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窥阴癖”这个名词,想必有的人陌生,有的人熟悉,具体来由和形成,可以参阅拙著《心理工作者的心理笔记》的相关章节,里面有具体的理论描写和案例讲述,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如果真心还有一些读者不理解的话,我就说个大概:窥阴癖和喜欢偷窥是差不多的意思。
窥阴癖的患者多见于男性,在很大程度上,被定义为“变态”的范畴。我相信,对于这种患有窥阴癖的人,应该没有人会去喜欢。
袁磊行,是窥阴癖患者之一,在青春期的时候,第一次接触性的场面,是他无意中看到了他哥哥和其女朋友做 爱的场面,那一次香艳的画面,深深的种植在袁磊行的脑海之中,特别是那哥哥女朋友的赤裸胴体,让袁磊行简直可以说是如痴如醉,每天躺在床上的时候,都会联想到哥哥女朋友的身体,在这样的念头下,袁磊行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自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以偷窥女性的身体为自己每天的必做“工作”,在此之间,他也被人因发现而打过,也被公安机关处理过,但他就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后来袁磊行接受了心理治疗,得到了一定控制。但根除这样的“疾病”,应该说还是任重道远。
袁磊行的心理医生是余伟,是我的大学同学,跟我关系不错,但我领教袁磊行的“大名”并不是靠余伟认识的,毕竟,袁磊行作为余伟的案例,余伟有必要担负起替自己的病人保守秘密的责任。我是从13年的一份报纸上的报道上得知袁磊行的大名,那份报道很含蓄,说是有一袁姓的变态男子在某大型商场偷窥女生如厕,被商场保安发现并当场抓获,随后移交公安机关处理,最后公安机关因为证据不足,只能对其教育一番,随后就把那姓袁的给放了。媒体报道此事,倒不是为了这个题材比较能吸引眼球而增加读者的订阅率,而是想通过此事,让读者们来关注这类的事情,并引发了一场讨论:对于心理变态的患者,做出了变态的行为,对于这类人应该处以怎样的惩罚?
这个讨论话题一出,顿时引起了市民们的大辩论,原本以为一边倒的观点,想不到竟然有很多读者同情变态的身世。甚至有一部分读者认为:变态的形成是中国教育对于心理教育和性教育落后所造成的,如果变态患者对自己的行为负有责任的话,那中国的教育部门应该是渎职、失职的行为。这场辩论的最终结果,是人们争相的对那袁姓男子进行人肉搜索,不到一天,就让大家得知,这个袁姓男子就是袁磊行,并顺便把袁磊行的主治心理医生余伟也给人肉搜索了出来,大家更是疾呼:这袁磊行都有心理医生了,还犯下如此变态的行为,这个叫余伟的心理医生是不是庸医?这么一来,不仅对袁磊行形成了巨大压力,也同时打破了余伟平静的生活。
看到这篇报道后,我原想第一时间找余伟出来聊聊的,一来怕他压力到,主动跟他聊聊,或许会让他的心情放松一点;二来也许久没有跟他联系了,自打他到了医院去工作,基本上就跟他的时间合不上拍了。但每次拿起电话,总觉得这个时候给余伟电话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呢,你一个电话打过去,约他出来喝茶吃饭,余伟会不会认为我在看他的好戏还是想通过朋友的关系八卦他一下,就这么犹豫着,算是把这事给拖了下来,可没想到,有一天,余伟竟然主动给我电话了,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心中虽然诧异,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兄弟约吃饭,能没时间吗?要不我们今晚老地方?”余伟在电话里欣然答应了。
我跟余伟所谓的老地方,无非就是一起上大学时候的那大学门口旁边的小火锅馆,这小火锅馆不是四川重庆人开的,而是一对东北夫妇开的,除了相对比较便宜以外基本上没什么特色,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我跟余伟钱少人又懒,吃个便饭,不愿意跑大老远,又没钱怎么办?那就这家东北人的火锅店呀。久而久之,和那东北夫妇混熟了,那东北夫妇也忒热情了一点,每次看到我和余伟出校门,都要主动的打招呼,他们那种招呼倒不是纯粹的招揽生意,而是实打实的,让你去他们家(饭店)吃饭,吃完后,给不给钱都无所谓,说到底,这东北夫妇就认你是朋友了,朋友上门吃饭,那还有收钱的道理?我跟余伟呢是比较知趣的人,断然不会白吃白喝,但有时候钱紧,会少给,那是常有的事情。后来我所处的大学合并了,搬了新校址,原来的地方做了继续教育学院,但东北夫妇的火锅店依旧开在那边,不是很红火,也不是很惨淡,就这么着,夫妻俩一个月刨开吃喝开销和房租钱,还有小五千的收入,也算是不错了。上一次去吃饭,东北夫妇得知我在写书,“恬不知耻”的让我要在我的作品里给他们的东北火锅店做做小广告,我勉强答应了,趁这个机会,就把这东北火锅店描写一番,有机会路过的读者可以去小撮一顿,报上我的名号能打9折。
