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容单膝跪地,当下将探子的信来报,是关于这一夜无故有黑衣人上门寻事,以及清溪消失,被两个武林高手所救,当然还有摘月楼隐藏着到底有多少罗刹堂高手的消息。
寿王听得沉吟,虽与他所料不差,只是没有想到会多出来一群无赖**外加暗堂精锐的势力参与,暗堂是王雷亭的手下,这事情定然与他有关,敢将这野撒在王府来,胆子倒是不小。
其实,他心痛的是自己花费五年才好不容易有点成效的羽部,死伤不少,可谓是这么多年来伤亡最终的一次。
至于那个丫头……寿王沉吟半响,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
子容跪在地上,心情焦急的不行,带走那丫头的两人武功高强,行事仔细,尤其是这一伙人中有反探子能力特别强的人,若不是原来布置的充分,这人早就跟丢了。
“王爷……”他试着呼唤,王爷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瑟。
似乎是做出艰难决定的叹息。寿王的话响在他的耳边:“派一队人去阻截,在城外动手,务必将暗堂首领王雷亭和另外一人捉获,生死无论,至于那个丫头,吓吓便可,让她走吧,密切注意她的动向。”
啊?子容没有想到寿王会做出这般决定,抬起头,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知道寿王一旦下了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迅速展开布置,带好武器和十个羽队成员,在郊区埋伏下来。
夜深沉,今日的风有点寒,天上少见的没有出太阳,乌云压顶,不见几分月光,四周暗的几乎看不到地面。
“呼呼……”
是北风呼啸的声音,凌厉苍凉,似刮过人脸庞的刀子,冰冷彻骨。
寂静的官道上,周围的高打树木,被风吹得直摇晃,在暗色的月光里,犹如舞动着怪手的魔掌,在肆虐的咆哮,等着挖取人的心肝。
“驾驾驾……”
就在这时,急促的赶马车的声音,打碎了这片宁静的天空,马车比较宽大,属于平日里中等类型,车厢装饰并无特殊的地方,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打造马车的材料极为昂贵,不是一般家人能买的起的。
驾车的马匹极为神骏,通体白色,发出高声的响鼻。
驾车的人身材极为高大,面貌隐藏在厚重的披风后面,只有宽大的手掌,带着粗茧的指腹捏着马鞭。
隐藏在树林间的黑衣人,悄悄地匍匐在地面,如猎豹一般,等待最佳时刻的来临。
子容的位置在正中间,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疾驰的马车,心里迅速的做出判断,如此黑夜,如此天气,如此神秘的衣着,想来定是逃亡的那几个人。
只是,今日在马车行时,探子跟丢过一段时间,指不定这其间会出什么样的事情。子容向来只打有把握的仗,况且,若是平民……现在没有太过的时间给他。
一个眼神,旁边的黑衣人立马凑过来,子容附在他耳边吩咐:“去试探来人。”
是的,试探,现在还没有到暴露目标的时候。
身旁的黑衣人应声飞出,双手在衣服上一拉,黑色的夜行服落地,显出普通百姓的衣服,他悄悄地径自落在官道之上。
“吁……”是车夫急促的声音,只听车夫恨骂:“你个不开眼的家伙,在这里站着。要死,就去找棵歪脖子树去,晦气……”
幸好这两匹马都是一等好马,这才没有撞上。
穿着普通衣服的羽卫,呆滞的站在路上,也不说话,也不害怕,就是一个劲的看着车夫傻笑。
直弄得车夫火冒三丈,他家主子必须要在天亮前赶到下一个镇子,耽误这会功夫,早都行了不少的路,这傻子笑的,感觉自己也好像是被捉弄的傻瓜一般,火气上来,主子的告诫都抛到了脑后,什么不能惹事,什么不能轻易用出武功。
“啪……”一鞭子甩出手,正要攀上马蹄旁边的人。
就在此时,子容一招呼。
旁边的黑衣人向离弦的箭一般,在暗色月光的遮蔽下,眨眼间已到马车旁边。
车夫满眼凶厉,护住马车,拿着鞭子指着面前的黑衣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子容神色不动,眼神一动,最开始过来试探的属下,以提剑上前,不想这车夫武功居然不俗,竟然抵得住三人联手。
不过,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多,不消片刻,车夫以被生擒弄昏。
这么大的动静,马车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子容有点奇怪,善于暗杀与隐藏的王雷亭并没有出现。站在身旁的属下就要去拉车帘。
