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人……”那两个少女终于发现外面的碧盈她们,不由有些担忧起来,语气微微慌张着。
“不要紧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接着是另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虽然那声音很低但是还是被碧盈听在耳里。碧盈听得这话,只觉得这少女天真可爱,不由得心中好奇,便一直等着那个女孩子从那树影中走出来。——只见走出一个白衣少女,虽然脸上被树影暗着看得并不清楚,但是她站得那一块地方有丝微阳光漏在那里,就连华音也看见了那白衣少女腰间挂着的正是莲花图案的腰牌。
“是宿塔的人,姑娘。”
“恩,我知道。”碧盈应着,看着那白衣少女慢慢的走近来。等得那白衣少女走近了,却见那少女看清坐着的是自己和华音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那笑脸上有着一个小小的酒窝,十分甜美可爱。
“海沙,快过来快过来,是她们是她们啦,没事的……”那白衣少女对着碧盈她们又是一笑,然后便转身呼唤自己同伴。
“是谁?”身后,那白衣少女的同伴听得这话却还是迟疑着要走不走,最后才慢慢挪过来。
——海沙?碧盈觉得这名字听得熟悉,这才想起面前这个脸上有酒窝的女孩子是谁,便问道,“阿水,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白衣少女听得碧盈叫了她名字,不由得开心的叫起来,“你记得我名字耶……海沙海沙,你看,碧盈还记得我名字耶……你,你还不快点过来?”
“知道了,你小声点,你怕不被人听见是不是?”海沙听得阿水叫了碧盈的名字,终于放心的走出来,但是听得阿水的声音忍不住斥道。
“哎呀,好啦好啦,我小声点就是了,才不要和你斗嘴,免得看见你一个大象脸……”
“你敢说我是大象脸?!太不尊老爱幼了!!!”
“你又不老,最多大我十几天而已,我还比你幼耶。所以所以啦,我们待会就出去玩,所以现在,3—2—1—停,不要斗嘴,不要和人家斤斤计较了啦……”
“算了……和你有什么好斗嘴的,真是小孩子一样。可是说我是大象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一幼猪脸!”
“啊!你这样说我……”
“……”
碧盈和华音只得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虽然嘴里说着不要斗嘴却是斗个没完没了白衣少女,末了见两人终于有点稍稍停止下来的迹象,然后还没等碧盈开口,那两个少女又开始斗起嘴来。
“看你那这样子,天山的青雀都比你厉害,它又乖又可爱还能猜出人的心思……”
“不要和我说青雀!!!它一点都不可爱,上次它把祭祀的梨子都偷吃了,偷吃一个两个就算了,它偏偏是每只梨子上都啃一两口……还陷害我,还得大家还以为是我吃的,气气气气……”
“你看看,连青雀都不喜欢你……”
“哼,它那是妒忌我,妒忌我脸上有酒窝,嘻嘻……”阿水说着,笑嘻嘻起来,还故意指着自己脸上的酒窝给对面站着的海沙看。
“它干嘛要妒忌你脸上的酒窝,丑死了,就一个窝,小心被毛毛虫一爬就成虫洞了。”
“你才虫洞……我没想到你也妒忌我的酒窝!!”
“拜托,两位妹妹能不能安静点?”
碧盈开口劝着,然而那两个少女正闹在兴头上,听到也没反应,直接被无视了,而阿水还继续在那厢说着,“你整个就一大象,大象耳朵大象鼻子大象脸皱巴巴凶巴巴……啦啦啦啦……我要骑大象!”
阿水最后还猖狂的做出要骑的样子,但是听到碧盈的话稍稍反应过来的海沙却是冷着脸站在一旁,心中还有气,又不好继续闹,只能小小声的嘀咕,“你真是幼猪,白痴的连喝奶都不会的花脸猪,喜欢骑象就把所有人当象的花脸幼猪……”
“啊……你小小声说什么?”
然而海沙不再理会,在原地站了半会儿,这才理好情绪,朝碧盈微微一躬道,“让姑娘见笑了……”说完,还瞪了身旁的阿水一眼。
“你干嘛瞪我,对啦,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们妹妹耶……”阿水的话还没说完,换来的是海沙的一记白眼。
“哼……随便你白……”阿水对着海沙做了一个鬼脸,这才看着碧盈笑嘻嘻的问,“碧盈,你今天要出去玩么?”
“阿水,不得无礼。她们是平琉宫的人,炎也说过,在宫中要按他们的称呼来……”听得阿水的话,海沙忍不住又板起脸来斥道。
“没关系的,我们年龄相差不多,不必拘于这宫中规矩,叫我名字也可以的。”
“嘻……你看嘛,碧盈也这样说啦。”阿水说完,眼睛亮亮的看着碧盈,又道,“今天是千祈节,你们不打算出去玩么?”
“莫非,你们打算出宫去玩?”
“恩!”阿水做点头状,脸上是期待出宫玩的兴奋神情。
“可是……”碧盈看了看身旁的华音,迟疑的问,“你们怎么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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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是千祈节,太皇太后早就请了皇家寺庙里的得道高僧到宫中讲道。”
“恩,那又有何影响。”
乾辰殿里,殷晟喝了一口茶,眉头虽不至于像在永德殿里那般皱的太紧,但还是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那神情看来依旧是阴沉的。
“宫中既无人得知朕已回宫,为何要呆在这处地方,不如出宫看看今日民间庆祝节日的盛景。毕竟一年一次,下次能去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说到与时间有关的字眼,殷晟的眉宇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愁绪,可是却没有叹气,只是望着窗外,末了,开口问,“她,去哪里了?”
这她,自然是指碧盈的。柯凡赶紧回话,道,“夫人在宫外散心着,若是皇上要召她回来,奴才这就让人去唤。”
“算了,让她好好的散会心,难得如此悠闲。”殷晟淡淡道,末了,站起来,望着那红得令人感觉压抑的宫墙,终于难以避免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柯凡,你准备好两套便服,准备下待会就出宫去。”
“是,奴才遵命。”
那太阳光芒落在宫地上,却已经没有中午时分的热烈,那阳光的亮度也弱去不小,淡淡的,凄凉的。
——只是下午时分,却已经有如夕照一样的凄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