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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通过人畜尿液积硝之法，已经初见成效。所得的硝石只需要将其与草木灰碾碎过筛，在大铁锅中以热水淋洗。待液体慢慢过滤提炼，眼色由红棕色逐渐变淡，冷却结晶之后，便可以得到纯度极高，不需要提纯可直接制造火药的硝石”

险山城外，校场中一座营房里，牛华正在给李如松报告最近的成果。

“唔，那本将军只需下令所有百姓集中在某几个地方排尿了，你派专人负责收集即可。燧发火铳的生产如何？”听到终于解决了硝石提纯的问题，李如松喜上眉梢，接着问道。

“比之前计划的要好很多，目前已经制造好了合格的燧发火铳一千两百杆，配发的弹丸和火药也准备完毕，足够一万大军三个月的消耗”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稍加计算和思索之后，牛华不紧不慢的说道。

“唔，这样大军出征哈达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老牛，你今晚先在这里委屈一晚上，明天再回城”闻言李如松不由得大喜过望，站起身来拍着牛华的肩膀说道。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初二，距离出兵哈达部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牛华负责督造的一万大军所需的武器、盔甲、棉袄、火药，以及由何心隐负责筹集的粮草，今天下午全部完成牛华亲自押运到城外的李如松大营中。

险山的城门，在每天下午天快要黑的时候必须准时关闭，违者斩首。除非持有李如松或者李成梁亲自配发的令牌，否则没有任何人有权力要求险山守军在晚上开城门，只能通过城墙上的吊筐往返。

而像辽东铁骑和赤炎军团这样的精锐部队，他们的驻地就是险山城外的校场上，这里与险山和周围的两座军寨互成掎角之势，并且地方足够宽敞、有水源，是驻军的良好场所。

之前考虑过辽东冬季寒冷的天气，所有营房均使用砖瓦结构建造，每座营房床铺均为大通铺，住十一人：一甲长，极其手下十名士兵。每天都有专门的后勤士兵，负责在操练之后给各个营房生火烧炭，使每一个士兵回到营房的时候，屋子都是暖烘烘的。

“少将军！猎鹰暗影之刃陈诚，陈大人派人前来大营，说是有要事禀报！”忽然屋外传来守卫的报告声，李如松顿时一凛。

“快快让这位兄弟进来，准备点烧酒！”李如松很清楚，作为掌管险山情报和间谍任务的特务头子，陈诚大晚上派人过来，肯定是有大事。

不一会僧格林沁亲自带着一名身材矮小，面貌清秀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卑职猎鹰陈诚大人麾下，关天拜见少将军”虽然已经冻得全身发抖、嘴唇发青，这名猎鹰的探子在看到李如松的时候，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狂热，一丝不苟的下跪行礼说道。

“兄弟快起来，喝口酒暖暖身子，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如松一脸和蔼的笑容，亲自将这名探子搀扶起来，递给他一壶烧酒说道。

“谢少将军”关天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晶莹，急忙端起酒壶，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稍微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体说道：

“少将军，今天下午我们猎鹰的兄弟在城内的军械所附近，发现有七八个商人打扮的家伙，在那里探头探脑走来走去，看上去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而且根基守卫军械所的兄弟们，这些商人对军械所很感兴趣，好几次给他们贿赂想要进去看看。陈诚大人感觉这些人不对劲，命我等几人暗中监视这些人，结果今天下午牛大人押送物资来军营的时候。那群商人居然趁着士兵忙着检查车辆的机会，想要偷偷进入军械所，被我们当场全部拿下”说道这里关天的脸上多了一抹骄傲的笑容，自己和麾下的四个兄弟总算是没给陈大人丢人。

“居然有这种事情！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眉毛微皱，李如松思索了一会问道。

“他们全部是蒙古鞑子，领头的却是一个汉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无生老母坐下护法，要求见少将军”关天此时已经侍立在一旁，听到李如松问话忙恭敬的说道。

“嘶！”听到这话李如松、牛华同时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老牛，八成是那个寡廉鲜耻的王八羔子的手下了”李如松的语气很阴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气。

“切！除了这个连祖宗都不要的孙子，还能有谁！”牛华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恶狠狠的说道。

