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决定再码一章,不过要后半夜更新了,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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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骊珠哭哭唧唧的样子,让缪凤舞满心疑惑:“妈妈,到底什么事?惹得你这么伤心?”
“唉…”虹骊珠叹一声,眼泪就掉下来一串儿,“我算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本想着后半生指望着你,不曾想你这刚刚扑楞一下翅膀,马上就飞走了…”
“妈妈,你说什么呢?”缪凤舞哭笑不得,“我往哪里飞?妈妈肯让我飞吗?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虹骊珠越想越委屈,声音里透着呜咽:“我倒是不想放你飞,可是我还得留着项上这颗脑袋吃饭呢…刚刚茂公公找我说,皇上的旨意,以后你不可以在前馆挂牌了,让我去找他领一笔银子,在后院儿修一座阁楼,皇上什么时候想出宫散散心,也好有个喝茶听琴的地方儿…”
缪凤舞大吃一惊,随即心里涌起一浪一浪的热潮---她还以为一面之缘,只在生命里留下一点记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有心,怪不得他刚刚反复叮嘱她不要自哀自怜。虽然仍是这座牢笼,可是有他一只擎天大掌罩着,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有惶恐和忧郁了。
缪凤舞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处自己浑身的细胞都飞扬了起来,她不可抑制地激动着欢喜着。
虹骊珠见她这样,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没有好气地剜她一眼:“果然是女生外相!见了男人就想跟人家跑!”
“妈妈!”缪凤舞觉得虹骊珠这话有犯上之嫌,扬声提醒她一句。
虹骊珠也意识到自己气晕了头,说话不太靠谱,赶紧冲着缪凤舞一福身子:“娘娘饶命,奴婢一时糊涂,娘娘可千万别把这话儿传到皇上耳朵里。”
“妈妈!”这话更难听了,缪凤舞瞪着眼睛看虹骊珠。
虹骊珠一时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我是心疼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白养了你,若知道有今日,我当初不如少花些心思,你要是跟绿染和红琅她们一个样儿,倒是能替妈妈顶撑几年,如今…如今…唉!”
“可是…茂公公不是让你去领一笔银子吗?妈妈也不算白养我一回。”看着虹骊珠呼天抢地,缪凤舞很想宽慰她几句,可此时她的心里有无数欢快的小气泡在充盈跳跃,有那么一两个小气泡溢喉而出,便让她的声音也沾染上了愉悦的味道。
虹骊珠见她如此,更是憋闷到内伤,跳起身来吼一句:“妈妈我缺银子吗?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这一阵子前前后后打点今天这场仪式,你看到那些客人的神态了吗?赶明儿他们来了,跟我要凤舞姑娘,我打哪儿再淘换一个凤舞给他们?难道让我说,凤舞姑娘被皇上包养起来了?我还要命不要命?”
缪凤舞当然明白这些。虹骊珠固然是想拿她向一些权贵达臣献媚讨好,那个人是奉国公也好,是惠亲王也罢,对虹骊珠都是大有益处的。
可就是皇上不行!
因为不管是谁,只要缪凤舞抓住了对方的心,虹骊珠都可以藉此来讨一些人情。可皇上喜欢缪凤舞,虹骊珠要是敢三不五时地进宫讨恩典,那还不如说她是讨死去呢。
她这就算是白替皇上教养了缪凤舞这么多年,临了还得替皇上照顾着缪凤舞,出了差错,她也是逃不了干系的。虹骊珠这一辈子都不曾做过这种赔本的买卖。
缪凤舞到底感念着虹骊珠一份养育情,虽然虹骊珠平时对她比较严厉,认真说起来,这么多年她也不曾苛待过她。
于是缪凤舞扶了虹骊珠一把,软语劝道:“皇上的旨意,我们是断不敢违的,妈妈的教养之恩,凤舞也不会忘记。如果以后皇上常来,妈妈有什么难处,我会拿捏着跟皇上提一提…就算不好跟皇上说,茂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这朝上朝下,哪个当官的不得卖他几分面子?总有办法的。”
虹骊珠听了她这番话,心里才算是顺过一口气来:“这还像句人话…以后你就是我的祖宗,你可得好好的,你要是有点儿差池,妈妈我这条老命就得丢!”
“妈妈言重了。”缪凤舞笑道,“我还是你的女儿,虽然我不能在前馆给妈妈撑场子,可是以后我照样每日里给妈妈请安,妈妈要是看我哪里不对,还像以前一样,要打要骂,女儿悉听教诲?好不好?”
“算你有良心!”虹骊珠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事实已不可扭转,得缪凤舞这几句窝心的话,也就破涕为笑了。
于是虹风舞馆的缪凤舞姑娘,只在挂牌出道那一日远远地被到场的客人见到。惊鸿一瞥之后,这只小雏凤就消失了。
后来闻名而去的客人,谁提缪凤舞,虹风的老板娘都会铁青着一张脸。
渐渐地外面有了传言,说当天有人看见惠亲王行暄也去了,一定是被王爷包养了起来,不可以见外客了。
那惠亲王爷虽然对缪凤舞怀着倾慕之心,可事实上,他总共也没跟缪凤舞呆上一刻钟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替皇上顶着花帽子,还不敢声张,心里也是十分的委屈。
再说缪凤舞,本来以为这么多年的清净日子结束了,从此后她穿梭于欢场男人之间,再难清白了。谁知道一夕之间,有英雄惜美人,她的日子不仅清净,而且悠闲了起来。
竹风小院儿已经被推dao了,原址上要建一座栖凤阁。茂公公没等虹骊珠进宫,就派人将银票送来了。虹骊珠见了银票,也不再抱怨她白养缪凤舞一事了。
缪凤舞猜想那银票的数额不会小,只是虹骊珠不说,她也没有心思问。她几乎不出虹风舞馆的大门,银子对她来说,倒比不上一碟精美的小点心来得实在。
尽管小云一再提醒她,要为以后打算,要有些积蓄才好。
她以前还听得进去这些,最近却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了。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她的全副心思都用来想念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像泰山一样巍峨,又像轻风一般温柔。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会跟她说话逗趣儿。他一身的贵霸之气,偶尔竟也会流露出小儿女情肠。
他那天那样霸道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真的是很温暖很柔软,带给她的感觉却是震颤而战栗的。他还会坏坏地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调皮地问她:“…你到底是想留朕还是撵朕…”
缪凤舞每每想到那一刻,就会连耳根子都热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呼吸没来由地就急促了起来,心也会“嗵嗵”地跳,她自己都能清楚地听见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那只小小的金蝉,简直就成了缪凤舞的命根子。她自己选上好的软缎子,细针密线,仔仔细细地缝了一只小荷包,将那金蝉装在荷包里,身边没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捧在掌心,用一种爱恋的目光盯着那金蝉瞧,仿佛从那只金蝉身上,能看到行晔那张英俊的面孔一样。
总之,缪凤舞就是一株含苞的花蕾,花心中裹蓄着积累多年的芳华清蕴。正在她摇摇欲放的时候,行晔出现了,他只伸出手指轻轻一拨,花儿就应动而开,尽情地吐露馥馥芬香。
她思念着,期盼着…
期盼着行晔再次出现,以慰藉她那颗被初萌的爱恋折磨得七上八下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