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贺兰子琪的请求,惠珠师太并没及时表态,她凝神闭目,手指轻轻捻动着佛珠,因为她的不语,屋子内显的异常宁静。
贺兰子琪和齐逸凡彼此对望一眼,恭敬的等待着惠珠师太的开示。
良久,惠珠师太睁开眼睛,语速平稳:“没有证据虽然不好查,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兰子琪双眼放光,喜道:“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的住师父,师父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惠珠师太的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也只有对着贺兰子琪,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只要做过,就算销毁证据,也或多或少的会留下蛛丝马迹。”他抬起头道:“子琪,你应该知道,存放过蛊药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种特殊的味道,所以,可以通过这味道来确定是谁藏的蛊药。”
贺兰子琪有些困惑:“这个我也想过,可是,难就难在这里,蛊药虽然有味道,但味道并不浓啊!把它放在屋子里,我们根本就闻不出来,更何况,只是曾经放过,味道怕早就散光了。”
见惠珠师太要喝水,贺兰子琪赶紧双手把茶奉上。
喝过茶后,惠珠师太不紧不慢的说:“你还记得你师叔养的那只宠物吗?”
“记得,是那只财迷猴吧?”贺兰子琪一想到那只披着金色光亮长毛,活泼可爱的小猴子,就忍不住想笑。
因为那个小猴子特别有趣,最大的爱好就是偷东西,而且全偷值钱的东西,什么女人的金银头钗,珠宝饰品,名贵宝石,翡翠镯子,小件玉器等等。它把东西偷回来,然后还会分类藏在各个地方,因此,贺兰子琪就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做财迷猴。
惠珠师太轻声说:“它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它是空肖山的灵猴,极为聪明,通人性,对毒物极其敏感,而且嗅觉也灵,我们闻不到蛊药的味道,但对于灵猴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真的吗?那太好了!”原本贺兰子琪还在为无法证明大姨娘下药的事情烦恼,如今听到这一消息,顿时鼓舞人心,不过,也就一瞬间,她又敛起笑容。
惠珠师太盯着她:“你怎么了?”
贺兰子琪塌下肩膀:“有人害死了逸凡的亲生母亲,对于凶手,我们虽然有了一点眉目,便是,我们却无法证明是那个人下了的蛊,如今虽然知道师叔的那个财迷猴可以帮助我们,但我知道,那个财迷猴可是师叔的挚爱,平日宠得跟孩子似的,一会儿看不着就想的慌……”
惠珠师太接道:“所以你想跟他借猴子,可是,你又怕他不借你!”
“嗯”毕竟在一起待了十多年,还是师父最了解她,贺兰子琪不住的点着头,然后又殷勤的给惠珠师太的杯子里倒满了茶水,一副乖乖的模样:“师父,从小到大,就是你最心疼我了,如今弟子遇到难题了,师父不会坐视不理吧?要不,师父帮我和师叔说说,把财迷猴借我两天,等事情办好后,一定完璧归赵。我相信师父出马,师叔一定会给面子的。”
惠珠师太望着贺兰子琪那殷切期盼的眼神,虽然知道此事有难度,但还是愿意帮徒弟一把:“好吧!我尽力而为。不过你师叔在大报恩寺,虽然离这里不算太远,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三天,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
许久以来的难题,终于在师父这里迎刃而解,贺兰子琪甭提多高兴了,中午在明月庵吃过饭后,辞别师父,她和齐逸凡坐上马车,回了侯府。
……
齐逸凡与贺兰子琪因无故夜不归府,次日还回来的这么晚,结果刚一进门,便被老夫人叫到荣雅居训了一顿。
两个人也不生气,老夫人说什么就应什么。
老夫人见他们认错态度较好,也没罚他们,说了一顿后,就放他们走了。
出了荣雅居,两个人往水仙阁走,路上,远远的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手里执着酒壶,脚下如踩浮云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一边叫着,让他少喝点,一边在旁边护持着,怕男子摔了。
当那个走到近前,贺兰子琪才看出来,那正是六少爷齐颜辰。
“六弟,你怎么喝成这样?”齐逸凡上前,将喝多了的齐颜辰扶住。
齐颜辰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见面前站着的是齐逸凡与贺兰子琪,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他表面虽然在笑,可那却是苦笑,他看了贺兰子琪一眼,无法掩饰眼神中的痛苦之色,只好艰难的将目光拨回:“原来是四哥和四嫂啊!放心,我没事……”
