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带着一股不服气的心理点兵出发了。
而此时,邓茂和高升已经出发多时,这时候已经快与曹操相遇。前方斥候不时回报,说是已经打听到汉军的消息,两个时辰前刚刚离开此地,而方向却是两人来时的方向。邓茂等人知道,肯定是双方在路上错开了。
“赶紧追击,别被汉军溜掉!”
邓茂因为刘硕认为自己不是曹操对手,心存了活捉曹操取消刘硕的念头,因此下定决心不能让曹操逃走。一行两千人当即回头,迅速追了上去了。
殊不料曹操此时业已发现了黄巾军的行踪。曹操精通兵法,虽然不知道黄巾军的部署,但他还是深知此时自己已经陷入黄巾军的包围之中,如果一着不慎,很可能要万劫不复。现在唯一的选择便是灭了身后的追兵,才能从不利之境中摆脱出来。
在问过当地居民后,曹操知道对方有两千余人,领头的两人一个叫邓茂,一个叫高升,都是无名之辈。虽然比对方少了1000人,但在曹操眼里,黄巾军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哪是自己对手。
在三国演义中,曹操虽然屡打败仗,但细究起来,曹操参与的战争的确是胜多败少,否则也不可能占据了中原广大地区了。曹操祖父曹腾在汉桓帝时担任官职,封为费亭侯。父亲曹嵩据考本姓夏侯,后成为曹腾养子并改姓继承侯爵。曹操小名阿瞒、吉利,故而有曹阿瞒之说。年轻时期的曹操机智警敏有随机权衡应变的能力,而任性好侠、放荡不羁,不修品行,不研究学业,所以社会上没有人认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只有梁国的桥玄等人认为他不平凡,乔玄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阳何颙对他说:“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而当时最著名的名嘴许劭许子将曾对曹操说过:“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
曹操也的确是有枭雄之才。灵帝熹平三年(174),二十岁的曹操被举为孝廉,入洛阳为郎。不久,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洛阳为东汉都城,是皇亲贵势聚居之地,很难治理。曹操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蹇图用五色棒处死。于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出道之初,曹操胸怀大志,屡次因触犯权贵而罢官,但他依然乐此不彼。当然,曹操此时刚出道不久,虽然他天资聪颖,机灵通达,但无论是随即应变能力还是作战经验,都远未达到高深的水准。
邓茂等人不幸的是,居然让曹操发现了踪迹,没有机会偷袭;幸运的是,曹操此时还是热血青年,对阴谋诡计不甚热衷,居然不屑偷袭他们,在他们必经之途摆下阵势,准备硬碰硬吃掉黄巾军。
在邓茂带领下,黄巾军衔枚急进,很快便在一片旷野上发现了汉军。让邓茂诧异的是,对方居然毫不紧张,反而摆好阵势等待他们的到来。
“以逸待劳?”
邓茂有点不屑。虽然他对兵法不甚精通,但是毕竟颇有作战经验,对一些较为简单的战法还是有所了解的。但是邓茂并不担心黄巾军太过劳累。一方面黄巾军出来不过两三日,身体并不太疲劳,再加上自己这边人数多了一倍,要消灭对方好像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双方摆下阵势,邓茂取过点钢枪,便准备上前挑战,谁知身后一人高声道:“邓将军稍安勿躁,待高某先厮杀一阵!”打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副手高升,挥舞着长刀已经冲了出去。
高升冲到两军阵前,勒马盘旋了一回,随即傲然道:“高升在此,谁敢与某一战?”
曹操此次出行并未带武将,见敌将邀战,当即策马向前,手中数十斤重的狼牙槊,舞动起来居然毫不费力。高升见了不由得一愣。他手中的刀不过三十余斤,对方的狼牙槊看样子最少有五六十斤重,先不要说武艺,仅力气一点,自己就远不远不是对手。
高升这样的三流角色,平日里谈论武功高低,大都以力气为依据,技战术水平几乎从来不加考虑。曹操个头虽然稍矮,但非常强壮,长得膀大腰圆,虎虎有生气。
但已经上阵,当然不好意思一招不打便败退而回,高升硬着头皮大喊一声:“来将通名!”
“兀那小贼,休要侮辱了我的名字,受死便是!”
高升虽然胆寒,但见对方如此瞧不起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挥舞着大刀便冲了过去。
曹操嘿的一声冷笑,也策马迎了上去。
“咣当!”
