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起床后,阴容这时仍有些意犹未尽的赖在床上不肯起身,似乎刘基刚才带给她的激情还没有消退,并撒娇的从被窝中伸手来拉刘基的衣襟。
趁着此刻还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刘基迅速果断的穿好了衣服,然后把阴容露在外面的臂膀放回了被窝中,把被褥给她重新盖好,最后又俯身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轻声道:“没有睡好的话你就再睡一会儿吧,我有事必须得出去了。”
用凉水洗漱过后,刘基心中的欲火这才稍稍退却了这些,就在这时忽然只听窗外侍卫高声道:“报公子,门外有一个自称叫徐盛的说要求见公子。”
虽然前日刘基已经有言在先让徐盛隔日来投军,但是此刻听说徐盛求见还是让刘基略感些意外,刘基犹豫了一下,然后冲外面道:“快请他进来!”
仓促间刘基一边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又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一直等到躁动的思绪稍微平复了些,刘基这才向门外走去。
“见过刘公子。”
徐盛在侍卫的带领下进了府院,抬头看见刘基刚出房间,于是忙快步走上前来施礼道。
此刻徐盛一身普通装束打扮,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没有太史慈那样身材雄壮,也不像董袭那样容貌威异,但是神情却显得波澜不惊,举止也远比一般人要沉稳得多。
刘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直到情绪完全稳定下来,然后才道:“徐文向来得正好,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盛抱拳道:“在下草莽之身,出身寒微,岂敢让公子久候。”
刘基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道:“英雄不问出处,文向又何必自谦。”
“昨日回去之后,在下联络汇同乡间豪杰壮士四五十人一起前来投奔公子,公子年少英武,承蒙不弃,在下及众兄弟愿意誓死追随刘公子。”
“多谢文向抬爱,如今天下大乱,正值建功立业之时,眼下我军将士短缺,文向率众投军,来的正是时机。”
同是在江东,父亲刘繇不停的在曲阿招兵买马,然而徐盛却主动前来投靠自己,就凭这一点,尽管此刻刘基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因此也不能怠慢了他。
宅院里,刘基和徐盛就站在门口一边说着话,这时阴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迅速起床并穿好了衣裳,然后便低着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时徐盛正和刘基说着话,抬头忽然发现一个女子从刘基的屋子中走出来,徐盛见状也来不及细看,忙低头恭敬的拱手道:“见过夫人。”
刘基闻声回头看去,这时见阴容正从屋子里走出来,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夫人,阴容不由得俏脸一热,一时间窃喜羞涩局促交织在一起,慌乱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便红着脸埋头快步向厢房走去。
见此情形刘基也不由得愣住了,事不出果然,刚才刘基还正在为误会这事纠结,说话不及徐盛立刻就给误会上了。不过话再说回来,此刻严格来说也算不上误会了,毕竟此刻刘基已经打定主意并答应阴容要娶她为妻。
刘基略显尴尬的干咳了一下,低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徐盛道:“呃。。。眼下虎步营正值兵员紧缺,如果徐文向不介意,我暂时任命你为都伯,归于都尉太史慈帐下,你看如何?”
“在下听闻太史慈武艺超群忠义无双,公子如此安排,在下敢不从命!”