子容拦住他,面容露出凝重,用眼神示意他下去,马车里分明有人,是及浅及浅的呼吸,若不是他离得近,还听不到,里面有埋伏,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向身旁的属下做好指使,他深吸一口气,“唰”的一下揭开车帘,人已经本能的向后退出一段距离。
待站定时,在看车里,顿时愣住了。
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反绑在车座上,嘴里塞着破布,看起来好似死去一般。
“是一号。”有人上前,拉起车厢里的人,在看到容貌时,声音也铺满了惊讶。
子容又是一惊,一号正是羽队里最出名的暗哨,三年来的任务重来都没有失过手,心里暗叫糟糕,想来定是被那几个人给骗了。
“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下属询问。
子容立起三根指头:“兵分三路。”其余的话已经不必再说,长年的合作达成的默契极高,这是一句话,大家已经明白,广撒网,捕大鱼。
瞬间,黑衣人三三离去,每队三人。子容和前面试探的羽卫留下,他看着昏迷的车夫和半死不活被点了睡穴的一号,吩咐道:“一号送回旧宅……这人就送到城门口,随他去。”
吩咐完之后,子容先行离去,他必须回去向寿王禀告情况,在要求多派人手。
在子容离去之后,剩下的羽卫瞧着昏迷的车夫,手中的剑一动,车夫身首异处,鲜血浸染大地,他自语:子容,你总是心太软。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不好过,寿王将羽卫尽数而出又从素月那里拆借些人来,继续追杀蓝琳他们一行五人。而蓝琳他们也过的不轻松,什么故布疑阵,什么曲线救国,什么弯弯绕绕,虚虚假假,能用的几乎都用掉了,可这后面的尾巴总也不能甩脱,堪堪坠在他们的后面。
这日,已是大逃亡的第三日。
“小二,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不是特别热闹的小酒馆里,进来五个人,一个高大威猛,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瞪得像铜铃,吼起来非常吓人。
一人三角眼,高瘦挺拔,被他盯着就如被蛇给盯住一般,连后背都会冒出冷汗,同行的另外三人虽是男子打扮,可从身材上来说,也知是女子,用冥离遮住容貌,让人无法窥视,只能从妖娆的身段中,想象其人定然不凡。
“砰……”王雷亭重重一拍桌子,操着不流利的中原话吼道:“愣什么,快点送好酒好肉,不然……哼……”
掌柜的这才从怔然间回过神来,浑身大汗,尤其是那双三角眼似有意似无意的瞟过他,让他的腿都快软的站不住。
旁边的小二比较机灵,对着让人感觉阴沉的王雷亭,他反而满脸笑意,说不出的亲切。掌柜的立马在心里给他加薪。小二凑过来打着哈哈:“几位客官,这里请……”他做了个请得动作,将王雷亭他们让到三楼的雅室。
掌柜心里有点别扭,怎么直接送三楼的雅室了,这几个人面生,若是掏不出银子,岂不是亏大了,又埋怨起小二,不该自作主张。
雅阁,静雅的布置,几分飘渺。
王雷亭坐在位子上,阿扎木躺在一边打起酣来,这几日他连续赶车,人太累。小白兔倒是精神抖擞,这看看那摸摸,满眼的好奇,碧波坐在蓝琳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这几日马车颠簸,又日夜劳顿,也吃不好。
原本就有胃疾的蓝琳,自是吃了不少苦头,几乎连苦胆都给吐出来,神色极为萎靡,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碧波知道她心中有事想不开,见她不说,也不便问,便在一旁细心照顾着,也幸好阿扎木将小白兔一起带走,还能用炼制好的药丸保住她一点力气。
“累了,就歇会。”碧波拍拍蓝琳的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王雷亭看了碧波两眼,目光又落在神情委顿的蓝琳身上,为不可查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他看着单膝跪地的暗堂暗哨,也就是刚才引他们进来的小二:“后面的形势如何?”
暗哨回道:“后方共分五队人马,其中三队在小路搜寻,距离较远,剩余的两队,其中有一对在官道疾驰,估计以跑到前面去了,还有一队,今日早上刚刚入城。”
“入城?”王雷亭眉梢一挑,他没有想到这寿王的人一次比一次精了,开始还能瞒的久一点,次数多了,几乎都不起什么作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嘻嘻……___________________
编编通知上架了,喜欢文文的亲亲们,要支持雪雪哦O(∩_∩)O,滚来滚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