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和黛玉一起回云水居,丫头们早就把屋子里重新收拾过,百合鼎早就被抬出去,屋里重新换了玉狮子小香炉,狮子尾巴蜷曲的翘起来,上面立着一根短短的梦香甜。
“王爷,要不要用点宵夜?”黛玉看水溶一身疲惫,便扶着他坐在床上,温言问道。
“不用了,玉儿我们睡吧。”水溶说着,拉过黛玉让她伏在自己怀里,头一沾着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黛玉原本还有些忐忑,但不多时听见水溶沉酣入梦,方舒了一口气,把头从他的怀里抬起,欠着身子,看着他依然苍白的面容,抬手抚平他轻皱的眉头。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躺在他的身侧,忙乱了一个晚上,黛玉也来不及多想,只要他没事,她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素心丫头端了碧粳米莲籽粥来,却见紫鹃冲着自己摆摆手,意思是莫要进去打扰了。
“睡了?”素心担忧的问道。
“嗯,走吧。”紫鹃摆手,拉着素心出门。
“真的睡了?”素心不死心,王爷用了春药,云大人说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药性,就这么放心的让他跟王妃睡在一起,万一再有事,可怎么好?
“走吧,都睡了,一时半会儿没事。”紫鹃笑笑,拉着素心出房门,吩咐门口的小丫头:“好生听着,叫人的时候快来回我们。”
“紫鹃姐姐……”素心欲言又止,毕竟姑娘家,很多话难以出口。回头看了看卧室的房门,素心终于想起一事,于是把手中的托盘交给紫鹃,自己抬脚往外走去。
“哎——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紫鹃不解,但不敢大声,恐惊醒了屋里的沉睡的主子。
“我去找云太医,去去就来。”素心止步,回头轻声说了一句,见紫鹃不再多问,便转身跑了。
云轻庐刚沐浴完,换了衣服准备睡下,小杨子却进来回道:“大人,素心姑娘求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叫她明天再来。”云轻庐知道这是王府,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还是懂的避讳的。
“云大人倒是放心!明儿再来,难道不怕出事吗?”素心一脚踏进屋门,急乎乎的说道。
“又能有什么事?”云轻庐有些头大,怎么这些女孩子们在王府呆久了,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爷身上的……药,到底解了没有?”
“你问这个做什么?”云轻庐有些气恼,闹了一个晚上了,还不让好好睡觉,这死丫头,真是反了。
“云大人!万一王爷再……”
“你这么不相信本大人的医术?”云轻庐不屑的看了素心一眼,死丫头,没我你早死了,这会儿到来质疑我的医术,若是连个破春药都解不了,我云轻庐如何做天下第一名名医?
“不是不相信,可刚才大人不还是跟王妃说……”
“我跟王妃说?说什么了?你确定是我跟王妃说的,不是王爷说的?”云轻庐好笑的看着素心,看来这丫头该回医馆住些日子了,带在水溶的身边,竟学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呃……”素心终于明白,原来是王爷说的,云大人抑制了药性,要分十日来慢慢消除,还要让王妃努力……原来只是王爷说的……
“明白了?明白了就出去,我要睡觉了。”
“可是你好像也说了……”
“嗯,我是添油加醋了一把,你要知道,王爷这次为了王妃,做了一个是男人就不会做的决定,王妃不也该好好补偿王爷一下吗?”云轻庐挑挑眉毛,淡淡一笑,心中暗暗地笑道:王妃,对不住了,就当下官报复您上次带着人闯我的医馆好了。我云轻庐自问不是什么君子,您日后发现了,也别怪我……
素心恨恨的瞪了云轻庐一眼,转身就走。
“哎!你瞪我做什么?”云轻庐不高兴的拉住了素心。
“王妃说得对。”素心回头,看了一眼云轻庐,目光中带着几分桀骜不驯,“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呃……”云轻庐愣住,这还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吗?
黎明之前,大地处于极度的黑暗之中,所有的生命这一刻都在栖息,连屋门口守夜的婆子也靠在廊檐下打盹,大地都在沉睡,虫儿不鸣,鸟儿不叫,一切都是那样安宁。
水溶就在这安宁的黎明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黛玉,心中漾起一股柔情。她的浓密的睫毛下敛,黑色的蝶翼一般轻颤着,因熟睡而酡红的粉腮,和微闭的红唇,时刻在诱惑着身边这个豹一般的男人。
“玉儿……玉儿?”水溶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是耳垂,修长的手指不停地轻抚,揉捏,希望能够用最温柔的方式把她唤醒。
可她依旧熟睡,仿佛沉浸在最美丽的梦中,对他的召唤不闻不问。
水溶无奈,且又口渴的厉害,于是先转身下床,往床边高几上,寻了暖壶来,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下。然后留了一口存在口中,又抬脚上床。
轻轻地吻住她,然后把口中温热的带着几丝莲芯子涩涩味道的水慢慢的度入她的口中。
“唔……”黛玉感到有一股清泉扑面而来,凉爽的带着一点莲籽的苦涩清香,正好解了口中的干涩,于是张开小嘴,贪婪的吸允,想要得到更多。
水溶将舌探入她的口中试探的轻碰她的舌尖,尝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然后撩拨似的卷起她的舌尖,在她的唇腔里来回搅动,邀她共舞。
“啊?”黛玉惊醒,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感受到他火热湿润的唇与自己纠缠。而水溶则趁她发愣之时,加深了这个吻。
黛玉回过神来,想推开他,但他的胸膛如钢铁般坚硬,根本不受她影响。
水溶一只手匝紧黛玉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刚开始只是温柔的邀请,后来慢慢变得激烈,他霸道的舌像要宣誓他的主权般,用舌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空间,然后卷起她的丁香小舌,过渡到自己嘴里,反复吸吮、纠缠。黛玉被他吻的全身无力,感觉空气变得稀薄,只能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全身的重量依附在他身上。
在黛玉感觉她马上要因缺氧而亡的时候,水溶终于放开了她,两人都剧烈的喘息着……
水溶看着她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唇,和她因动情而通红的俏脸,用拇指轻抚着她的樱唇,
“恩……真的好甜!”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吐着气息,“让人想一尝再尝——”
接着伸舌轻甜了下她白嫩的耳垂儿,感到她全身一震,然后枕着她的肩膀低低的笑起来!
