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花镂空的屏风背后,透着光看过去,那人就斜斜懒散地靠在锦被上,薄薄的衫子略敞开着,她似玩弄一般,细嫩的手指轻轻在胸前的领口上一挑,若不是他自知,必定会以为她是有心在挑逗。
但他当时,只是不顾一切地想直闯进去,才能有机会看到这一幕旖旎春光。却也只是那么一眼,便转不开目光,对这些本没什么兴趣,却只是因为她这么不经意的动作,那懒散的笑,无心的言语,而弄得自己砰然心跳不已。
她脸上一抹笑,那是略带戏谑跟以为他不会入内的笃定,却不知,他往往超出她的估计。
要怎么待她?还没有想清楚,那好吧,在想清楚之前,就让一切顺其自然,顺自己的意思而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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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细微两声,在窗扇上响起。
小楼被刺客惊得睡不着,奉珠明盏商量了一番,重新安排了宫女在她床前侍夜,小楼不放心,又命人将隔壁房间的雪玉熊给牵了来,栓在床前不远的柱子上,自己却埋头在被子内,蜷缩的像是一头鸵鸟。
还没有来得及睡着,耳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是风吹动窗扇的声响,小楼在被子里探了探头,见无有动静,床前的宫女也静静站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用害怕,更何况,刺客刚被打跑,院落里的戒备多了有五六倍不止,几乎到处都是侍卫在巡逻,还有还有,门外的隔壁间,她特意安排了周简在那边睡,起初还有些顾忌,如今,谁敢说她只言片语试试看,立刻打为刺客同党!
小楼松了口气,又拉起被子遮住了头脸,耳畔却又听到熟悉的两声窗扇响动,她眼珠一转,迟疑地又自被子内探头出来,乌溜溜的眼睛向着床帐上看,床外面,雪玉熊睡得沉沉,“呜?”地叫了一声,如梦话。小楼的心噗啦乱跳,眼珠一转,却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睡了吗?”
是他?不可置信,手一抖,已经将被子从面上拉下来,小楼霍地起身,转头掀开帘子看出去。
窗口边上,某道修长的影子就那么坐在那里,一身玄衣依旧,那双眸子,那么的亮,看透烟火色望向这边。
小楼目瞪口呆,看着此人悠闲的样子,又才想起来,急忙看向左右,却见伺候自己的那两个宫女,依旧是直直地站着,却仿佛失去了知觉,眼睛直直看向前方,目光空洞,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那人嚣张的言谈举止。
“你……”小楼刚要高声,忽地想到什么,急忙回手捂住嘴,才看向那个人,只见他身子一动,已经悄无声息地自窗台上落地,脚步点地,猫一样无声无息,向着小楼的床边而来。
“御……哼,你想干什么!”本是要叫出他名字来的,忽然想起正是非常时刻,于是使劲压低了声音。小楼仇视地盯着这逼近的人,愤愤地说。
御风望着她警惕又愤怒的样子,却能看破这些,看出她眼底那警醒底下的一丝欣喜,微微一笑,说道:“我来看看你,听说你遇刺啦,怎么,有事没有?”他声音竟如此的温存,这才几日不见而已,不是说都不来了吗,为什么还死皮赖脸的又出现了,可恶的,出尔反尔的男人!
小楼心头软软的,滋味难言,心底高兴的很,表面却仍旧狠狠地瞪着他,说道:“谁用你管,你不是说不要再跟我见面了吗?”
御风走到她的床边上,望着她自床帘中间探头出来,两只眼睛猫一样闪闪发光,乌溜溜看着自己,像极了柔弱却故作强大的小动物,自来熟一般地将床帘一掀,坐在床边上,小楼见他如此大胆,吓得松开握着床帘的手,向后缩去。
御风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小手绵软幼嫩,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小猫爪子一样,全是肉垫,没有锋利的爪,御风轻轻一揉,大手有些冷冷的,害得小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使劲一挣,没有挣脱,他总是这么大力气,而且叫人永远无法反抗。
“小可怜。”他幽幽地叹息,眼中带着一抹奇怪的寂寞。
小楼听的明白,伸出脚来死命踢上他在床边的大腿,不敢大声,拼命地又压低声音吼着:“你说谁可怜,你想找死是不是?只要我愿意,我……”
“你就可以叫出声来,是不是?”御风却丝毫不吃惊,微笑说道,“然后有大批侍卫进来,反正刺客还没有捉到,正好当我是刺客,捉了交差,也没有人会来烦你了,对不对?”
