但觉得并不会碍事,只许调息几日即可,却没想鲜血竟然发紫更是含有剧毒的样子,竟然将石地都腐蚀穿透,不由的花容失色道,“林大哥,你中毒了?”
林啸堂摸了摸唇边,摇头道,“没有,别担心,我的血液原本就是紫色的其中也隐含着毒源,并非中毒,不用担心!”
展清柔好奇的望着那一滩已经陷入地面之下的血液,顿时惊讶不已,居然血液本身含毒。
林啸堂将莫昆、江姓青年弄晕之后,便盘旋于洞穴中央服下数粒丹药后自我疗伤起来。
望着林啸堂苍白的脸,还有干裂的嘴唇,还有那种看似年轻却隐藏着浓浓沧桑感的气质,展清柔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血液是紫色的,而且本身就含有毒源,林大哥的修炼生涯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展清柔不敢联想下去。
林啸堂直接所受伤势,其实并没有多严重,只是强制压下不让迸发出来,却是让伤势有所加重。
服下几粒疗伤丹药之后,立刻开始消化药力,再用自身强大的气源进行调息,倒也无碍。
再加上如今源石储备充足,随时可以拿一些出来吸取,几日之后,气色便恢复不少,唇裂也消失不见。
三日三夜展清柔一直守护在一旁,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疗伤中的林啸堂,只要一发现任何异状,展清柔便会义无返顾的引出自身元灵帮助疗伤。
不过情况并没有展清柔想象的那么严重,当看到林啸堂逐渐恢复过来,这才大松一口气,自己也进入调息状态。
洞穴中的宁静与外界喧闹形成鲜明对比,就在林啸堂全力疗伤之际,整个周武国关于第六大高手的传闻闹的是沸沸扬扬。
天奎宗大元老葵相真人重伤回派,随即闭关!
冥鬼府大元老骷冥上人重伤回派,昏倒在门派大殿之外,被几名内门弟子搀扶着进入门派禁地。
大佛寺大元老金裟禅师重伤回派,成名法宝金裟与金色佛珠均有损坏,大佛寺独有灵兽佛寂鸟消失,在另外三名大元老的辅助之下进入大佛殿疗伤。
狂武门大元老铁臂王常白山,拖着一只断臂回归门派,在门派大门外晕倒,精血流淌一地,被门派另外两名大元老架着进入门派禁地。
造灵宗沉寂四百年的灵药老祖首次出山,受伤而归,脸色蜡黄,似受惊吓一般,回派后一句话不说进入自己的炼丹房再没有出来。
清风门十多位灵魂阶地王阶女修狼狈回派,门派重宝踏风车损坏,全部受伤,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回到门派后便集体进入清风谷疗伤。
以上六大门派,几乎都在同一时间传出这些消息。
同时另一则消息更以光速传播开来,景山附近,一名紫袍青年一人独战五大派大元老,神威显赫,一举重创五位大修师,并且全身而退。
林啸堂这个名字更是以辐射的速度散播向各个门派,不到几日时间周武国大半修炼者都已收到消息。
与此同时,武泰斗与天阳子终于从地底之下飞升上来,二人脸上都挂着满意笑容,显然交易已经达成。
一到地面武泰斗便爽朗一笑道,“天阳兄,没想到此界竟然还留有如此宝地,想毕定是远古时期某位谨慎高人所建,不过那密室似乎已被洗劫过,只有那几粒五星灵王丹被保存了下来。”
天阳子一改之前对武泰斗的顾忌之意,神色和悦道,“宝贝要来何用,一旦身死,再好的宝贝也只能成为自己的祭品而已,只要能飞升,本坊主愿意抛弃一切,只要入了上界,寿元便可大增,有的是时间再去寻宝。”
“哈哈,天阳兄所言即是!”武泰斗大笑道。
就在二人畅谈之时,天边一道白影瞬射而来,正是在外等候了五日之久的云悠仙子,之前她已收到天阳子的传音符,知道武泰斗已经知道夫妇二人共同守侯的秘密。
起先云悠仙子感觉夫君糊涂,不过当得知武泰斗是用定海神剑换取的之后,便无反对之意。
云悠仙子与武泰斗寒暄几句之后便立刻切入正题,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全盘说出。
天阳子与武泰斗二人听后,前者微微有些惊讶,显得比较意外,而后者一张老脸上除了赞赏之色外并无多少意外,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此人竟然可以一人独战五位大修师,难道修为已经到了帝阶?”天阳子似乎不太能接受的猜测道。
“若是帝阶,此界怕是容纳不下,以老夫之见,此人应是与我三人相同境界的颠峰修炼者,此界地域广阔,我们之外还有颠峰修炼者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老夫倒是觉得此人有趣,若是有机会倒是要与之切磋一番,能拉着一起飞升就更好了,哈哈哈,老夫就不打搅你们夫妇二人温情了,走先!”武泰斗大笑一声冲天而去。
见得武泰斗远去,天阳子再次问道,“夫人可有看错?”
