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穿透过层层空气,凝聚在“士”字将旗上,良久,一丝浅笑挂在刘晔的嘴边,转头对周仓道:“请将军派人前去报信,言刘晔请安南将军在城下一叙,商议大事。”
“好。”周仓闻言道了一声“好”,转身唤过一名青年士卒,低声吩咐了几声,这才回转身体,谓道:“军师这是何意?”相信刘晔的智商,但却不代表周仓没好奇心。
“略施小计耳?”眼中一阵奇光闪现,刘晔卖关道。
没想到刘晔居然如此干脆,“额。”干笑一声,为了避免尴尬,周仓眼神直刺前方,神色严肃。
而城池的一角,女墙边上,几个士卒围在一起。
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士卒手上握着一支青龙旗,正微微发抖的呆在一个蛮大的竹筐里,而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家伙正以怜悯的眼神看着这颗可怜的孩子,同情道:“放心把,这次估计会有八成的几率会活着回来,只要活着回来,将军定不会亏待的。”
“小石放心,只要活着回来,将军一定会给赏钱,到时就可以取你日思夜想的小媳妇了,成家立业不在话下。”一个颇有威严,看起来是几人最高长官的家伙安慰道。
“伍长,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宁愿站在城头上砍杀叛军,也不想被人莫名其妙就当作白菜一样砍啊。”袍泽的安慰反而适得其反,这小石好像是个软骨头,哭道。
“平常杀起人来不是很勇猛吗?怎么现在成软骨头了?好了,好了,该出发了。”伍长一声令下,几个人合力把篮筐抬下城头,“嘿咻..嘿咻”的叫着,麻神传达着刘晔的命令缓缓的降下城头。
“杀敌那是能升职的,传达命令是白白送命。”咕噜一声,这小石非常的不满。
也不知道是谁弄的规矩,反正就是人形鸽子,这种类似的任务是要抽签决定的,周仓的亲兵中,按照官职一层层的下去,可怜这名倒霉的士卒想娘们想疯了,才决定参军立功的,以赚取老婆本,现在已经一脚踏进地府了。
人言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也。
“碰。”轻微的撞击声,竹框与地面发生了短暂的亲密接触,小石一路游过护城河,举着青龙旗,杀到士燮大营,堪称勇猛。
中军大帐内,士燮盯着眼前低头看脚,看起来非常恐惧的小石,面色变换不定,最终平静下来,言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小石抱拳道:“小人告退,小人告退。”连滚带爬的逃离这个杀气充盈的地方。
“主公,其中会不会有诈?”身为长史,也是手下难道的人才,程秉忧虑道。
“既然刘晔言有大事相约,要是本将不去,岂不是为天下人笑话,况且我等现在处境不妙,交州也危险,看能不能探出点刘晔的口风,抽身而退。”双手负于后,起身在大帐内来回走动,面上布满憔悴之色,还哪有当初兵法江东的豪气。
“可恨曹阿瞒无信无义,枉费主公还答应此人帮助扰吕布于后,小人,小人也。”身为正统的文士,程秉开口闭口就这么几句骂人的话,也间接证明古代人是如何的纯洁。
“诸侯相伐,何来信义之说?此处北伐是指望曹操拖住吕布大军,奈何袁绍死的太早啊,对于曹操来说河北比之江东重要百倍,中原四面环敌,非根本之地。”士燮看的比较开,知道赌局之上,自己的赌注下的太早了,此战危矣。
“长史再次督军,本将前去会会刘晔这位汉室宗亲。”断喝一声,士燮直直的往营外而去,这一刻才有了点将军的样子,而非文人书生。
大营与建业大约有四五百米,带着一名骑兵,士燮策马往当中而去。
城头之上,刘晔哈哈一笑,道:“世人言士燮有权谋却乏用略,却是看低此人了。”
“马匹已经准备好了。”顿了顿,周仓担忧道:“军师单人独骑,是否有却考虑?”
