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晴站起身来,安慰了两声诺伊尔,也随着陆炳去了,众人纷纷在背后喊让梦雪晴劝劝陆炳,别动了真气,也不知道自家老爷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回来竟然如此大的气性和邪火。陆炳走了两步来到前厅的时候,正巧梦雪晴追上他,门外许洋进屋,一进屋便说:“主公,属下今天去找汤克宽,看到了一个新阵法.......”
“先不忙说这个,我之前让你把那个吐伊调走,调得越远越好,让你扔到齐书海的地盘上,不让他回来。这事儿你给我照办了没有?”陆炳问道。
许洋有些慌张,显然忘了谁才是吐伊,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懦懦问道:“主公,吐伊是谁?”
“吐伊.花花不脱,纪联洪他夫人诺伊尔身边的那条狗。”陆炳骂道,许洋恍然大悟说道:“调走了,调走了。”
“那他现在怎么又回到诺伊尔身边了?”陆炳眉头一皱道:“莫非是齐书海办事不利。”
“老爷听我一句。”梦雪晴突然说话了:“这事儿不关许爷的事儿,也不怪齐书海。若非要怪的话,只能怪我。”
陆炳略有不解的“哦?”了一声。
“几年前,纪联洪大婚后的两个月,诺伊尔突然找到我,说自己想家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搪塞了一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结果她又说身旁连个婢女都没要,以前的侍卫长也被调走了之类的话。我知道她来陆家的时候带的是清一色的男人,便问是不是现在的婢女伺候的不好吗?诺伊尔说好倒是好,只是时间长了只怕家乡话都不会说了,更没什么可聊的。我过问了下她的侍卫长吐伊在哪里,她说她也不知道,我私下调查了一下,在齐书海那里。于是便让齐书海酌情处理此人,看看能不能调回来,在诺伊尔身边护卫,毕竟她是个亡国的公主,有个侍卫也好,起码这点架子还是要有的。”梦雪晴说道。
许洋此时又道:“属下想起来了,当时我只是把此人调走,说让他没事儿少回来,齐书海可能是以为此人得罪了我,便也没多问什么,我就也没多说什么。而我可能想得太多了,免得流言蜚语传什么闲话,故此也没说这是主公交代的。”
“恩,我明白了。这么说齐书海当时应该是忌惮大夫人的身份,这才把人弄回来的?”陆炳猜测道。
梦雪晴摇摇头:“这个齐书海倒真是仗义,虽然在这个家里除了老爷您和他姐姐小蕊,能说住他的也就是我和许爷,但齐书海并不想因为我放弃许爷的交代。当时告诉我说人找不到了,手下杂工较多,需细细排查才行。”
“我当时没多想,却觉得略有古怪,就下令让人调查。下面人调查结果早早送了上来,而我当时忙于公务哪里有空关心这等小事,于是便给耽搁了。再往后诺伊尔又来找我了两次,我都是推脱有事儿,她没怎么说完就回去了。最后纪联洪亲自找到我,给我要吐伊,说非把这个调回来给他女人当侍卫长,把以前的侍卫也全部调回,并加配二十人,还说诺伊尔可是公主之类的。”梦雪晴表情略显无奈的道:“你也知道纪联洪那个脾气,我这才看了看那份情报,上面写着和许爷有关。我只当这是许爷和这个吐伊有所矛盾,时间过了这么久,那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齐书海放到山中砸了四个月的石头,我想也不算驳许爷面子,又给了纪爷一个情面,便做主把人给放了回来。”
陆炳点了点头止了梦雪晴的话,又对许洋说道:“去书房等我一下,咱俩说说阵法的事情,另外我还有事儿对你交代。”
“是,主公,属下先行告退了。”许洋抱拳说道,闪身离去。
待许洋走后,陆炳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发火吗?”
“当然知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吐伊和诺伊尔关系不太正常啊?”梦雪晴说道。
陆炳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事儿俩人就呆在一起,丫鬟都不让进去,傻子也知道其中有事儿了。别的院子里的人可能不知道,我掌管情报,家里的事儿再不知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梦雪晴说道。
“那纪联洪知道吗?”陆炳问道。
梦雪晴摇摇头:“你那杀兄弟要知道了就不是这幅局面了。”
“为啥不告诉他?”陆炳问道,问完就后悔了,自然这种事儿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非得捉奸在床才算证据确凿,否则不成了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吗。再说了,就算是证据确凿事儿是真真的了,也不能讲,讲了就好似所有人都知道一般,别人面子上自然下不来台,到时候不翻脸才怪呢。甭说是梦雪晴,就算是陆炳也不好说,再看现在吐伊乃是诺伊尔的贴身护卫,除了纪联洪,旁人想插手把他调开都难,刚才陆炳调人失败就是个例子。
陆炳叹了口气说道:“不怕别的,就怕......就怕万一真让老纪带了绿帽子,那我罪过可大了,这可是我许给他的亲事。早知道我就不做这个主了,哎,后悔啊。”
“这事儿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梦雪晴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陆文孚,你他娘的给我出来,在哪儿呢!”