云悠仙子肯定道,“千真万确,此人与五大派大元老激战,妾身从头至尾都在旁观,神通确实不小,只怕你我单独应战此人未必能胜。”
天阳子眼睛一眯道,“那此人是否是噬毒阳魂之体呢?”
云悠仙子微微一叹道,“确实是噬毒阳魂之体,不过想要留住此人,更要将此人捆绑住的话,只怕不易。”
天阳子面色一沉,道,“既然此人神通达到如此地步,来硬的自然不行,只要牵制即可,你可将天悠神功的一些秘密透露给他,特别是关于修为大增的部分,没有人会拒绝任何飞升可能的。”
……
修炼界的凌乱复杂与凡人界的幽静简单比来显得过于喧闹了一些。
一座青山脚下小桥流水,约莫住着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里,一处草堆旁边的空地上正有几名小男孩与小女孩在玩耍着江湖争斗的游戏。
而在这群小孩玩耍空地不远处的小溪边,正有一男一女两名青年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
男青年一身紫袍,女青年一身蓝袍,这一身装束与山村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
二人正是在此山村之后山上疗伤的林啸堂与展清柔,事实上,五日之前林啸堂的伤势就已经恢复了。
按照林啸堂的计划应该立即去找到杨天,然后想办法交换到这位杨道友的探物能力,至于造灵宗林啸堂还没想好去还是不去。
可是林啸堂在疗伤的过程中无意中有所感悟,前后历经月余时间,似乎触摸到某种源镜,但是稍纵即逝,林啸堂并没有抓住。
五前打算离开的林啸堂却是看到这帮玩耍小孩,忽而感觉很有趣,便决定再逗留一段时间。
这五天,林啸堂每天都会或站或坐的看着这群小孩从中午一直玩耍到黄昏,无忧无虑,也不知疲倦。
小孩们玩耍的节目在于大人看来是很无聊很无趣的,在修炼者眼中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但不知为何,林啸堂就是看得很起劲,展清柔一直跟随在一旁,偶尔二人也会讨论一番,每一次讨论展清柔都是获益匪浅。
与林啸堂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展清柔总是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隐含的骚动因子在蠢蠢欲动,随时都有爆发出来的可能。
直到一个多月前林啸堂疗伤,展清柔也终于有时间开始进行简短修炼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地王初期修为竟然得了巩固,而且已经脱离了初期极限,正是冲关地王中期的大好时期。
这种情况每一次达到一个境界的顶端时展清柔都会遇到,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强烈过。
不过看似一桶就破的窗户纸,展清柔很清楚还是需要耗费很长时间的,真要闭关至少二十年时间,而且也未必一定成功。
眼下身在周武自然没有那种闲功夫了,不过修炼之事本就不应着急,展清柔倒也淡定从容,整日跟着林啸堂看凡人小孩玩耍,丝毫不见有任何厌烦之意。
二人一身长袍原本极为鲜艳,为了与山村稍微协调一些,略施小法,将长袍上的色泽淡化不少,更是显得破旧一些,如此一来倒也凑合,看起来比较像凡人道观中道士道姑。
一群小孩玩的正尽兴,忽然为一个小问题争论了起来,其中一个叫张大牛的男孩认真道,“仙人应该是一头长发,身穿袍衣,腰上挂个玉佩,手里拿一把飞剑!”