“腰中佩剑也不非装样子。”抚了抚腰间佩剑,刘晔笑着起步转往城下,那里正由一匹上好战马等着他。
“吱..吱..吱。”的声响缓缓的丝磨着刘晔的耳膜,直到一声砰然巨响,紧闭了无数天的城门亦被缓缓的打开。
“士燮啊,士燮,要是你能安静的呆在交州,可能你这安南将军也能做个几年,奈何。”仰天呼了口气,刘晔脚上用力,轻喝一声:“驾。”
烈日当空,强大的太阳毫无顾忌的散发着他的威力,土地上不断冒出微微的轻烟,一眼看去,似乎空气正在渐渐的扭曲。
但对于士燮而言这只是小意思,远在南面的交州比之建业可是热了不止一个档次,他都习惯过来了。
但远方渐渐接近的风姿,却另他有些惊讶,面色清秀,嘴角一丝浅笑不停,眼中奇光闪现,一身普通文士袍,在此时却更显独特。
传闻吕布依仗的两个军师,陈宫不必说了,成名早矣,另一人才华横溢,有王佐之才,年不过二十余,虽为汉室宗亲,却甘愿为吕布效命,堪称笑柄。
现在看来这传闻不仅没错,而且看此人神态,敢单人独骑前来约谈“大事”,应当不是欺世盗名之徒,这让士燮心里见礼起来的刘晔形象支离破碎,在他想来,刘晔应当是三四十岁,是吕布收刮的一个汉室中怕死之徒,以框天下而已。
“大将军帐下军师祭酒刘晔,见过安南士将军。”直到一句不卑不亢的话语响起,士燮这才反映过来,举拳笑道:“刘先生如此年轻就司军师之职,真是后生可谓。”顿了顿,士燮继而抬头疑惑道:“先生为何约本将在此相见。”
“将军见笑了,只是大将军看得起,才以晔弱冠之年许以大事,晔自然全力报效之。”客套了一下,始终挂在的浅笑也被摸去,刘晔肃然道:“将军可知道大祸临头?”抱拳向天,刘晔再道:“我大将军发兵三万沿途手山越民十五万,兵马数万,兵已进交州?”
“先生所言,本将岂有不知之理。”摇头叹了口气,士燮谨慎道:“可还有退路?”说完,紧紧的盯着刘晔。
“有,将军只要迁族于建业,大将军必待将军为上宾,许以吴侯之爵,世袭罔替。”此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刘晔满口胡言,不过,士燮真要是下马而降,估计一个吴侯的爵位吕布定然爽快。
面色一变,但士燮却忍住心中翻腾的怒火,平声道:“本将愿臣服于大将军,带军会交州,立誓永不出岭南。”
“如此形势,将强攻建业已没半点胜算,回军交州更是断无可能,已然进退失据,如下马与晔入建业往见天子,将军自还是大汉功臣,不然建严大将军兵进交趾,士家必然族灭。”刘晔毫不客气,冷然道。
士燮就像是一尊青铜雕塑,面青如铁,盯着刘晔良久,才缓缓的吸了口气,冷声道:“难道先生越本将于此,只为羞辱于本将?”
“然也。”点了点头,刘晔敢作敢为,承认是自己戏耍了士燮。
“哼。”旁边那名骑兵手握刀柄,只要士燮一声令下,就取刘晔首级。
心中那一丝退路被刘晔的话给斩断,剩下的唯有战耳,士可杀,不可辱。没想到我士燮抱着这一丝退路,居然傻乎乎的自取其辱。
但士燮却自命为正统的士族,虽看不起刘晔这幅鼻孔翘天的傲气,却也好仗着自己多一人,而在“约谈”的时候,一刀把他劈成两半。
“此后建业无宁日也。”留下这一句话,士燮带着满身的愤恨而去,刘晔也相信接下来的攻城战将更加的惨烈,但又如何?士家,注定是要亡的。
“将军身为汉臣,却兵进帝都,罪祸滔天,今形势堪忧却不思后路,实不为智。我笑交州之人皆无智也。”刘晔放声高呼。
还没走远的士燮顿了顿,身体颤抖的厉害,身旁的那名骑士的刀都出了一半,但修养极好的士燮却还是忍住了滔天的怒火,策马回大营,誓以血清晰今日之耻,后路以无,倒不如背水一战,攻陷建业,挟吕布妻子,逼其退兵。
见士燮快马离去,刘晔这次呵然一笑,要是士燮真的下狠心夹着尾巴逃跑,估计还能带着几万残兵返回交州,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