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一场暖,大雨下了大半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停止。
被憋够呛的两人出了山洞,杨喜因为有些闹心,一个劲儿唱歌,罗通现在耳朵嗡嗡响,总算可以出来了。
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太阳暖洋洋的照着,山林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在洞口周围转了一圈,有些地方有些泥泞,罗通看了看天道:“明天走吧,今天也走不出去多远,不如养精蓄锐明天早点儿出发。”
杨喜表示同意,不过她可没闲着,四处草丛树窠里寻找有没有刚刚冒头的蘑菇,倒还真给她找到一些,下午又跑去河边弄了几条鱼,她也有些吃腻味山鸡了,换个口味吧。
第二天两人天不亮就起来吃东西打点行装开路了。
罗通的伤恢复的很快,都已经结痂,就是还有些痒痒,山鸡药膳十全大补丸吃着,元气也恢复了十之八九,基本上现在罗通是行军主力了。
杨喜除了自己的装零碎和碗筷的小包,东西都在罗通身上,也不用关注伤员,浑身轻松上蹿下跳哼哼唧唧就当出来野游了。
用了五天时间,两人终于离开湖岸区域,下来的路,就是纯山区了,这是他们在湖岸区域住的最后一晚,幸运的是,找到了无主的山洞,杨喜带着一串在前进途中收集到的葫芦,和罗通两人去湖边洗漱并灌水。
打水这种零碎活计,非杨喜莫属,不是杨喜愿意干,而是罗通一到湖边就跟杨喜拉开点儿距离,转过一大块巨石,脱了衣物,忍着湖水的冰冷,开始洗澡。
杨喜一边给葫芦们灌水,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一下子明白罗大官人干什么了,当下大喊:“六哥,你当心着凉啊,不然山洞烧水擦身好了。哦,当心看着湖水,别被里面忽然窜出来的怪物什么咬了啊,有危险吱一声儿,我随叫随到!”不叫其实也可以到的,杨喜脑子里转悠着要不要去偷看,想到罗大官人现在伤好了还是很厉害的,算了,除了关键的一点儿,基本上都看过了,虽然不是活的,反正是原版就是了。
罗通......
杨喜伸手进湖水里试了试,真凉,那厮也不怕冷,伤一好了就生龙活虎了,还是原来的病猫好,比较听话。
两人都很迅速,杨喜给这二十几个葫芦灌满了水,罗通也洗完了澡,头发居然也洗了,长长的黑发滴着水,把杨喜看的浑身发冷,她是坚决不要在这种冷水里洗澡,洗脸也不行。
吃完了晚饭,杨喜自己烧了水,拧了布巾把罗大官人打发出洞她自己擦身,能坚持五六日已经是极限了,第一天游水那是无可奈何,但是也相当于洗澡了,现在终于看见了曙光,卫生问题终于提上了日程。
而此去如果遇到人或者人家的话,还是干净点儿的好,到时候再换一身衣服,打扮一下,两人就算是正式脱贫了。
收拾了卫生,两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晚上睡干草堆上也觉得舒服多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早的就起来吃东西然后出发。
因为担心路上缺水,新灌的一批水葫芦,大部分都挂在罗通身上,原本装山鸡的大包没了,两天前就发现,森林里根本不缺吃的,想吃哪个打哪个,只要你有本事,而带熟食时间长了反而容易变质。
但是石锅还是要背着的,杨喜没事儿做了个木头锅盖,把碗筷都放锅里,盖上盖子,用包袱皮包好,归罗通负责。
杨喜身上也背了两个小葫芦,不是为了给罗通减轻重量,而是为了方便喝水,这一路上杨喜很怕自己见了三个婆婆以后看起来不水灵了,时常补充补充水分。
老仙子可是很讲究形象的,看见自己在外面混的不好干巴巴的,一怒之下拳打脚踢之,再不让出去怕给她老人家丢人现眼就坏了。
杨喜和罗通翻山越岭,背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又前进了三天,总算......看见一座山脚下有那么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了,更重要的是,小村落有条小路通向山口处。
人烟啊人烟,杨喜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吃个馒头或者一碗米饭,她已经不见粮食好多天。
两人加快了速度,快步往山下走去,杨喜一边走一边从背囊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总算找到消费的地方了,吃几个馍来两碗米饭,然后换套衣裳,当然前提是还能洗个热水澡,生活啊,如此幸福美妙!
“六哥快点儿,正好能赶上晚饭嘿嘿......”