下了班后,我先来到了东北火锅店,那东北夫妇一看我到来了,其他先不问,就问我“余伟啥时候来?”我说这小子自打去了医院做了心理医生,下班就没准点过,估计也差不多了,半小时后能到吧。东北夫妇其实也知道最近的新闻里老说着余伟,他们倒是应了东北人特有的义气,对着我打抱不平的说道:“现在的媒体都咋了?那变态的有问题,咋就牵连到医生的身上来了?难不成医生就得包治百病?那要是这样,这年头就个个长寿健康了!”我淡淡的笑道:“老板娘,整一个安静一点的包间呗,今天余伟找我要诉诉苦......”老板娘抢说道:“那还用你说?你一来,我就心中有数了,行,到里屋那疙瘩,上炕吃火锅。”
“老板娘,别整的这么客气,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就行,用不着......”我话还没说完,那老板急了,说道:“小蒋,这么见外可不成,快进去,媳妇儿,给他们先去烫壶酒,今个儿我们请。”
“这话说的,上你饭店来吃饭,哪还让你们请......”我还在那边婉拒,老板娘就雷厉风行的把我往里屋里推,一边推一边说道:“小蒋,过几天我们得回东北过年,你跟余伟今天可得给我放开肚子吃,要知道,这些菜吃不了,那来年可都得浪费了!”
老板娘很实在,来到里屋,老板娘帮我开了暖气,这所谓的“炕”,其实“炕”底下不能生火,仅是做个象征,让这对东北夫妇有种在东北老家的感觉,这里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要真到我和余伟这种“VIP级别”的客人来到,东北夫妇才会把这“炕”给让出来,让我们有说私话的空间。
我刚坐上炕不久,那老板就风风火火的把余伟迎了进来,一边迎一边还大大咧咧的说道:“小余,小蒋也是刚到,眼下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记住了,再大的事情,也有我们夫妇支持你,其他地方不欢迎你,我老杨家(编者按:老板姓杨,老板娘姓应。)可是天天盼着你们来!”余伟也跟我一样,不好意思的说着不用上炕这么“高规格”,好不容易被老板推进了里屋,余伟见到我在炕上,朝我点着头说道:“老蒋,这老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今个儿我们要是消费低于五十,那可对不起老杨家的这份热情呀!”说完,四个人都哈哈大笑,大家之所以笑,是因为余伟所说的“五十”是我们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来这里消费,最高消费额度就是五十元,哪怕我跟余伟把老杨家的羊肉牛肉都刷光了,东北的“大粮仓”(编者按:东北的一种特色白酒。)都喝光了,老杨家也顶多收我俩五十,这绝对是仗义了!
不用我们点菜,老板娘就根据我们的习惯上了我们肯定会点的菜,然后将一壶烫好的老酒拿了上来,老板给我们分别倒好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说道:“小蒋、小余,今天我知道你们要说的私话,所以我留在这里陪喝那属于是不知趣的,那我就先跟你干一杯,要是你们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们。”老板娘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后,举着杯说道:“我跟着老杨一起敬你们了,你们满满吃!”说完,她跟着老杨一口闷了。东北人有句俗话,那叫“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我和小余跟老杨他们那肯定是一口闷的交情,于是,我和小余也是一饮而尽,随后,老杨和老板娘相继退了出去,就剩下我和余伟了!
“兄弟,知道你心情不好,先走一个!”我学着东北人的口吻,拿着酒壶先给余伟满上道:
“我心情不好?谁说的?”余伟可能刚一杯酒有点喝猛了,连着涮了几片羊肉吃着说道:
见余伟这副能吃能喝的模样,我估摸着最近的舆论报道应该对他的影响不大,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道:“怎么?眼下满大街的报纸都是在骂你呢,你怎么一点都无动于衷的?”
