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还真是喜欢送别人东西呢!”孙瑜仔细看了看这面镜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神乐泠一脸激动的表情。
“是不是太贵重了,我们还是等着这位先生出来之后还给他吧!”孙瑜这样说道。
“不!”神乐泠几乎立即否定了孙瑜的提议,她整理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这是非常好的东西,请好好保存。”
“这是什么东西呢?”这面古色古香的镜子显然是一具古董,从它的线条和做工就可以看出来,尽管是铜镜,但是镜面却纤毫毕现,镜子的背面有鹤和龟的图案,颇为符合中国人的口味。
“是……”神乐泠提了提音调,随即她便说道,“总之,你收好就是了。”
孙瑜将镜子收回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说起来,”神乐泠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来,“也许我们应该去找一找爱丽丝博士,看看她在做什么。”
“显然在调教她的队伍。”孙瑜耸了耸肩膀,“按照陈队长的说法来看的话。”
“也许不一定的!”神乐泠摇了摇头。
孙瑜跟在了神乐泠的身后,“你那么好奇么?”
“不!”神乐泠转过头来看了看孙瑜,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实际上你如果在我身边就好,就这样走走也好。”
整个广场上晃荡的人不少,似乎大家都在享受脱离了任务的这轻松的一刻,面对神乐泠的回话,孙瑜微微一笑,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又是几名自己认识的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呀,咱们真是没有偷闲的机会呢!”孙瑜感叹道。
邬晋芳、邬琼和萧鞍已经走到了孙瑜和神乐泠的面前,“谈谈好吗?”邬晋芳说道。
“当然,政委。”孙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神乐泠的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不过还是懂事地说道。“那么,我先回去等你。”
“不行,你要和我们一起。”邬琼沉声说道,这些同志似乎是害怕神乐泠回去之后给其他人通报信息。
“可惜附近没有什么茶馆、酒吧、KTV之类的地方。”孙瑜摊开了手,“那样的话倒是有气氛一点,到你们的驻地去,让我总有一种被双规的错觉。”
“我们会应你的要求准备茶水、酒和卡拉OK的,如果你需要的话。”萧鞍撇了撇嘴说道,“真的准备也不贵。”
“那可真是太好了。”神乐泠挽住了孙瑜的胳膊,“我们去哪里谈话?”
谈话最终在国安十八局的地盘举行,当然,除了这五个人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显然,邬琼队长也不想制造归于紧张的气氛。
“晋芳已经告诉了我们你们上一次任务的经过了。”邬琼用这句话开启了这场谈话,不过这样的开场白让孙瑜用眼神迅速地瞥了邬晋芳一眼,虽然说不至于表露出显然的不满,但是这眼神也不会让邬政委感到舒服,所以她皱了皱眉头。
“将这些事情向上级党组织汇报是当然的事情!”邬琼显然也理解了孙瑜的眼神的意思,于是她敲了敲桌子,这是一张巨大的桌子,三个女人坐在一边,孙瑜坐在另外一边,神乐泠虽然坐在孙瑜的身边,但是对于这种程度的问话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里面,完全看不到一丝的紧张表情,她这样轻松同样让对面的三位领导似乎有些不满。
“上级党组织吗?”孙瑜眨了眨眼,“我们什么时候开会成立的党委会?我作为党员怎么不知道?”
“在特殊情况下,我们已经召开了全体党员大会——但是你们缺席。”邬琼摊开了手,“况且,陈安平、戴国晨和王宏昌都还处于留党察看期间,李怡的党员身份还不能够正式确定。”
“我也是党员,”神乐泠举起了手来,“不是日本共产党,是TG,我接受彭副司令的领导。”
对面的三个女人皱了皱眉头。
“另外,”神乐泠继续说道,“爱丽丝博士也是党员,同样不是德国社会民主党,是TG。”她摊开了手,“我打赌她入党时间一定比你们早!”
“孙瑜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邬琼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盯着孙瑜。
“呃……”孙瑜清了清嗓子。
“顺便说一下,孙瑜同志,”邬晋芳政委说道,“在红队里面,你是唯一一名党员身份不受怀疑的同志,所以我们现在代表党委和你谈话,首先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党委对你是有期待的。”
“真是……”孙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让我感到惶恐啊!”