杨喜攥着银子跑在前面催促被她落下几步的罗通,心情之雀跃,简直快变成一只破烂的蝴蝶飞下山去了。
两人衣服这些日子都被树枝灌木的划破了,一条条比乞丐还不如,若果不是两人都是姿色不俗肤色白皙还算干净,真就是没法看了,过街人人喊打那都是轻的。
罗通没有杨喜那么兴奋,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仔细看了看山脚下的村落,有间房子倒也冒出了缕缕炊烟,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具体的又说不上来,所以也没吭声儿。
两人之间说话比较多的是杨喜,或者说说话相当多,一看罗通微皱着眉头,杨喜放慢了脚步:“怎么了六哥,有情况?”难道山下的村落是妖精变的?
罗通仍旧皱着眉头:“没事......你看这村子怎么样?”
杨喜扭头看了一眼:“挺好啊,有人在做饭,我们正好去吃吧。哦,对了六哥,你把那石锅扔了吧,没用了,还怪沉重的,我觉得你最近轻功应该大涨了。”
罗通已经习惯杨喜这种跳跃性转移话题的习惯了,不过他还真没觉得石锅如何沉重,也就没有扔掉,但是也没说什么。
抛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两人很快到了山脚下,有志一同直奔村子中间做饭的那间大房子插了过去。
小村子不大,房子也是简易的木屋或者泥草房,房子之间的距离很窄,几乎就是夹道,没有那种惯常的房前屋后的小院子菜园子之类的空地,也没有小孩老人或者土狗,这种山村常见的景物。
杨喜感觉到不对了,她和罗通对乡村生活都不太熟悉,所以刚开始没有意识到,但是走在直奔大房子的夹道上,这种缺少生气的氛围,就凸显了出来,任谁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两人刚路过一排屋子,再过两排屋子就到了那有炊烟的大房子了,忽然从身前身后的破屋子里冲出来十几个服色各异的男人,大喝道:“站住,做什么的?”“哪里来的要饭花子,站住!”
两人停步转头看了看四周,忽然发现这些人有些眼熟,不是模样儿,而是衣着气质......
里面显然也有人认出来他们两个了,其中一个矮胖子猛然睁大了眼睛哆嗦着手指指着罗通的俊脸:“他他他他是那个杀神......”
哧溜,别人没反应呢,矮胖子已经落荒而逃。
众人愣了一下,再看罗通,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时候无论认出来的还是没认出来的,甚至没看见过罗通的,发一声喊,都随着矮胖子四散奔逃,一个个跟野兔似的,飞快钻进山林里,不见了。
杨喜嘴张的老大,瞪着眼睛看着罗通:“他们是被你吓跑的吧,我长的没这么难看!”杨喜也大约知道这帮人是谁了,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和鞑子一起打他们的山贼集团一个小分队?
罗通倒是没在意,这几个小毛贼还真看不在眼里,看人都跑了,迈步继续往冒烟的大房子走,坚定不移的去吃饭。
杨喜忙合上嘴跟上,两人很快来到大房子门口,这房子其实也是个泥草房,但是相对大一点儿,里面似乎有热气滚滚,有些破烂的木门开着,罗通也不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杨喜想了想,没进去,她还是在外面戒备一下好,万一里面有什么圈套涅。
噗通噗通噗通......
结果杨喜刚刚在门口靠好,接二连三飞出来三个人,被仍做一团掉落尘埃,哎呦之声不绝于耳。
杨喜不用看也知道十有八九是里面干活的了,大乐,对着刚刚哼哼呀呀爬起来的三个人一呲牙,双手成爪子模样向前一伸,还没怎么醒过神儿来的三人一惊,忽然当先的一人被杨喜飞起一脚踢起的一小块石头打破了脑壳鲜血直流,立刻疼的大叫一声捂着脑袋带着三人也跑了。
刚刚做了恶人的杨喜掐腰大笑:“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落井下石狐假虎威就是好玩儿啊哈哈哈......”
“你再玩儿一会儿,饭我就吃光了。”罗通都不忍心往外看,听声音都知道要饭花子张狂成什么样儿了,实在忍不住出言打击她一下。
杨喜一听马上从茶壶状恢复奔跑姿势,一溜烟儿跑进房内:“来啦来啦,有什么好吃的,给我留......”
不用喊了,杨喜一眼看见灶台上一个大笸箩里面堆积如山的白胖馒头,先冲过去一手抓了一个,很想再塞嘴里一个,可惜嘴太小,只咬了右手上的馒头一口,恩......真好吃......
扭头找罗大官人,只见罗通正端坐在一张木桌子前面,即便穿着乞丐装,还是很有贵公子的范儿的,优雅地端着一个粗陶的大海碗吃米饭,菜么,面前一碟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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