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秦寒月将凤儿留在家中,拿着请帖,领了罗庆三人一路逛到丞相府。
进得府中,秦寒月轻声说道:“虽然有我太爷爷撑腰,但你们也不可亮出身份,免得生出事端。”
花里俏双眼微眯,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三个的杀人技巧层出不穷,管保不叫人认出身份。”
秦寒月知道他笑得越开心,杀机也就越浓,忙道:“你可收敛些,看我眼色行事。”
一路行去,院内酒宴已经设下,众多宾客来往穿梭,十分热闹。秦寒月很快发现了不少熟面孔,那张昌和张文虎等人在一群纨绔子弟的陪伴下,正大声说笑。秦寒月冷笑一声,装作没看见几人,直奔客厅而去。
刚到客厅外,一位白发老者走了出来,见到秦寒月后,奇道:“咦,你这小家伙不是在纳西镇吗?怎么回来了?你太爷爷他们呢?”
秦寒月不知眼前是何人,只好见了礼,说道:“太爷爷他们忙于公务,怕是来不了啦,不知老爷爷是?”
老者笑道:“呵呵,老朽王为,你的帖子上应该有写,可惜没有画像,不然你就认出来了。”
秦寒月见王为毫无架子,又极幽默,心中立生好感,连忙又见了一礼,说道:“丞相爷爷好。”
王为大笑:“哈哈哈,丞相二字就别加上了,叫我爷爷最中听。”转头又叫道:“婉儿,快些出来,见过你寒月哥哥。”
一位极漂亮的白衣女孩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大眼睛盯着秦寒月看了看,笑道:“你便是名震京城的秦寒月吗?”
秦寒月学着王为的话,说道:“名震京城四字就别加上了,叫我寒月哥哥最中听。”
王为笑了起来,指着身边那女孩,对秦寒月说道:“呵呵,你这小家伙,学得倒快。我带你认识一下,她叫王婉儿,也是今天的小寿星,比你小了一岁,该当叫你哥哥。”
秦寒月忙对那女孩道:“原来是婉儿妹妹,今日来此也没备下什么礼物,先送你件小玩意,不知你可喜欢。”从怀中掏出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梳子来。这把梳子倒也有些来头,乃是精灵族出产的工艺品,放在世面上,最少也在上千金币。他本是打算送给母亲的,哪知赶上人家的生日,只好拿了出来。
那婉儿接过梳子,神色欢喜,笑道:“好漂亮的梳子,应该是精灵们做的吧。”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怪笑:“有点破钱算什么,浑身上下都是铜臭味。”
秦寒月听出是张昌的声音,眉头一皱,转过身去,笑道:“我身上有没有铜臭味,与你有什么关系?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吃不到骨头的狗。”
“哈哈哈,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随着大笑声,楚杰从人群中奔到秦寒月的身边,拉着秦寒月笑道:“你小子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我还担心今天中午太寂寞呢。”
正说着,楚雷兄妹也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和楚杰一起来的。
张昌虽想教训秦寒月和楚杰,但一见太子过来,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秦寒月,你就是个孬种,比武大会时靠着身上魔法装备取胜,后来打架时又靠着花钱雇来的随从,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
秦寒月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本事又如何?你有本事,怎么也没在比武大会拿第一呢?哦,我想起来了,兵演时,好象是你们张家在我面前认输了吧?”
张昌羞得满脸通红,知道自己的口才万万不如秦寒月,再说下去只会更加出丑,于是不再接话,冷哼了一声过后,领着身边一群人远去了。
王为皱眉看了张昌一眼,便让秦寒月和楚杰各自去了自己的座位,这才将楚雷兄妹引去了客厅。
宴席很快开始,秦寒月领着罗庆三人和楚杰一桌,旁边则是京城一些名门旺族的子弟,这些人对秦寒月和楚杰自是大献殷勤,不停地敬着酒。秦寒月随便的应酬着,心中却在等着张家的人来找事。
片刻的功夫,张昌带着一身酒气,果然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张李两家的子弟。楚杰拉了拉秦寒月的袖子,低声说道:“看到没,张昌他们过来了,估计是冲你来的。秦家就你一个在这里,你可得小心些。”
说话间,张昌一行已经走了过来,秦寒月这一桌的人看出苗头不对,立刻跑了个干净。
秦寒月自顾自地喝着酒,笑道:“张昌,你有事么?”