另一个叫王二狗的男孩不服气道,“才不是咧,我们家十年前有族人加入了仙派,回来过一趟,说仙人应该是身穿武服,扎着宽腰带,手里拿一把大刀。”
张大牛瞪眼道,“王二狗,你胡说,仙人怎么可能长得这般粗鲁,仙人应该很斯文才是。”
王二狗争锋相对道,“张大牛,你才胡说,仙人比我们凡人力气大,怎么可能斯文,若是连凡人都不如,还当什么仙人。”
这时一个长得很俊俏名叫张乐乐的小姑娘跳出来道,“好啦好啦,你们都别吵啦,要不去问问那边山外来的大哥哥大姐姐吧!他们云游四方见识多,一定知道见过仙人,知道仙人长啥样,你们两个都没见过,只是道听途说都不对。”
山村小孩古朴大方,虽然老实,但不拘小节,林啸堂与展清柔五日来天天站在小溪边看他们玩耍,自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早在第二天,便有小孩好奇的上前询问这两个陌生人,特别是那个叫张乐乐的小姑娘更是一天要上前好几次,主要就是想问问外面的世界是啥样子。
林啸堂和展清柔距离小孩玩耍的地方约有二十多丈之距,不过这点距离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距离,小孩之间的对话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望着十几个小孩一涌而来,林啸堂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温和笑容,看到他们总能想到自己小时候,不仅是今生还有前世,林啸堂二世为人,两个童年岁月是截然不同的。
“外面来的大哥哥,我们想问你一个问题!”张乐乐一上来便很纯朴的说道。
林啸堂摸摸小脑袋道,“问吧,只要是哥哥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的。”
看似很正常的对话,若是有修炼者在场一定会吃惊不已,更会觉得怪异,一个活了两百多岁的老怪物居然被一个不过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叫哥哥。
展清柔这个唯一在场的修炼者,不禁忍俊不禁,确实很好笑。
“漂亮姐姐,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张乐乐歪着小脑袋问道,相对于紫袍大哥哥,张乐乐对同性别的漂亮姐姐多少有点排斥,因为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有了一种蒙蒙胧胧的感觉。
展清柔顿时止住笑意,道,“姐姐不是笑你!”
张乐乐义愤填膺道,“更不许笑大哥哥!”
展清柔忙道,“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笑!”
张乐乐点了点头,表示这还差不多,随后望向林啸堂继续问道,“大哥哥,张大牛和王二狗争论仙人是什么样子的,一个说斯文如书生,一个说五大三粗,到底哪一个对呢?”
坐在大石头上的林啸堂一把抱起张乐乐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兴致勃勃的说道,“都对,也都不对!”
一群小孩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但是他们的好奇也被强烈的勾引起来,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望着林啸堂等待着下文。
林啸堂接着道,“仙人变化万千,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形象,可以是斯文的也可以是五大三粗的。”
张乐乐舒服的坐在林啸堂的腿上兴奋道,“大哥哥,跟我们讲讲外面的故事吧!”
林啸堂笑道,“那你们要保持安静哦!”
一群小孩连连点头,一旁的展清柔将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浮现出一抹淡雅笑容,这位林大哥的性情还真是与众不同,冷起来拒人以千里之外,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更可杀人于无形,阴险起来比那狡诈的狐狸更甚百倍,爱起来排山倒海不顾一切,恨起来睚眦必报,此刻又是如此友爱。
与展清柔理解中的修炼者完全不同,她可从来没见过一个地王老怪抱着一个小姑娘,面对着一群无知的山村小孩讲故事。
展清柔却是不知两百多年前,林啸堂上一世的未婚妻是一名幼儿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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