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纽卡顿心下全明白了,汤姆的用心在于劝进,要他趁机而起,搏取大利,然后,各取所需,总统再进摘联合国主席的桂冠,与超级大美女走进婚礼殿堂。而总统的警察厅长,就可亦步亦趋,重演穆玛德琳与旁波宁的喜剧。
说心里话,纽卡顿把这些早就想过了,而且想了无数次,可不可以做呢?这样做,毕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呀。当然,政治家们可以举重若轻,当断则断,而决不可以举轻若重,当断不断,最后,反受其乱。然而,一切的一切,并不完全由自己的心愿和意志而进行和发展,传统人嘛,千万年来,都讲究一个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人可知,天可知么?
纽一时失神,沉默了。
汤见他沉思,不说了,改问是否现在动身。纽一个颤动,缓过神来,果断的说:“马上出发!”
汤起身敬礼,说声“是!”转身就向外走,忽然想起,回过头来,轻声说:“总统请放心,马克和克萝蒂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纽卡顿没答腔,而是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汤姆刚出去了,弗洛姆便从另一侧门进来了,将一份讲话稿交给纽,审慎的说:“请总统审定!”
纽卡顿只是扫了一眼,就揣进了大衣口袋,他从来不喜欢别人捉笔代刀,而喜欢自己动手,字斟句酌,到贝多尼街如何演讲,温情脉脉姆给他准备了一个稿子,还是他和马克克萝蒂三人的智慧结晶,他压根看不上,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碎纸机里,现弗洛姆又拿来一个稿子,仅从字数上看,满张纸,最低有五百字之多,不用说,不符合他简捷明子,言简意阂的演讲习惯和风格,心下已经废弃了,决意就用自己的腹稿讲,朝弗一挥手,说:“星夜兼程,出发!”
“遵命!”弗洛姆清脆地说不定期,再靠近一点,小心翼翼的说:“总统,还有件事,也重要,需要你明确。你的讲话时间如何把握呢?”
纽边穿大衣边说:“科委意见呢?”
“我们认为需要与A国形成某种微妙的参照关系。”
“好聪明!这正是我的意思。”纽思忖着说。“盯着A国,林士卓啥时候讲话,我就啥时候讲。不前也不后。前了,人家会说我们抢彩头。后了,人家又会议论我们闹情绪,故意当老牛拦破车。不前不后,显示我们稳当持重,不想当出头鸟,也不甘心做尾巴。”
“如果A国首脑不发表什么讲话呢?”
“这通常不大可能。万一是的话,我们也闭口不言就是了。走吧!”
万和号太空站时间晌午13时正。正是B国麻星汀时间午夜13时正。
纽卡顿在汤姆厅长和弗洛姆会长的陪同下,走进了贝多尼街。
刚走几步,汤姆就左顾右盼起来,他想马上见到马克和克萝蒂,今天深夜的行动非同小可啊,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绝对安全,绝对不能出现一年前出现过的令全世界人民都心惊胆战至今还谈虎色变的特大假新闻事件和抓胸事件,更不能出现类似约克逊父子所遭遇的交通事故。
马克和克萝蒂一左一右,从他的身后闪出来了,竟然都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像麻袋片一样的大衣,看不出身上有什么武器。汤姆不由哑然失笑,嗔怪道:“你们真能打扮啦,把我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叫化子卖报呢。”
“厅长,你这是又一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马克风趣的说。“请放心,天衣无缝,固若金汤。”
克萝蒂说:“一点不假。厅长,你只管专心致志陪同,千万别分心。”
汤姆点点头,叫他们走了。
纽卡顿喜欢和老百姓在一起,但他从来不愿使群众们受打扰,通常都是微服出巡,很少事先通知,一切顺其自然。
今天晚上,他的心情非常沉重,所以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四季春大衣,叫汤弗二人也穿了灰褐色的大衣,随他东瞅西望,观看贝多尼街的兴旺景象。
这条街,经过了抓胸事件和假新闻事件,并没有悄然消沉,减去颜色,反而引起地球人民的偏爱,更多更大地倾心打造,投资建设,变得更加美妙,活像一位大美女,花枝招展,里里外外焕发着青春的气息和蓬蓬勃勃的姿态。
纽汤弗三人混在人群中,走到了灰泥鳅、憨憨蛋和尖嘴猫卖报的那个报摊前,汤姆轻轻告诉纽,报摊是新设的,比先前的大了,报童也全换了,憨憨蛋他们三个已经找到工作,都远走高飞了。
“好啊!”纽高兴的说。“我们就是要让人民都有工作,都远走高飞。”
弗马上附和,显然有奉承之意:“让B国人民都飞到蓝星球去,还要飞到花星球去。”
汤姆在心里骂道:“尽他妈的溜须拍马,飞到蓝星球,找死啊?花星球?你有那个花气球吗?没有哦!地球人的黄色气球只能在地球人面前飞腾,不敢去花星球的。”
纽却夸弗有远大理想,转身走进了新世纪时装大全商场。喝哦喝,哦喝喝!商场好大呀!满目琳琅,眼花缭乱。纽瞅着一处人头攒动的地方走过去,被汤叫住了,说他发现福特和道格叶新在那儿,不能去,免得被他们发现了,引起围观,耽误了大事。纽不信,汤就掏出袖珍高倍望远镜让他自己看。纽生气地说:“不看啦,相信你不敢欺瞒本总统。唉,当总统真不随便。到别处去喽。”
弗洛姆一时忘乎所以,也许是心血来潮吧,冒冒失失的说:“可是很多很多的人都梦寐以求这个不随便呢。”
纽笑道:“这也算是一种围城心态吧,进去的想出来,出来的还想进去,进进出出,毕竟是一种生活,多少好坏总有些收获,比不进不出好了许多嘛。”
三人又走进了一家运动衣商店。纽卡顿径自走到暗红色运动衣柜台,悄声对汤弗二人说:“基因汉喜欢穿暗红色运动衣。”
弗又凑趣道:“总统你是不是有预感,今天会与基因帅哥不期而遇,他的暗红色运动衣与你的黑色大衣形成鲜明对照,却也没有啥不协调。”
这一说,纽卡顿一下变了脸色,长叹一声说:“异想天开喽!基因帅哥可怜啦!”
总统的意思很清楚,基因汉帅哥早已被雪魔吞噬了,绝对不可能再来贝多尼街了,B国人民再也不能梦想第一个基因人会加入B国国藉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也是大实话,巡视贝多尼街,就是在做基因帅哥再也回不来了的准备工作。
汤姆用胳膊肘儿捅一下弗洛姆,咬住他的耳根说:“看你,让总统伤心啦!”
“不会的!”弗有些自负的说。“老天作美,扫掉了一个情场劲敌,举手加额还来不用呢,岂有伤心之理?”
汤姆哼哼两声,讥讽地说:“你呀,也是科学呆子,基因简直弱弱的嘛。咱们总统渴望马上拥有基因人再造技术啊!基因帅哥死掉了的话,五道锁没有人打的开,谁来推进基因人事业吗?”
弗不由愕然,停步不前。汤一抬头,发现纽竟然甩开了他们,钻进了一家鞋店,不无惊慌的叫一声:“快追!”
追进鞋店,陪着纽漫无边际的转了一圈,又走出来,纽不耐烦了,说这样逛商店,他很伤脑筋,能否换个方式,最好是分散主义。汤弗二人哪敢应从,说怎么也要陪同到底。纽仍然坚持,汤姆不得已,拿出警卫纪律来压他,方才济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