张昌领着人坐下,阴笑一声:“嘿嘿嘿,来找你喝酒,不赏脸?”
楚杰一拍桌子,喝道:“赏你根毛,怎么着?欺负咱们人少是不是?”
那张文虎也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他妈的,你叫什么?就是欺负你又怎么着?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小王八蛋,有种来单挑,别动不动就逃跑。”
楚杰也不动怒,笑道:“我逃跑怎么着?又不是不让你追,你大爷的,瞧你那阴死阳活的熊样。”他这边过了个嘴瘾,那边就离开了座位,看那架势,随时都会逃跑。
张文虎是怒极而笑:“哈哈哈,你这小杂种真是找死,今天老子逮着你,非扒了你的皮。”当即向楚杰扑了过去。楚杰的动作却是更快,早就向别桌的宾客那里奔去了,末了还转头叫道:“寒月,野狗太多,你自己小心吧,我去帮你搬救兵来。”
秦寒月哑然失笑,这楚杰一直都是老样子,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寻常。
张昌也不管楚杰,任由张文虎追了过去,盯着秦寒月道:“听说你在纳西镇当了土财主,就是不知道胆量有没有长,若有种,可敢与我在此决斗?”
秦寒月抬起头来,笑道:“哦,决斗吗?我怕杀了你,惹你父母伤心。”
张昌只当秦寒月在耍嘴皮子,当即喝道:“那我倒要谢谢你了,看你这样子,是想接了?立个生死契约如何?”
秦寒月平淡地说道:“随你便,但要先找个公证人才行。”
张昌本是要吓唬一下秦寒月,哪曾想到秦寒月竟真的接了下来,不由大喜,为免秦寒月反悔,大声叫道:“诸位听好了,秦寒月要与我在这里决斗,双方愿立下生死契约,还请王为丞相出来做个公证。”
他这一嗓子喊得极远,就连客厅中的王为也听到了,急忙奔了出来,说道:“寒月呢?这小家伙怎么如此妄为?”今日本是喜事,他又是文官,最讨厌打打杀杀,闻听秦寒月要和张昌决斗,又多了分担心。
楚杰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叫道:“寒月,你疯了吧?张昌的修为只比秦剑低了一些,你和他打,那不是找死吗?”
张昌生怕楚杰捣乱,忙道:“秦寒月,刚才可是你应下的,该不会装乌龟吧。”
秦寒月笑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张昌大喜,转头间看到张重在远处向这边张望,便叫道:“太爷爷,你快帮我清出场地来。”
张重早巴不得除掉秦寒月,不用张昌说,已经让人安排了场地,走到王为的身边说道:“丞相,既然秦寒月已经答应了,按照规矩,任何人都不得阻拦。你身为公证人,还请主持一下吧。”
王为无奈,轻声嘱咐下人去通知秦家,随后又磨蹭起来。
张重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很快让人在院中清理出一块极大的场地,急道:“丞相,场地已经有了,你可不要再耽误时间。”
楚雷走了过来,担心地看了秦寒月一眼,对张重道:“今日本是喜事,何必伤了和气。”
张重笑道:“太子此言差矣,咱们四大家族早有规矩,这生死决斗正是解决矛盾的办法,就算皇室也不可阻挠。”
楚雷叹了口气,一方面恼怒张重不给自己面子,一方面又替秦寒月担心,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强行让决斗推迟个片刻,却听秦寒月笑道:“好啦,不就是决斗吗,咱们还是去府外吧,可不要耽误大家吃饭。”
张昌喜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当即让人找了纸笔,立下生死契约,签了字后,又交给秦寒月。
秦寒月偷笑,急忙签了名字,径直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这时,忽听王婉儿清脆的声音传来:“秦寒月,你今日送了我这么漂亮的梳子,我没有礼物回报,就为你弹上一曲吧。”
秦寒月转头看去,王婉儿已经端坐于客厅门口,面前摆放了一件弦乐器,与古筝极为相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