虽然徐盛是历史留名的江东猛将,但是这时的他毕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间豪杰,如果冒然间对他提拔得太快,只怕会引起其他众将士的非议。将士需要磨练才能真正成为精兵,同样的带兵将军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依照徐盛的能力,想必他终有一日能够崭露头角,因此刘基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从一个中级的军校做起,至于以后建功立业的事,就看他的个人努力了。
两人说话已定,然后刘基便和徐盛一同向大门走去。大门外,汇同徐盛一起来投军的四五十人正在静静的等候徐盛消息,这时见了刘基徐盛一起从大门外出来,刘基见了又是不免的和众人一阵客套寒暄,相见过后,刘基这才带着徐盛及众人来到城中的军营。
自从和吴景孙贲的交战后,太史慈虎步营折损的兵员至今仍未得到补充,刘基到了军营中,把身后徐盛等人引见给太史慈,太史慈见徐盛等人沉着而又稳健,于是便欣然接受了众人。
安顿好了徐盛等人,然后刘基又快步来到飞骑营的营帐中。和龙骧营虎步营相比,飞骑营也算是有些特殊,因为飞骑营中不但不受都尉太史慈的节制,而且营中也没有最高将校,直接接受刘基统领,因此平日里飞骑营众将士一向都是懒懒散散的,这时见刘基只身进了军营,周围在场的众将士忙起身抱拳道:“见过公子。”
刘基和众人相见后,见三位骑都中只有郭骑都一人在场,于是刘基便直接对郭骑都道:“你带几个兄弟,等下随我出城一趟。”
平日里飞骑营众将士无所事事,这时郭骑都听说刘基有事要出城,当下也不多问,立刻当着众人就近点了一二十个精壮将士,然后便跟着刘基一起出了营帐。
阴容的家在泾县,泾县和宛陵邻县,刘基郭骑都等人骑马出了城后,便一路朝着泾县方向飞马奔驰而去。一个多时辰后,按照阴容曾经说的地址,刘基一行人没有花太多的功夫便找到了阴容老家所在的村子。
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零星的分布在一起,从远处望去,整个村落依稀显得有些破败和荒凉。自从去年山贼祖郎攻下县衙杀戮官吏,泾县的百姓也没能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有钱的富户看情形不妙也都纷纷迁移到了邻县,剩下的这些平民百姓经过山贼们的反复劫掠,日子也过得越发窘迫,偶尔看到有一两个村民见到刘基一队骑兵经过,也都一脸惊慌的纷纷四下里躲闪开来。
刘基见村民们对自己避之不及,只好吩咐身后的郭骑都等人四散开来,众人经过好一阵的打听,这才找到阴容的家。
这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两三间土坯房屋,显得既简约又简陋,院子内,除了零落的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农具和一张石桌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像样的东西,看着这样的家户,很容易让人想起一贫如洗这四个字来。
就在篱笆围院内,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正收拾着东西打算要出门,这时抬头忽然发现刘基带着一小队骑兵漫步来到院子外面,少年见状不禁停下手来微感吃惊的看着刘基等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刘基示意身后郭骑都等众人一齐下马,然后刘基步行来到院子门口道:“请问壮士,这里是阴容的家吗?”
“阴容?”少年听了不由得一愣,忽然感觉这个名字既有点陌生,但却又有点熟悉,疑惑了片刻后,少年忽然醒悟过来,忙道:“你说的是小容吗?”
“对,就是小容。”
“她是我妹妹。”
“哦?她就是你妹妹?”
刘基闻声忙又重新打量了院中的这位少年,少年大概十六七岁左右,身上衣着破旧不堪,身材也略显削瘦,但是裸露在外面的如刀雕刻般的肌肉却给人一种干练而又英武的感觉。
刘基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心中微感有些意外,于是忙又问他道:“请问壮士姓名如何称呼?”
“在下姓阴名平,无字,”少年回答完刘基,然后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刘基身后的众人道:“不知阁下是。。。。。。”
“平儿,在和谁说话呢?”
阴平话音刚落,这时忽然只听身后有人在问自己,阴平闻声回过头去,这时只见一个老妪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老妪看起来一脸憔悴,走起路来步伐也有些蹒跚,出了屋门后抬头看见一队骑兵围在院子外面,老妪大概是以为山贼又来打劫,于是慌忙间也来不及细看便又转身向屋子中快步退了回去,同时就在惊慌失措间,老妪脚下被门榄一绊,跌跌撞撞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阴平见状忙飞步上前搀扶住老妪,一脸关切道:“母亲小心!”
老妪脚下尚未站稳便一脸惊恐的问刘基等人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刘基见状刚要张口,这时身后的郭骑都忙走上前去替刘基解释道:“老人家休要惊慌,这是我家刘公子,也就是新任的太守,这次来是专程看望你们的。”
老妪和阴平闻言顿时异口同声的吃惊道:“太守?来看望我们?!”
“对,在下正是丹阳郡新任太守刘基,”这时刘基也跟着走上前去道:“不知老人家是否还记得小容?”
“小容?”老妪闻声顿时回过神来,忙又接着问道:“小容她怎么了?”
“老人家放心吧,小容现在没事,我这次来就是专程代替小容回来看望你们的。”
阴平一时间虽然没听明白刘基话的意思,但是见眼下情形刘基等人似乎也并没有恶意,于是阴平便先搀扶着老妪回到里屋坐下,又请刘基等人进屋,然后才满脸疑惑的道:“太守大人说代替小容来看望我们,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