“别忘了你的入党誓言,”邬晋芳继续说道,“我们调看过你的档案,你的入党申请书和其他敷衍入党的人写的不一样,你是真的认同我们党不是吗?只有TG能够建设一个新中国。”
“您说的没错,”想不到邬晋芳居然会去看自己的入党申请书,孙瑜不尽后背冒汗,虽然知道国家强力机关对于普通人控制力,但是这种力量明显得摆在自己面前还是让自己感到吃惊。虽然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孙瑜的入党申请书和所有的思想汇报都在他的档案里,而这些档案自然而然地因为他的参军而交由单位保管,邬晋芳可以轻松地看到孙瑜的所有档案,包括他的小学成绩单。
“您说得没错,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体制的维护者。”孙瑜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三个人都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政权的合法性是建立在土地革命和抗日战争的基础上的,时间从建国向后推移,国家的正统性应该始终建立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上。”
这样的回答似乎已经再清晰不过了,但是邬晋芳似乎还没有死心,“这就是你的最终答案?”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孙瑜用坚定的语气回应着邬晋芳威胁似的质问,“关键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严重地脱离了那个威慑我的现实,以至于我产生了这样妄自尊大的念头,觉得检验理论的对错不再是残酷的现实,而是纯粹出于我的信念了,”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这种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让我相信我的存在足以支撑起一种信念,而不是相反。”
“哼哼!”邬琼从鼻子里面发出了发出了两声冷哼,“Simple!Young!Naive!”
“至少是现在,我没有看到可以约束我的现实。”孙瑜摊开了手。
“你应该多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邬晋芳苦口婆心地说道,“走极端是没有用的,陈队长所犯的错误就在这里,改革开放三十年,已经充分证明了中央决策的英明和正确,接下来就是继续坚定不移地按照这条道路走下去,只能够朝前,不能向后,开历史的倒车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人因为现实的一点点挫折和黑暗便丧失掉了面对的勇气,幻想着能够回到旧道路上去产生一个理想中的黄金时代,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邬晋芳看着孙瑜说道,“你也应该明白,辩证唯物主义是马克思思想的基石,违背客观的规律,最后能够得到的是什么?还不是又一次的崩溃?十年动乱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您这番话真应该和陈队长说!”孙瑜啧啧地赞叹道,“不过既然现实世界已经有一个很好的模板作为正面的经验了,那么有几个反面的教材其实也不错是吗?况且,我觉得你们受历史的约束太大了——太祖——唔,太祖同志毕竟是一个哲学家,作为一个擅长反思的马克思主义者,你们的担心有些杞人忧天了,况且,李德胜同志现在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况且那还是一个魔法师的世界,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重新成为了核心,那个世界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呢?”
邬晋芳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你决心和陈安平一伙了?”
“嗯?”孙瑜被邬晋芳突然表现出来的气势给压住了。
“你们准备完全放弃被上级部门的领导,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路线了?”萧鞍的语气完全是在嘲讽。
“是社会主义自由化。”孙瑜眯了眯眼睛,“我认为,在目前的生活状态中,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和上级部门无关,除了保存性命活下去。”
“哼,”邬琼冷笑道,“果然一旦离开了现实世界,你们就忍不住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不能在现实世界做什么,就到了这里瞎搞。”她猛地站起身来,“你要好好想一想,也许突然一下这世界又变了,你想想你回到了现实世界应该如何交代吧!”
她站起来,走离开了这张审问的桌子,“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就是这样了,他们既然决心一条路走到黑,就让他们这样走好了。”最后的说话带着某种尖酸刻薄,“我就不相信最后他们能够凭这个活下来。”
您的诅咒实在是太恶毒了,神乐泠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毕竟是主神空间,专政的手段不能拿出来使用,神乐泠抱着孙瑜的胳膊要求离开,即使是政委书记也不可能强行拦住。
三个女人带着某种旁观者的冷笑看着孙瑜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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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会很晚,明天早上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