“老蒋,我们自个儿就是从事心理工作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自己的心理素质就不过关了?”余伟说道:
我见余伟这么说,也算是彻底放心了,“那你这次把我叫过来算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老蒋,瞧你把话说的,难不成我们就不能聚聚?”余伟说道:
“算了,老余,就凭我俩之间的关系,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里?对于你这种大忙人而言,断然不会随随便便约我的,我俩不妨开门见山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实事求是的说道:
余伟见我说出了他的目的,只能摇了摇头说道:“哎,这么多年了,你的察言观色还是这么厉害,不见减退。实不相瞒,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跟你谈一下有关袁磊行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的案例给你带来的影响,兄弟之间,要是有什么委屈,完全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做兄弟难道会因此看你的笑话吗......”我的场面话还没说完,那余伟朝我打着停止的手势并打断道:“老蒋,先打住吧,我跟你说袁磊行的事情,绝对不是因为他所造成的媒体舆论给我带来的影响,而是袁磊行本人的一些事情我要跟你交流一下!”
“你一个堂堂的心理大医生,还要跟我交流做啥?老余,你可要知道,从学校里跟你比起来,我就落你一大截,你跟我交流,还不是大学生请教小学生,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呀?”我连连自嘲道:
“老蒋,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都是非科班出生,你是学文的,我是学商的,就心理这行当,我们谈不上谁比谁差,谁比谁好!只是这次我所碰到的这个有关袁磊行的案例,绝对不是我的专长,而是你的专长,所以我今天把你叫出来,就是要请教你!”余伟说道:
“还有这么一个说法?你倒说说看呢!”被余伟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这个有关袁磊行的案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蒋,袁磊行这事不光是变态心理,还跟灵异心理有关!”余伟一边说,一边给我递过了一支烟,并帮我点上。
“晕,这变态的还能跟灵异扯上边?老余,那你跟我好好说说呢!”我好奇道:
余伟直接拿出一部手机,犹豫了一下说道:“老蒋,要不我俩先吃一点,吃饱了再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呀?你拿的这个手机是你的吗?怎么你用手机的档次越来越低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不不不......这个不是我的手机,是马上要给你看的东西都在这手机里面!”余伟说道:
“那你把这手机给我呀!不带这么卖关子的!”我说道:
“老蒋,你确定不先吃点?”余伟再次跟我确认道:
“老余,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把话跟我说清楚了,要是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喝酒吃饭,结束后,你回你家,我归我屋,不要再提什么交流、请教的事情了!”我说道:
余伟一见我这么说,连忙把他手中的手机递给我道:“老蒋,这里面都是那袁磊行偷拍的视频,大部分都是女性如厕的画面,比较恶心,所以我才会提醒你,要不先吃点东西再看!”
我接过手机,不解的问余伟道:“老余,你给我看那变态的东西干嘛?难道这里面还有灵异的不成?”
“对,灵异的东西就在这里面!”余伟很肯定得说道:
我端详着我手里的这部手机,一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某国产品牌的智能手机,开启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只需要按“解锁键”就能进入手机系统,在余伟的指引下,我打开了视频菜单,里面有很多视频,长度都在1、2分钟之间,也偶有几个视频,是在五分钟以上的,“一个个打开都看吗?”我问余伟道:
余伟一边抽着烟,一边摇着头说道:“不需要,你随便抽几个视频打开来看好了!”
我于是随意打开一个视频,一看就知道,是袁磊行在女洗手间里偷拍女孩子如厕的视频,连续打开几个视频,除了场景不一样以外,都是女孩子如厕的镜头,我觉得恶心,关掉视频,把手机往桌边一放并问道:“老余,你让我看袁磊行偷拍额视频干嘛?没看到有灵异的镜头呀!”
“老蒋,你仔细看了吗?”余伟反问我道:
“看着变态的东西还要仔细看?你就直说吧,说出其中的关键来,我再去仔细的看!”我说道:
“里面如厕的女人都是同一个人!”余伟冷冷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这袁磊行也真够专一的呀!盯着一个女孩子偷拍,那我们是不是在这一点上可以判断出袁磊行喜欢这个被偷拍的女孩子呢?”
“不......袁磊行是随机拍的,不是盯着同一个人拍的!”余伟很淡定的说道:
“等等......老余,我没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刚说的意思是,那袁磊行偷窥人家女孩子如厕是随机性的,并没有盯着同一个人在那边偷窥,可是手机拍出来的效果却是同一个女人,对吗?”我求证道:
余伟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的!这个也就是我要跟你交流、求教的原因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