嘉靖三十三年，雁北地区白莲教主赵全等人率教民非法越境，叛逃河套丰州地区。这群不知廉耻连祖宗都忘记的家伙，在逃到蒙古之后不久，便在赵全的带领下投靠了蒙古俺答部落。

那之后为了取悦俺答，赵全利用自己汉人的身份，以及对明军边境军事部署的熟悉，多次协助俺答入侵明朝，帮助蒙古鞑子杀戮、抢掠自己的同胞。

而赵全本人更是因此得到俺答的器重，在蒙古丰州滩修筑板升城，作为提俺答打造先进武器、器械，同时为蒙古人种植粮食，奴役汉人同胞的重要据点。

而赵全极其麾下的汉人，早已不将自己当成汉人，对被蒙古人掠夺来的汉人同胞肆意欺压、LIN辱，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女干。李如松对此人早就恨之入骨，却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主动招惹自己。

“赵全这孙子，自己给蒙古人当狗，还嫌不丢人。还不断的暗中派人去引诱蓟门附近的百姓，诱骗其前往板升城，以此壮大自己的势力”牛华眼露寒光，狠声说道。

牛华本来是江南的一个秀才，因为跟当地士绅的儿子争斗，被绅士施展手段革去了秀才功名。因此对科举失去希望，转投何心隐门下，学习农桑、军工之学，并且曾经跟随何心隐游历蓟门，对与白莲教北总赵全的事情了若指掌。

“僧王！安排一下，带五十名护卫随我回城，你先拿着我的腰牌去开城门！”思索了片刻之后，李如松决定回城亲自审问这些细作。

“老牛，你跟我一起回去，随吾看看这群家伙到底生了什么样的心肝！”冷笑着让关天随僧格林沁先行回城，李如松拍着牛华的肩膀说道。

“固所愿尔，不敢请尔！牛爷爷倒要看看，我从宫里花大价钱弄来的大明十大酷刑，用在这些家伙身上，他们能受得了几种？”牛华笑呵呵的说道，话语里却透着森寒的杀气。

当下李如松也不多做耽搁，命令成毅负责军务，便带着五十名辽东铁骑护卫，与牛华一道返回了险山城。

“哥，那几个鞑子和汉人细作，都被我关押在参将府后院的地牢里，此事韩延凯暂时还不知道”城门口，陈诚看到李如松，忙走上前来小声说道。

“暂时封锁一切消息，马上带我去审问这几个家伙，之后全部灭口，尸体交给韩延凯！”李如松毫不犹豫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便带着陈诚朝参将府赶去。

“看来咱们的军械所必须换个地方了，这里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一旁牛华小声的说道，这次蒙古鞑子的细作很明显是冲着险山军的军械去的，这么一折腾即使全部杀了，也难保韩延凯不会对军械所有所怀疑。

“嗯，这家伙虽然与我们有金钱联系，又因为利益杀了王公公。不过确实不是我们内部的人，不可不防。灭了哈达部之后，你秘密带人把所有扎眼的东西，全部转移到险山南面的军寨中去，我会拨款加固修筑军寨”李如松眉头紧锁，小声的安排道。

“该死的蒙古细作！你最好能提供点有价值的情报，否则小爷绝对让你生不如死！”正当李如松满脸狰狞的想着怎么审问这些个细作的时候，迎面忽然冲出来一群人。

这些人全部客商打扮，一个个人高马大彪悍异常，居中的一个家伙扛着一个**袋，里面看起来装着一个人！

“MD，又是鞑子！全部格杀勿论，救出麻袋里的人！”李如松一声怒吼，带头朝这些人扑了上去。

身后五十名辽东铁骑士兵，二话不说抄起马刀，十个人跟随李如松杀了上去，剩下的人则分散开来，将这些人团团围住。

“不好！是明朝的蛮子，大家上！”这时对方也发现了李如松，居中的大汉操着一口蒙古话大声喊道。

“啊！”李如松如离弦的箭一般，纵马迅速杀进人群，锋利的斩马刀一挥，当场就有两个鞑子脑袋搬家。

身后赶来的十个辽东铁骑士兵，在战马突入鞑子人群的那一刻，忽然滚鞍下马。挥舞着马刀杀进鞑子人群，瞬间便砍死了五个鞑子。

剩下的四个鞑子，此时哪里还有心思与李如松等人交手，急忙护卫着首领想要夺马突围。

可惜此时剩下的四十名辽东铁骑士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一阵箭雨射过，除了那个首领之外，剩下的三个鞑子都像刺猬一般倒地而亡。

“狗鞑子！马上把人放心，否则爷剐了你！”瞪着血红的眼睛，李如松紧紧盯着鞑子首领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