两码交错之计,两件兵器无可避免的撞击在一起,响起一阵金戈鸣响之声。
“哎呀,不好!”
高升感到一股大力涌来,双臂酸麻,虎口崩裂,手中大刀再也拿捏不住,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高升不敢停留,赶紧勒马回身,便要逃回本阵。曹操也不追赶,手中狼牙槊往前一挥,厉声道:“随本将杀过去!”
汉军早有安排,只要主将得胜,便趁势掩杀。曹操此时虽然还颇为稚嫩,到早就深知孙子兵法的以奇胜以正合的要义。那种尽斩对方武将,随后攻击的笨拙方法,早就被他嗤之以鼻了。因此一打败高升,他先不欲杀人,而是挥兵掩杀。
高升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居然傻傻地盯着冲过来的汉军而不知所措了,他的胯下的战马不安地踢踏着马蹄,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主将的样子,黄巾军的阵型开始骚动起来,站在前面的黄巾兵慌乱地回头看着,随时准备逃跑。而那些胆子小些的,已经开始向后退缩,阵型一触便乱。
兵败如山倒,一旦有人逃跑,整个阵型便会混乱不堪。
高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及时清醒过来的高升在阵前来回奔走,大声喝止那些准备逃命的黄巾兵。然后,随着汉军隆隆逼近的脚步声,更多的人加入了后撤的人群。
“奶奶个熊!”
高升顿时红了双眼,猛地冲入阵中,抬枪向正在向后跑的两名黄巾兵扎去。
哎呀两声惨叫,高升一枪居然将两名黄巾兵串了起来。
“再敢逃跑,这就是榜样!”
这下子还真管用了,尚未完全绝望的黄巾兵迅速转过身来,准备与汉军决一死战。
高升见有了效果,赶紧命令手下结阵。
然而,这样的抵抗是多余的,当第一拨人在汉军有组织的攻击下纷纷倒下后,黄巾兵再次出现了逃兵。高升依葫芦画瓢,又杀了两名黄巾兵。但是这次已经起不了威慑作用。迎敌是死,逃跑还有一线生机,这些参军只不过是为了混碗饭吃,而从来没有什么远大理想的士兵们,可不会被骂声懦夫便成为英雄的。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是,高升所部被杀了十之八九,仅有百余骑逃走了。
曹操不想让自己的目标暴露,因此紧跟着追了过去,不打算留下一个活口。但很显然高升的坏运终于到头了,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张合的部队赶到了。
张合可不是高升可比,面对猛冲过来的汉军,他 以最短的时间布下了防守阵型。
曹操业已看到了黄金的援兵,看到黄巾军的阵势,曹操不由得大为吃惊。高升溃逃的部曲虽然不多,但毕竟还有百余骑。这百余骑给援兵带来的冲击时显而易见的,但对方的降临居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布下了防线,而且很显然未受高升部逃兵的影响。仅此一点,便可说明援兵将领的水平。
曹操见对方已有防备,而且没有反攻,也不敢造次,赶紧止住了前追之时,双方像个五百余米列了阵型。
张合绰枪在手,策马上前,叫阵道:“张合在此,曹操速来受死!”
“张合?可是河间张合?”曹操闻言似乎一愣,疑惑地问道。
“既知张某大名,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曹操这下子更奇怪了,大声道:“曹某曾听河间王说过,他抚养了一位名叫张合的小孩,武艺高强,为人正直。难道就是你?”
张合闻言脸色一红,随即恢复了正常。他曼声道:“皇帝身边多的是阿谀小人,黄巾军替天行道,欲清君侧,诛奸佞,有何不可?”
“你?”