原来那日二少爷状告贺兰子琪有外遇时,齐颜辰半不在家,所以华铮就是齐逸凡的事,他并不知道,后来他回府后,在下人们的口中,听到了这么爆炸性的新闻,顿时倍受打击。
若说以前,他可以明正言顺的追求贺兰子琪,那是因为,贺兰子琪与齐逸凡的婚姻是假的,他们两个并不相爱。
但是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的令人难以捉摸。先前还是冤家对头的两个人,转瞬间身份一变,成了情投意合的情侣,彻底阻断了齐颜辰心底的念想,事情忽然变成这个样子,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晨他又得到一个消息,老夫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已经和侯爷一起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如果说,贺兰子琪的事成了他心里的一道伤,那么老夫人私自给他订亲,就等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所以,他才会借酒浇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齐颜辰一抬胳膊,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往前抢了几步,正好离贺兰子琪较近,贺兰子琪忙伸手将他扶住,劝道:“六弟,喝酒伤身,你还是不要喝了。”
齐颜辰醉眼朦胧,也是因为喝多了,借着酒劲道:“伤身算什么?你知道伤心的滋味吗?”
贺兰子琪心头一跳,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议,当着那些人,她顿觉脸上发烧,无言以对。
齐逸凡有些不快,上前道:“六弟,你喝多了吧!怎么跟你四嫂说话呢?”
齐颜辰叹了一口气,举起酒壶又开始“咕嘟咕嘟”的喝酒。
“六弟”齐逸凡看不下去了,伸手将酒壶夺了下来。
这时,齐颜辰仿佛清醒了,他抬头直视着齐逸凡:“四哥,你有好命,能娶到四嫂这么好的女人,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我恭喜你们!”
齐逸凡的神情不悲不喜,淡淡的说:“你也会找到你的真爱。”
齐颜辰苦笑着捶了捶他的胸膛:“不可能了,我没你那么好命!”然后从齐逸凡的手中夺过酒壶,大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哈哈哈……”说罢,扬长而去。
齐逸凡看了贺兰子琪一眼,见她局促,轻声说道:“六弟喝多了,你别跟他计较。”
“不会。”
贺兰子琪低下头,齐逸凡又不傻,透过齐颜辰的言行,肯定会看出什么,不过既然他不多问自己,那就说明他对自己还是信任的,贺兰子琪从心眼里感激不已。
“我们回去吧!”齐逸凡拉住她的手,再不多话,只是默默的往回走着。
其实,贺兰子琪能够理解齐颜辰的痛苦,但此时的她却又无可奈何,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或许,时间是治愈心灵创伤的一剂良药,她只希望齐颜辰能够快点从痛苦中走出来,她不希望看到他难过。
回到水仙阁,齐逸凡去书房处理事情,贺兰子琪在吴妈的口中得知,老夫人给齐颜辰定亲的事情,对方名叫清露,身系名门,父亲是吏部尚书,更是当朝太后的外甥女,据说长的可俊俏了,而且女红也是数一数二,绝对是理想的结婚对像。
侯爷和清露的父亲原是同窗,前些日子,侯爷上京找清露的父亲办点事,结果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天了儿女的婚姻大事上。
因为清露的父亲曾经看到过齐颜辰,见他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当时就很喜欢。此次,听说齐颜辰还没娶妻,便叫自己的小女儿前来倒茶,并透露小女儿还没嫁出去,侯爷见清露知书达理,相貌秀美,于是,提议做亲家,两人一拍即合,就把儿女的事情给定下了。
清家祖籍就是盐城的,听说吏部尚书带着清露回来祭祖了,好像明天会来府上做客,顺便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女方家条件优越,背后又有太后这颗大树,算是一门顶好的亲事。只不过,见齐颜辰今天这个样子,估计他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
贺兰子琪有心去劝劝齐颜辰,可是想了又想,此刻保持距离是最好的,还是别去刺激他了,如果他们有夫妻缘的话,怎么着都会在一起的,如果没缘,就是硬拉,也未必会在一起,所以,一切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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