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身体中充满了虫卵,一想到我即将变成老贵死前的样子,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林爷,接绳子。”黑子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我舔了舔嘴唇,一巴掌拍在了石柱上,将蛮蛊虫拍死,绿色红色相间的血液流了我一手,绿色的是它的,红色的是自己的,顾不得处理伤口,赶紧伸出手抓住绳子,缠在腰间。
“黑子,我可能爬不动了。”我虚弱的喊道。
“没事,你把绳子绑住,我和朱哥把你拉上来。”黑子喊道。
朱胖子能不能拉绳子我不知道,可既然黑子答应了,那就肯定能做到,我用力一蹬石柱,向“圆盘”边缘荡去,与此同时,绳子传来一股大力,拽着我向上而去。
绳子上面传来的力量越大,腰就被勒的越紧,好像我马上就要成两半了,距离“圆盘”并不高,没用上两分钟,就被黑子和朱胖子给我拽上来了,翻一个身,倒在“圆盘”上,捂着腰不停的咳嗽。
“哼,谁让你不自己爬上来,勒死你活该。”朱胖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浑身酸痛无力,哪还有功夫和他吵嘴?松开嘴,把枪往地上一仍,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忽然间我感到左手一阵酥麻瘙痒的感觉,猛的一下坐了起来,这倒吓了朱胖子一跳,他刷的一下退后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我。
我伸出左手,对黑子说道:“你看。”
黑子一低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朱胖子也是眉头一周,将背后的散弹枪拿了出来,枪口对准了我。
“林爷,你哪里不舒服?”黑子问道。
我晃了晃左手,苦笑道:“还能哪里?手呗。”
黑子手一翻,一枚柳叶镖出现在他手心,我猛的向后挪了两下,同时右手也摸到了地上的手枪,心里扑腾扑腾一阵乱跳,恐怕黑子突然出手。
“林爷你别动,”黑子上前一步,说道:“蛮蛊虫是有毒的,我看看你的手。”
我扫了一眼朱胖子,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湿透了T恤,朱胖子已经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我将信将疑的伸出左手,同时右手也将手枪拿了起来。
黑子蹲在地上,用飞镖在我手心划了一条三四厘米长的口子,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滴答滴答,血液滴在石面上,有股腥臭的气味,我的心立刻揪紧了,手指同样扣在了扳机上,这股液臭气太熟悉了,成涛、小五、谭老三、老贵,不都是这股味道吗?
黑子眉头一皱,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后开始烧烤匕首,过了一会,黑子将匕首扔在了一旁,说道:“奇怪,明明中毒了,血液里怎么会没有虫卵呢?”
“黑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朱胖子在一旁问道,可视线始终都没离开过我。
黑子拍拍手站了起来,说道:“蛮蛊虫是苗疆蛊术的一种载体,本身毒性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体内的虫卵,只有虫卵进入身体内,那才能叫中蛊,而林爷只能算是中毒。”
“这么说我不会变异了。”我搓了搓手,紧张的看着黑子。
看到黑子冲我笑着点点头,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还没等长舒一口气,忽然看到黑子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我身后。
一股冷气窜进了我身体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股实实在在的冷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能让黑子露出这种表情,我身后会有什么东西啊?难道是厉尸?我不禁乱琢磨起来。
与此同时,抓住枪就要回身开枪,突然,黑子大喊一声:“林爷别动,”喊完后,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黄旗,向我脚旁扔了过来,发出两个当当的声响。
“黑子,你在做什么?”朱胖子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
黑子紧紧的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依然看向我的方向,这时我忽然感到体内有一股热力在翻腾,脑袋一阵阵发昏,好像忽然有了一种嗜血的冲动。
“不好,”黑子惊呼一声,一步冲了上来,用手点向了我脑门,我脸色大变,黑子这一手指头,不得在我脑袋上打个眼啊!想侧身躲过去,却忽然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了,之恩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黑子的手*离我越来越近。
啪的一下,黑子的手指正点在我双眉正中间,虽然很痛,但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窟窿。
“朱哥,捡起地上的两个黄旗,分别放在林爷两只脚上。”黑子焦急的说的。
“哦,”朱胖子答应一声,捡起两个黄旗,随意的扔了过来,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在心里又一次问候了他的女性朋友。
黄旗放在脚上之后,脑中果然清爽了点,同时也能动活动了,我刚要起身,黑子再次说道:“别起来,林爷,张老先生没给你留下点可以辟邪的东西吗?”
辟邪?我顿时一愣,我也没有中邪的迹象啊!但还是上腰包中翻了起来,黄旗,小册子,蔽障丸……,忽然间我摸到了一个木制东西,急忙掏出来,一把大红色的桃木小剑,我举着它,对黑子说道:“这个行吗?”
“阴梨木,太好了,”黑子一把躲了过去。
阴梨木?什么是阴梨木?这不是桃木吗?黑子又把我说的一阵发懵。
“啊!”我轻叫一声,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了黑子,趁我不注意,他竟然在我胸口刺了一下,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黑子也没解释,直接用木剑点在了我眉心,一阵触电的感觉,我都能清晰的感到自己颤抖了一下,一股无力感袭来,可脑中也恢复了清明,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一定是有什么脏东西进了我身体里,否则不可能忽然变得这么虚弱,怪不得刚才那股凉气,是那么的奇怪,这时,我才知道后怕。
抬起头,忽然看到,黑子的神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紧张的样子,我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看黑子的表情,恐怕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