“是不是药性又要发作了?”黛玉紧张的看着他,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试图离他远一些,更远一些。
“唔,是啊,为夫好难受……”水溶无力的躺在那里,两股相克的药力的确让他全身乏力,可偏偏有一个地方,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那……不如……”
“玉儿,(倚红阁秘籍)你看了几遍了,想玉儿如此冰雪聪明的人,不用为夫说很多吧?快点,为夫可受不了了。不然你先那根绳子把为夫绑起来,不然一会儿药力上来,为夫可不敢保证……”
“好了,你别说了。”黛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通红,一点点的挪到水溶身边,哆嗦着双手,慢慢的解开他的衣带。
室内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和含糊的低吼混杂着小女人不满的轻叱,一直延续到天光大亮方才停息。
“玉儿……”
“叫云轻庐来,给王爷施针!”黛玉翻身起床,便去找衣衫披在身上。
“噢!你不如直接杀了为夫……”水溶把她拖回来,摁在怀中。
带着从未展现过的温柔,侧卧在她身边,盯着她美丽的容颜。
看着她饱满圆润的光滑额头,挺俏的小鼻子,红艳柔软的丰唇,忍不住心中搔痒。
稍微餍足后,他将唇舌抽离她的湿软,满意的看到她的唇瓣被他滋润成殷红欲滴的嫣红瑰丽。
黛玉再次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了水溶的身影,薄被已经微凉,可见人早就离开。心头一阵怅然若失,动了动身子,还好,他总算知道节制。身上没有不适的感觉。
“来人!”黛玉慵懒的坐起,看看外边光影交叠,时辰不早,怎么这些死丫头们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主子醒了?”紫鹃和晴雯相继进屋,看着黛玉已经坐起身来,忙上前来服侍穿衣。
披上单薄的衣衫,黛玉转身下床,床前脚踏上放着一双平金绣花的鞋子,重重瓣瓣的金线绣莲花,戒备的裸足踏上去,足踝透出瓷一样的细腻白皙,宛如夏末的新藕,鲜嫩清香。
“王爷去了云轻庐那里?”黛玉轻声问道。
“前面有人回话,说皇上诏王爷入宫,有要事相商,奴婢想,王爷定是进宫去了。王爷临走时叫奴婢们不要惊扰了王妃,说王妃昨晚累了一晚上,今儿必得睡个好觉方可。”晴雯嘴上伶俐的很,一边给黛玉系衣带,一边说道。
“嗯,他走的时候……没什么事吧?”黛玉有点担忧,依着云轻庐昨晚的话,他体内的药性应该没有全解,就这样进宫去,会不会有事呢?
“王爷看上去好了很多,应该无事。主子不用担心,一切又云太医在呢。这世上,还有他解不了的毒?”素心从外边进来,听黛玉问的话,立刻接上话茬。
“呃!”黛玉心中一动,这话倒是,云轻庐号称天下第一名医,如何连春药这种下做的毒都解不了?可见昨晚他们是串通了起来,骗自己的!
“主子,用早饭吧?”紫鹃轻声问道。
“用饭。”黛玉轻叹一声,不待晴雯把发髻绾好,便把手中的菱花镜放到一边。
晴雯一愣,看了看边上的紫鹃。紫鹃摇头,表示自己也摸不准黛玉为何生气。
简单的梳了头,只用一根长簪把发髻别住。晴雯轻声的说道:“主子,好了。”
黛玉便起身,自往饭桌前坐下,小丫头们迅速传了饭来,黛玉有一搭无一搭的吃了半天,终究没把那一碗粥吃完。最后实在没了心思,便把粥碗一推,转身又去床上睡下。
这一觉竟然睡得极好,醒来时竟然过了午饭时分,唯见窗隙日影静移,照着案几上瓶中一捧玉簪花,洁白挺直如玉,香远宜清。她拈起一枝花来,柔软的花瓣拂过脸侧,令人神思迷离。窗上凸凹的花纹透过薄薄的衣衫,硌在手臂上,细而密的缠枝图案,枝枝叶叶蔓宛生姿,翠荫浓华深处隐约传来蝉声。
水溶还没有回来,紫鹃等人见黛玉睡醒,又忙忙的进来伺候。
黛玉心中的气已经平复了不少,简单的梳妆毕对紫鹃说了一声:“不饿,出去走走,回来直接用晚饭。”便拿着扇子摇曳出门。
“主子,您去哪儿,奴婢扶着您。”素心忙跟上黛玉的脚步,扶着她慢慢的出云水居的院门。
“去青云轩瞧瞧子詹他们,书读的怎么样了。”黛玉出门后沿着蜿蜒的流云溪,往青云轩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