小楼呆呆地看着他,他都说出来了,她要说什么?而且他丝毫都不吃惊,她该怎么办?不过是恐吓他而已,难道真的会忍心叫人进来捉他?若如此,她又何必一直都使劲压抑着说话声音,生怕惊动了人进来,对他不好?
“我是说我可怜,行不行?”御风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想,自言自语般说,“是啊,我的确是发誓不会再在你跟前出现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所以我想狠下心来,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时时刻刻都会想到你……呃,你会觉得好笑吧,你对我,根本是没有那种想法的,对不对?”
小楼吃惊地看着御风,他不看自己,只是握着她的手,反反复复的抚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揉搓,似乎是很好玩的东西,爱不释手不舍的放开。
“今晚上我听说你遇刺,忽然很想很想见你,这两天没有来,可是我的心却早就到你身边来了,你可知道……有时候我都会走到这里,只是……始终鼓不起勇气来进这道门,我宁可在楼下看着你而已,我是怕……”他的长睫毛微微颤抖,欲言又止,慢慢转动目光,看了小楼一眼。
小楼咽一口唾沫,伸手捂住胸口,呆呆看着御风,说:“你怕什么呀?”
御风说道:“我怕我见了你,就更控制不住自己。”眼中露出痛苦复杂的神色来,痴痴看了小楼一会,皱起眉毛低下头去。
小楼向前蹭了蹭,想看他面容,伸手抬起御风的下巴,他的下巴上刺刺的,小楼的手指摸上去,扎的疼,不由地问道:“这是什么?”
御风见她望着手指发呆,噗地轻笑,心底悲哀情绪略微扫去,说道:“这是胡子,怎么,你没见过是不是?”
小楼“啊”地一声,才明白过来,讪讪地说:“你都长胡子了啊,可是我没看出来,只是……”怔了怔,伸出手指又去摸御风的下巴,只觉得手上刺刺的,又痒痒的,有些怪有些好玩,手顺着御风的下巴到脸颊边上,轻轻地蹭动,目光也随着转动,转来转去,望着他嫣红的双唇,一时愣了。
御风看着她的动作,任由她类似轻薄般的动作,也不反抗,一直等到小楼停了手,似乎反应过来想逃的时候他才伸出手来,将她的小手握住,小楼惊觉危险,耳畔听他重重一声喘息,这个人身子一晃,小楼害怕地缩起身子来,他却又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牢牢地伸出双臂将她抱住了。
小楼只听得他的心跳之声十分剧烈,心中暗暗责备自己居然不知分寸,又庆幸御风没有别的动作,却不知御风此刻心底反复煎熬,使劲地抱着怀中的人,手掌心擦过她穿着单薄睡衫的身子,一时一刻都不想再放开。
“御风,御风……太大力了……”小楼轻声地叫,感觉男人如铁的手臂拥着自己的身子,腰都要被他勒断了,而他的大手所到之处,炙热十分,烫得她浑身发热,有些不大舒服,只好低低出声求饶。
御风听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暗夜里听来宛如呻吟,心头热血沸腾,也低低叫道:“小楼,小楼,我……”
小楼听他声音颤抖,那身子却渐渐地发起热来,知道有些不妥,手向下握住他的腰,向后推他,说道:“不要,御风……”半是羞涩半是害怕,却没有恼怒。
御风听出她的口吻,心头一荡,低下头来,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似乎品尝美味,太过用力,寂静的夜中只听得“吧唧”一声,惊了御风,也呆了小楼。
小楼仰头看向御风,紧张的不知说什么好,心头乱乱地组织言语,想说些不至于伤害人却又能灭火的话,结结巴巴地说:“御风,别……我们……”
御风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光,那细嫩的脸颊上被自己一亲,泛出了淡淡的红晕来,他目光迷醉,望着那一双眸子,说道:“只亲一下,再亲一下,小楼,行不行?”
小楼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望见他双眸中的痛苦神色,心头拒绝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一犹豫的功夫,御风已经微微一笑,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嘴唇,双唇相接,却还不够,御风张开嘴,将那香软的嘴唇含在嘴里,肆意亲吻,小楼拼命仰头,本能地向后避开他的凶猛动作,御风抱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抚摸握住她的细腰,小楼怕痒,“啊”地惊叫,御风顺利深入,身子贴紧,小楼被他撞得身子一晃,神智迷离,恍然又回到了拢翠袖或者神风城外的大秦军帐之中,记忆被唤醒过来,身体好像被一阵火烧过一般,不由自主地放弃抵抗,御风绕住她的香软小舌,尽情吸吮,呼吸声越发沉重。
“呜?!”黑暗中,被锁在柱子上的雪玉熊耳朵一支棱,一双晶莹发光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来,略带迷茫地打量着室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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