陆炳苦笑一声道:“我这傻兄弟来了。”眨眼的功夫纪联洪已经飞身而来,对陆炳怒目而视道:“你他娘的刚才跟我媳妇儿说啥了!”
“我么也没说。”陆炳撇撇嘴道,纪联洪指着陆炳说道:“敢做不敢当的东西,有没有卵蛋。”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陆炳冷冷的说道,纪联洪不怒反笑,伸手勾了勾:“来啊,咱俩好久没动手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陆炳哼了一声,快步就要上前,纪联洪伸手止住说道:“你先等等,不忙着打,我问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在你家住在你家吃之类的话是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了些大实话而已。”陆炳道:“再说了,诺伊尔嫁给你之前,我当着你问的,她是不是陆家的人,她说是,我问她能不能做她的主儿,她也答应了。怎么结了婚,嫁给你了,就要反悔了,我把她人调走都不行了。”
“行,怎么都行,但你起码要给我说一声吧,怎么也要给我个面子。你他妈的咋说话的?啊!说的都是啥屁话,弄得我在我媳妇都抬不起头来,好似我吃你的饭就是你的下人一样。”纪联洪动了真怒。
陆炳勃然大怒,抬脚就踢,纪联洪伸腿去挡,两人用了真气,双腿呼呼作响,碰撞在一起更是一阵轰鸣声。狂风阵阵,险些把梦雪晴给吹倒,陆炳飞身过去护住梦雪晴,纪联洪哼了一声说道:“嫂子在这儿,我就不当着她的面儿揍你了。不和你一样,办事儿没腚眼子。”
“雪晴,进屋,我非要和这货斗一斗。”陆炳嘴上也喊道,纪联洪说道:“你别没完没了,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明天老子就会登州搬家,不对,老子不搬了,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带,老子净身出户。”
陆炳反倒笑了起来说道:“你有种就把这原话诺伊尔说说,看她怎么说。”
“好!”纪联洪转身就走。
梦雪晴说道:“你怎么上来就动手,别再打急了眼。”
“没事儿,兄弟是打不散的。”陆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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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纪联洪就找到了陆炳,很沮丧地瘫在椅子上,陆炳正在看宋史,读史知耻可明事理,他抬眼瞟了纪联洪一眼,依然端着书看着,指了指茶杯说道:“刚泡上的茶叶,我就喝了一口。”
纪联洪也不嫌弃,拿起来喝了一口把茶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发出一阵瓷器碰撞的声音。陆炳骂道:“我这可是他娘的古董,大宋皇帝用的,弄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你怎么了,和丢了魂儿似的。”
“你说我是不是贱,我帮诺伊尔出头找你,回去把我说的话一学,她非但不夸我,还直骂我傻。我问我哪里傻了,她也不回答,就是跟我发脾气。”纪联洪懊恼的把手指插到头发里,不停地交错着,恨不得把满头乌发给揪下来,发髻散落头发凌乱的飘下来,宛如一个疯子一般。
陆炳笑道:“节哀,节哀。”
“你给我说说是为啥,你肯定早就猜到了,不然不会让我回去学话的。”纪联洪突然说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小心我揍你。”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陆炳答非所问道。
纪联洪一拍桌子说:“怎么不生,你早上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我给你赔礼道歉,只是你若是信我,恰你又依然爱着诺伊尔,那就别问怎么回事儿,好好过日子就没错。”陆炳道,正如梦雪晴所说的,有些话没法说出口,只怕说出来甭管是不是这样,兄弟都没得做了。
纪联洪张张嘴吧,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说道:“好吧,你比我聪明,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信你,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咱俩也从没吵过,谁让你是我兄弟呢,谁又让我挚爱这个女人呢。”
“呵呵,”陆炳道:“你呀,真是......”突然陆炳听到门外有人匆匆跑来,纪联洪也同时听到了,两人向着门外看去,片刻后有人叩响房门。陆炳问了声是谁,门外人连忙作答,竟然是魏和,陆炳让他进来后,眉头就微皱了起来。
首先虽然现在才刚过晚饭的点儿,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但魏和前来亲自汇报消息,此事一定不小。其次魏和一脸慌张,面色有些难看,更证明这事儿是坏事儿而非好事儿。于是陆炳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说道:“说吧。”
“回禀主公,小姐早上入宫,到现在还没回来。”魏和说道。
陆炳身子一震说道:“怎么回事儿,吟儿现在还在宫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