曹操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那边厢张合早就不耐烦了,刘硕的话不仅未让他谨慎,反而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如果能生擒曹操,定让主公另眼相看。想到这里,张合再不打算,横枪冲了上去。
曹操见对方如此蛮横,心内也有点生气,挺着近两米长的狼牙槊也迎了上去。
曹操早闻张合大名,心内颇为忐忑。虽然他也得到过高人指点,又天生神力,在以往的战斗史上,还真没遇到过对手。但第一次与名将打斗,还是有点担心。但是当两人交上手后,曹操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对方枪法精妙,但一时三刻见也难耐自己。
十招已过,张合见曹操居然尚未乱阵脚,知道对方也不是易于之辈。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也知道对方绝对不是自己对手。
双方走马灯似的又打了数十招,曹操双臂震得一阵发麻,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随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趁着与张合双马交错之际,悄悄向部下做了个手势。
张合见曹操已无还手之力,双臂用力,施展出更加精妙的枪法,准备速战速决。
曹操知道要遭,突然怒吼一声,浑然不顾张合扎向自己胸部的长枪,抡圆狼牙槊劈头盖脸地向张合砸去。
“呃……”张合本来见曹操虽然武艺不是很高,但气度非凡,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如此无奈,没奈何,只能生生收回长枪,挡住曹操一击。
曹操见奸计得逞,再不犹豫,赶紧拨马往回跑去。
张合哪能让曹操这么轻松地逃跑了,当即催马赶去。
曹操不慌不忙地向前跑着,一边竖着耳朵听背后的声音。很显然,对方已经追过来了。眼看着声音离本阵只有一箭之地,曹操手中狼牙槊猛地往下一压,低声道:“放!”
随即,汉军阵中早有准备的弓箭手倏然抬起弓箭,箭尖遥指半空,随即松开了五指。
张合催马急进,眼见曹操就要逃回本阵,赶紧从背后取下铁胎弓,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射出。此时曹操已经跑到己方阵前,他美美地想着如何射杀对方,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成了被捕捉的螳螂。箭矢如风,眼见便要一箭将曹操射落尘埃。已经驻足的张合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
“曹都尉小心!”
便在此时,汉军阵前一名小校突然鱼跃而起,猛地装在曹操身上。
“你……”
曹操被撞落尘埃,不由得大怒,随即看到躺在自己身前的小校左臂被一根箭羽横贯而过,衣甲被鲜血染得通红,顿时明白自己刚才遭到了张合的暗算,如果不是这名小校相救,自己可能早已死在对方箭下。想到这里,背后倏然冒出一阵冷汗。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曹操客气地问道,一边走过去扶起那名小校。
小校身受重伤,眉宇间却不见痛苦之色,闻言道:“在下冀州巨鹿李典。”
李典早年跟随从父李乾效力于曹操,在吕曹交战期间,李乾因不肯降敌被吕布手下薛兰,李封所杀,李典助堂弟李整杀敌报仇,李整死后不久李典就被曹操任为离狐太守,中郎将,此后战役中李典多负责粮运后勤,直到任夏侯惇副将讨刘备后才逐渐调到前线作战。李典向来与张辽,乐进不和,但他却不会因私怨而耽误公事,还大败孙权,因此被封为破虏将军,都亭侯,死后被追谥为愍侯。
李典是最早加入曹军阵营的,多有军功,名列曹军虎将第八。八虎将即:痴虎将许楮、二虎将张辽、三虎将乐进、四虎将李典、五虎将曹仁、六虎将曹洪、七虎将夏侯渊、八虎将夏侯敦。
此时,李典尚未曹操所识,仅此 一役后,才被曹操视为圭臬。
此时战事正紧,曹操来不及喝李典叙话,他让人将李典先送回后方,随即开始督军作战。
张合刚刚射出一箭,便发现自己业已成为对方的箭靶子,数百支箭铺天盖地地向自己射来。
“呃,这可真是瞧得起自己啊!”
张合不由得露出一阵苦笑。来不及多想,长枪如风车般舞动起来,拨打着射向自己的箭羽,一边慢慢往回跑去。
可喜曹操早有准备,第一波箭刚射完,第二波又射了出来。更要命的是,汉军其他兵种业已做好准备,开始慢慢向前推进,准备发动冲锋。
片刻之后,汉军的箭矢所及,已经射到了张合所带的兵阵中。第一波箭羽过后,数百名黄巾兵便倒了下去。正当黄巾军惊慌时,汉军已经发动了冲锋,声势惊人。饶是张合麾下多是精兵强将,但还是怒出了怯意。
尚未正面作战,便面临崩溃之势。这是张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但这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如蝗虫般飞来的箭矢,已经让他无暇他顾,更是来不及阻止有效地防御了。
此时,张合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刘硕临行前的警告。
“曹操,世之枭雄,如无必要,千万不要惹他。你此行以救人为主,切切!”
没想到真被主公不幸言中,这个曹操还真是难缠啊,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居然着了他的道。张合以机智多变著称,这时候也只能暗叹不已。刘硕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又重了不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